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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迟来的的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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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满知手里缠着围巾,看着秦宴风不算温和的神情,寻思着她是现在摔门而出,还是过去抓着他的领子问,你管得着?

    但是边书才跟她说了,昨晚打的那位嘴贱少爷是秦宴风正在洽谈项目某领导的独子。

    到底是给他添麻烦了。

    沈满知换了鞋,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去见了个朋友。”

    秦宴风还没来得及多问,她回过身,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大礼盒,上面系着超大的黑丝绒蝴蝶结。

    很显眼,非常适合送女性的礼物。

    沈满知靠着餐桌边,耐人寻味地看向撸猫的男人。

    秦宴风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扫了眼礼盒,示意她打开,“拆开看看?”

    她没动,总不能是他送的吧,他们之间搞啥情趣啊。

    “谁送的?”

    秦宴风顺了顺只只的尾巴,“你不如先看看。”

    狡猾。

    沈满知看不出他的端倪,于是放下水杯,走上前拉开蝴蝶结,只只轻快地蹦过来,坐在礼盒旁边,好奇歪头。

    粉色的礼盒打开,上面有一张卡片隔层,卡片上内容有些露骨。

    她好像猜到了几分,拿走卡片,氛围灯隐藏在拉菲草下,而映入眼帘的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几件红色、黑色衣物。

    沈满知眼眸微闪,直起身,表情淡然,轻嗤。

    她看向同样泰然处之的秦宴风,勾唇,“你早猜到了?”

    气氛有些凝固。

    好奇心极重的只只用爪子勾起一条蕾丝边,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两人面前。

    “......”

    秦宴风从只只猫爪勾起的物件上挪开视线,昨晚那幕妖孽般的笑又出现了,“现在知道了。”

    他起身去餐桌边倒了杯水,瞧着沈满知单薄的背影,垂下眼睫喝水,“小叔送的新婚礼物。”

    沈满知退回到沙发坐下,交叠起双腿往后靠去,一贯懒散的表情,看着傻白甜将礼盒里带蕾丝边的衣物一件件勾出来,又用爪子拉扯开,似乎想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说实话,就这丁点儿布料,她都看不明白。

    新婚礼物?

    都过一个月了,这个时候来送礼的人,那只能是刚回来的秦德扬。

    “你那位亲小叔?”

    “嗯。”

    秦宴风看着茶几上散落的衣物,更显得不能入眼,他对着只只唤了两声,后者却跳进礼盒里玩得不亦乐乎。

    沈满知舌尖抵着上颚不语,这位小叔品味也真是特别。

    正想着,只只叼起一块红色的布跳到她腿上,蹲坐在她怀里将那块布放她身前,还“喵呜喵呜”叫了两声。

    沈满知轻嘶一声,捏着傻白甜的后劲揉了揉,“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儿去。”

    旁边传来一声浅淡的笑,秦宴风明显带着调戏的意味儿,“它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所以才给你。”

    沈满知两指夹着红色布料其中一根带子,半眯着眼端详了一会儿。

    三角形。

    “……荒谬。”

    她扬手扔进礼盒里,神色丝毫不乱,起身绕过脚边的傻白甜进了房间。

    秦宴风垂着眼听着客房门关上的声音,放下水杯,唇边笑意不减,朝不明所以的傻猫勾了勾手指,“只只。”

    他俯身抱起只只往主卧走,眼尾勾勒出极浅的温柔,“奖励你最喜欢吃的罐头。”

    另一边,刚关上门的沈满知靠着门揉了揉发烫的耳垂,尽管眼底一片清明,可逐渐发热的脸实在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想起秦宴风气定神闲的样子,换作以前,她定然能勾起手上露骨的布料面不改色地去撩拨他。

    可是……

    当她看清手里的布料是什么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想起昨晚的深夜,他缠在她手腕上使力,带着她的动作,低沉性感的喘息声就回响在耳边……瞬间就没了去撩拨他的胆子。

    毕竟这个人撕破禁欲之后的压迫感和占有欲,实在让她难以承受。

    沈满知闭了闭眼,耳根还是有些红,她心底轻叹,赶走那些画面,走到床边拿起笔记本电脑打开隐藏网页。

    邮箱里躺着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是带西北孤狼的头像。

    是上次让人帮忙查的许秋的信息。

    京城许家,资产上亿的商业世家,许秋是许家唯一的明珠,备受家里宠爱,国外修学回京创业,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因哥哥的关系,在京城时和秦倦、蒋旭私交甚好……

    后面是许秋近几天的动态,咖啡厅、商场、酒吧......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高个子男人,是贺嘉。

    寥寥几行,不过数句。

    沈满知食指轻触,微抬眼眸,上次在宴会上,以蒋旭对许秋的态度,是喜欢。

    不过,许秋明显只是把他当做普通朋友来对待。

    尽管如此,都是成年人,许秋不可能看不出蒋旭对她的心思,可她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毫不避讳。

    而许秋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在秦家对她下药……

    门口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扰乱她的思绪。

    沈满知关掉电脑过去开门,秦宴风还穿着刚刚见面时的衬衣西裤,手里拿着外套,平静的表面下隐约有几分急切,“爷爷突然昏倒了,能不能陪我回趟老宅?”

    她心头一跳,随即点头,“好。”

    说着她就踏出房门,秦宴风拦了她一下,看着她身上深色系单薄的帽衫和牛仔裤,问道,“需要换衣服吗?我等你。”

    沈满知掩上门,“不用。”

    她拿走沙发上的外套跟着他走,只只在后面叫了两声,被关在屋里。

    电梯里两人并肩站立,皆是沉默不语。

    她几乎没见过他这般心思沉重的样子,从微蹙的眉眼、抿直的嘴角,再到站姿,都透露出一股孤冷的气质来,无形中与周围的人划清界限,疏离、淡漠、冷若冰霜。

    也对,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这般凛冽的人,应该以温柔包裹,才能抚平他心里的褶皱。

    可惜她不是。

    沈满知眼睫微动,勾着手里的钥匙同他一起保持沉默到地下车库。

    秦宴风开车,沈满知坐副驾,她系上安全带,轻声说,“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担心。”

    男人把着方向盘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在过自动栏杆时,她听到很轻的一声回应。

    沈满知偏头看向窗外,凌晨十二点的槐城,霓虹闪烁、灯火不休。

    汇入车流之中,驶入高架桥,桥上有驻足的情侣,提凳而坐闲暇的青年,还有带着挂脖耳机夜跑的年轻人……

    在京城的时候,她时常深夜一个人沿环海公路开往尽头,播放电台随机的音乐,偶尔有兴致就轻哼两句,没有兴致,就靠在车头抽一支烟,听听海浪声,等到夜里的雾气将额前的发捂湿,她才离开。

    盛世繁华,褪去光鲜亮丽的外表、人声鼎沸的欢腾,最后,孤独和热闹都与自己分享,无需他人做伴。

    她连自愈都很难做到,更安慰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