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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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众学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有人抱起还在冲着菲诗狂吠的海神,有人拉起摔倒在地的菲诗,美美抬起小妹的手,双目惊恐的瞪圆。
“小妹!你的手!”被美美托着的大拇指不停的滴着血,指甲被踩裂,指腹一个V字形的深口,正不停的渗着血。美美看向剪刀,只见剪刀口张开了一个幅度,成V形的根部沾着小许的血迹。
小妹拧着眉闭着眼,贝齿咬着唇瓣,已经咬出一个深深的凹陷,脸色咋青咋白揪成一团,一脸痛苦到极致的表情,就连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半响才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实在是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回事?!”费明珏的蹙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团。菲诗摔倒在地,众人正七手八脚的扶着,却越忙越乱,频频碰到伤脚。心里一揪,疾步上前将人抱起放置在凳子上。
“明珏。”一声莺啼,菲诗委屈的看着费明珏,裸露在外的脚踝已经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惊愕的蹲下身,用手轻碰了一下,菲诗疼的直抽抽。豆大的金豆子只掉,偏偏忍着隐隐的哭。真真一枝梨花春带雨。
“忍一下,一会送你去医院。”握了下纤细的手,安抚的说道。
“老师,小妹她!”美美将小妹扶起,颤声喊道,小妹正左手扶着右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十指连心,指甲被踩裂的疼到现在使她都没缓过劲。
“我的天!”费明珏惊呼。随即吼道:“拿纱布和绷带。”
“哦哦哦。”马容飞也吓了一跳,赶紧去仓库找东西。
“忍着点。”将灭菌纱布按压在伤口处,缠了厚实的几层,随后绑上绷带。做了暂时性止血急救处理。
“我还行。”小妹抹了下额头的汗,呼吸还有点深,疼劲过去,稍稍有点习惯了。
“小马,学校的事你先处理,检查一下海神为什么突然狂躁,我先送她们去医院。”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马容飞交代,小马点点头:“放心吧,赶紧去。”
“小妹,能走吗?”
“没事,我伤的是手不是脚,菲诗比我严重。”小妹扯开一丝笑意。忍住大拇指一抽一抽的疼。
“走吧。”点点头,回到菲诗面前,打横抱起:“忍着点。”妖娆的语气透着从未有过的紧张,高大的身躯抱着人急冲冲的下楼。
菲诗埋在费明珏的怀里,微微抬头看着抱着手的小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小妹跟在后面,心里惴惴不安,一方面是兜里没钱了,钱已经用来租维纳斯和海葵了,去医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另一方面她在为后天的考试担忧,她伤到了右手大拇指,最关键的一个手指,不要说运剪就是现在拇指伸直都是钻心的疼。
噹的一声,电梯开了,费明珏与里面出来的人迎头撞。
“吆!小黑脸艳福不浅啊。”季星寒叼着烟撑在电梯门边上,看着眼前的行色匆匆的费明珏调侃道。
“让让,急着去医院。”没好气的轻叹一声,这时候没时间和这人贫。
“医院?保胎啊还是堕胎啊?年纪大了,怀孩子得21三体综合征的几率会比较大。是要好好查查。”闪过身,痞痞的刺了一句。
“滚!”没理会这人,进了电梯招呼小妹:“小妹你是跟我一起还是?”
“废话,我家小白兔自然是跟着我的。”啪的按下负一层的按钮将人送了下去,气哼哼暗付,这小黑脸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典型找抽。
“小白兔,爷来接你了。”回头秒变殷勤的表情。
“星寒哥。”小妹扯开一丝笑意,眼眶泛着潮红。
“怎么了?!”察觉不对劲的季大少赶紧上前。
“我疼......”抿了抿唇低低的说道,眼底的湿意使得长长的睫毛挂上了雾气。
“哪疼啊,别哭别哭......”看小妹强忍泪意,季星寒的心都揪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哄着,却被慢慢抬至眼前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大拇指给吓到了:“草!怎么弄的?跟小黑脸有关系是不是?”
瞬间联想到方才费明珏的招呼,季星寒火大的回头,看电梯已经下到3层了,追也追不上。不由的有些懊悔,刚才应该直接一拳揍上去再说。
“跟费老师没关系,是意外。”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外人面前可以故作坚强,但在星寒哥面前她的泪腺就特别发达。不由的想哭。
“这么严重?先去医院!”看着包了这么厚血还是渗到最外层了,就知道伤口不小。立马拉了人按下电梯。
“给我说说是怎么说受伤的?”季星寒一边开车一边黑着脸问,和小黑脸没关系,那就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了?
“意外而已......”小妹闷闷不乐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哪有那么多意外!说!”那女人被费明珏抱着,这会想想貌似也受伤了。
“嗯。”点点头,小妹将经过一五一十的细细说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听完小妹的诉说,季星寒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不怪他瞎想,实在是那女人风评不好。
“后天就要考试了.....星寒哥,我......”小妹捂着唇无声的掉泪。
“没事,一会看医生怎么说。不能考咱就下次,养伤最重要。”季星寒泊好车,将小白兔扶下车,对于他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小白兔大。
小妹看着季星寒担心的脸,心里酸酸的,她何其有幸能在这个城市有个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只是考试,不被判死刑,她决不放弃。星寒哥为自己付出的够多了,这两个半月,一只都是星寒哥在看店,自己不仅没有一分学费没花还拿着工资,于情于理,她心头都放不下。
挂了急诊后,找到外科医生,因为血液的凝固,纱布已经与伤口粘在一起,小妹偏着头咬着唇一声不吭,左手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角,倏地手掌被一个炙热的大掌握住,抬头看去,一双深幽的黑瞳正带着疼惜的看着自己。
“握紧我。”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小妹点点头。
纱布揭开的伤口让季星寒目眦欲裂,握着小手的大掌越加紧了两分。
“你这是被什么砸到了?”就连医生也微微皱眉,大拇指的指甲盖碎了,就像贴了膜的玻璃一样,中间凹陷,边上蛛网四裂,而指腹因为纱布的粘连被撕开,再次汩汩的滴血。
“压着。”医生重新取了干净的纱布让小妹先压迫止血,约摸十分钟后血被止住,清理掉伤口边缘的血污,发现伤口足有1.5公分,成V字形。
“剪刀?”
“嗯。”
“挺幸运的,要是你压上去的时候剪刀再收口,这块肉就掉了。得缝四针。要不然不好长。”
小妹闻言缩了缩:缝针,听着就可怕。季星寒拍拍小妹的肩:“会用麻醉吗?”
“表面浸润麻醉,但一点不疼不可能。”医生将单子递给季星寒。:“先去缝针,一会再来取指甲,要不然捏来捏去,伤口止不住血。”
找到医生,在伤口上了表面麻醉,医生对着小妹交代:“大拇指伸直,不要弯曲。”然后抬头看向季星寒。
“你捏着大拇指第一关节的地方,免得一会缝针的时候挣扎。”
“你不能多上点?”季星寒蹙眉,就这么几滴,活生生的缝,不得疼死。
“麻药,你以为能瞎上,带疼缝合是为了更好的恢复。”见多了要求多上麻药的人,医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一针下去,小妹的手颤了一下,腮帮子绷的紧紧地,身后的人弯下腰靠了靠绷紧的面颊。
“宝贝,勇敢点,一会我们去吃大餐,去学校那边,你上次说那家的牛肉粉丝汤味道一绝,我还没尝过呢。一会我们去吃,我能吃那个大碗三碗,你信不?”空着的手揉揉小妹的脑袋,分散着注意力。
“三个大碗?唔!”小妹皱眉,憋着气嘲笑:“你最多一个大碗,那家粉丝汤还带泡馍呢。”
“看不起我?别说薄膜,就是再来两块梅菜扣肉饼我都能吃完。”顺着丝滑的发尾,蹙眉拼命想着那天见到的小吃。
“梅菜扣肉饼啊?泡汤不好......嘶!吃,得吃刚烤出来的那个脆的。”
“那边有七八家呢,你都吃过了?”
“没有,都是口口相传,面大师家的人......啊!......最多了,都得排队。”喘了两口粗气,小妹喘息着说,额角微微沁出一层薄汗。
“啧啧啧,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那米老头和阿香婆的也未必不好吃。你们连尝一尝的机会都不给别人。就给人家判了死刑。”季星寒心疼的刮刮小妹的鼻尖。
“说的......也是。有机会我们把那几家全吃了,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嗯哼!”
“好了!”一声恍如天籁,小妹瞬间乏力,差点摔下等下,季星寒一把捞住了人。
“坐好坐好,取碎指甲盖呢。忍一忍,一次性痛完就结束了。”医生放下针,拿了镊子和止血钳。
“来来来,手握成拳,大拇指搁在食指上不要用力。取的时候也不要用力绷着,免得指腹的伤口渗血。”
“啊!”一声痛呼,小妹倏地咬住了季星寒安抚自己与之交握的大掌。本以为取指甲盖没有缝针疼,没曾想疼了十倍不止。
“医生轻点,轻点。”仿佛没察觉被咬一般,季星寒直呼让医生轻点。
“好,我轻点。”医生点点头,止血钳又是利落的一夹。
“嗯哼。”小妹口下又是一使劲,浑身一颤。
“就这两块还连着皮肉的疼,下面就好了。”话落,医生已经将所有的碎块取出来了。彻底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不要沾水,不要用力,防止伤口感染,两天左右伤口内部就能长的很好了。指甲也会慢慢长出来,这是利器划的?”
“剪刀。”小妹点点头。
“去打破伤风。”
两人又去找医生开处方,开了药,打完破伤风,出了医院总算松了一口气,惨白的路灯下,两道人影拉的老长。
“疼吗?”大手牵小手,互相在掌心挠了几下,异口同声的问道。
“傻瓜,我疼什么,你这才疼。”轻弹了小妹的额头,知晓小妹说的是自己虎口上的咬痕。有点深但是没破。
“这时候倒是感觉还挺好。”拂着大掌虎口的咬痕,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歉意。
“能好到哪去,十指连心痛,痛入心扉。”
“你陪着就不疼。”抬头看着季星寒,甜甜一笑。眼中的甜蜜比那烈酒还要来的醉人。
“你……”刮了下小妹的鼻头刚想说什么,小妹的电话响了。
“喂,费老师,我没事,处理完了。”
小黑脸?季星寒脸黑了一半。
“菲诗怎么样?”
“哦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考试……”小妹犹豫了,她真的不想放弃。
“小黑脸,我季星寒。”季大少抢了电话,他有问题要问他。
“小白兔指腹缝了四针,指甲盖全拔了,这叫没事?”
“我很抱歉,海神从没有如此狂躁过。”费明珏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
“一句抱歉就结束了?那要警察干嘛?”气不打一处来的季星寒只觉得拳头痒。
“所有的医疗费用我会承担。”
“废话,不你给还我给啊?你现在在哪?”
“在……家”看了眼静静的主卧,费明珏顿了一下。菲诗疼的厉害,吃了止痛药睡了。
“到你学校去一趟。我马就到。”听小妹的描述,海神脾气一直很好,且已经五岁了,五岁的狗狗脾气和心性都已经很稳重了断不会突然袭击人。
“教室里没有监控。”费明珏蹙眉,知晓季星寒是看下事情的经过。
“没有监控也总有些蛛丝马迹吧?”
“呃……每天都打扫的。”他是真不想泼这个小霸王冷水,但事实如此,去了也是徒劳。
“你废话真多,让你来,你来就好了呗,咋滴,还想爷这个熊孩子拳头伺候!”没了耐性的季大少开始恐吓起了骚孔雀。
抹了一把脸,费明珏无奈的起身:“来了。”
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季星寒这小流氓!
“天啊!”众学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有人抱起还在冲着菲诗狂吠的海神,有人拉起摔倒在地的菲诗,美美抬起小妹的手,双目惊恐的瞪圆。
“小妹!你的手!”被美美托着的大拇指不停的滴着血,指甲被踩裂,指腹一个V字形的深口,正不停的渗着血。美美看向剪刀,只见剪刀口张开了一个幅度,成V形的根部沾着小许的血迹。
小妹拧着眉闭着眼,贝齿咬着唇瓣,已经咬出一个深深的凹陷,脸色咋青咋白揪成一团,一脸痛苦到极致的表情,就连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半响才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实在是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回事?!”费明珏的蹙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团。菲诗摔倒在地,众人正七手八脚的扶着,却越忙越乱,频频碰到伤脚。心里一揪,疾步上前将人抱起放置在凳子上。
“明珏。”一声莺啼,菲诗委屈的看着费明珏,裸露在外的脚踝已经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惊愕的蹲下身,用手轻碰了一下,菲诗疼的直抽抽。豆大的金豆子只掉,偏偏忍着隐隐的哭。真真一枝梨花春带雨。
“忍一下,一会送你去医院。”握了下纤细的手,安抚的说道。
“老师,小妹她!”美美将小妹扶起,颤声喊道,小妹正左手扶着右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十指连心,指甲被踩裂的疼到现在使她都没缓过劲。
“我的天!”费明珏惊呼。随即吼道:“拿纱布和绷带。”
“哦哦哦。”马容飞也吓了一跳,赶紧去仓库找东西。
“忍着点。”将灭菌纱布按压在伤口处,缠了厚实的几层,随后绑上绷带。做了暂时性止血急救处理。
“我还行。”小妹抹了下额头的汗,呼吸还有点深,疼劲过去,稍稍有点习惯了。
“小马,学校的事你先处理,检查一下海神为什么突然狂躁,我先送她们去医院。”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马容飞交代,小马点点头:“放心吧,赶紧去。”
“小妹,能走吗?”
“没事,我伤的是手不是脚,菲诗比我严重。”小妹扯开一丝笑意。忍住大拇指一抽一抽的疼。
“走吧。”点点头,回到菲诗面前,打横抱起:“忍着点。”妖娆的语气透着从未有过的紧张,高大的身躯抱着人急冲冲的下楼。
菲诗埋在费明珏的怀里,微微抬头看着抱着手的小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小妹跟在后面,心里惴惴不安,一方面是兜里没钱了,钱已经用来租维纳斯和海葵了,去医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另一方面她在为后天的考试担忧,她伤到了右手大拇指,最关键的一个手指,不要说运剪就是现在拇指伸直都是钻心的疼。
噹的一声,电梯开了,费明珏与里面出来的人迎头撞。
“吆!小黑脸艳福不浅啊。”季星寒叼着烟撑在电梯门边上,看着眼前的行色匆匆的费明珏调侃道。
“让让,急着去医院。”没好气的轻叹一声,这时候没时间和这人贫。
“医院?保胎啊还是堕胎啊?年纪大了,怀孩子得21三体综合征的几率会比较大。是要好好查查。”闪过身,痞痞的刺了一句。
“滚!”没理会这人,进了电梯招呼小妹:“小妹你是跟我一起还是?”
“废话,我家小白兔自然是跟着我的。”啪的按下负一层的按钮将人送了下去,气哼哼暗付,这小黑脸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典型找抽。
“小白兔,爷来接你了。”回头秒变殷勤的表情。
“星寒哥。”小妹扯开一丝笑意,眼眶泛着潮红。
“怎么了?!”察觉不对劲的季大少赶紧上前。
“我疼......”抿了抿唇低低的说道,眼底的湿意使得长长的睫毛挂上了雾气。
“哪疼啊,别哭别哭......”看小妹强忍泪意,季星寒的心都揪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哄着,却被慢慢抬至眼前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大拇指给吓到了:“草!怎么弄的?跟小黑脸有关系是不是?”
瞬间联想到方才费明珏的招呼,季星寒火大的回头,看电梯已经下到3层了,追也追不上。不由的有些懊悔,刚才应该直接一拳揍上去再说。
“跟费老师没关系,是意外。”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外人面前可以故作坚强,但在星寒哥面前她的泪腺就特别发达。不由的想哭。
“这么严重?先去医院!”看着包了这么厚血还是渗到最外层了,就知道伤口不小。立马拉了人按下电梯。
“给我说说是怎么说受伤的?”季星寒一边开车一边黑着脸问,和小黑脸没关系,那就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了?
“意外而已......”小妹闷闷不乐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哪有那么多意外!说!”那女人被费明珏抱着,这会想想貌似也受伤了。
“嗯。”点点头,小妹将经过一五一十的细细说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听完小妹的诉说,季星寒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不怪他瞎想,实在是那女人风评不好。
“后天就要考试了.....星寒哥,我......”小妹捂着唇无声的掉泪。
“没事,一会看医生怎么说。不能考咱就下次,养伤最重要。”季星寒泊好车,将小白兔扶下车,对于他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小白兔大。
小妹看着季星寒担心的脸,心里酸酸的,她何其有幸能在这个城市有个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只是考试,不被判死刑,她决不放弃。星寒哥为自己付出的够多了,这两个半月,一只都是星寒哥在看店,自己不仅没有一分学费没花还拿着工资,于情于理,她心头都放不下。
挂了急诊后,找到外科医生,因为血液的凝固,纱布已经与伤口粘在一起,小妹偏着头咬着唇一声不吭,左手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角,倏地手掌被一个炙热的大掌握住,抬头看去,一双深幽的黑瞳正带着疼惜的看着自己。
“握紧我。”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小妹点点头。
纱布揭开的伤口让季星寒目眦欲裂,握着小手的大掌越加紧了两分。
“你这是被什么砸到了?”就连医生也微微皱眉,大拇指的指甲盖碎了,就像贴了膜的玻璃一样,中间凹陷,边上蛛网四裂,而指腹因为纱布的粘连被撕开,再次汩汩的滴血。
“压着。”医生重新取了干净的纱布让小妹先压迫止血,约摸十分钟后血被止住,清理掉伤口边缘的血污,发现伤口足有1.5公分,成V字形。
“剪刀?”
“嗯。”
“挺幸运的,要是你压上去的时候剪刀再收口,这块肉就掉了。得缝四针。要不然不好长。”
小妹闻言缩了缩:缝针,听着就可怕。季星寒拍拍小妹的肩:“会用麻醉吗?”
“表面浸润麻醉,但一点不疼不可能。”医生将单子递给季星寒。:“先去缝针,一会再来取指甲,要不然捏来捏去,伤口止不住血。”
找到医生,在伤口上了表面麻醉,医生对着小妹交代:“大拇指伸直,不要弯曲。”然后抬头看向季星寒。
“你捏着大拇指第一关节的地方,免得一会缝针的时候挣扎。”
“你不能多上点?”季星寒蹙眉,就这么几滴,活生生的缝,不得疼死。
“麻药,你以为能瞎上,带疼缝合是为了更好的恢复。”见多了要求多上麻药的人,医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一针下去,小妹的手颤了一下,腮帮子绷的紧紧地,身后的人弯下腰靠了靠绷紧的面颊。
“宝贝,勇敢点,一会我们去吃大餐,去学校那边,你上次说那家的牛肉粉丝汤味道一绝,我还没尝过呢。一会我们去吃,我能吃那个大碗三碗,你信不?”空着的手揉揉小妹的脑袋,分散着注意力。
“三个大碗?唔!”小妹皱眉,憋着气嘲笑:“你最多一个大碗,那家粉丝汤还带泡馍呢。”
“看不起我?别说薄膜,就是再来两块梅菜扣肉饼我都能吃完。”顺着丝滑的发尾,蹙眉拼命想着那天见到的小吃。
“梅菜扣肉饼啊?泡汤不好......嘶!吃,得吃刚烤出来的那个脆的。”
“那边有七八家呢,你都吃过了?”
“没有,都是口口相传,面大师家的人......啊!......最多了,都得排队。”喘了两口粗气,小妹喘息着说,额角微微沁出一层薄汗。
“啧啧啧,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那米老头和阿香婆的也未必不好吃。你们连尝一尝的机会都不给别人。就给人家判了死刑。”季星寒心疼的刮刮小妹的鼻尖。
“说的......也是。有机会我们把那几家全吃了,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嗯哼!”
“好了!”一声恍如天籁,小妹瞬间乏力,差点摔下等下,季星寒一把捞住了人。
“坐好坐好,取碎指甲盖呢。忍一忍,一次性痛完就结束了。”医生放下针,拿了镊子和止血钳。
“来来来,手握成拳,大拇指搁在食指上不要用力。取的时候也不要用力绷着,免得指腹的伤口渗血。”
“啊!”一声痛呼,小妹倏地咬住了季星寒安抚自己与之交握的大掌。本以为取指甲盖没有缝针疼,没曾想疼了十倍不止。
“医生轻点,轻点。”仿佛没察觉被咬一般,季星寒直呼让医生轻点。
“好,我轻点。”医生点点头,止血钳又是利落的一夹。
“嗯哼。”小妹口下又是一使劲,浑身一颤。
“就这两块还连着皮肉的疼,下面就好了。”话落,医生已经将所有的碎块取出来了。彻底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不要沾水,不要用力,防止伤口感染,两天左右伤口内部就能长的很好了。指甲也会慢慢长出来,这是利器划的?”
“剪刀。”小妹点点头。
“去打破伤风。”
两人又去找医生开处方,开了药,打完破伤风,出了医院总算松了一口气,惨白的路灯下,两道人影拉的老长。
“疼吗?”大手牵小手,互相在掌心挠了几下,异口同声的问道。
“傻瓜,我疼什么,你这才疼。”轻弹了小妹的额头,知晓小妹说的是自己虎口上的咬痕。有点深但是没破。
“这时候倒是感觉还挺好。”拂着大掌虎口的咬痕,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歉意。
“能好到哪去,十指连心痛,痛入心扉。”
“你陪着就不疼。”抬头看着季星寒,甜甜一笑。眼中的甜蜜比那烈酒还要来的醉人。
“你……”刮了下小妹的鼻头刚想说什么,小妹的电话响了。
“喂,费老师,我没事,处理完了。”
小黑脸?季星寒脸黑了一半。
“菲诗怎么样?”
“哦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考试……”小妹犹豫了,她真的不想放弃。
“小黑脸,我季星寒。”季大少抢了电话,他有问题要问他。
“小白兔指腹缝了四针,指甲盖全拔了,这叫没事?”
“我很抱歉,海神从没有如此狂躁过。”费明珏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
“一句抱歉就结束了?那要警察干嘛?”气不打一处来的季星寒只觉得拳头痒。
“所有的医疗费用我会承担。”
“废话,不你给还我给啊?你现在在哪?”
“在……家”看了眼静静的主卧,费明珏顿了一下。菲诗疼的厉害,吃了止痛药睡了。
“到你学校去一趟。我马就到。”听小妹的描述,海神脾气一直很好,且已经五岁了,五岁的狗狗脾气和心性都已经很稳重了断不会突然袭击人。
“教室里没有监控。”费明珏蹙眉,知晓季星寒是看下事情的经过。
“没有监控也总有些蛛丝马迹吧?”
“呃……每天都打扫的。”他是真不想泼这个小霸王冷水,但事实如此,去了也是徒劳。
“你废话真多,让你来,你来就好了呗,咋滴,还想爷这个熊孩子拳头伺候!”没了耐性的季大少开始恐吓起了骚孔雀。
抹了一把脸,费明珏无奈的起身:“来了。”
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季星寒这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