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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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茵蒂克丝消除记忆的期限还剩下四十一个小时。
奥雷欧斯将房间内零碎的笔记和材料通通的整理了出去，只留下了房间正中的一张桌子——他打算在这里对着那个孩子实行仪式，因此一大早他就将房间内的布置统统换了一遍，就等着晚上的行动了。
对面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从中走出来的是一副没睡醒模样的巫女。
在住在三泽塾的这几天里，因为白天不需要出门，姬神秋沙就一直呆在奥雷欧斯的房间里默默的看着炼金术士做实验、写笔记、查资料、使用魔法。
每当奥雷欧斯用一些辅助魔法进行炼金术试验时，安静的坐在炼金术士对面的沙发上的少女便会带着一丝好奇的眼神望过来。
在炼金术士的眼中看来，他每一次抬起头都会发现有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诞感。
或许是出于对于欺骗眼前少女的愧疚，奥雷欧斯并没有禁止姬神秋沙每天‘参观’自己书房的行动，甚至闲暇时刻，他还会对少女讲一些关于魔法师的故事。
尽管奥雷欧斯不擅长分析别人的表情，但他还是能从少女近似‘无口’的脸上察觉到——每当他和少女进行交流时，少女的内心就会十分喜悦。
这种情况理所当然的招来了亚历克斯的冷嘲热讽，“一个还没有招惹完，就又打算招惹另一个了？奥雷欧斯·伊萨德，我都忍不住为你拍手叫好了。”
不过炼金术士无视了对方，让抱着‘想要看好戏’的心态的神父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离开了三泽塾。
奥雷欧斯不清楚对方白天离开三泽塾之后是去做什么事情了，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亚历克斯的话确实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最近的行为有问题——他似乎将对于茵蒂克丝的关心投射到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这让奥雷欧斯心里有些烦躁，因此当今天早上姬神秋沙如往常一样准备来‘参观’的时候，他开口将她挡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这里不允许你再进来了。”奥雷欧斯这样说着，同时转过头去，不敢看向少女的脸庞。
姬神秋沙愣了愣，然后转身离去，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听到少女关门时的声响，奥雷欧斯发泄一般的将手上拿的记事本使劲摔在了沙发上。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身旁有少女的存在。
——————————————————————————————————————————
傍晚时分，亚历克斯从外面回来了。
“‘吸血杀手’在哪里，今天她还有任务。”这是他见到奥雷欧斯的第一句话。
奥雷欧斯有些错愕的抬起了头——“你不是已经抓到吸血鬼了么？”
是的，神父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所谓的‘吸血鬼’。
这还是炼金术士第一次看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而且当时吸血鬼的凄惨状况也让奥雷欧斯记忆犹新——吸血鬼的脖子、手臂、肩膀、双腿上被七把铳剑所刺穿，而当时亚历克斯正用右手提着刺入吸血鬼心脏的第八把铳剑。
“传说中心脏是吸血鬼力量的源泉。”出于一位炼金术士的好奇心，奥雷欧斯忍不住开了口：“这个吸血鬼这样居然还没有死？”
正准备拖着吸血鬼回到房间里去的亚历克斯听到这句话，破天荒的停下来对炼金术士解释道：“的确如此，不过刺入心脏的那把铳剑我没有附上祝福，只会阻碍吸血鬼的‘再生’功能而已。”
听到神父的解释后，奥雷欧斯望向吸血鬼的伤口——在那里吸血鬼被铳剑所击伤的部位正在缓缓愈合，不过当接触到亚历克斯的铳剑附近时，肌肉组织又重新化为了血水。
解释完毕的亚历克斯也没有谈话的兴趣，带着吸血鬼回到了房间里。
奥雷欧斯原本认为抓捕吸血鬼就是亚历克斯此行的主要目的（金色大衍术是附带）。因此当他看到神父又准备将姬神秋沙带出去的时候，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已经抓到吸血鬼了，为什么还要带她出去？”
‘而且，今晚外面会很危险，毕竟对方今晚要从清教保护者的手上夺走茵蒂克丝。’——奥雷欧斯下意识的，不想让少女处于危险之中。
亚历克斯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炼金术士心中的想法，他冷笑着说道：“‘吸血杀手’是作为吸引魔法师的诱饵来用的。”
神父的话证实了奥雷欧斯心中的猜测，过了一会，炼金术士有些迟疑的开了口：“她除去吸引吸血鬼的特之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不认为我们有必要把普通人卷入这种事情里来。”
刚说完，奥雷欧斯就发现对面的神父将目光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亚历克斯用平淡的语气开口问向他：“你在担心她？”
“对……”迟疑了一下的奥雷欧斯还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听到这句回答，原本面无表情的亚历克斯突然笑了起来——“犯下无数过错，杀了无数人的你，现在居然开始担心别人了。难道说你忘记了自己来到学园都市的目的？”
“还是说，你自以为向他人释放善意，就能消除你良心上的不安么？”
这么说着的白发神父逼近了奥雷欧斯的身前，伸出右手扼住了炼金术士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
“你在说什么笑话呢？奥雷欧斯·伊萨德？”亚历克斯右手平举，注视着炼金术士因缺氧而痛苦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抛弃了所有的一切的你，现在居然想到要怜悯他人了？”
神父的手上开始用力——“你这种伪善，让我感到恶心。”
奥雷欧斯挣扎着试图拿开神父掐着自己脖子的右手，然而亚历克斯不为所动，就这么注视着奥雷欧斯的痛苦表情。
“请住手。”就在此时，姬神秋沙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她望着亚历克斯，淡淡的开了口：“我会跟你出去，请将他放下来。”
亚历克斯瞥了少女一眼，点了点头，将手松开，没有去管几乎要窒息的炼金术士，对着少女开口说道：“很好。”
然后他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一个高约二十厘米的小箱子背在了背上，然后牵着姬神的手离开了三泽塾。
在离开之前，亚历克斯望着地上因缺氧而痛苦的大口呼吸的奥雷欧斯·伊萨德，用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是无法拯救所有人的，炼金术士。”
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里，倒在地上奥雷欧斯抚摸着脖子上的掐痕，苦笑一声——
“即使我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但只要她可以获救，对于我来说，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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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茵蒂克丝消除记忆的期限还剩下四十一个小时。
奥雷欧斯将房间内零碎的笔记和材料通通的整理了出去，只留下了房间正中的一张桌子——他打算在这里对着那个孩子实行仪式，因此一大早他就将房间内的布置统统换了一遍，就等着晚上的行动了。
对面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从中走出来的是一副没睡醒模样的巫女。
在住在三泽塾的这几天里，因为白天不需要出门，姬神秋沙就一直呆在奥雷欧斯的房间里默默的看着炼金术士做实验、写笔记、查资料、使用魔法。
每当奥雷欧斯用一些辅助魔法进行炼金术试验时，安静的坐在炼金术士对面的沙发上的少女便会带着一丝好奇的眼神望过来。
在炼金术士的眼中看来，他每一次抬起头都会发现有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诞感。
或许是出于对于欺骗眼前少女的愧疚，奥雷欧斯并没有禁止姬神秋沙每天‘参观’自己书房的行动，甚至闲暇时刻，他还会对少女讲一些关于魔法师的故事。
尽管奥雷欧斯不擅长分析别人的表情，但他还是能从少女近似‘无口’的脸上察觉到——每当他和少女进行交流时，少女的内心就会十分喜悦。
这种情况理所当然的招来了亚历克斯的冷嘲热讽，“一个还没有招惹完，就又打算招惹另一个了？奥雷欧斯·伊萨德，我都忍不住为你拍手叫好了。”
不过炼金术士无视了对方，让抱着‘想要看好戏’的心态的神父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离开了三泽塾。
奥雷欧斯不清楚对方白天离开三泽塾之后是去做什么事情了，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亚历克斯的话确实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最近的行为有问题——他似乎将对于茵蒂克丝的关心投射到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这让奥雷欧斯心里有些烦躁，因此当今天早上姬神秋沙如往常一样准备来‘参观’的时候，他开口将她挡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这里不允许你再进来了。”奥雷欧斯这样说着，同时转过头去，不敢看向少女的脸庞。
姬神秋沙愣了愣，然后转身离去，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听到少女关门时的声响，奥雷欧斯发泄一般的将手上拿的记事本使劲摔在了沙发上。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身旁有少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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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亚历克斯从外面回来了。
“‘吸血杀手’在哪里，今天她还有任务。”这是他见到奥雷欧斯的第一句话。
奥雷欧斯有些错愕的抬起了头——“你不是已经抓到吸血鬼了么？”
是的，神父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所谓的‘吸血鬼’。
这还是炼金术士第一次看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而且当时吸血鬼的凄惨状况也让奥雷欧斯记忆犹新——吸血鬼的脖子、手臂、肩膀、双腿上被七把铳剑所刺穿，而当时亚历克斯正用右手提着刺入吸血鬼心脏的第八把铳剑。
“传说中心脏是吸血鬼力量的源泉。”出于一位炼金术士的好奇心，奥雷欧斯忍不住开了口：“这个吸血鬼这样居然还没有死？”
正准备拖着吸血鬼回到房间里去的亚历克斯听到这句话，破天荒的停下来对炼金术士解释道：“的确如此，不过刺入心脏的那把铳剑我没有附上祝福，只会阻碍吸血鬼的‘再生’功能而已。”
听到神父的解释后，奥雷欧斯望向吸血鬼的伤口——在那里吸血鬼被铳剑所击伤的部位正在缓缓愈合，不过当接触到亚历克斯的铳剑附近时，肌肉组织又重新化为了血水。
解释完毕的亚历克斯也没有谈话的兴趣，带着吸血鬼回到了房间里。
奥雷欧斯原本认为抓捕吸血鬼就是亚历克斯此行的主要目的（金色大衍术是附带）。因此当他看到神父又准备将姬神秋沙带出去的时候，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已经抓到吸血鬼了，为什么还要带她出去？”
‘而且，今晚外面会很危险，毕竟对方今晚要从清教保护者的手上夺走茵蒂克丝。’——奥雷欧斯下意识的，不想让少女处于危险之中。
亚历克斯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炼金术士心中的想法，他冷笑着说道：“‘吸血杀手’是作为吸引魔法师的诱饵来用的。”
神父的话证实了奥雷欧斯心中的猜测，过了一会，炼金术士有些迟疑的开了口：“她除去吸引吸血鬼的特之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不认为我们有必要把普通人卷入这种事情里来。”
刚说完，奥雷欧斯就发现对面的神父将目光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亚历克斯用平淡的语气开口问向他：“你在担心她？”
“对……”迟疑了一下的奥雷欧斯还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听到这句回答，原本面无表情的亚历克斯突然笑了起来——“犯下无数过错，杀了无数人的你，现在居然开始担心别人了。难道说你忘记了自己来到学园都市的目的？”
“还是说，你自以为向他人释放善意，就能消除你良心上的不安么？”
这么说着的白发神父逼近了奥雷欧斯的身前，伸出右手扼住了炼金术士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
“你在说什么笑话呢？奥雷欧斯·伊萨德？”亚历克斯右手平举，注视着炼金术士因缺氧而痛苦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抛弃了所有的一切的你，现在居然想到要怜悯他人了？”
神父的手上开始用力——“你这种伪善，让我感到恶心。”
奥雷欧斯挣扎着试图拿开神父掐着自己脖子的右手，然而亚历克斯不为所动，就这么注视着奥雷欧斯的痛苦表情。
“请住手。”就在此时，姬神秋沙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她望着亚历克斯，淡淡的开了口：“我会跟你出去，请将他放下来。”
亚历克斯瞥了少女一眼，点了点头，将手松开，没有去管几乎要窒息的炼金术士，对着少女开口说道：“很好。”
然后他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一个高约二十厘米的小箱子背在了背上，然后牵着姬神的手离开了三泽塾。
在离开之前，亚历克斯望着地上因缺氧而痛苦的大口呼吸的奥雷欧斯·伊萨德，用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是无法拯救所有人的，炼金术士。”
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里，倒在地上奥雷欧斯抚摸着脖子上的掐痕，苦笑一声——
“即使我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但只要她可以获救，对于我来说，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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