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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师:贞,丈人,吉无咎(jiù)。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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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背图?第十六象天一生水,姿禀(bǐng)圣武。顺天应人,无今无古。)

    等顾颜艳再次神志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衣不遮体地躺在雕龙刻凤的大木床上,和几乎一丝不挂的熊一平睡在一起。

    “啊……”一声划破苍穹的尖叫,让熊一平瞬间惊醒。

    啪!啪!“熊一平,你干了什么?!”顾颜艳看着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熊一平抬手就是两巴掌,然后三脚、两脚将他踹下了床。

    “我靠!这什么情况”熊一平也被吓到,他顾不上脸疼,连滚带爬抓起随地散落的衣衫,不分里外地朝身上乱裹一气。可这些衣服不知怎地,分外难穿,他手忙脚乱地赶着穿、赶着掉,惊慌错乱中,两人怪叫连连、乱作一团。

    在经历半个多小时的混战后,他俩终于冷静下来、并排瘫坐在床沿上,并且确认了几点信息:1、熊一平并没有真的睡了顾颜艳;2、衣服是被64星宿的烂剧设扒掉的;3、本次任务是在古代;4、看刚才醒来时的状态,他俩应该是一对。

    “你说在古代是不是只有皇帝才能穿明黄色的衣服?”此时的熊一平显得特别狼狈。

    “你刚才穿衣服了么?你怎么知道这些衣服就是你的!”顾颜艳余怒未消。

    熊一平急忙辩解道:“我穿了!我穿裤衩了!黄绸子的,给你看看。”

    “滚!流氓!”

    “哎,”熊一平叹着气说:“这事儿翻篇了啊,谁也不是诚心的……说真的,你说我能是谁呢?咱会不会是在清朝?哥们儿也当回清朝的皇帝?我最喜欢乾隆,人家那皇上当的,那叫一个爽,关键还有香妃。”

    顾颜艳看着眼前这个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男人,哭笑不得地回呛道:“熊一平,我一直搞不懂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看看这屋里的摆设、你的衣服,像清朝吗?那有面铜镜,你自己去照照,你有辫子吗?”

    “哦…你说的对,那我能是谁呢?要不咱们找个人来问问?”熊一平琢磨着、态度非常认真。

    “行,你去找”顾颜艳嫌他烦人。

    “颜艳,怎么找?要不我先吆喝一声试试?”熊一平面容乖巧地试探,但见顾颜艳只看着自己、不再答话,便十分顾面儿地说道:“得!谁让我是男人,我先喊个“来人”试试,瞅咱这扮相也是有身份的。来人!来人!来人!”

    眨眼功夫,一个脸面白净的青年男子躬着身子小跑进来,他把头脸低进尘埃,尖声哑语地说道:“圣上,您吩咐。”

    熊一平嘿嘿一乐,小声对身旁的顾颜艳说:“看着没,我就说咱是皇帝吧,这不,喊咱圣上。他肯定是太监,我在李存勖(xù)那见过这模样的。”

    顾颜艳亦轻声回道:“你别废话,赶紧问问怎么回事。”

    熊一平装模作样地坐好,故作深沉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已是丑时三刻。”

    “哦,丑时了,我觉得无聊,想考考你,现下是什么年号?”

    “回圣上,现下是广政二十二年。”小太监把头沉得更深。

    “抬起头来。我再问你,她是谁啊?”熊一平说着、抬手指了指顾颜艳。

    小太监咕噔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回道:“回、回圣上,费贵妃花蕊夫人。”

    “哦…那我是谁啊?”

    这一问不要紧,小太监顿时磕头如捣蒜、连哭带嚎地说道:“圣上,您还是直接杀了奴才吧,奴才不冤枉,只是以后不能再伺候您了。”

    熊一平被他突如其来的哭嚎吓了一跳,遂呵斥道:“闭嘴!哭什么哭,我就问你我是谁,没事杀你干嘛!”

    小太监止住哭声,抹着眼泪、抖抖嗖嗖说道:“圣上勤政爱民、堪比尧舜,大蜀子民无不拥护爱戴……”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我叫啥名!”熊一平打断小太监的奉承。

    “圣上啊,奴才万死也不敢直呼您的名讳啊,奴才孑身一人,家人早都给病死、饿死啦,您就是活剐了奴才也没什么可惜的啦。”

    眼见这太监的脑门快磕出了血,熊一平觉得他可笑可怜,便平缓了语气说:“别磕了。是人都有个名字,你告诉我,我叫什么,说完你就可以下去了。无罪、恕你无罪。”

    小太监凝了凝神,怯怯地说:“回圣上,圣上您叫孟昶(chǎng)。奴才万死!奴才万死!”

    “行了行了,下去吧。我不喊,谁都不许进来,听到没。”熊一平摆手打发了小太监,这小太监屁滚尿流地跑出房门,魂魄丢掉三分。

    熊一平见他走了,冲着顾颜艳娇嗔地嚷道:“爱妃,过来、过来,给朕抱抱。”

    顾颜艳一拳头怼在熊一平的胸口,没好脸色地说:“你成心是不是?!”

    “好了好了,咱不闹,”熊一平收敛笑容、正儿八经起来:“你知道孟昶是谁不?好像不如乾隆名气大。”

    “我不知道,花蕊夫人这个名字倒是隐隐约约听过,好像是个美人。张易要是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咱俩,一个不如一个。”

    熊一平反驳道:“你说你自己、别带着我啊,我在后唐那会看了好多古书,我敢说这个孟昶肯定活在李存勖之后,要不然我肯定知道。”

    顾颜艳忽地灵机一动道:“对了,用堪天盾查查呗,查查就全都知道了。”

    “对,咱试试。”在熊一平搜索孟昶后,堪天盾竟投射出3分钟的科普短片,主要内容如下:

    孟昶:(919年12月9日―965年7月12日),初名孟仁赞,字保元,祖籍邢州龙岗),生于太原。后蜀高祖孟知祥第三子,五代十国时期后蜀末代皇帝。

    明德元年(934年),孟知祥去世,孟昶即位。他诛杀了恃功骄横的大将李仁罕,满朝慑服。又攻取秦、凤、阶、成四州,尽收前蜀之地。他在位三十二年,适逢中原多故,境内少有战事,经济发展,但孟昶本人亦颇为奢侈淫靡。广政二十七年(964年),宋太祖赵匡胤派兵伐蜀。次年,孟昶降宋,被俘至京师,拜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封秦国公。旋卒,追赠尚书令、楚王,谥号“恭孝”。

    父亲:后蜀高祖孟知祥。

    母亲:李氏,孟知祥贵妃。

    孟昶后妃:1.张太华;

    2.贵妃徐氏(花蕊夫人),徐国璋之女;

    3昭容李艳娘。

    随后,熊一平又搜索了“花蕊夫人”,堪天盾投射内容如下:

    花蕊夫人:(?-970)五代十国女诗人、后蜀后主孟昶贵妃,歌妓出身。姓徐(一说姓费),青城人。得幸于蜀主孟昶,封慧妃,赐号花蕊夫人。幼能文,尤长于宫词,代表作《述国亡诗》。

    这俩人看完、哈哈大笑,随后开始互相嘲讽。顾颜艳说熊一平好不容易当了一回皇帝,还是亡国的;熊一平说顾颜艳是他的媳妇儿,要讨好自己才能得宠;顾颜艳又说熊一平三妻四妾不要脸。总之一番胡乱奚落之后,二人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熊一平,我们联系张易吧,没有他我心里没底。”

    “对、对对,就用堪天盾,”…呼叫1、呼叫2、呼叫3…在堪天盾发出5组信号波后,熊一平突然激动地说:“通了、通了!张易、张易,真连上了啊!你这是在哪啊?”堪天盾的另一头,张易正身穿铠甲兵服,委身蹲在一个帐篷里,帐篷四周的墙上还挂着弓箭、刀枪。

    张易在自己的唇前竖起食指:“嘘~熊一平,你小点声,外面都是兵,我这个帐篷隔风不隔音。”

    熊一平忙道:“哦、哦,跟你说啊,我现在是孟昶,你知道孟昶是谁不?顾颜艳是我的贵妃、花蕊夫人,哈哈哈。”

    张易强忍笑意,他说:“你是孟昶?那你完了!再过几年就要死了。记住喽,你可能是被赵匡胤下毒害死的,花蕊夫人最后也要给他当妃子。”

    熊一平眉头一皱道:“靠!靠!那不行,我死也就算了,颜艳怎么能给他当媳妇呢!这不行,绝对不行!哎?说了我半天,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张易没搭理他,却转向顾颜艳说:“颜艳,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堵我就算告诉他,他依然啥也知道。赌输的就给对方捶背、洗衣服。”

    顾颜艳连忙摆手说:“我可不赌、肯定输。”

    熊一平见状气呼呼地说道:“张易,你怎么还学会插科打诨了,快说,你是谁!”

    “你听好啊,我现在是张–光–翰,北宋十大开国名将之一。不过,目前我的大老板还是后周的小皇帝-恭帝柴宗训。”张易佯装得意。

    熊一平竖起大拇指,赞叹着:“可以!可以!不过你得注意安全,打仗的时候不能太拼,千万不要将未成名、身先死。”

    “你放心,张光翰这个人虽然被史书记载不多,不过从正史上看,他会善始善终,是不会死在战场的。”

    熊一平又说:“要是这样还行。哎,你给说说赵匡胤是怎样灭的我?”

    “根据历史记载,再过几年,等赵匡胤推翻后周政权、自己登基后就会攻打蜀国,而孟昶是在公元965年主动上表投降的,然后被押送到汴京,到汴京7天后死亡。之后花蕊夫人会被赵匡胤占为己有,她在公元970年身亡。而我也不是一个长寿的,会比孟昶晚死两年。”

    “原来如此。哎~你说,是不是咱们都挂了才能完成这次的任务,那看来咱们要在这里多待几年了。”熊一平若有所思。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颜艳听闻此言异常激动,她忽地大喊道:“不行!绝对不能死!谁都不能死!死了会出问题!”

    “颜艳,你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死了会出问题?”张易闻言大惊。

    “是顾长风说的,反正绝对不能死。”顾颜艳垂下眼睑,暗责自己的言语有失。

    张易将信将疑道:“既然是这样,还有点麻烦,我们既不能按照历史的轨迹终结,还要能完成任务。大家想想应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几年大家都安全,不如先扮好各自的角色,等不再安全了再从长计议,反正有堪天盾在,隐身逃走很方便。”熊一平抬起双手托住自己的后脑勺,倒是怡然。

    张易点了点头,顾颜艳也没反对。

    熊一平满心欢喜道:“那先这么说,咱们保持沟通。张易你虽然打仗辛苦,但是,可别怪我不仗义,我先带这位姑奶奶爽上几年再说。”

    张易哼笑一声、嘱咐着说:“你别太过分。孟昶这个皇帝虽说亡了国,但大多是历史遗留问题,他本人除了有些奢靡还是勤政爱民的。蜀国灭亡后,他被赵匡胤从成都押送到汴京。这途中,可是有数万名老百姓冒着生命危险为他送行。你要好好当这个皇帝。”

    “知道了,放心吧。”熊一平关掉堪天盾,心情很不错,他急切切地盼着天亮上朝,并用小心思盘算着定要吆五喝六地过一把昏君的嘴瘾。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熊一平和顾颜艳在蜀国各自安好,一个在前朝优哉游哉地当着皇帝,另一个在后宫里与小宫女闲聊游戏。而身在杀场的张易却远不如他俩快活。

    张易在大大小小的战役里摸爬滚打着,有好几次差点被杀死或被砍成残疾,好在他极其坚韧、聪明,很快适应了战场上的刀光斧影和军营里的风餐露宿。这期间,张易提拔了一位叫丁武的副将。他在日常带兵打仗中,发现丁武为人宗正耿直又及重孝道,便有意结交拉拢。恰巧在一次战役中,张易不顾自身安危救下了中箭的丁武,从此丁武便视他为兄长,心甘情愿为其马首是瞻。

    显德七年(公元960年)大年三十。白天,张易让丁武跟伙房要了两大碗白面、一块羊肉和两棵白萝卜,二人叮叮咣咣大半天,黄昏将晚的时候,终于煮好了一大盆水饺,再满满当当倒上两碗黄酒,这个年就算开始了。二人边吃、边喝,相谈正欢。

    “报…”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地冲进账内:“将军,张殿帅来营,现就在帐外,特令小的前来禀报。”

    张易和丁武快步走出军帐,只见一位身着便服、年逾五旬的中年男子站在军帐的正前方,他黑面皮、阔脸庞、高大威猛、从里到外透着一身的正气。二人连忙上前施礼道:“属下不知殿帅今夜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进帐详谈”张令铎(duó)言语利落、脚步轻快,张易、丁武互视一眼、连忙跟上。

    账内,没吃完的饺子还冒着热气。张令铎看了一眼、感慨地说:“看来我今夜确实打扰将军了。然,苟活于乱世,何以过除夕。故,将军勿怪。”

    此言让张易深感不适,他汗颜道:“是属下安于享乐,没能为殿帅分忧。属下自请责罚。”

    张令铎到正位坐好,摆摆手说:“唉,一盆饺子而已,哪里谈得上安于享乐。将军言重了,更无须自责。此次我身着便服前来,实是有要事相求于将军。”

    “全凭殿帅吩咐。”张易恭恭敬敬地站着。

    张令铎说:“有消息称契丹和北汉联兵南下。宰相范质已命检校太尉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抵御。明日一早,圣旨就会下发。适才我已得军令,命我部挥军北上、抵御外敌,明日亥时开拔。将军需早些准备。”

    “是,全凭殿帅调遣。”张易规规矩矩地回道。

    张令铎又说:“张将军,你跟随我南征北伐已有多年,经验丰富、战功赫赫,不知对此次朝廷调兵遣抵御外敌之事有何见解?”

    张易深思着说道:“殿帅从军以来,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往往攻必取、战必克,然未曾妄杀一人,仁义苍天可见,属下万分敬佩。请您放心,此次北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惟殿帅之命是从。只是属下尚有一言相告,若言语无状,还请您饶恕。”

    “不妨事,将军请直言。”

    张易说:“不知殿帅可划过船?当船体顺风下行时,无浆也可日行百里,若有船浆推波助澜则更好;当船体逆风上行时,即便划断桨撸也可能寸步难行;当船即将靠岸时,则需提前抛锚减速,否则必会撞上暗礁、得不偿失。”

    张令铎起身走近张易,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将军今日所言,我铭记于心。我既不会顺风而下也不会逆风而上,只会顺天应民、平稳靠岸。将军保重,告辞。”

    张令铎走后,张易下令命全军准备北上事宜。次日一早,果然传来圣旨,圣旨内容与张令铎所言基本一致:因契丹和北汉联兵南下,特命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抵御。众军听令,莫敢不从。

    然而,哪里有什么契丹北汉的联兵南下之事。赵匡胤在骗来圣旨后,火速统率大军离开后周都城,且随即下令:命高怀德、张令铎亲率大军,赶赴距离开封20公里的陈桥驿待命。

    这个年注定不会太平。

    继张令铎来访后,大年初一的黄昏时分,张易的军营里又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节度掌书记,赵普。

    赵普一路走一路笑,人未来、声先到:“光翰贤弟在哪?光翰贤弟在哪?可想死为兄啦!”

    张易、丁武闻讯,只能出门迎接。见到赵普后,二人深施一礼:“给赵大人请安。”

    “贤弟,咱是自家兄弟,无须这般客套。来来来,为兄找你有要事相商,呵呵呵”赵普扶起张易、笑语连天地拉着他往军帐里面走去。丁武刚要随后跟上,却被赵普呵住:“其余人等,账外等候。”有如此吩咐,丁武只能屏气凝神地站在帐外,时刻留意着帐内的一举一动。

    军帐内,不管赵普怎样拉关系、套近乎,张易悉数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大约过了一刻钟,赵普走出军帐,他脸上依旧挂笑,语气却沉缓许多,在潦草告辞后便扬长去了。

    丁武上前询问情况。张易淡淡地说:“他是替赵点检(即赵匡胤)来试探的,他说「今皇帝幼弱,不能亲政,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匡胤为皇帝,然后再出发北征」。他还说自己刚从张令铎那里来,张令铎已私下散播「我辈无主、须得天子」的消息。”

    “不应该吧,张殿帅昨天刚来过,言谈举止不像是这样寡恩、莽撞之人。”丁武不信。

    张易说:“当然不是,是赵普在撒谎。我想张殿帅的真实回复应是「我无意起狼烟,更无力改朝换代,尚可倚老卖老约束部众,赵点检可无后顾之忧。」”

    “他这样会不会得罪赵匡胤?”丁武问道。

    张易说:“而今,张令铎在军队中地位崇高,他的响应与拥立所能发挥的作用是巨大且不可替代的。毕竟他不是赵的旧部,能做到这层,赵匡胤应该可以暂时放心。”

    “这么说,您给赵普的答案跟张殿帅的如出一辙了?”丁武猜测着。

    张易摇了摇头道:“不全是。我跟张令铎不同,我虽然也有些兵权,可官职、地位远在他之下。如果我也说同样的话,估计赵匡胤登基后,用不了两天就会杀掉我。所以,我告诉赵普「今日已收到“我辈无主、须得天子”的消息,全军上下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既然赵普能撒谎,我也能撒谎。这句话听上去立场更明确也更激进,实际与张令铎的话没有多大区别。”

    张易略停了停又说:“丁武,你是我的好兄弟,更是孝子。待此事结束,你还是尽早还乡侍奉双亲吧。唯有这样才能保全性命、得以终老。”

    丁武单膝跪地、顿首道:“大哥,我的命本来就是您救下的,日后您去哪我就去哪,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张易双手扶起丁武,感慨地说:“你放心,此事过后,为兄定会保你富庶、护你周全。”

    大年初二,「今皇帝幼弱,不能亲政,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匡胤为皇帝,然后再出发北征」已被传得人尽皆知,就连张易军营里的将士们也被渲染得群情激奋、斗志昂扬。

    大年初三上午,张令铎传来消息,内容如下:点检已黄袍加身、即刻回师开封。

    张易在一声长叹后,果断下令,命大军开拔。

    在回开封的路上,「官家天命所归、被迫黄袍加身」的传言屡屡传来、不绝于耳。众将士更是敬佩、称赞赵匡胤的仁德,纷纷议论着:你们听说没?官家说了「回开封后,对后周的太后和幼主不得惊犯,对后周的公卿不得侵凌,对朝市府库不得侵掠,服从命令者有赏,违反命令者族诛。」像这样仁慈的好皇帝古今少有……

    大军抵达开封城后,守城禁军将领石守信、王审琦都是赵匡胤过去的“结社兄弟”,他们直接打开城门接应。期间也有个别将领奋起抵抗,可还没等召集到军队,就被赵匡胤的“结社兄弟”杀死了。赵匡胤兵不血刃控制了后周的都城-开封,本次事件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陈桥兵变”。

    自此,赵匡胤登基称帝,定国号为“宋”、国都开封,改元“建隆”。登基后不久,赵匡胤便开启了他平定荆湖、后蜀、南唐、吴越、南汉、南唐的一统南北之路。

    ……

    在诡谲多变的朝堂更替中,张易终于熬过了正月,他忙不迭地上表请辞,这一举动不出意料地得到赵匡胤的夸赞。赵匡胤在奏折批复中深情款款地写道:自张简(张光翰祖父)任唐检校尚书左仆射起,张家世代清廉忠正、劳苦功高,故赐永清军节度使一职颐养天年。

    张易、丁武从此搬到小城贝州,过着舒适、安逸的半隐居生活。过了小半年,丁武老家来信,信中说其母亲病重,丁武心急如焚、很是担忧。张易便遣他回去,给足了银两,并额外送给他一颗修复药片。不久,丁武从老家传来书信,信中说他的母亲在服用灵药后病情大为好转,只因多年思儿心切,患有心疾,很难痊愈,自己只能留在家中照顾云云。此后,张易、丁武再未相见。

    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八月份的一天,酷暑闷热。张易正百无聊懒地躺在柳树阴下听知了叫,两个小厮在坡下的溪里戏水、扎鱼,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张易听着、听着,睡意来袭,可他手下的一名长行却不合时宜地送来书信一封。张易懒洋洋地拆开信件、瞬间清醒,此书信竟是张令铎在半月前写予自己,内如如下:

    某启。初九日,官家赐宴。官家云:“天子之事,繁且不悦,不若节度使养生自乐,中夜起座,常恐黄袍加身者为他人,终不能安。守信,藏用悲泣,然知回旋无望,不若寻可生之途。翌日,众臣皆言两目昏暗,四肢骨立,为衰病所侵。官家仁圣,恻然哀怜,赐散官厚禄。兄领镇宁之命,此地丝绢细柔,蟠桃酒甘,甚合吾意,可悠游田亩,尽得天年。前年,弟肺腑之言,音犹在耳,知我,亲我者,唯弟矣。”

    (事件注解:公元961年七月初九日晚朝时,宋太祖把石守信、高怀德等禁军高级将领留下来喝酒,当酒兴正浓的时候,宋太祖突然屏退侍从叹了一口气,给他们讲了一番自己的苦衷,说:“我若不是靠你们出力,是到不了这个地位的,为此我从内心念及你们的功德。但做皇帝也太艰难了,还不如做节度使快乐,我整个夜晚都不敢安枕而卧啊!”石守信等人惊骇地忙问其故,宋太祖继续说:“这不难知道,我这个皇帝位谁不想要呢?”

    石守信等人听了知道这话中有话,连忙叩头说:“陛下何出此言,现在天命已定,谁还敢有异心呢?”

    宋太祖说:“不然,你们虽然无异心,然而你们部下想要富贵,一旦把黄袍加在你的身上,你即使不想当皇帝,到时也身不由己了。”这些将领知道已经受到猜疑,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一时都惊恐地哭了起来,恳请宋太祖给他们指明一条“可生之途”。

    宋太祖缓缓说道:“人生在世,像白驹过隙那样短促,所有要得到富贵的人,不过是想多聚金钱,多多娱乐,使子孙后代免于贫乏而已。你们不如释去兵权,到地方去,多置良田美宅,为子孙立永远不可动的产业。同时多买些歌儿舞女,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朕同你们再结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这样不是很好吗!”

    石守信等人见宋太祖已把话讲得很明白,再无回旋余地,而且宋太祖已牢牢控制着中央禁军,几个将领别无他法,只得俯首听命,表示感谢太祖恩德。

    第二天,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等上表声称自己有病,纷纷要求解除兵权,宋太祖欣然同意,让他们罢去禁军职务,到地方任节度使,并废除了殿前都点检和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司。禁军分别由殿前都指挥司、侍卫马军都指挥司和侍卫步军都指挥司,即所谓三衙统领。在解除石守信等宿将的兵权后,太祖另选一些资历浅,个人威望不高,容易控制的人担任禁军将领。禁军领兵权析而为三,以名位较低的将领掌握三衙,这就意味着皇权对军队控制的加强,以后宋太祖还兑现了与禁军高级将领联姻的诺言,把守寡的妹妹嫁给高怀德,后来又把女儿嫁给石守信和王审琦的儿子。张令铎的女儿则嫁给太祖三弟赵光美。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杯酒释兵权”。)(此注解摘自“百度百科”)

    张易收起来信,肺腑中滚起万千思绪……

    熊一平在蜀国这几年,早已找到了当皇帝的感觉。他明明知道要不了多久蜀国就会被灭、自己也会被俘,却全然不甘。他突发奇想地把2065现代化管理的一些手段应用到治理蜀国上来,搞得文武群臣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而面对这位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

    万不曾想,熊一平的胡乱折腾竟效果奇好,没用多久,蜀国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他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惩治了一大批专务聚敛,不管政事的官吏;与此同时还助农兴教,命工匠打造了上千件先进、高效的农具发给都城周边的农户,全国上下就此纷纷效仿、称颂;他还命人建造了多所学校,用极高的俸禄招募文人志士出任教书先生,还下旨免除贫困家庭子女的学费,并由国家补贴、州县衙门出资为学子们提供免费住宿和一日两餐。

    其实,熊一平内心的真实想法是:咱好歹当了一回皇帝,总不能太丢脸。国不得不亡,文化却不能丢。再说,反正亡国后,国库里的金银也不再是自己的,倒不如拿出钱来好好教教老百姓写字、念书,这样也有助于他们以后在宋朝的生活和行走。

    老百姓就是这样,谁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好皇帝。此时作为孟昶的熊一平,把这几番利民的旨意一出,自然是深得民心。百姓们纷纷叩谢圣恩,更有甚者将其奉为神明、日日烧香供奉。

    不过,熊一平这个人好事做得、坏事也做得。他普惠众生的同时也没忘了自己要及时行乐。不忙国事时,他就翻着花地琢磨吃喝玩乐,看见值钱的东西,更要收进自己的皇宫,就连镶着宝石的夜壶也不放过。更糟糕的是,蜀国的兵将着实不会打仗,他们也总想要兵强马壮、最好灭了赵匡胤,可实力就是不允许。前前后后的战役打下来,胜仗没有一场,兵力、国力大伤。

    一晃又过了一年。这天,熊一平正通过堪天盾和张易聊天。聊到最后,张易有意无意地提醒道:“一平,时间差不多了,赵匡胤快去收拾你了,你要随时做好准备。”熊一平回了一句:“知道了”,就闷闷不乐地关掉了堪天盾。

    广政二十七年、乾德二年(公元964年)十一月,赵匡胤发兵5万,分两路攻蜀。熊一平奋起抵抗,分别命王昭远、赵崇韬等高级将领率数万大军,加强北方防御、扼守剑门等军事要地。怎奈蜀军屡战屡败,等到十二月下旬,已痛失利州、夔(kuí)州、万州、开州、忠州、遂州,宋朝军队直逼蜀国都城成都。蜀国兵将死伤惨重,王昭远、赵崇韬等将领先后被俘虏,蜀国已到无兵无将的凄惨地步。

    广政二十八年、乾德三年(公元965年)正月,熊一平坐在大殿上,他看着已无将可遣的左右,叹息连连。最后只说了一句:“李昊,你字写得好,写降表,投降吧!早点投降还能早点还老百姓一个太平。”

    众臣一听皇帝要投降,瞬间炸了锅,狼哭鬼嚎、哭爹骂娘,什么样的都有。熊一平自知同这些人说不清爽,便独自朝后宫走去。

    顾颜艳正在花园浇花,老远就看见熊一平歪歪斜斜地朝这边走来。等他走近了,她放下花洒说:“我刚刚跟张易通过话了,他让你别太难过。他说赵匡胤以战止战、一统南北各国是顺天应民之举。他还说熊一平才是你真实的身份,完成0号计划最要紧。”

    “看来,你都知道了”熊一平垂头丧气。

    “算时间,就是这几天,再看你现在的模样,不用猜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如你现在就离开吧。”顾颜艳悻悻地说。

    熊一平坐在石凳上耷拉着脑袋说道:“这可不行,赵匡胤看不见我是不会安心的,万一再殃及官员和百姓,我罪过就大了。张易不是说孟昶投降后,会被押送到京师汴梁么,等到了汴梁再跑。届时,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他就怪不着蜀国了。”

    “熊一平,在蜀国这几年,你也尽力了,我看还是别冒这个风险。历史记载的事件也不一定都是真的,万一押送途中出点什么变故就麻烦大了。再说赵匡胤未必会怪罪老百姓,蜀国都是他的了,百姓自然也是他的,他没这么傻。”

    熊一平抬起头望向顾颜艳说:“那文武百官呢?我在蜀国失踪了,赵匡胤势必要刨根问底,到时候把这些大臣一一审讯起来,他们还能活么!我可不想妄害了无辜性命,会遭报应。”

    ……

    二三月,初叶鹅黄。熊一平、顾颜艳与李昊一行等33人被押赴汴梁。成都的数万百姓们哭着为这位褒贬参半的皇帝送行。老百姓不懂政治、不懂军事,他们只懂得是谁让他们有房住、有学上、有衣穿、有粮吃。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沿江护送,一直从成都送到县城键为,路线长达数百公里。无力、感动、懊恼、愧疚……无数复杂的情感交织在熊一平的心头,以至他几度掩面痛哭,他并不想承受这难以承受的百里相送。

    这艰难的道路一走就是3个月,待他们抵达京师汴梁时已是六月初夏。

    熊一平刚到汴梁城外,就远远地看见宫里的几位官员已在城门等候。这几位官员一见到他,就大张旗鼓地捧出圣旨、震耳欲聋地吼叫似宣读。圣旨上,赐官、给钱,从头到尾、一水水的封赏内容。熊一平接过圣旨、咬牙切齿地暗骂:赵匡胤,你可以!不愧你能当皇帝。城门口宣旨这波操作骚气十足,你一面明火执仗吞了我的社稷江山,一面堂而皇之向天下人昭示你的宽厚仁德,真是婊子当得、牌坊也立得。

    熊一平仰面看了看头顶的苍天,那明晃晃的大太阳分明在教育他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冷笑着朝身后的顾颜艳说道:“演戏得演全套。颜艳,咱得陪他把戏演完。走,咱这就进宫叩谢皇恩。咱得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我孟昶也是能受胯下之辱的真男人。”

    熊一平嘴上说的硬气,心里却万分憋屈。他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走入了皇宫正殿,看着高高在上、正襟而坐的赵匡胤更加憋气。他运足了丹田气、一声雷吼道:“亡国之君孟昶谢吾皇不杀、封赏之恩。”

    大殿内一片肃静……

    “咦?我这声音还不够大吗?”熊一平嘀咕着又运足一口气力喊道:“亡国之君孟昶谢吾皇不杀、封赏之恩”

    赵匡胤还是没有回应……

    熊一平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抬起头、死死盯向龙椅上的赵匡胤。只见这家伙正一眼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顾颜艳,但凡是个男人,都明白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熊一平瞬间感到牙齿发麻,他嗖地上前两步,使足吃奶的力气咆哮道:“亡国之君孟昶携花蕊夫人,谢吾皇不杀、封赏之恩。”

    赵匡胤被这虎啸龙吟之声震还了魂,但他依然目不旁移地盯着她,嘴里不着四六地客套几句后便声称自己头疼,草草地把熊一平和顾颜艳打发了去。

    顾颜艳也觉出滋味儿不对,她边走边问熊一平:“熊一平,张易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家伙不会真想让我给他当妃子吧?”

    “他敢!老子一枪灭了他。”熊一平怒不可遏。

    “你急什么,”顾颜艳说:“张易曾嘱咐我,让我寻个机会,捎带几句话语给赵匡胤。他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完成本次的任务。”

    “还有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熊一平停下愤怒的脚步。

    “我说我刚想起来你信吗?何况我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见他。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同你说!”顾颜艳说完、咧了他一眼。

    熊一平凝视着顾颜艳,竟一时语塞,他咬着下嘴唇、很想指问苍天:“老天爷,请你告诉我,女人的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良久,他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颜艳,咱能别闹么。如果你早告诉我,传话这事可以用飞豆,犯不着让你以身犯难。现在可好,堪天盾、飞豆、波束手枪全部都在宫外的行礼车上,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保护你?!”

    “张易比你聪明,如果能用飞豆他肯定早就说了。而且,若不是你要带我进宫,赵匡胤也不会看上我。”顾颜艳讲的云淡风轻。

    “我去!颜艳,领了赏能不谢恩吗?你是贵妃,能不同来吗?颜艳,咱能讲点道理、能不戴有色眼镜视人么?”熊一平全然忘了蜀国刚亡以及赵匡胤那色胆包天的嘴脸,他气急败坏地说:“怎么地,张易说什么你都信,问都不问一句。我说话你就当放屁,无论如何都不信,是吗?”

    “熊一平,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要不是你总是打仗打不赢,我们能在这吗……”

    二人东拉西扯、自顾自地争吵着,直到被几名匆匆赶来的太监和侍卫打断,才得以停歇。

    一位面向老成的太监疾步上前,他低声细语地对熊一平和顾颜艳说道:“传官家口谕,请花蕊夫人移步后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滚犊子!请什么安!”这太监给熊一平的莫名辱骂吓了一跳,说话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他两旁的侍卫却不如这般胆小,他们一个个哐啷啷抽出带鞘钢刀,虎目圆睁地瞪向熊一平。

    “来劲是吧?拔刀是吧?一起来啊!”熊一平也不是省油的灯,根本没把这几个抻着冷兵器的侍卫放在眼里。

    “都停住!不就请个安吗?我跟你们去。不过,容我跟他说句话,你们走远点!”顾颜艳声色俱厉,侍卫们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借机收起钢刀、缓缓退去。

    顾颜艳见熊一平理智渐失,不想也不敢再多加刺激,她和气地说道:“哎!实话告诉你,昨天夜里我就把堪天盾戴在了身上。你先走吧,别担心了,不出三天,我肯定回去。”

    顾颜艳再一次让熊一平失语,他指了指她的鼻子,老半天才冒出一句不疼不痒的话语:“你不怕被搜身吗?”

    顾颜艳噗嗤一笑道:“你别管,搜不着。你快走吧。”

    熊一平看着顾颜艳远去的背影,苦不堪言,一种欲哭无泪的痛感逐渐从膀胱涌上喉尖。

    ……

    顾颜艳在这一群人的围裹下,在皇宫里兜兜转转。走来走去,她发现身旁的侍卫越来越少,到后来就只剩下那位老成的太监。最后,她被关在了一间极其隐蔽却装修雅致的暗房里,房间内暗香扑鼻、烛光摇曳、酒菜满席,确是赵匡胤设局无疑。

    顾颜艳端坐在交椅之上、静静地等待着。大约过了半小时,暗房的门“吱扭”一声,开了。

    赵匡胤推门而入,与顾颜艳四目相对,他娴熟地坐在她的对面,开口说道:“夫人可否陪我饮上两杯?”

    顾颜艳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捻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她自斟自饮、连干三杯。赵匡胤不想抱个醉美人,他拦下酒杯、问道:“夫人对我可有何不满?”

    顾颜艳面红微醺地回道:“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三千宫女皆花貌,共斗婵娟,髻学朝天,今日谁知是谶(chèn)言。”

    赵匡胤见顾颜艳吟的悲悲叹叹,猛干一杯酒后站起身来,“夫人好文采、好情怀。不若从了我,我定不会让夫人再受那般亡国之苦。”说着,他走上近前,单手扶住顾颜艳的香肩。

    顾颜艳一巴掌打落赵匡胤的大手,嗤之以鼻地问道:“你凭什么?就凭你多打了几场胜仗?多占了几处州城?你是宋朝的开国皇帝,理应不会亡国,可难保你的儿子、孙子也不会亡!秦始皇比你怎么样?李世民比你又怎样?可大秦和大唐最终还是亡了。你南征北伐、屡战屡胜,皆因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往后,若能正义、贤明自然会仁者无敌、国泰民安。可你如今苟且在这间不见天日的暗室里,妄图占有降君之妃,这还算什么正义、贤明?!难道你想你如今的样子,日后被你的子子孙孙争相效仿吗?你杯酒释兵权是何等的英雄壮举,如今同样的推杯换盏,却是强迫有夫之妇、欲行不轨之事。有人让我奉劝你,有空不如多多提防你的弟弟赵光义,不要得兵权于酒杯、失兵权于酒杯。你若不听,恐怕最后不得好死!”

    “放肆!”赵匡胤掀翻餐桌、怒形于色。

    顾颜艳管不了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她死死地攥着早就被她握在手中的堪天盾说:“难听是吧?可是忠言逆耳。我再告诉你,你对我白费劲,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要不是有人让我传话给你,我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下面的话,你记牢了,别枉费他的一番苦心!以后,你要坚守正道、任用贤明、谦虚谨慎、提防小人。大宋江山享国319年,最后这句就算是我送给你相识一场的告别礼!”

    “你、你、你真好大胆…”赵匡胤拊膺切齿地直指顾颜艳,可话没说完半句,就眼睁睁地瞧着她越变越淡、越变越淡,直至完全消散在自己的视线里。

    与此同时,64星宿亦赫然出现在张易、熊一平各自头顶的上空,师星已是火热绯红,其后的比星皎洁灿烂、光彩夺目。

    注:①师卦,用兵出于正道并任用贤明的长者,不会有灾难。(君子当从这一卦象中得到启示:聚众成事、服众更难。驾驭众人时,正则浑然一体、可成大业;邪则乌合之众、结果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