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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兵败襄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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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卫士虽都是精壮之士,奈何人数不多,渐渐被蜀兵压得有溃散之势。典韦与潘凤两人却是杀得旁若无人,眼内好似只剩下了对方的身影,驱马舞动兵器,在乱军内拼杀,不知杀了多少回合。两军军士,凡见得两人打斗逼来,无一列外纷纷退走。而随着蜀军的不断突进,典韦越退越后,潘凤策马提斧而逼。魏军后阵内的虎卫士几乎被逼到城内之内。

    陡然间,城外擂鼓大震,曹操亲率三万兵马赶了过来。魏将李通引着前军八千兵马,如同洪潮般杀入城内,曹操在中军掣出倚天宝剑,不断挥动,指挥各部兵马压上拼杀。

    “攻破襄阳在此一举,诸军可努力向前,若破此城,孤皆有重赏!!!”

    曹操扯声而喝,那声音如能蛊惑人的心智,魏兵好似各个变得不畏死亡,奋勇而冲。潘凤听得这般声势,脸色连变,急一斧逼开典韦,转入后阵,喝令弓弩手放箭齐射。潘凤一声令下,乱箭扑飞,典韦急勒马引军而撤。这时李通却领军而进。这前后一撞,魏兵顿时大乱。潘凤急令刀盾手逼前,就把魏军人马逼在城门之内。典韦哪里能让蜀兵如意,骤马杀前,欲要杀开一个破口,潘凤迅疾赶来,凤目发亮聚光,遽然杀出相势杀招。典韦不敢怠慢,气势迸发,双戟飞起。两人兵器一撞,如同天崩般暴响。凤凰与龙象相势,一闪而过。典韦连人带马暴退数米,潘凤亦退数米,猛地静止下来,两军兵士涌上厮杀。

    典韦喘着大气,体内五脏六腑好似碎开一般,血气倒冲。至于潘凤,连番恶战后,伤势愈加严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股血气涌到喉咙。这些乃是废气淤血若是吐出,潘凤起码会舒畅许多,但此时此刻,潘凤却不敢吐出,死死地吞了过去。典韦见潘凤好似无事一般,面带惊色,恶目死死地盯着潘凤,好似要将看透一般。此时,两军正在混杀。李通冲马赶来,看见典韦、潘凤竟就在乱军内,各立一处。李通见了,脑念电转,就把枪支按住,取弓上箭,正欲偷袭。猛然间,典韦骤马又起,大喝一声,杀向潘凤。潘凤提斧而挡,与典韦正是拼杀。李通看得眼切,放箭去射。哪知潘凤却是早就发觉,暗中提备,箭发之时,猛地勒马一退。典韦杀得兴起,驱马便是扑上,如此一来,李通的冷箭,却是射向了典韦。说时迟那时快,典韦正一戟砍向潘凤的咽喉,潘凤凤目寒澈,并无招打,倒身避开。典韦另一手正欲追击时,忽闻得破空箭响,连忙把戟打去。就在此瞬间,潘凤赫然发作,作势就要提斧劈向典韦。典韦脸上暗露出一个冷笑,一手暗反铁戟,就等潘凤来劈,露出空档时,与之一搏。这样一来,便看谁的速度更快,恰巧典韦对自己出戟的速度,极有自信。

    不过典韦却无料到,潘凤只是虚做攻势,乘势蓦然勒马逃开。待典韦回过神来,潘凤已退入蜀军阵内。

    “莫非潘无双已是强弩之末!!”

    典韦对潘凤亦是极其了解,心知其非是临战退缩的鼠辈。顿时,典韦肠子都悔得青了,若是适才他一来便以命相搏,杀出相势杀招,很可能这名震天下的无双上将便要损命于此!!

    典韦气得钢齿快要咬碎,疾声大骂,口叫潘凤休走。潘凤哪里领会,一路飞马赶入后阵。典韦盛势杀来,蜀兵疯狂抵挡,一时杀破不得。潘凤一退,魏兵刹时士气攀升,奋勇冲杀。李通引兵扑上,渐渐杀破蜀兵的防线。一部部魏兵从城门内涌出。曹操纵马前来,鼓舞士气。两军混杀,蜀兵兵败如山倒,溃败而散。潘凤引一部残兵死战逃脱。

    比及已是平明时分,忽然间听得城内响起一阵阵嘈杂声,无数百姓从民房里冲出,争先恐后地赶往城内粮仓之处。原来法正见时间紧迫,尚有许多粮食运之不及,便教两队轻骑就在城内各巷里呐喊,教百姓来取粮。一些贫苦百姓,见魏兵与蜀兵尚在城门那处厮杀,便壮着胆气过去一看,果然见粮仓大开,宛如一个脱光衣裳的美人,散发着令人浑身发热的诱惑。顿时,那些百姓疯狂地去取粮食,各个脱下衣裳,就用身上布衣,包裹着粮食,兴高采烈地赶回家中。许多百姓见得,纷纷赶去。这一来二去,城内各条街道内的人马越来越多。曹操引兵压上,并无料得蜀军早前竟就做好撤退准备,毕竟当时自军的大部人马尚未杀入城内,若是潘凤不惜性命,不顾兵力耗损拼死而战,大多能保住襄阳。因此,曹操便集中兵力攻打,并无遣兵提备蜀军撤走。

    却说曹操率军而进,四周百姓见魏兵杀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青石板的街道上,落满一地粮食。数员魏将见之,便欲冲杀。曹操却是厉声喝住,然后速教典韦、李通引军而撤,绕过城门,去追蜀军的人马。典韦、李通领命,策马赶到阵后,率后军冲出城门,来截杀蜀兵。

    却说早前法正料想曹操必欲一举攻破襄阳,集中兵力而攻,于是法正趁着两军正在厮杀,急引兵押着辎重从西门撤走。五更时候,大部人马已经撤出。潘平引数千兵马在西门等候,待平明时分,仍不见其义父潘凤赶来,心里正是着急时。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看见潘凤带着数百从骑赶来。潘平急忙接应。撤走之后,又令兵士在门内纵火,以挡魏军。

    之后潘凤与潘平赶了数里路程,忽然背后喊杀声起。典韦、李通引兵驰丽追袭过来。潘凤、潘平顾不得人马困乏,只顾奔走。从骑渐渐皆散。止剩得三十余骑,望西川方向而去。却说曹操安民已定,忽然郭嘉赶来,与曹操细道一阵。曹操竟忽然下令,派一将领一队快骑传令,命典韦、李通莫再追袭。号令传至,典韦、李通闻令收军。至夜时,赶回城内。此时,曹操正设宴犒劳诸将,三军兵士皆得赏赐。典韦兵甲一片血色,迈步跨入大殿,跪伏于地,拜见曹操。曹操见了典韦,大喜而笑,亲自为典韦斟酒而赏。典韦毕恭毕敬地接住酒碗,一饮而尽,脸上却有疑色,欲言又止。曹操看了,呵呵一笑,问道。

    “恶来是否心疑孤为何放了那潘无双!?”

    典韦一听,似乎曹操有意为之,疑色更浓,点了点头。曹操笑意更胜,遂手指席内郭嘉说道。

    “此实乃贞侯之意也。若非贞侯及时提醒,孤几乎误了大事!”

    曹操遂将前事细告。原来早前,郭嘉入城来见曹操,却是已知潘凤定会撤退,教曹操莫要追袭。曹操问之,郭嘉则道。

    “如今襄阳已失,潘无双退走,荆州已是主公囊中之物。主公即得荆州,何须再与彼多做厮杀。潘无双不欲死保襄阳,乃为了保存兵力,援助西川。如此看来,蜀国于西川战事并不乐观。文不凡根基已厚,若是其速得西川之地,便可转战交州,以夺东吴之地。而主公得了荆州,虽能与东吴共据长江之险,但我魏人不熟水战,若东吴各依险阻,征之非一二年不可平复。兼之东吴此时正犯我豫州之地,若要平乱,亦需不少时日。到时,文不凡早就攻克交州,便可水陆并进,杀入东吴腹地。如此一来,文不凡势力更胜,日后若魏唐两国开战,只怕会多有不利!!

    嘉以为潘无双此番保得二万余兵力,转走西川,势必将与西唐有一番恶战。主公正好趁此空隙,尽快击退东吴兵马,以好早日渡过长江,攻克江东!”

    曹操闻言,猛然醒悟,随即神色一沉,看了郭嘉一阵问道。

    “奉孝早前可否已料得潘无双将会弃守襄阳?”

    郭嘉听了,默然而笑,点了点头。

    且说,曹操将前事细告。典韦、李通等人方才醒悟。欢庆过后,曹操令诸军歇息三日。三日后,曹操下令,命李通引兵以夺荆州剩余郡地。满宠则负责安稳荆州之势。曹操遂自引三万兵马,兼合典韦、郭嘉等文武,赶往豫州助战。此时,荆州已无多少兵力,兼之潘凤退走荆州,李通引兵征伐各地,各地郡守无一例外,皆献城以安百姓。两月后,荆襄之地便尽落于魏国势力。这些都是后话。

    另一边,东吴八万余大军在孙权统领之下,分兵三部,命甘宁为先锋大将,率领八千声势浩荡地杀往豫州陈郡。张颌听闻东吴大军杀来,面色大变,曹彰一瞪大目,慨然而出,忿然喝道。

    “将军不必多虑,某愿往抵敌!!”

    张颌神色一怔,见是曹彰,眉头一皱。曹彰武艺虽是高强,但其毕竟乃曹操之子,万不可有丝毫疏忽。张颌心有顾忌,又岂敢遣派曹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