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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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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成献气哼哼地从四宝斋出来后就冷静了许多,可是说出口的话,不能反悔!再者,想想自己的女人和儿子成了那样,他心里也确实有些难受。

    “罢了罢了,大不了一死!”姜成献自说自话,捏了捏剑柄鼓气。

    忽地他身后一声枯枝被踩端的声响——

    “姜副总管何事如此忧愁?”

    姜成献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孙燕绥!

    “孙、孙小姐!世子他在乾清宫,你若要找世子,可去乾清宫……”

    他有些慌。

    “我不找他……”孙燕绥嘴角有一丝深沉的笑意,“我找你……”

    “孙小姐……找我……?”

    “姜副总管,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其实,你每次去四宝斋,我都看见了……”

    姜成献眼眸一急,显现几分杀气。

    “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孙燕绥侧过身,斜视姜成献,“前些日子宫中的谣言想必姜副总管也有所耳闻,所以……你应当知道,我是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孙小姐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姜成献心下暗恐慌,装聋作哑掩饰道。

    淡雅一笑,孙燕绥姿态优雅大方:“那燕绥就换个说法吧。我有一计,可助你顺利杀了梁荷颂,而不被人知。这样,副总管应该听懂了吧?”

    姜成献不可思议地盯着孙燕绥,觉得这女人跟平时有些不同,有点儿可怕……

    *

    “这蠢猫,天天往双菱轩跑!小畜生东西,干脆你滚去双菱轩得了,别在这儿浪费本宫的粮食!粮食也要银子呢!”

    盛妃玲珑而略丰腴的身子裹着云锦宫裙,裙上绣着牡丹彩蝶交相映,珠翠步摇灿灿生辉。瞥了一眼大肥灰猫,盛妃懒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哼了一声,捡了一条小鱼儿扔给它。

    一早,盛妃便让姑姑催昙去问了盛府传来的信儿。眼看她生辰就要到了,操办的银子却还差不少。往年都是盛丙寅接济的,虽然她不好意思,但宫中被淑贵妃管制着,今年比去年管得还紧!她也没别的法子了!

    她可不想丢面子!

    “可恶的黎惜兰!”盛妃暗骂了一句,怒掀了一盘子小鱼儿,哐啷啷地一响,全洒在地上了。大肥灰猫上前,尖突突的小嘴叼了一条,又叠一条,再叠一条……叼了三条鱼、塞了一满嘴!

    “吃吧吃吧,过了今儿就没鱼吃了!削减你口粮!”盛妃气哼了一声,踢了踢赶猫。“这么大一身子肉,游手好闲,都是你给浪费的……”

    说罢,盛妃又看见那门边七八只大小老鼠,头疼不已。好吧,她承认,它也不是游手好闲……

    大肥灰猫叼起三条鱼,一溜烟儿就从门口蹿走。此时门口进来崔姑姑催昙。她面色谨慎又些许凝重。

    盛妃正等得不耐烦,见她回来,忙让奴才都下去。

    “本宫哥哥怎么说?”

    “娘娘,大将军派人来传信儿说让您稍安勿躁,先等一等。前些日子河道总督和梁按察使刚被皇上查了,这段日子风声紧。”

    脸一垮,盛妃急抿了抿嘴。“现在风声是有点儿紧,不过皇上宅心仁厚,虽然也不常来长春宫,但比起别宫的妃嫔,对本宫已经不错。想来,想来皇上应该不会对哥哥怎样吧……”

    催昙眼皮动了动,从袖子里扣出几张银票和一沓子字据。

    盛妃:“这是什么?”

    催昙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凑近盛妃小声道:“娘娘,这是四宝斋梁更衣的姑姑赵花卉让我转交给娘娘的。说是对娘娘有大用。”

    盛妃一看,一沓子字据竟然全是借条!上头标注的日期基本上都是六、七、八月到期收款。上头只有欠债人,并未写收款人,见单还债,估计也是怕被发现,没名字好逃脱罪责。

    太可怕了!盛妃心砰砰跳了两下。“这,这是放贷条子!梁书蕙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私自放贷,那可是死罪!而且还,还放了这么多!简直无法无天!”

    她又挑了一边儿嘴角冷笑了声。

    “哼,不过她倒也是厉害,竟然干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娘娘,眼下咱们不是正缺银子么?梁更衣既然在宫中暗地做了三年都无事,咱们就用这来解解燃眉之急,应当也问题不大吧……”

    “不行!这事可不小!”

    盛妃一口否决,但想起方才盛府的回信儿,又心生犹豫。

    “你先别回她,容我再想想。这事可要小心……对了,这么大一笔银子,梁书蕙是想让我帮她做什么吧!”

    催昙从怀中拿出一张小字条儿。“这是赵花卉让转交给娘娘的……”

    盛妃看完字条儿,先是一惊,而后眸子中又闪现些许复杂的隐晦之色……

    **

    白日里热了一天,傍晚才凉快下来。

    梁荷颂这两日天天去孝珍太后那儿给她读诗颂词,来回一趟能把人热死,这会儿刚吃了晚膳躺在凉席上小憩,顺便等厉鸿澈来。

    听蝉在一旁给她打扇。

    “听雨呢?”

    “方才奴婢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屋子里梳头发、换衣裳呢。也不知道她大晚上梳头发、换衣裳做什么?”

    听蝉正说着,听雨就走进来。“小丫头,你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

    她心情似乎不错,进来才发现梁荷颂躺在凉席上,忙收了声。

    梁荷颂睁开眼睛瞧了瞧她。听雨比平时打扮得细致俏丽,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

    “头花妍丽,衣裳也青葱,衬托得人肌肤如雪,真是个美人。”梁荷颂赞道。

    “贵人……奴婢,奴婢方才擦桌椅时流了许多汗,怕一会儿熏着贵人和皇上,就去把衣裳换了……”

    梁荷颂下榻来,到妆镜台边取了只淡雅的桃花点珠簪,摘下听雨头上的艳丽华胜。“华胜虽美,却不配你这身衣裳。戴这只簪子试试。”

    “奴婢不敢……”听雨忙跪下,很是害怕。

    “一只簪子有什么不敢的,来……”

    康安年来请梁荷颂去菊香园一趟,说皇上在那儿等着她。听雨闻言,绞着崭新的袖口略微有些失望。

    梁荷颂换上了一身淡菊色轻纱宫裙,裙摆上绣着数朵小雏菊,淡绿的丝线浅浅勾勒的花枝、花叶,行动间仿佛那花朵在随风轻轻摇曳。

    “贵人,奴婢给您梳梳头再出去吧。”听蝉拿着梳篦道。

    因着方才小憩,梁荷颂解了发髻,是以现在都披散着。

    “不必了。”梁荷颂挑了一条绣着淡色桃花的丝带,将头发在背后轻轻束了束,便带着新选来双菱轩的姑姑康云絮,随着康安年一道出去了。康云絮是她前些日子在暴室之外偶遇了,将她求了来的。康云絮之前的主子犯了事,连带她也被贬了去暴室,而今罚期也满了。梁荷颂身边恰好缺个姑姑,就求了来。

    梁荷颂听雨听蝉都没带,厉鸿澈不喜欢人太多,尤其是女人。前往菊园的路上,梁荷颂才得知,康云絮竟然和康安年是兄妹。

    “贵人,其实奴婢和康公公是义兄妹,不是血亲。在这深宫里,年轻点儿的奴才们时常想家,所以当年奴婢就和康公公结拜了。我自幼无父无母,便姓了康公公的姓。”

    康云絮说话的方式梁荷颂很喜欢,声调不高不低、徐徐道来,有一股久在宫中磨砺地不骄不躁、温和。她人也长得和气。不愧是康安年的结拜义妹,性子有些相似。

    说着说着,便到了菊花园。康安年、云絮姑姑都远远候着了。菊花园此时并没有菊花,有一口小池一直延伸连接到一口大湖。湖水湾里荷花影子匆匆,轻轻摇曳,现在正暗幽幽地飘着香。

    “还在呆看什么?朕在这冷风中等了大半个时辰,可不是让你来东张西望,看那些不重要的物什的。”

    闻声,梁荷颂才看见了水湾中那艘小船。船头挂着一只小红灯笼,照亮船头一张小几。体态修长的男子正拿着几卷书,在看。

    她看去后,他放下书起身来。高大颀长的身材立刻让小船显得更小了。纵使在昏暗中,梁荷颂依然能分辨厉鸿澈俊朗的五官轮廓。他双眸映着水面荡漾的波光,清辉点点,看她,朝她伸手来。

    “虽然你这样痴痴看着朕,朕并不反感,但朕实在看不清你,上来吧。”

    风起,吹起厉鸿澈浓密的长发稍儿,灯笼红光下一丝一丝的,泛着微微的红光,给他一身清素冷沉添了几道妖冶魅惑。

    心微微动了动,梁荷颂将手放在厉鸿澈掌心。

    “啊……”他一拽,一下就将她拉上了船。

    船身轻轻晃荡,逼得梁荷颂不得不紧紧抱紧他胳膊,有些亲昵,惹来厉鸿澈轻声哼笑。“才不过几日不见,就这么想念朕了?”

    “……臣妾是怕船翻了。”

    厉鸿澈轻轻一摇船桨,小舟就滑行向湖心。厉鸿澈借着船舱的小灯笼看着书,侧脸很是英俊,不过至于眼前男人到底有多俊朗,梁荷颂是一点都没心思欣赏!因为她不会凫水啊!好紧张……梁荷颂死死拽着船舷!这小舟荡悠悠的,若是翻了……

    风轻飘飘的吹着小舟继续向更广阔的湖心飘荡。

    厉鸿澈将三卷书都翻看了一遍,才放下。

    “喜欢星星吗?”

    厉鸿澈音色低沉磁性,在这夜色里显得安宁又莫测。

    “臣妾,喜欢……”梁荷颂紧抓着船舷道,“可是喜欢又有何用,星星在天上,碰不到、摸不到,只有远远望着,想着。”

    “谁说不能得到。你想要,朕便摘给你。”

    “摘……?”说梦话吧……

    厉鸿澈拉着她到船舷边,摘下罩子挡了灯笼的光,四下一片漆黑。朦胧光线下,她见厉鸿澈蹲下身捧起水,他手中漆黑水面,映照着两颗星子!

    星光随着水轻轻荡漾,明明灭灭。

    “送你。”

    天啊!梁荷颂惊呆了,忙在裙子上擦了双手接过厉鸿澈手心的水。那星子短暂的消失,待她手心捧稳之后,又重新出现在她手中。梁荷颂欣喜。

    “好漂亮!谢皇上赏赐!”

    梁荷颂简直从手心移不开眼睛。星星,就在她手里!这感觉,太奇妙!

    厉鸿澈却拽了她手。她的水一洒,星星不见了。

    厉鸿澈拉她趴在船头。梁荷颂本还害怕落水,短暂惊吓之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头上,苍穹如墨,满天星辰璀璨。黑暗的湖水映照天空,映着漫天星辰,仿佛银河,一湖的星子,触手可及!

    天啊……

    “……星星,好多星星啊!”梁荷颂伸手去抓。水和星光在她指尖穿梭流淌。这感觉实在太好,太不真切!她仿佛在银河里荡漾着……

    “皇上,我们是不是上天了?不,我们是在做梦,肯定是做梦……”

    她笑声如铃,美好纯净,直撞进人心扉。

    厉鸿澈听在耳里,表现就淡定得多了,他侧目看梁荷颂。因为光线太暗,虽近在咫尺也只能看见个模糊的黑影,只有梁荷颂那根松松束发的桃花丝带,稍微明显一些。

    “是,这便是梦里。所以,你想做什么,便可做什么。”

    厉鸿澈双手捉住住梁荷颂的双手,笑声一下就顿下了……

    “皇上……”

    “嘘,不要说话。”

    厉鸿澈捉着她的手,与她一起捧了一颗星子。明明灭灭,十分璀璨。梁荷颂手心里是星星,手背后是男人带着体温的大手覆盖着,她背后紧贴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太近了,仿佛了,要与她融为一体,分不开。

    一时间,梁荷颂心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有水珠滴滴答答撞入心湖中,撞得她心头乱七八糟,就像小船一样没有方向的飘。

    但是,她确定,这景色,实在让人欢喜。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

    “喜欢吗?”

    梁荷颂毫不犹豫点头。“嗯,喜欢!”

    “有多喜欢?”

    “就像这星星一样,数不清的喜欢。”

    厉鸿澈在她耳畔轻轻一笑。

    “朕倒是不知道,你已经这般欢喜朕了。这些日子都没好好陪你,今晚,朕都补偿上……”

    “……啊?”梁荷颂这才会意,他们说的不是一个目标!“臣妾说的是星星……”

    她话音还没落,便一双温热的唇吻住了。厉鸿澈的吻温柔又霸道,惹得梁荷颂一声轻吟。

    “朕知道,你在害羞……”

    “……皇上,不是……臣妾……”

    “朕不听……”他拉她手,堵自己的耳朵,另一手,指尖一勾,一挑。梁荷颂头发上的桃花丝带落入水面星海,长发披散,几丝落进水中飘荡,惹来几条好奇的小锦鲤。嬉戏了一阵之后,小锦鲤就被穿上男女低声的交谈和呻-吟声,羞跑了。

    衣衫半褪。

    “冷么?”

    “……不,不冷%”

    他捏起她下巴,吻上去,而后咬住她丁香小舌尖儿浅尝则止。

    这男人,真是有勾魂的本事,缠得她快要窒息了。要生要死,给她个痛快可好?别在折磨她了……

    “皇上……”

    “龙袍已经除了,我不是皇帝……”

    梁荷颂躺在船头,双眸盛满苍穹星光。身躯壮硕颀长的男人伏在她身上,双臂将她圈在小小的空间里,唇在她脖子间流连,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湿润、火热。

    “那……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

    男人声音低哑磁性,让梁荷颂耳朵和心都微微麻痹。

    他问她,他是谁?不是皇上,那是谁?

    “说……”厉鸿澈催促。

    “你是……厉……厉鸿澈……”

    他一个用力,似惩罚。“再说……”

    “……”

    风吹得满池春水荡漾,船儿漫无目的的轻轻飘荡。梁荷颂的心也和小船一样,不知东西了。“我……我不知道……”

    他又用力了些。“……还不知道?”

    “嗯……”

    梁荷颂无措,只觉身上男人结实的身体又重又沉,密密匝匝地压着她,烫着她每一寸肌肤。

    “好,既然你不知道,今晚……我便给你答案……”

    梁荷颂心下一慌……

    当那陌生的感觉如潮水袭来,将梁荷颂席卷,无法抵挡,而又仿佛不想阻挡。总之,她糊涂表象下一直清明如镜的心,在他身下,沉沦了……

    这个男人用行动告诉了她——他是她的男人!

    船已经飘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喘息声渐渐慢下来。

    厉鸿澈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其它所有衣裳都披在了梁荷颂身上。他眸光一挑,瞟见那小女子离他远远的贴船舷儿坐着。这丫头,似是有小情绪了。

    “如何,你对朕方才的表现不满意?”

    厉鸿澈一本正经问。

    梁荷颂暗暗瞟了厉鸿澈一眼,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厉鸿澈的袍子,低眸斜看船舷。她就说皇上怎么会突然叫她来看星星,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臣妾不敢。”

    “朕也不知你喜欢哪个,就随意挑了两个把式。”厉鸿澈将小几上的书丢过去。“这回你自己选吧,里头的随意挑,任何一个动作朕都能够满足你。”

    梁荷颂狐疑。这不是她上船时,皇上看的那几卷书么?

    捡起书册一翻开,梁荷颂一下懵了,如被雷劈!!那一幅幅图,男女以各种姿势搂抱在一起,做着十分羞人的动作……这!这不是那教习男女之事的书本儿么??她入宫之后,有嬷嬷专程拿这本子来给她看过。

    “皇上,臣妾没有不满意……”

    厉鸿澈用眼神告诉了她,他不信!

    最后,在厉鸿澈执意下,梁荷颂看都没看随意指了两幅,惹来厉鸿澈一声鼻子哼笑。

    “好在朕身子强壮,若不然,只怕成全不了你。”

    *,又浓……

    梁荷颂一边迷迷糊糊,一边想到一个问题,便脱口而出了。“皇上,您为何……为何还要看那等入门图册?”

    “……”厉鸿澈沉默了一会儿。“不许问!”

    “喵呜……”湖边儿有一大青石。大肥灰猫蹲坐在石头上,脚边儿摆着一串儿鱼干儿,粗略一数,大约有七八条之多!

    又一团黑影蹿上青石头,双眼绿幽幽的发光。正是贤太妃。

    贤太妃瞥了一眼那一串儿鱼干儿,屁股往石头上一蹲坐,小声嘀咕。“蠢东西嘴倒是大,一次能叼那么多……怎么哀家每次都只能叼一条……”

    “呜嗷……”大肥灰猫低沉了叫了一声,叼了其中最大最肥的那条鱼干儿,摆在贤太妃面前,让它享用。

    贤太妃尖突突的小嘴儿哼了一声,叼起来转了个背儿,吃完,才回过身来。大肥灰猫又叼了第二大的那条鱼给贤太妃,自己却不吃。

    “得了得了,糊得满条鱼都是你的口水!行了行了,鱼哀家就收下了,至于你……哀家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你若有梁烨初的容貌,哀家倒还可考虑。”

    大肥灰猫莽汉脸纹丝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只见它小山似的蹲坐在贤太妃旁边,看着贤太妃把鱼干儿都吃了。

    打了个饱嗝,贤太妃对着剩下两条鱼,心有余而胃不足,打算一会儿带回去藏好,闲了拿出来磨牙,抬头便见那湖心小船,摇摇晃晃得厉害。

    谁大晚上在那儿?

    贤太妃尖起猫耳朵听了听。好在猫听觉灵敏,它隐约听见——“皇上,臣妾求您了,轻点,慢些,船要沉了……臣妾、臣妾不会水……”央求的声音。“你若怕……便抱紧些……”

    贤太妃后背一溜儿毛都乍直了。“哎哟,这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

    回头,贤太妃便见身旁一双绿幽幽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隐约体会出一种……“*似火”的感觉?

    噼哩噗噜,贤太妃丢下鱼干儿,炸成毛球迅速闪蹿!直躲到大香樟树干后,爪子捂着心脏,吁吁喘气儿!

    吓死她了!!

    总算摆脱了灰猫的贤太妃正要走,转身便见灰猫蹲坐在树干后,平静的看着她,根本没有半点儿累喘!

    “你,你你这畜生、禽兽!想对哀家做什么!!”

    大肥灰猫岿然不动,将两条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鱼干儿往贤太妃面前一推。它是来送她落下的鱼的。

    “多……多谢……”

    贤太妃把鱼往怀里一掏。

    ·

    梁荷颂下船腿一软。厉鸿澈一把接住,让她落在他结实的怀中。

    “谢……谢皇上……”方才的一幕幕还深深的烙在梁荷颂脑海中,不知如何面对在她耳畔说是她男人的厉鸿澈。方才,厉鸿澈和平时的样子,有些不同……

    反观厉鸿澈,他却十分冷静,没有半丝儿不自然似的。

    “你不必谢朕,你会不适,都是朕的错。”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得这么,这么羞耻啊……梁荷颂咬唇。

    厉鸿澈一路将她抱回双菱轩。

    “皇上,你就穿着一件衣裳,会不会冷?”

    他低头,平静:“不冷。”顿了顿,“朕没料到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让你受苦了。”

    “……”梁荷颂咬唇,又不知怎么接话了。皇上总是能这么正经而平静地说羞人的话。

    究竟是他真的内心太纯净正直,还是她内心太污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