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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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地里,玛格丽特背对着西弗勒斯,幽声说道,“西弗勒斯,你知道吗?”

    西弗勒斯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玛格丽特的意思,追问,“什么?”

    玛格丽特朝着远方望了一眼,转回身看向西弗勒斯,“没什么,回城堡吧。”

    西弗勒斯直直的看着玛格丽特,看着她平静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脸庞,心情突然就由焦躁不安转化为了愤怒,骤然出手,猛地擒住玛格丽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玛吉,你还没有答复我。”

    玛格丽特低头沉默了两秒,抬头。再一次看向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还是平静无波,她先是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幅度并不大,在西弗勒斯用力的钳制下并没有挣脱,也就不再坚持,浅淡的开口,“这里是墓地。……我九点还约了邓布利多,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吃东西,我饿了。”

    西弗勒斯看着玛格丽特,两人默默的对视着,终究,还是西弗勒斯先松开了手。

    玛格丽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淤青,什么都没说,拿出魔杖念了一个无声咒,手腕的痕迹立即消失了。

    两人沉默着走出墓地,在教堂门口,玛格丽特没有选择幻影移形,而是拿出来一个直接通往地窖的门钥匙——

    西弗勒斯沉默的伸出手握住玛格丽特的门钥匙——空间一阵扭曲之后,两人一起出现在了地窖。

    在玛格丽特的吩咐下,家养小精灵很快就送来了一些食物,两人安静的吃完,玛格丽特看看时间,也才八点不到,看来她约得太晚了。

    西弗勒斯一直都没有说话,但也不肯离开,就在玛格丽特的沙发上坐着。

    玛格丽特默默的思考了十几分钟,然后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布莱克……你希望怎么处置?”

    西弗勒斯冷哼了一声,“那只蠢狗跟我无关。”

    “……”玛格丽特微微垂眸,经过男人的求婚,至少在这一刻,她是不愿意再恶意揣测他的,所以,想了一会之后,她又问,“如果你想要给他一个摄神怪之吻,这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虽然他姓布莱克,但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不一定就非得是他,小德拉科也是一个很好选择,所以不用担心贵族条例。”

    西弗勒斯看着玛格丽特,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她开始不安——

    西弗勒斯完全能够感受到玛格丽特的紧张还有隐隐的慌乱,看着这个样子的女孩,他开始愿意相信,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以及婚姻,她不是她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

    这个认知让西弗勒斯的心情终于舒畅了一些,他想他愿意再给她一些时间,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也让她能够真正安心的嫁给自己。

    想明白之后,西弗勒斯轻轻的笑了一下,他走过去坐在玛格丽特的身边,再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如果邓布利多的价码够高,放了他也是可以的,毕竟——真正的背叛者,彼得·佩迪鲁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是吗?”

    听得出男人的话确实出自真心,玛格丽特其实是高兴的,但她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还是有些犹豫,她试着告诉西弗勒斯她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其实,我也有些下不了决心,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布莱克只会是邓布利多牵在手心的狗,与我已经没用,摄神怪之吻才是最一劳永逸的选择,只是……”说着停顿下来又想了一会,“西弗,你觉得我如果问邓布利多借用下魔法石,有可能吗?”

    西弗勒斯的脸色在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冷了下来,白天艾琪夫人的话又在他耳边回响,‘魔法石是最大的罪恶,尼克·梅勒的灵魂已经预定给了魔鬼。’而且,魔法石最大的作用是永生,他还清楚的记得,女孩说过不愿意永生的,可现在她却想要魔法石……

    “玛吉,虽然我很想说,阿不思不会答应,你应该换一个条件,但我不想骗你,因为这不是实情,……我想,阿不思大概是能答应你的,”西弗勒斯把玛格丽特的手拢在掌心,看着她的眼睛,清晰明白的传递着他真实的心意,“可是,我还是要说,你换一个谈判的条件吧,因为,不同意这件事的人,是我。”

    玛格丽特没有生气,她感受到了男人传递给他的爱和担忧,“为什么,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魔法石是罪恶的,用它窃取的长生伴随着的永久的痛苦,这不是一个好选择。”西弗勒斯没有说玛格丽特不该有想要长生的念头,而是诚恳的说出他自己知道的那些真相。

    玛格丽特惊讶极了,她再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细细的想明白话里的隐藏含义,实在是不能不敢动,因为男人竟然连她‘想要长生’的念头都愿意包容。

    她半张的嘴,蠢兮兮的看着西弗勒斯,“如果我真的想要长生,你会怎么做?”

    “只要有正确的方向,我陪你一起!”西弗勒斯说的坚定。

    玛格丽特的眼圈悄悄地红了,到现在,她才真正确定了,男人之前的求婚,确实是他的真实心意,男人不再是那个为了莉莉·波特会对她举起魔杖带着杀意的那个人了,他真的在改变!——她不能不感动,可是,感动之余,又忍不住担忧,男人还会再变回去吗?

    西弗勒斯看着女孩泫然欲泣的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她紧紧的抱住,“别哭,如果你真的想,把魔法石要来研究看看也是可以的,但是,真的不能用它,艾琪……哦,就是西姆斯的母亲,她告诉我说魔法石是罪恶的,上面积聚了几万无辜的灵魂,你是炼金师,比我更懂等价交换法则,所以,一定不能用它,能答应我吗,玛吉?”

    玛格丽特笑了起来,虽然眼角还隐隐带着一些水迹,却还是笑得开心。

    魔法石,近代炼金史上的最高成就,要说作为炼金师的玛格丽特没有好奇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从一开始,她的老师就告诫过她,在炼金领域,任何时候都逃不开等价交换法则,要长生只能用灵魂置换。所以,玛格丽特不仅知道那块魔法石积聚了几万数量的麻瓜灵魂,还知道他们都来自来自十四十五世界的那场麻瓜混战,知道混战的起源就是为了制造那块石头,不仅如此,除了麻瓜,那块石头其实还沾染着很多巫师的血。

    除此之外,她更知道,尼克·梅勒从二百多年以前开始隐居,不单单是为了保护那块石头不被窥觑,更是因为,他的五感在逐渐消失,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所不能的强大炼金大师。

    其实,从尼克·梅勒多次轻易把那块石头借给邓布利多的举动来看,他就早已经不那么在乎那块石头了,因为他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它给他带去的恶果,如果在没有好的办法自救,等待着他的结局很可能就是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这样的东西,玛格丽特又怎么可能会用,何况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长生。但看到男人紧张担心的样子,还是让她很开心的。

    她泪中带笑,伸手摸上西弗勒斯的脸颊,轻轻的笑,“傻子,我说过我会愿意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不会刻意的去扭转它,邓布利多很多话我都嗤之以鼻,但他说的那句,‘死亡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我却是认同的。”

    “那你要魔法石做什么?”西弗勒斯的嘴角扯出一段讥笑的弧度,“总不会是告诉我你要提取黄金吧?”

    “为什么不可以,黄金这玩意是没有人会嫌多的。”

    玛格丽特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还别说,这还真的不是一句虚言,她确实有心研究下魔法石提炼黄金的原理,正如她自己说的,没有人会嫌弃自家的黄金太多,每一个人的金库里,永远缺少一块额外的黄金。

    对这样的答案,西弗勒斯自然是不相信的,不是说黄金不重要,即使西弗勒斯以前没有深刻的感触,但自从他欠了玛格丽特近六十万加隆的大数额以后,他同样开始对黄金贪婪,但是,他更明白,这只是女孩的一个借口,或者说是第二、第三目的。

    女孩不可能为了一点点黄金就会愿意放了布莱克,放过找邓布利多麻烦的机会。

    他摇摇头,“玛吉,我不逼你一定告诉我,我只要你答应我,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冒险。”他可以无视罪恶,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担不起失去他的女孩的风险。

    玛格丽特在男人情深似海的目光注视下,逃避般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男人,她手里有着伏地魔的魂器,她想要复活那个魂器……

    犹豫再犹豫,终于,玛格丽特开口了,她说:“西弗,等到一切结束后,我愿意嫁给你,只要到那时候你还没有改变主意。”

    终于等到这句承诺,西弗勒斯甚至觉得,他眼前开出了绚烂的火花,这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怀里的这个人真真切切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