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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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一定人就跑了，拿着这些钱不跑干什么，房产证抵押给你了？那个房子才值多少钱？人家跑了，你去哪里找？＊
吕一最近头疼的比较频繁，去医院检查又检查不出来什么，疼起来的时候就抱着头，李想这边本就是工作很繁重，现在为了方便照顾吕一，只能叫她暂时住院。
养母坐在一侧，伸出手摸着女儿的头，一天疼的次数不是太多，但是疼起来吕一的小脸就煞白煞白的，养母拉着吕一的小手。
“告诉妈妈，还会痛吗？”
这真是无妄之灾，养母开始跟李想都吓坏了，想着难道是被车撞之后的后遗症？可是各方面检查就是查不出来。
“现在不会了。”
养母叹口气，趁着孩子睡着了，跟李想两个人在下面说话。
“她是不是要想起来什么了？”
李想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他现在心里有更多害怕的，吕一的样子就不像是要想起来事情的，李想担心的还是脑部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检查……
坐在她的身边，吕一悠悠醒过来，伸出来手抓着他的。
“你不忙吗？”
“嗯，现在不忙，还觉得难受？”
吕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有时候疼起来她忍受不住。
李想在值班，晚上吕一就发病了，抓着床，养母心疼吕一，自然就会表现得有些痛苦，抱着吕一就哭的不行了，她毕竟到现在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说不是亲生的，但是吕一没有记忆，脑子里就认为她是妈妈，她丈夫现在又没有了，能不疼嘛。
“妈去找李想……”
李想跟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自己抱着吕一，等她稳定下来，双腿夹着她的，就躺在一张小床上，那床并不大，甚至还有些小，抱着她，拍着哄着，吕一精疲力尽到是睡过去了。
好在的是，情况并没有严重，渐渐好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拿不出科学的依据。
养母脸色因为最近照顾吕一弄的很是不好，跟李想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你不能了解，她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活到这把年纪，我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
养母将脸埋在手掌心里，她是真的很痛苦，很害怕失去女儿，她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如果女儿在没有，她会接受不起打击的。
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想法表示给别人听，对于李想来说，她的孩子不过就是一个妻子，如果它没有这个妻子他会难过，但是他还能活下去，还可以另找，不能怪她说这样的话，男人的世界跟女人本就不同，但是她呢？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是她下半生的依靠，没有这个孩子，她的人生就彻底垮了。
拉着李想的手，眼圈哭的有些红。
“我希望你不要怪她，她只是很难受，并不是要给你增加麻烦，我知道她的个性……”
在一个母亲的心里，吕一这样的个性并不算是好，不喜欢出屋子，不喜欢结实朋友，不喜欢应酬，做一个妻子来说她不够优秀，所以养母害怕，就因为李想太好了，她才害怕。
她断断续续的表达着，意思是想说，她可以把她名下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吕一，是，她知道这样说话也许会伤害李想的自尊心，但是有些话她是需要说的，哪怕李想就是为了那些钱，对着她的孩子好些。
李想把养母揽在怀里。
“妈，你不要担心，我们过的很好。”
都说当母亲的难为，真是怎么样都是难，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最好的都送到她的怀里，就怕她会遇到什么不幸。
回到家，吕一在睡觉呢，她现在不敢熬夜，哪怕睡不着也要躺在床上，动了动身体，坐起身。
“还觉得可以？”
吕一点点头，撑撑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其实心里也是有疑问的。
“是不是脑子里有血块或者是什么的？”不能怪她有这种猜想，实在是病的很是突然，叫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还没有过够生活呢，她还没有爱够这个男人呢，她还想活着看着天空，呼吸新鲜的空气，她都想。
“傻瓜，真的没有，如果有，我保证告诉你。”
李想亲亲吕一的额头，养母也好，吕一也好，似乎都往哪方面去想了，但是李想真的很无辜，他并没有隐瞒，事实上检查结果出来吕一健康的很，这些不过都是她们的猜想而已。
周末带着她去骑自行车，吕一的速度就不要想了，慢吞吞的，她哪里是在运动简直就是在欣赏风景嘛，李想时不时要等等她，确定她的身体很好。
“真的没有痛。”
窝在他的怀里，他现在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易碎的娃娃，吕一抱着李想的腰身，往他的怀里窝着，努力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李想现在完全是有做了和尚的觉悟，老婆身体不好，其他就更不要想了，运动五花八门的多了起来，打球游泳骑车，跟朋友运动的次数增加了起来，他也是没有办法，身体的一些力量总要消耗掉的吧，不然面对如花似玉的老婆……
吕一试着抱着头，晃晃，好像真的不疼了，那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过，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心理医生为她催眠，从椅子上起身。
“有感觉好些嘛？”
吕一摊摊手，不过就是那样，一个人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家，也会产生危机，男人女人虽然说不一定就是靠着那个来进行感情叠加的，但是那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特别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
下午一个人静坐，她更加喜欢这种活动，李想总是嘟囔，说她上辈子就一定是个出家人，无心无欲的，要求的东西还少。
吕一突然眯着眼睛对上外面的阳光，其实李想说错了，她怎么可能是出家人呢，她明显就是六根未净，她会爱人啊。
李想晚上进门，就发现家里点着蜡烛，估计这个小小的人儿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吧。
“人在哪里？”
吕一今天的晚餐做失败了，吐着舌头看着自己老公：“你就勉强吃吧，我们也不能浪费食物。”
李想叹口气：“哎呦我这个命啊，辛辛苦苦的赚钱，回家还要吃糊掉的食物，你能告诉我，这个牛排你是拿去火里烤了嘛？”
吕一的小脸爆红，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忘记时间了。
起身坐在老公的腿上，李想挑挑眉，今天这么主动？
按照他对吕一身体的感觉来看，估计两三个月才会有一次的冲动，而且很淡，她的冲动一过，你在想做点什么，她就配合不了，李想之前有看过一些书，看到古时代好像有些兽人就是那样的，等妻子或者伴侣处在排卵期，才会同房，原来他们的生活已经这么先进了啊。
“你想我了吗？”
“想。”
吕一抓起来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有多想呢？”
李想想想，吕一拧着眉头，有些不太开心，难道想她了，有多想，还需要格外的想想？
“很想很想。”
吕一捧着李想的唇，亲上去，一下一下的描绘着，是的，是她的爱人呢，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未来，也是她的骄傲。
作为杰出的人物出席大人物邀请的宴会，吕一把李想打扮得很是帅气，她退后一步。
“我老公真棒。”
吕一很想亲自去参观参观，奈何并没有邀请她。
“李……”喊住眼前的人。
一直以来认为自己的生活很是成功，她想要什么自己就努力去争取，她从来也不认为是错，甚至一开始她觉得李想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到不能在普通了，什么时候心里发生的变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就是觉得他莫名的合适。
结了婚也可以有外面的休闲和消遣不是吗？
还是说他就怕他的老婆呢？
爱情？
狗屁爱情，爱情也可以这边娶了老婆，外面照样跟别的女人上床。
走过来，咬着下唇，伸出手想去抓李想胸前的领带，李想后退了一步。
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而且她的野心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是李想不太喜欢的类型，少数觉得讨厌的人群之一。
“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
觉得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明知道，自己是想靠着他……
李想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不觉得自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是一种荣幸，而且有一点，他并不喜欢**的女人，首先来说，应该没有男人会喜欢公车，她这样叫自己觉得很是为难。
“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我能带给你欢乐，你的小妻子不能带给你的，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公平……”
是的，认为自己跟他可以做床上的伴侣，然后李想只是需要提供一份公平，叫她顺利的度过这段。
李想笑了。
“我不喜欢跟别人坐同一辆车。”
转身离开，的脸有些愤恨。
牛气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医生，狂什么？
即便心里在不认同，一个华人能做到今天，真的就是很了不起了，偏偏自己却得不到机会。
养母摸摸女儿的头发：“楼连最近没有再去骚扰你吧？”
吕一皱皱鼻子，她现在真是就连那个名字都不想听见，那个人很讨人厌，他就像是一个苍蝇。
吕一谢绝谈论楼连的任何话题，李想过来接她的时候是难得穿这么正式的衣服，养母都看愣了，李想平时把，总是喜欢穿那些随便的衣服，背着书包的时候看着还以为就是高中生呢，难得正式一把，弄的还挺惊艳的。
“要长这么穿，估计我们家孩子就要哭了。”
吕一抱着李想的胳膊：“才不会呢，他说了，这个世界上就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养母心里淡淡的笑着，说实话她不相信，会说动听情话的男人多了去了，不见得这种男人最后就会守着一个女人到老。
李想跟吕一回家，吕一今天特别高兴，话也多了不少，踩着他的脚，邀请他跳支舞。
＊
“子招……”
付致宁探出头看了外面的人一眼。
方子招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那边有人过来跟方子招说了两句话，方子招点点头，看着付致宁的方向。
“你怎么来这里了？”
“嗯，有点事情，你也是？”
付致宁是过来看杨乐的，杨乐的父亲情况不是很好，估计结果也就是这几天了，他看着方子招觉得没有意外，但是也同时觉得意外，她又想干什么啊？
杨乐现在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过去没有发疯没有放狠是因为他还有的玩，他还有的靠，现在他的家就被弄的……
一拳砸在桌子上，家里已经乱套了，据说他爸这次是跑不掉了，可是拖了那么多的关系，送了那么多的人情，最后就得到这种结果，他怎么甘心？
他不甘心啊。
“你爸爸我们是肯定救不出来了，你还要提早打算，这些都是要关门的……”
跟他家里关系的一个叔叔，这也算是尽力了，这个敏感的时候自己还上门了，他跟杨乐的父亲也是朋友，朋友这么多年，大家的关系都是相互的，他比任何人都想把朋友捞出来，但是陈部长那个疯子……
杨乐点头，叫人送叔叔出去。
“叔叔，我就不送你了，最近这段时间这么敏感，你就不要在出现了。”
对方点点头，这次他都是因为担心杨乐才过来的，没有下次了。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杨乐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吸着，看着烟的前半部分慢慢变红，然后跟眼睛中的某部分叠合，总是有人想要逼他，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
闭着眼睛。
眼前的人也颇感无奈，那个死记者明明都是说好的，上次她不会害怕了吗？
“叫方子招……”
付致宁进来的时候公司有些萧条，也是，一波一波的人上门，还能做什么？公司正常运转，但是大老板现在出问题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按照付致宁的想法，你手里有钱，带着你妈你老婆孩子就出国，继续还能过逍遥的日子，何必在这里呢？早晚会把你给拉下水的，毕竟朋友一场。
杨乐笑着，看着窗外。
“阿宁，这么多朋友，我最后就只剩下你了。”
付致宁挑眉，这个关头谁会主动跳上来？不要说沈熙，沈熙本身就是不沾这些事情的，陈星如果来了被人撞上，别人会怎么说？再说兄弟是兄弟，其他的是其他的，不能混为一谈的。
杨乐眯着眼睛，跟付致宁一起吃的午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拿着手机好像在发什么。
“你不要做傻事儿。”
杨乐笑笑。
晚上去了自己经常去的地方，进了酒店的包房，这是他经常来玩的，里面有一个小模特已经在等了，杨乐觉得自己的人生就缺点什么，是的，他现在就是不想好，想尽情的娱乐，之后随便怎么样。
小模特走了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送进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只要你有钱，就不怕没有姑娘，各种漂亮美艳清纯的姑娘，躺在你的床上，对着你虚伪的笑着。
啪！
“笑……”
一个耳光抽下去，床上的人不干了，她是可以跟他上床，但是不接受他的虐待啊，再说红姨之前也没有说会这样，那姑娘就想跑，头发也长，你说杨乐一把就给抓住了，使劲儿的往后拽着，自己几个巴掌抽下去。
本来小模特是想闹的，但是杨乐砸钱了。
“你是不是傻啊？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有未来呢，再说他赔的这些钱还不够你用的？”
小模特瞪着眼睛，她现在被打的跟猪头似的：“那我就这样算了？”
季乐乐也是发现杨乐最近有点不对，好像玩的有点疯，过去也玩，但是没这样，杨乐现在没人管，他姐顾不上他，前前后后跑他爸爸的事情，他妈除了哭不会别的，这个媳妇儿也是一个白给的，天天除了会花钱，注意到他的不对了，竟然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方子招回家的时候就被人给捂住嘴拖到了楼栋的后门，挺膀的一个男人。
“听说方小姐有些不识好歹？”
方子招叫不出来，自己也知道八成这次要毁了，用脚踢着，可惜人家是什么体型，那人只是笑，笑的她全身有些发麻发冷。
“既然方小姐这么不懂得情趣，今天我就陪你玩玩……”
那人扯着方子招的衣服，她想喊，可是嘴巴被捂住了，根本就发不出来声音，试着叫自己的腿去踹他的鼠蹊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魁梧的原因，这个人被撞到鼠蹊部竟然没有应该有的反应，只是照着方子招的脸给了一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
方子招想着，自己这次是完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叫她死。
可是那人很是奇怪，把她的衣服扒光了，竟然没有继续，分开她的腿，然后她也没有看见，只觉得好像自己被他割了一下……
“谁在哪里？”
突然有灯光照过来，那人也是一激灵起身就跑了，方子招没有叫，现在叫了有人过来，自己这样子怎么办？
她觉得万幸，幸好是有人过来，要不然……
自己抖着手，尽量想把衣服穿上，可是太难。
付致宁的车就停在外面，停了好半天了，自己看着手里的娃娃想了半天，还是打算送上去，按门铃没有人，自己给方子招打电话，没人接，奇怪的很，挂了电话从楼上下来，在打。
好像是后面有电话的声音，付致宁拧着眉头，按照自己听见的铃声往后面去走。
后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照过去。
“不要……”
方子招捂着自己的身体，她现在就不想叫别人看见。
付致宁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感觉，脱下来衣服罩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她的腿上有血。
“能不能走？”
他并没有看清，所以不知道这血是被割破皮肤流出来的，还以为是……
“你走吧……”
付致宁把方子招抱了起来，方子招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去医院，挣扎的厉害，他吼了一声。
“你安静点，我送你回去。”
方子招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咬着自己的唇，付致宁把她放在沙发上，屋子里有光，这才看清是她的腿上被割破了，有些奇怪，怎么搞的？看着像是刀片之类的东西划的。
方子招觉得那个人是没有来得及行凶，要不然她今天就一准被……
“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你，这个行业不会垮的，你弄成这样就很满意？”
付致宁不能不发火，他没有见过这么傻逼的女人，她想干什么啊？
她是不是就认为自己很是伟大，这个世界没有了她，就不能运转了？她要不要这么天真？
方子招埋着头不说话，付致宁一直在骂，等自己骂够了，扯着自己的领带看着她，眼神有些幽暗。
“我就是一个傻子，我看上你什么了？”
自己摔门就走了。
杨乐接到电话，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今天晚上他玩的很是开心，一共几个女的？
前前后后好像三个。
他笑着挂上电话，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睛。
“我不走。”
杨亚看了杨乐一眼，杨乐看着自己妈：“妈，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说，毕竟我爸还没有牵连到你，如果查下去就不一定了，你出去等我们的消息，你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杨乐的妈妈死活就是不肯走，她老公人现在怎么样了都不知道，她走去哪里？
杨乐压低声音看着自己姐。
“妈如果不想走那就……”杨亚说着，那老太太不想走，谁能劝动她？
“她必须走。”
杨乐的脸色阴沉沉的，杨亚觉得杨乐是变了，但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到家里，丈夫看着她就直接开口说了：“我有个朋友，说是杨乐最近玩的有些过于厉害了，昨天把一个小模特给打了，听说都闹开了，还是酒店给解决的，他以前就有这个毛病？”
杨亚一愣。
杨乐以前是玩，但是没有听说会打人的啊，难道是因为最近有压力？
那是她弟弟，她肯定要替着说话的，平时可以不和，可以互相算计，但是到了现在关键的时刻，他们就必须拧成一团：“他可能是压力过大。”
“我知道他有压力，但是现在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扫在这件事儿上，如果他在闹出来什么……”
杨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方子招请了一天的假，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伤口已经愈合了，自己打开电脑，还是写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下来，下午就回了台里，他们台死了两个同事，死的很是莫名其妙的，出去暗访，结果人就直接死在里面了。
“这总要给一个说法的。”
弄的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哪怕就是不曾相识的毕竟是做一个行业的，每个人也会戚戚然，同事的妻子在台里哭的死去活来的，真的太年轻了，一个今年33一个28，都是大好的年纪，一个妻子甚至就是在怀孕，这样的**要怎么样的去接受？
“嫂子，你先起来……”
大厅就乱套了，孕妇本身就是情绪有些激动，现在听说丈夫死了，那有没有为他讨一个公道？
很多同事出动去闹，但是力量不大，人家只是坐在办公室里，下面会有人出面顶替，仿佛死去的并不是一条命而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方子招前一秒自己的心里产生过害怕，而这一刻心里只有愤恨，到底所谓的公平在哪里？
谁能给他们一个公道？
台里开会，领导绷着脸，他们也是很难做，谁愿意看着下属去送死？台长更是为难，这事儿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他不处理内部不太平，他处理了，他要怎么处理？
大家都是不说话，抿着唇，每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台长也只能把给员工的抚恤发下去，额外的在提供一些人道上的扶住。
方子招回到办公室内，同事有几个人在说话。
“你说那个孩子她会留吗？”
感情好是好，但是丈夫人没了，留下孩子，以后怎么办？没有这个孩子她还能改嫁。
大家也不是心就一定那么坏，一定要那样的去猜测，只是这个世道，哎……
方子招吃午饭的时候觉得胃部有些发胀，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同事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大家说给凑一些钱，能进的也就是这种帮助了，其他的，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谁都有家要照顾。
同事们出手很是大方，一千两千三千的，方子招看着那个女人，女人的家里人已经把她给接了回去，现在就是怎么闹也是没用的，该给你给你，不该给的，谁能拿出来自己的？
当记者有危险，这是以前就有的说法。
过了没有十多天，方子招听到一个消息，是她同学告诉她的。
两个人关系还可以，同学知道她死了两个同事。
“你们台死的那个记者之前老婆是大着肚子是吧？”
真是偶然了，她出任务，之前有留心，大家还给赞助过呢，觉得可怜，大家都是女人，站在女人的立场会为那个女人投一把同情的眼泪。
“嗯，怎么了、”
子招的手里有活，唰唰翻个不停，纸跟纸摩擦的声音。
同学冷笑着：“今天我遇上她了，我想我应该没有认错人，就是你同事的那个老婆，孩子已经打了。”
她敢肯定自己就没有看错，因为那时候关注的很多，她还亲自去过医院，不能做别的，只是想表达自己一种同为记者的心情，只是去看看，结果事实就是一场笑话。
方子招一愣，停下了笔，笔尖画出来长长的一道，没有控制住。
跟同学又说了两句，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结婚说明两个人就都有感情的。
这事儿她就这么翻过去了，倒是同事有知道的。
“他丈母娘是个厉害的，为了自己女儿，死活不让要那个孩子，我们倒是能理解，只是这样做，似乎有些冷血，孩子都那么大了，你是没有看见，他父母跪在地上求儿媳妇留着那个孩子……”
同事说的有些凄凉，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做这行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自己死了，谁管自己的老婆跟孩子？
给的补偿金是给老婆还是给父母？
你认为的父母跟妻子能和平相处，但是事实呢？
事实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你永远都是估量不到的，你在也许这种平衡在，你没有了，这种平衡也就打破了。
他也是听到消息去的，当时同事的父母就跪在地上求着儿媳妇，可是孩子都打了，老头老太太不清楚，哭着求着儿媳妇给他们家留条后路，儿媳妇的娘家妈也哭着求公公婆婆放自己女儿一条生路，说她女儿还年轻，生了这个孩子以后怎么办？
公公婆婆就保证：“我们家养，一定不会给你们家添乱的。”
娘家妈根本不信的，你们现在还健在好说，那要是将来你们养不动了，这里面的麻烦……
他站在客观的角度，不能说谁对谁错，人都是自私的，放在别人身上的事儿怎么说都行，可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孩子的爸爸没有了，一个女人养着一个孩子……
他心里只是觉得，这种并不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所以他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子招说说。
“当初青春年少，觉得自己选择了这行，是非常伟大的，现在才知道，我们不过就是正常人，我们不过就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死了……”
方子招拍拍同事的肩膀。
“今天怎么就这么多感慨？”
晚上几个同事聚餐，就说这事儿，知道的人都没有骂那个记者的老婆，大家只是喝酒。
“来来来，喝酒，其他的不说……”
方子招跟同事小声说着话，同事就劝她。
“都年纪一把了，还想象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付致宁这人我看着不错……”
方子招笑笑，不错？
那天摔门走了就没有在见过他，也许是放弃了吧，这样也好。
同事打车把方子招半路给扔下，他也是喝的有些多。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省得叫别人看见，到时候误会。”同事笑的有些恶心。
子招坐在椅子上，第二天去看了同事的父母，老人家老的厉害，本来这把年纪送了儿子走，就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现在就连孙子都没有了，打击可想而知。
“我不怪她，她也是孩子，但是我觉得他们之前那种恩爱就全部都是假的……”
儿媳妇从孩子打掉之后就拒绝见他们，她可以说，可以解释，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
儿媳妇说抚恤金都给他们两个老的，他们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要那个钱做什么？
“他们从高中就开始恋爱，一开始我跟你叔叔根本不知道，他每个月的饭钱都增加，后来才知道的，两个人吃一个人的钱，那钱还能少花了，我们没有像是别人家的父母一样，孩子恋爱结婚怀孕我们都是支持的，结果孩子命不好，才走他的孩子就跟着……”
方子招有给扔了两千块钱，她能做的实在是太过于微薄了。
子招才起身要下去，同事进门了，一愣。
“你也在呢？”
他们平时也有一些补贴，背着老婆攒私房钱这些都是有的，同事把钱放到桌子上。
“大卓平时人就好，过去也有借给同事一些钱，现在他人不在了……”
大卓的父母只是苦笑，钱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就是一种道具。
同事开车过来的，载着方子招回台里。
“我觉得他妈的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不能相信。”
同事锤了一把方向盘，方子招叹口气：“好女人还是有的，只是他没有遇上而已。”
大卓的葬礼同事们都去了，没有吃饭就都离开了，对于人家来说这是多么难过的事情，怎么还能在哪里吃饭呢，回到台里就各干各的活，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太好。
办公室的一个同事起身，要进去播节目了，进去之前还是满脸的丧气，等坐上主播台，脸上带着笑意，对着镜头。
他们都是带着面具来生活的人。
方子招被台长叫了进去。
“这个你就不要在跟了。”
台长真是怕了，这已经死了两个了，如果死的是方子招，他怎么跟姐姐交代？
方子招淡然的坐在下面，看着自己的舅舅：“舅舅，你觉得我选择这行是对还是错？”
台长没有办法回答她这个话题，是对也不对，是错也不是错。
“总之你别跟了，他家本来就有些根基，要是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子招敛着眼睛，已经做过了，不过就是当时自己命好，有人过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下班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走在街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子招周末的时候通过朋友的介绍去听了一个法师的讲座，她突然间就好像觉得心情豁然开朗，回到家楼下的时候付致宁出现了，消失了两个星期的人又再次出现了。
“好久不见。”
付致宁挑眉，这人吃耗子药了？
不然怎么能跟自己打招呼呢？
付致宁就是跟自己生气，就气自己，他到底是怎么了？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怎么就看上她了？
很是郁闷，想要放弃，但是总是觉得不甘心。
“你喜欢我，到底是因为内心的感觉，还是因为你觉得我落了你的面子呢？”
付致宁承认，里面有面子的成分，但是不是居多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就想要跟她在一起。
“你难道这辈子不打算恋爱了？如果恋爱的话，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我幽默风趣还算是不难看，不是吗？”
子招笑笑，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觉得我们之间做朋友会比做情人更加的好。”
她也有想过，自己拒绝他是不是就犯傻，要是错过了自己会不会后悔，但是现在她突然就明白了，他们两个的个性根本就不合适，如果硬要在一起，也会叫彼此受伤，那还不如做朋友来的好呢。
“我要是想跟你做朋友，我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心思。”
付致宁觉得自己坦荡荡，喜欢就是喜欢，至于以后怎么样，他说不准，因为他没有办法保证，谁能保证你就会喜欢一个人到老呢，也许喜欢就是一种情绪，过个十天二十天的就不喜欢了，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人生不能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就不停的后退啊，不是吗？
“我觉得你如果想脱离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答应我……”
子招笑笑，摇摇头，把自己同事的事儿就说了，付致宁听了，他很认真的听了。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会觉得很是愤怒，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会从坟头爬出来然后去掐死那个老婆。
“这就是爱情，这种爱情不是我想要的。”
付致宁从楼上下来，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打败了，他又输了，说不过她，真是的。
伸着手抱着头，觉得还是回家先好好睡一觉吧。
结果就是一定人就跑了，拿着这些钱不跑干什么，房产证抵押给你了？那个房子才值多少钱？人家跑了，你去哪里找？＊
吕一最近头疼的比较频繁，去医院检查又检查不出来什么，疼起来的时候就抱着头，李想这边本就是工作很繁重，现在为了方便照顾吕一，只能叫她暂时住院。
养母坐在一侧，伸出手摸着女儿的头，一天疼的次数不是太多，但是疼起来吕一的小脸就煞白煞白的，养母拉着吕一的小手。
“告诉妈妈，还会痛吗？”
这真是无妄之灾，养母开始跟李想都吓坏了，想着难道是被车撞之后的后遗症？可是各方面检查就是查不出来。
“现在不会了。”
养母叹口气，趁着孩子睡着了，跟李想两个人在下面说话。
“她是不是要想起来什么了？”
李想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他现在心里有更多害怕的，吕一的样子就不像是要想起来事情的，李想担心的还是脑部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检查……
坐在她的身边，吕一悠悠醒过来，伸出来手抓着他的。
“你不忙吗？”
“嗯，现在不忙，还觉得难受？”
吕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有时候疼起来她忍受不住。
李想在值班，晚上吕一就发病了，抓着床，养母心疼吕一，自然就会表现得有些痛苦，抱着吕一就哭的不行了，她毕竟到现在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说不是亲生的，但是吕一没有记忆，脑子里就认为她是妈妈，她丈夫现在又没有了，能不疼嘛。
“妈去找李想……”
李想跟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自己抱着吕一，等她稳定下来，双腿夹着她的，就躺在一张小床上，那床并不大，甚至还有些小，抱着她，拍着哄着，吕一精疲力尽到是睡过去了。
好在的是，情况并没有严重，渐渐好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拿不出科学的依据。
养母脸色因为最近照顾吕一弄的很是不好，跟李想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你不能了解，她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活到这把年纪，我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
养母将脸埋在手掌心里，她是真的很痛苦，很害怕失去女儿，她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如果女儿在没有，她会接受不起打击的。
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想法表示给别人听，对于李想来说，她的孩子不过就是一个妻子，如果它没有这个妻子他会难过，但是他还能活下去，还可以另找，不能怪她说这样的话，男人的世界跟女人本就不同，但是她呢？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是她下半生的依靠，没有这个孩子，她的人生就彻底垮了。
拉着李想的手，眼圈哭的有些红。
“我希望你不要怪她，她只是很难受，并不是要给你增加麻烦，我知道她的个性……”
在一个母亲的心里，吕一这样的个性并不算是好，不喜欢出屋子，不喜欢结实朋友，不喜欢应酬，做一个妻子来说她不够优秀，所以养母害怕，就因为李想太好了，她才害怕。
她断断续续的表达着，意思是想说，她可以把她名下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吕一，是，她知道这样说话也许会伤害李想的自尊心，但是有些话她是需要说的，哪怕李想就是为了那些钱，对着她的孩子好些。
李想把养母揽在怀里。
“妈，你不要担心，我们过的很好。”
都说当母亲的难为，真是怎么样都是难，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最好的都送到她的怀里，就怕她会遇到什么不幸。
回到家，吕一在睡觉呢，她现在不敢熬夜，哪怕睡不着也要躺在床上，动了动身体，坐起身。
“还觉得可以？”
吕一点点头，撑撑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其实心里也是有疑问的。
“是不是脑子里有血块或者是什么的？”不能怪她有这种猜想，实在是病的很是突然，叫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还没有过够生活呢，她还没有爱够这个男人呢，她还想活着看着天空，呼吸新鲜的空气，她都想。
“傻瓜，真的没有，如果有，我保证告诉你。”
李想亲亲吕一的额头，养母也好，吕一也好，似乎都往哪方面去想了，但是李想真的很无辜，他并没有隐瞒，事实上检查结果出来吕一健康的很，这些不过都是她们的猜想而已。
周末带着她去骑自行车，吕一的速度就不要想了，慢吞吞的，她哪里是在运动简直就是在欣赏风景嘛，李想时不时要等等她，确定她的身体很好。
“真的没有痛。”
窝在他的怀里，他现在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易碎的娃娃，吕一抱着李想的腰身，往他的怀里窝着，努力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李想现在完全是有做了和尚的觉悟，老婆身体不好，其他就更不要想了，运动五花八门的多了起来，打球游泳骑车，跟朋友运动的次数增加了起来，他也是没有办法，身体的一些力量总要消耗掉的吧，不然面对如花似玉的老婆……
吕一试着抱着头，晃晃，好像真的不疼了，那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过，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心理医生为她催眠，从椅子上起身。
“有感觉好些嘛？”
吕一摊摊手，不过就是那样，一个人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家，也会产生危机，男人女人虽然说不一定就是靠着那个来进行感情叠加的，但是那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特别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
下午一个人静坐，她更加喜欢这种活动，李想总是嘟囔，说她上辈子就一定是个出家人，无心无欲的，要求的东西还少。
吕一突然眯着眼睛对上外面的阳光，其实李想说错了，她怎么可能是出家人呢，她明显就是六根未净，她会爱人啊。
李想晚上进门，就发现家里点着蜡烛，估计这个小小的人儿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吧。
“人在哪里？”
吕一今天的晚餐做失败了，吐着舌头看着自己老公：“你就勉强吃吧，我们也不能浪费食物。”
李想叹口气：“哎呦我这个命啊，辛辛苦苦的赚钱，回家还要吃糊掉的食物，你能告诉我，这个牛排你是拿去火里烤了嘛？”
吕一的小脸爆红，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忘记时间了。
起身坐在老公的腿上，李想挑挑眉，今天这么主动？
按照他对吕一身体的感觉来看，估计两三个月才会有一次的冲动，而且很淡，她的冲动一过，你在想做点什么，她就配合不了，李想之前有看过一些书，看到古时代好像有些兽人就是那样的，等妻子或者伴侣处在排卵期，才会同房，原来他们的生活已经这么先进了啊。
“你想我了吗？”
“想。”
吕一抓起来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有多想呢？”
李想想想，吕一拧着眉头，有些不太开心，难道想她了，有多想，还需要格外的想想？
“很想很想。”
吕一捧着李想的唇，亲上去，一下一下的描绘着，是的，是她的爱人呢，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未来，也是她的骄傲。
作为杰出的人物出席大人物邀请的宴会，吕一把李想打扮得很是帅气，她退后一步。
“我老公真棒。”
吕一很想亲自去参观参观，奈何并没有邀请她。
“李……”喊住眼前的人。
一直以来认为自己的生活很是成功，她想要什么自己就努力去争取，她从来也不认为是错，甚至一开始她觉得李想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到不能在普通了，什么时候心里发生的变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就是觉得他莫名的合适。
结了婚也可以有外面的休闲和消遣不是吗？
还是说他就怕他的老婆呢？
爱情？
狗屁爱情，爱情也可以这边娶了老婆，外面照样跟别的女人上床。
走过来，咬着下唇，伸出手想去抓李想胸前的领带，李想后退了一步。
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而且她的野心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是李想不太喜欢的类型，少数觉得讨厌的人群之一。
“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
觉得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明知道，自己是想靠着他……
李想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不觉得自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是一种荣幸，而且有一点，他并不喜欢**的女人，首先来说，应该没有男人会喜欢公车，她这样叫自己觉得很是为难。
“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我能带给你欢乐，你的小妻子不能带给你的，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公平……”
是的，认为自己跟他可以做床上的伴侣，然后李想只是需要提供一份公平，叫她顺利的度过这段。
李想笑了。
“我不喜欢跟别人坐同一辆车。”
转身离开，的脸有些愤恨。
牛气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医生，狂什么？
即便心里在不认同，一个华人能做到今天，真的就是很了不起了，偏偏自己却得不到机会。
养母摸摸女儿的头发：“楼连最近没有再去骚扰你吧？”
吕一皱皱鼻子，她现在真是就连那个名字都不想听见，那个人很讨人厌，他就像是一个苍蝇。
吕一谢绝谈论楼连的任何话题，李想过来接她的时候是难得穿这么正式的衣服，养母都看愣了，李想平时把，总是喜欢穿那些随便的衣服，背着书包的时候看着还以为就是高中生呢，难得正式一把，弄的还挺惊艳的。
“要长这么穿，估计我们家孩子就要哭了。”
吕一抱着李想的胳膊：“才不会呢，他说了，这个世界上就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养母心里淡淡的笑着，说实话她不相信，会说动听情话的男人多了去了，不见得这种男人最后就会守着一个女人到老。
李想跟吕一回家，吕一今天特别高兴，话也多了不少，踩着他的脚，邀请他跳支舞。
＊
“子招……”
付致宁探出头看了外面的人一眼。
方子招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那边有人过来跟方子招说了两句话，方子招点点头，看着付致宁的方向。
“你怎么来这里了？”
“嗯，有点事情，你也是？”
付致宁是过来看杨乐的，杨乐的父亲情况不是很好，估计结果也就是这几天了，他看着方子招觉得没有意外，但是也同时觉得意外，她又想干什么啊？
杨乐现在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过去没有发疯没有放狠是因为他还有的玩，他还有的靠，现在他的家就被弄的……
一拳砸在桌子上，家里已经乱套了，据说他爸这次是跑不掉了，可是拖了那么多的关系，送了那么多的人情，最后就得到这种结果，他怎么甘心？
他不甘心啊。
“你爸爸我们是肯定救不出来了，你还要提早打算，这些都是要关门的……”
跟他家里关系的一个叔叔，这也算是尽力了，这个敏感的时候自己还上门了，他跟杨乐的父亲也是朋友，朋友这么多年，大家的关系都是相互的，他比任何人都想把朋友捞出来，但是陈部长那个疯子……
杨乐点头，叫人送叔叔出去。
“叔叔，我就不送你了，最近这段时间这么敏感，你就不要在出现了。”
对方点点头，这次他都是因为担心杨乐才过来的，没有下次了。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杨乐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吸着，看着烟的前半部分慢慢变红，然后跟眼睛中的某部分叠合，总是有人想要逼他，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
闭着眼睛。
眼前的人也颇感无奈，那个死记者明明都是说好的，上次她不会害怕了吗？
“叫方子招……”
付致宁进来的时候公司有些萧条，也是，一波一波的人上门，还能做什么？公司正常运转，但是大老板现在出问题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按照付致宁的想法，你手里有钱，带着你妈你老婆孩子就出国，继续还能过逍遥的日子，何必在这里呢？早晚会把你给拉下水的，毕竟朋友一场。
杨乐笑着，看着窗外。
“阿宁，这么多朋友，我最后就只剩下你了。”
付致宁挑眉，这个关头谁会主动跳上来？不要说沈熙，沈熙本身就是不沾这些事情的，陈星如果来了被人撞上，别人会怎么说？再说兄弟是兄弟，其他的是其他的，不能混为一谈的。
杨乐眯着眼睛，跟付致宁一起吃的午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拿着手机好像在发什么。
“你不要做傻事儿。”
杨乐笑笑。
晚上去了自己经常去的地方，进了酒店的包房，这是他经常来玩的，里面有一个小模特已经在等了，杨乐觉得自己的人生就缺点什么，是的，他现在就是不想好，想尽情的娱乐，之后随便怎么样。
小模特走了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送进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只要你有钱，就不怕没有姑娘，各种漂亮美艳清纯的姑娘，躺在你的床上，对着你虚伪的笑着。
啪！
“笑……”
一个耳光抽下去，床上的人不干了，她是可以跟他上床，但是不接受他的虐待啊，再说红姨之前也没有说会这样，那姑娘就想跑，头发也长，你说杨乐一把就给抓住了，使劲儿的往后拽着，自己几个巴掌抽下去。
本来小模特是想闹的，但是杨乐砸钱了。
“你是不是傻啊？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有未来呢，再说他赔的这些钱还不够你用的？”
小模特瞪着眼睛，她现在被打的跟猪头似的：“那我就这样算了？”
季乐乐也是发现杨乐最近有点不对，好像玩的有点疯，过去也玩，但是没这样，杨乐现在没人管，他姐顾不上他，前前后后跑他爸爸的事情，他妈除了哭不会别的，这个媳妇儿也是一个白给的，天天除了会花钱，注意到他的不对了，竟然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方子招回家的时候就被人给捂住嘴拖到了楼栋的后门，挺膀的一个男人。
“听说方小姐有些不识好歹？”
方子招叫不出来，自己也知道八成这次要毁了，用脚踢着，可惜人家是什么体型，那人只是笑，笑的她全身有些发麻发冷。
“既然方小姐这么不懂得情趣，今天我就陪你玩玩……”
那人扯着方子招的衣服，她想喊，可是嘴巴被捂住了，根本就发不出来声音，试着叫自己的腿去踹他的鼠蹊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魁梧的原因，这个人被撞到鼠蹊部竟然没有应该有的反应，只是照着方子招的脸给了一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
方子招想着，自己这次是完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叫她死。
可是那人很是奇怪，把她的衣服扒光了，竟然没有继续，分开她的腿，然后她也没有看见，只觉得好像自己被他割了一下……
“谁在哪里？”
突然有灯光照过来，那人也是一激灵起身就跑了，方子招没有叫，现在叫了有人过来，自己这样子怎么办？
她觉得万幸，幸好是有人过来，要不然……
自己抖着手，尽量想把衣服穿上，可是太难。
付致宁的车就停在外面，停了好半天了，自己看着手里的娃娃想了半天，还是打算送上去，按门铃没有人，自己给方子招打电话，没人接，奇怪的很，挂了电话从楼上下来，在打。
好像是后面有电话的声音，付致宁拧着眉头，按照自己听见的铃声往后面去走。
后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照过去。
“不要……”
方子招捂着自己的身体，她现在就不想叫别人看见。
付致宁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感觉，脱下来衣服罩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她的腿上有血。
“能不能走？”
他并没有看清，所以不知道这血是被割破皮肤流出来的，还以为是……
“你走吧……”
付致宁把方子招抱了起来，方子招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去医院，挣扎的厉害，他吼了一声。
“你安静点，我送你回去。”
方子招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咬着自己的唇，付致宁把她放在沙发上，屋子里有光，这才看清是她的腿上被割破了，有些奇怪，怎么搞的？看着像是刀片之类的东西划的。
方子招觉得那个人是没有来得及行凶，要不然她今天就一准被……
“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你，这个行业不会垮的，你弄成这样就很满意？”
付致宁不能不发火，他没有见过这么傻逼的女人，她想干什么啊？
她是不是就认为自己很是伟大，这个世界没有了她，就不能运转了？她要不要这么天真？
方子招埋着头不说话，付致宁一直在骂，等自己骂够了，扯着自己的领带看着她，眼神有些幽暗。
“我就是一个傻子，我看上你什么了？”
自己摔门就走了。
杨乐接到电话，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今天晚上他玩的很是开心，一共几个女的？
前前后后好像三个。
他笑着挂上电话，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睛。
“我不走。”
杨亚看了杨乐一眼，杨乐看着自己妈：“妈，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说，毕竟我爸还没有牵连到你，如果查下去就不一定了，你出去等我们的消息，你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杨乐的妈妈死活就是不肯走，她老公人现在怎么样了都不知道，她走去哪里？
杨乐压低声音看着自己姐。
“妈如果不想走那就……”杨亚说着，那老太太不想走，谁能劝动她？
“她必须走。”
杨乐的脸色阴沉沉的，杨亚觉得杨乐是变了，但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到家里，丈夫看着她就直接开口说了：“我有个朋友，说是杨乐最近玩的有些过于厉害了，昨天把一个小模特给打了，听说都闹开了，还是酒店给解决的，他以前就有这个毛病？”
杨亚一愣。
杨乐以前是玩，但是没有听说会打人的啊，难道是因为最近有压力？
那是她弟弟，她肯定要替着说话的，平时可以不和，可以互相算计，但是到了现在关键的时刻，他们就必须拧成一团：“他可能是压力过大。”
“我知道他有压力，但是现在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扫在这件事儿上，如果他在闹出来什么……”
杨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方子招请了一天的假，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伤口已经愈合了，自己打开电脑，还是写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下来，下午就回了台里，他们台死了两个同事，死的很是莫名其妙的，出去暗访，结果人就直接死在里面了。
“这总要给一个说法的。”
弄的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哪怕就是不曾相识的毕竟是做一个行业的，每个人也会戚戚然，同事的妻子在台里哭的死去活来的，真的太年轻了，一个今年33一个28，都是大好的年纪，一个妻子甚至就是在怀孕，这样的**要怎么样的去接受？
“嫂子，你先起来……”
大厅就乱套了，孕妇本身就是情绪有些激动，现在听说丈夫死了，那有没有为他讨一个公道？
很多同事出动去闹，但是力量不大，人家只是坐在办公室里，下面会有人出面顶替，仿佛死去的并不是一条命而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方子招前一秒自己的心里产生过害怕，而这一刻心里只有愤恨，到底所谓的公平在哪里？
谁能给他们一个公道？
台里开会，领导绷着脸，他们也是很难做，谁愿意看着下属去送死？台长更是为难，这事儿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他不处理内部不太平，他处理了，他要怎么处理？
大家都是不说话，抿着唇，每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台长也只能把给员工的抚恤发下去，额外的在提供一些人道上的扶住。
方子招回到办公室内，同事有几个人在说话。
“你说那个孩子她会留吗？”
感情好是好，但是丈夫人没了，留下孩子，以后怎么办？没有这个孩子她还能改嫁。
大家也不是心就一定那么坏，一定要那样的去猜测，只是这个世道，哎……
方子招吃午饭的时候觉得胃部有些发胀，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同事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大家说给凑一些钱，能进的也就是这种帮助了，其他的，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谁都有家要照顾。
同事们出手很是大方，一千两千三千的，方子招看着那个女人，女人的家里人已经把她给接了回去，现在就是怎么闹也是没用的，该给你给你，不该给的，谁能拿出来自己的？
当记者有危险，这是以前就有的说法。
过了没有十多天，方子招听到一个消息，是她同学告诉她的。
两个人关系还可以，同学知道她死了两个同事。
“你们台死的那个记者之前老婆是大着肚子是吧？”
真是偶然了，她出任务，之前有留心，大家还给赞助过呢，觉得可怜，大家都是女人，站在女人的立场会为那个女人投一把同情的眼泪。
“嗯，怎么了、”
子招的手里有活，唰唰翻个不停，纸跟纸摩擦的声音。
同学冷笑着：“今天我遇上她了，我想我应该没有认错人，就是你同事的那个老婆，孩子已经打了。”
她敢肯定自己就没有看错，因为那时候关注的很多，她还亲自去过医院，不能做别的，只是想表达自己一种同为记者的心情，只是去看看，结果事实就是一场笑话。
方子招一愣，停下了笔，笔尖画出来长长的一道，没有控制住。
跟同学又说了两句，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结婚说明两个人就都有感情的。
这事儿她就这么翻过去了，倒是同事有知道的。
“他丈母娘是个厉害的，为了自己女儿，死活不让要那个孩子，我们倒是能理解，只是这样做，似乎有些冷血，孩子都那么大了，你是没有看见，他父母跪在地上求儿媳妇留着那个孩子……”
同事说的有些凄凉，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做这行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自己死了，谁管自己的老婆跟孩子？
给的补偿金是给老婆还是给父母？
你认为的父母跟妻子能和平相处，但是事实呢？
事实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你永远都是估量不到的，你在也许这种平衡在，你没有了，这种平衡也就打破了。
他也是听到消息去的，当时同事的父母就跪在地上求着儿媳妇，可是孩子都打了，老头老太太不清楚，哭着求着儿媳妇给他们家留条后路，儿媳妇的娘家妈也哭着求公公婆婆放自己女儿一条生路，说她女儿还年轻，生了这个孩子以后怎么办？
公公婆婆就保证：“我们家养，一定不会给你们家添乱的。”
娘家妈根本不信的，你们现在还健在好说，那要是将来你们养不动了，这里面的麻烦……
他站在客观的角度，不能说谁对谁错，人都是自私的，放在别人身上的事儿怎么说都行，可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孩子的爸爸没有了，一个女人养着一个孩子……
他心里只是觉得，这种并不是他想要看见的结果，所以他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子招说说。
“当初青春年少，觉得自己选择了这行，是非常伟大的，现在才知道，我们不过就是正常人，我们不过就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死了……”
方子招拍拍同事的肩膀。
“今天怎么就这么多感慨？”
晚上几个同事聚餐，就说这事儿，知道的人都没有骂那个记者的老婆，大家只是喝酒。
“来来来，喝酒，其他的不说……”
方子招跟同事小声说着话，同事就劝她。
“都年纪一把了，还想象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付致宁这人我看着不错……”
方子招笑笑，不错？
那天摔门走了就没有在见过他，也许是放弃了吧，这样也好。
同事打车把方子招半路给扔下，他也是喝的有些多。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省得叫别人看见，到时候误会。”同事笑的有些恶心。
子招坐在椅子上，第二天去看了同事的父母，老人家老的厉害，本来这把年纪送了儿子走，就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现在就连孙子都没有了，打击可想而知。
“我不怪她，她也是孩子，但是我觉得他们之前那种恩爱就全部都是假的……”
儿媳妇从孩子打掉之后就拒绝见他们，她可以说，可以解释，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
儿媳妇说抚恤金都给他们两个老的，他们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要那个钱做什么？
“他们从高中就开始恋爱，一开始我跟你叔叔根本不知道，他每个月的饭钱都增加，后来才知道的，两个人吃一个人的钱，那钱还能少花了，我们没有像是别人家的父母一样，孩子恋爱结婚怀孕我们都是支持的，结果孩子命不好，才走他的孩子就跟着……”
方子招有给扔了两千块钱，她能做的实在是太过于微薄了。
子招才起身要下去，同事进门了，一愣。
“你也在呢？”
他们平时也有一些补贴，背着老婆攒私房钱这些都是有的，同事把钱放到桌子上。
“大卓平时人就好，过去也有借给同事一些钱，现在他人不在了……”
大卓的父母只是苦笑，钱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就是一种道具。
同事开车过来的，载着方子招回台里。
“我觉得他妈的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不能相信。”
同事锤了一把方向盘，方子招叹口气：“好女人还是有的，只是他没有遇上而已。”
大卓的葬礼同事们都去了，没有吃饭就都离开了，对于人家来说这是多么难过的事情，怎么还能在哪里吃饭呢，回到台里就各干各的活，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太好。
办公室的一个同事起身，要进去播节目了，进去之前还是满脸的丧气，等坐上主播台，脸上带着笑意，对着镜头。
他们都是带着面具来生活的人。
方子招被台长叫了进去。
“这个你就不要在跟了。”
台长真是怕了，这已经死了两个了，如果死的是方子招，他怎么跟姐姐交代？
方子招淡然的坐在下面，看着自己的舅舅：“舅舅，你觉得我选择这行是对还是错？”
台长没有办法回答她这个话题，是对也不对，是错也不是错。
“总之你别跟了，他家本来就有些根基，要是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子招敛着眼睛，已经做过了，不过就是当时自己命好，有人过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下班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走在街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子招周末的时候通过朋友的介绍去听了一个法师的讲座，她突然间就好像觉得心情豁然开朗，回到家楼下的时候付致宁出现了，消失了两个星期的人又再次出现了。
“好久不见。”
付致宁挑眉，这人吃耗子药了？
不然怎么能跟自己打招呼呢？
付致宁就是跟自己生气，就气自己，他到底是怎么了？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怎么就看上她了？
很是郁闷，想要放弃，但是总是觉得不甘心。
“你喜欢我，到底是因为内心的感觉，还是因为你觉得我落了你的面子呢？”
付致宁承认，里面有面子的成分，但是不是居多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就想要跟她在一起。
“你难道这辈子不打算恋爱了？如果恋爱的话，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我幽默风趣还算是不难看，不是吗？”
子招笑笑，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觉得我们之间做朋友会比做情人更加的好。”
她也有想过，自己拒绝他是不是就犯傻，要是错过了自己会不会后悔，但是现在她突然就明白了，他们两个的个性根本就不合适，如果硬要在一起，也会叫彼此受伤，那还不如做朋友来的好呢。
“我要是想跟你做朋友，我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心思。”
付致宁觉得自己坦荡荡，喜欢就是喜欢，至于以后怎么样，他说不准，因为他没有办法保证，谁能保证你就会喜欢一个人到老呢，也许喜欢就是一种情绪，过个十天二十天的就不喜欢了，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人生不能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就不停的后退啊，不是吗？
“我觉得你如果想脱离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答应我……”
子招笑笑，摇摇头，把自己同事的事儿就说了，付致宁听了，他很认真的听了。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会觉得很是愤怒，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会从坟头爬出来然后去掐死那个老婆。
“这就是爱情，这种爱情不是我想要的。”
付致宁从楼上下来，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打败了，他又输了，说不过她，真是的。
伸着手抱着头，觉得还是回家先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