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哪怕像初相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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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高速上车流不息，许玖玥他们这班考斯特算司机一共8个人，四男四女。
许玖玥迅速点开置顶群组【言午外卖】，发出定位并语音呼叫：“我们车出事故了，其他奔津海的车有没有在附近的群里回复。”
酒店的考斯特经常往返机场、接送客户用作班车，车上有几把酒店的雨伞，同事们井然有序地拿包下车转移至高速路肩。
许玖玥从alice手里接过自己的小旅行袋，掏出换洗小背心，用司机车钥匙上的指甲钳在背心边沿剪出几个缺口，大力撕扯出几个布条，用矿泉水浸润后为伤员擦拭面部和眼周并简单包扎了伤口。
“白志勇，白志勇，你能不能站起来？咱们现在得下车！”许玖玥轻拍伤员肩膀唤他。
“丫头！不行啊，车有点漏油啦！”司机师傅拉开主驾车门站在车门边焦急汇报。
“诶哟喂！”‘嘀~~~’有车疾驰经过，汽笛声呼啸而过，司机师傅吓一激灵。
“快过来帮忙！”许玖玥跨过白志勇的大腿，推开副驾车门召唤男同事过来转移伤员。
两个男同事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弄下车，一个背一个扶地蹒跚前行。
避免伤口沾水，许玖玥夺过雨伞举在伤员头顶紧随其后。
‘噔??噔??……’许玖玥手机响，是宴会经理david戴打来：“rita，你那边怎么样了？主办方要加个鸡尾酒会，咱接不动了，你得赶紧过来沟通一下。”
空气中弥散着汽油味，雨水也稀释不了多少。
许玖玥稳了稳心神：“戴哥，我们车走不了了，我联系一下尽快赶过去。”
群里没人回复，估计都设置了免打扰。
安顿好伤员，敦促司机放好三角牌，许玖玥打给金钥匙paul：“paul哥，今晚派津海的车有几辆？我们车出事故了，我待会儿微信发你位置，你帮我联系一下其他车的司机，看后面还有没有车？能不能来接我们。”
另外两名男同事也在不停接交警和救援部门的电话，雨声、嘈杂声、高速上车流的喧嚣声，搅得人心神不宁。
许玖玥很快接到司机电话，她走远一些才能听得更真切。
后车仅载两名西点师，于正宇晚宴结束后才从酒店出发，距离他们的位置还有30多公里。
秋雨，越下越密，许玖玥挂断电话呼出一口白气。
侧前方忽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应急车道上，隔着雨帘看不大清，但许玖玥心生希冀，疾步上前欲寻求帮助。
后座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跨出来，随即是一把黑伞在门缝间撑开。
随着男人手腕一抬，修长清瘦的人形露出全貌。
许玖玥已经跑至距离宾利五米之内，看清伞下的人是顾南征时，她脚步顿住转身欲逃。
顾南征大跨步上前追上她，拽了她一把将她带进伞下，语气严肃：“出了这么大事儿你还逞什么能！你看看你全都浇湿了！”
alice发现异常，和另一名女同事挤在一把伞下跑过来：“小九！小九！怎么回事儿？！”
跑近发现伞下的男人是正宇的姜总，微愣。
顾南征清冷开口：“我有事要去津海，路过看到你们有事，我车里还有一个位置，来请许经理上车。”
他叩着许玖玥的手臂，低头又说韩语：“你先上车，我送你去津海，让他们等救援。”
许玖玥怕两人再做纠缠会引起同事怀疑，她先转头对alice淡定道：“没事，姜总是我客户。”
两个女同事同挤一把伞离开。
许玖玥深吸口气微抬头问：“你是刚好路过吗？”
顾南征表情不变：“上车。”
许玖玥不依：“姜总，咱俩已经是过去式了，无论是客户还是朋友，我希望你能把握好尺度，跟踪巧遇的戏码不适合咱俩现在的关系。”
顾南征屏气凝神，没说话，揽了下她的肩要带着她上车。
许玖玥身子一僵，迅速挣脱退出伞下，面色防备地看着顾南征不说也不动。
顾南征举着伞再次上前，许玖玥迅速退后。
看着她倔强地站在雨里，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全都粘在脸上，她穿的是酒店销售统一的呢子风衣，即使看不出浇湿程度，但保暖性一定不好。
顾南征唇角紧绷，盯着她单手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eric，我去津海路上碰上远舟的车出了车祸，许小姐在车上……她没事，我叫她上我的车带她去津海她不肯……嗯好……”
他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按了免提，许玖玥早就在听见他叫eric之时迅速靠近，她想抢手机，顾南征手腕一抬，她没得逞。
“宝贝你怎么样？”徐郅恒急切的声音从公放中传出。
“啊……我没事，有个同事受伤了，车子漏油没法走了。”许玖玥抻着脖子回复。
“高速上危险，你先上tycho的车跟他去津海，我马上过来找你。”
许玖玥反对：“我跟同事们等救援，你不用过来……”
“听话！”徐郅恒声音突然变大，吓了她一跳。
徐郅恒轻喘几下，声音又软了下来：“宝贝，你听话，你先走，外面那么冷你先上车……”
徐郅恒的声音伴着低喘，他似乎是在边跑边说，许玖玥实在不想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了，如果顾南征还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她要想办法给徐郅恒一点提示。
她小跑回去跟同事们简单交代，确认了一下救护车10分钟之内会赶到，随即上了宾利后座。
“上车了么？”顾南征随着她坐进车内，车门刚关上，徐郅恒微喘关切的声音突然响起。
许玖玥瞥见前排副驾上还有个男人，不知是助理还是保镖，她略显迟疑。
顾南征低声道：“开车。”
他伸手按了个什么钮儿，车顶缓缓降下一个挡板，将豪车前后一分为二。
许玖玥松了口气，她不怕顾南征会对她做什么，他向来君子，她只是不想让二人关系被太多人知晓，水越搅越浑，究竟是拜谁所赐！
“嗯，上车了，你慢点儿，别急。”许玖玥出声回复。
她再次伸手欲夺手机，顾南征依旧不给。
嘿~她干脆上纲上线，声音软糯：“徐郅恒~”
“嗯，我在。”
“你回家给我取一件我的小背心，我刚刚把备用的给同事包扎伤口了。”
徐郅恒声音温柔：“我离家有点远，等我到了津海再买给你，你那边下雨了吗？衣服湿没湿？”
“风衣外套湿了，工服没事，裤脚和鞋子有点湿。”
“你叫tycho把空调开大一点，湿的鞋袜不要穿了先脱掉，你今天刚第二天，别着凉。”
许玖玥乖乖应声：“嗯好。”
徐郅恒似乎到了个空旷的地方，非常安静：“宝贝，先这样，你照顾好自己，等我。”
两人道别，顾南征切断电话。
他终于卸下伪装，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如果不是我经过，你至少要在雨里冻几十分钟！他就是这样照顾你的？派你大夜里跨市加班？！”
许玖玥不疾不徐脱掉风衣和鞋袜，从包里掏出纸巾和干净的袜子，擦干双脚换上。
顾南征气结：“玥玥，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做这些都是为你好，今天你们的车没出大事儿只是侥幸，你现在的工作太辛苦了，三番两次受伤出事他都不在你身边，关键时刻甜言蜜语能顶什么用？！”
许玖玥实在忍不住冷笑：“你难道忘了？我从小到大最烦的仨字儿就是‘为你好’，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徐郅恒么？因为他只会对我好而不是为我好，只要是我喜欢的事儿他都不拦着我，即使我有错，他也只会用他的方式告诉我事情不分对错只分适不适合……”
“那你就认定自己适合干这个？成天东跑西颠冲锋陷阵？！你要是喜欢做酒店大不了我开家酒店给你管何必为了升职加薪去讨好高层！”顾南征语气急促而严厉。
“呵~”许玖玥目视前方的米色隔板无话可说。
果然，他还是认为她跟徐郅恒在一起是为了金钱利益，曾经朝夕相伴灵魂契合的人，竟是戴着世俗的有色眼镜看她。
“随你怎么想~”她懒得争辩。
顾南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松了松领带清了清嗓子，找回冷静的声音：“玥玥，我真的担心你，你别这么排斥我行么？哪怕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换成老家的师兄弟，谁见了你这么辛苦都免不了心疼。”
许玖玥光着脚蜷起膝盖，轻呼口气：“南征哥哥~”
顾南征胸口一震气血翻涌，多少年了，他梦里无数次听见她含笑唤他，夜深人静时，也曾在安静的屋子里恍然幻听。
“我长大了，这些年做过很多种工作，大多比销售还要辛苦，导游也不像咱们之前想象的那样光鲜有趣，面对的游客素质也是参差不齐，要伪装情绪要曲意逢迎，停下脚步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何谈体面。
你有权利重新选择出身，我不怪你，真的。
可我不一样，我不习惯指望别人，趁着年轻有精力努力奋斗有什么错？
你现在有能力想接济我也没有错，可我理科弱到连辅助线都不会画，人情债怎么可能算得清？
我不知道你隐藏身份的真实原因，也不想知道以前的顾南征到底还在不在，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来我的生活和工作中指手画脚。
你跟徐郅恒合作，跟蒋哥合作，跟这边的zf合作，戴好面具做好姜正宇，你们做的生意离我太远，我用不着刻意置身事外。
如果你是客户，我说这些可能已经折了你的面子，那我们就当朋友，顾南征也好姜正宇也罢，都做不了我的主，恋爱、工作甚至以后结婚生子，旁观就好，别再打扰。”
许玖玥话音落下，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玖玥抱着膝盖靠在角落，闭上眼睛假寐。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哪怕像初相识一样……”
她听到顾南征隐忍轻叹，心上没有一丝涟漪，她假装睡着没回答。
到了海港湾，她穿上未干透的湿鞋拎包下车：“谢谢姜总，再见啦，回头圣诞票的款打过来给我来个付款凭证！”
她语气轻松愉悦，如他所愿，像他们初识一样。
已过午夜，海港湾展厅里人声鼎沸。
搭建工人‘1,2,3’地喊着口号绑truss架，david光脚站在场地正中的圆桌上指挥小伙子们搬运桌椅。
“戴哥！主办方谁要加酒会？”许玖玥仰着头问宴会经理david。
david蹙眉抬手指了个男孩儿：“诶！那个谁，你带许姐姐去一下5号厅！”
言午西南区的负责人下午要加个经销商交流会，人数大约200人，需要软饮、酒水和冷餐，项目组扈组长并不知晓，他是自己找到david咨询的。
大半夜的，客户在5号厅等到望眼欲穿。
临时加项，许玖玥不敢应，礼貌客气：“您再稍等我10分钟，我去沟通一下马上答复您~！”
窗外飘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高速上车流不息，许玖玥他们这班考斯特算司机一共8个人，四男四女。
许玖玥迅速点开置顶群组【言午外卖】，发出定位并语音呼叫：“我们车出事故了，其他奔津海的车有没有在附近的群里回复。”
酒店的考斯特经常往返机场、接送客户用作班车，车上有几把酒店的雨伞，同事们井然有序地拿包下车转移至高速路肩。
许玖玥从alice手里接过自己的小旅行袋，掏出换洗小背心，用司机车钥匙上的指甲钳在背心边沿剪出几个缺口，大力撕扯出几个布条，用矿泉水浸润后为伤员擦拭面部和眼周并简单包扎了伤口。
“白志勇，白志勇，你能不能站起来？咱们现在得下车！”许玖玥轻拍伤员肩膀唤他。
“丫头！不行啊，车有点漏油啦！”司机师傅拉开主驾车门站在车门边焦急汇报。
“诶哟喂！”‘嘀~~~’有车疾驰经过，汽笛声呼啸而过，司机师傅吓一激灵。
“快过来帮忙！”许玖玥跨过白志勇的大腿，推开副驾车门召唤男同事过来转移伤员。
两个男同事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弄下车，一个背一个扶地蹒跚前行。
避免伤口沾水，许玖玥夺过雨伞举在伤员头顶紧随其后。
‘噔??噔??……’许玖玥手机响，是宴会经理david戴打来：“rita，你那边怎么样了？主办方要加个鸡尾酒会，咱接不动了，你得赶紧过来沟通一下。”
空气中弥散着汽油味，雨水也稀释不了多少。
许玖玥稳了稳心神：“戴哥，我们车走不了了，我联系一下尽快赶过去。”
群里没人回复，估计都设置了免打扰。
安顿好伤员，敦促司机放好三角牌，许玖玥打给金钥匙paul：“paul哥，今晚派津海的车有几辆？我们车出事故了，我待会儿微信发你位置，你帮我联系一下其他车的司机，看后面还有没有车？能不能来接我们。”
另外两名男同事也在不停接交警和救援部门的电话，雨声、嘈杂声、高速上车流的喧嚣声，搅得人心神不宁。
许玖玥很快接到司机电话，她走远一些才能听得更真切。
后车仅载两名西点师，于正宇晚宴结束后才从酒店出发，距离他们的位置还有30多公里。
秋雨，越下越密，许玖玥挂断电话呼出一口白气。
侧前方忽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应急车道上，隔着雨帘看不大清，但许玖玥心生希冀，疾步上前欲寻求帮助。
后座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跨出来，随即是一把黑伞在门缝间撑开。
随着男人手腕一抬，修长清瘦的人形露出全貌。
许玖玥已经跑至距离宾利五米之内，看清伞下的人是顾南征时，她脚步顿住转身欲逃。
顾南征大跨步上前追上她，拽了她一把将她带进伞下，语气严肃：“出了这么大事儿你还逞什么能！你看看你全都浇湿了！”
alice发现异常，和另一名女同事挤在一把伞下跑过来：“小九！小九！怎么回事儿？！”
跑近发现伞下的男人是正宇的姜总，微愣。
顾南征清冷开口：“我有事要去津海，路过看到你们有事，我车里还有一个位置，来请许经理上车。”
他叩着许玖玥的手臂，低头又说韩语：“你先上车，我送你去津海，让他们等救援。”
许玖玥怕两人再做纠缠会引起同事怀疑，她先转头对alice淡定道：“没事，姜总是我客户。”
两个女同事同挤一把伞离开。
许玖玥深吸口气微抬头问：“你是刚好路过吗？”
顾南征表情不变：“上车。”
许玖玥不依：“姜总，咱俩已经是过去式了，无论是客户还是朋友，我希望你能把握好尺度，跟踪巧遇的戏码不适合咱俩现在的关系。”
顾南征屏气凝神，没说话，揽了下她的肩要带着她上车。
许玖玥身子一僵，迅速挣脱退出伞下，面色防备地看着顾南征不说也不动。
顾南征举着伞再次上前，许玖玥迅速退后。
看着她倔强地站在雨里，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全都粘在脸上，她穿的是酒店销售统一的呢子风衣，即使看不出浇湿程度，但保暖性一定不好。
顾南征唇角紧绷，盯着她单手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eric，我去津海路上碰上远舟的车出了车祸，许小姐在车上……她没事，我叫她上我的车带她去津海她不肯……嗯好……”
他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按了免提，许玖玥早就在听见他叫eric之时迅速靠近，她想抢手机，顾南征手腕一抬，她没得逞。
“宝贝你怎么样？”徐郅恒急切的声音从公放中传出。
“啊……我没事，有个同事受伤了，车子漏油没法走了。”许玖玥抻着脖子回复。
“高速上危险，你先上tycho的车跟他去津海，我马上过来找你。”
许玖玥反对：“我跟同事们等救援，你不用过来……”
“听话！”徐郅恒声音突然变大，吓了她一跳。
徐郅恒轻喘几下，声音又软了下来：“宝贝，你听话，你先走，外面那么冷你先上车……”
徐郅恒的声音伴着低喘，他似乎是在边跑边说，许玖玥实在不想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了，如果顾南征还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她要想办法给徐郅恒一点提示。
她小跑回去跟同事们简单交代，确认了一下救护车10分钟之内会赶到，随即上了宾利后座。
“上车了么？”顾南征随着她坐进车内，车门刚关上，徐郅恒微喘关切的声音突然响起。
许玖玥瞥见前排副驾上还有个男人，不知是助理还是保镖，她略显迟疑。
顾南征低声道：“开车。”
他伸手按了个什么钮儿，车顶缓缓降下一个挡板，将豪车前后一分为二。
许玖玥松了口气，她不怕顾南征会对她做什么，他向来君子，她只是不想让二人关系被太多人知晓，水越搅越浑，究竟是拜谁所赐！
“嗯，上车了，你慢点儿，别急。”许玖玥出声回复。
她再次伸手欲夺手机，顾南征依旧不给。
嘿~她干脆上纲上线，声音软糯：“徐郅恒~”
“嗯，我在。”
“你回家给我取一件我的小背心，我刚刚把备用的给同事包扎伤口了。”
徐郅恒声音温柔：“我离家有点远，等我到了津海再买给你，你那边下雨了吗？衣服湿没湿？”
“风衣外套湿了，工服没事，裤脚和鞋子有点湿。”
“你叫tycho把空调开大一点，湿的鞋袜不要穿了先脱掉，你今天刚第二天，别着凉。”
许玖玥乖乖应声：“嗯好。”
徐郅恒似乎到了个空旷的地方，非常安静：“宝贝，先这样，你照顾好自己，等我。”
两人道别，顾南征切断电话。
他终于卸下伪装，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如果不是我经过，你至少要在雨里冻几十分钟！他就是这样照顾你的？派你大夜里跨市加班？！”
许玖玥不疾不徐脱掉风衣和鞋袜，从包里掏出纸巾和干净的袜子，擦干双脚换上。
顾南征气结：“玥玥，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做这些都是为你好，今天你们的车没出大事儿只是侥幸，你现在的工作太辛苦了，三番两次受伤出事他都不在你身边，关键时刻甜言蜜语能顶什么用？！”
许玖玥实在忍不住冷笑：“你难道忘了？我从小到大最烦的仨字儿就是‘为你好’，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徐郅恒么？因为他只会对我好而不是为我好，只要是我喜欢的事儿他都不拦着我，即使我有错，他也只会用他的方式告诉我事情不分对错只分适不适合……”
“那你就认定自己适合干这个？成天东跑西颠冲锋陷阵？！你要是喜欢做酒店大不了我开家酒店给你管何必为了升职加薪去讨好高层！”顾南征语气急促而严厉。
“呵~”许玖玥目视前方的米色隔板无话可说。
果然，他还是认为她跟徐郅恒在一起是为了金钱利益，曾经朝夕相伴灵魂契合的人，竟是戴着世俗的有色眼镜看她。
“随你怎么想~”她懒得争辩。
顾南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松了松领带清了清嗓子，找回冷静的声音：“玥玥，我真的担心你，你别这么排斥我行么？哪怕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换成老家的师兄弟，谁见了你这么辛苦都免不了心疼。”
许玖玥光着脚蜷起膝盖，轻呼口气：“南征哥哥~”
顾南征胸口一震气血翻涌，多少年了，他梦里无数次听见她含笑唤他，夜深人静时，也曾在安静的屋子里恍然幻听。
“我长大了，这些年做过很多种工作，大多比销售还要辛苦，导游也不像咱们之前想象的那样光鲜有趣，面对的游客素质也是参差不齐，要伪装情绪要曲意逢迎，停下脚步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何谈体面。
你有权利重新选择出身，我不怪你，真的。
可我不一样，我不习惯指望别人，趁着年轻有精力努力奋斗有什么错？
你现在有能力想接济我也没有错，可我理科弱到连辅助线都不会画，人情债怎么可能算得清？
我不知道你隐藏身份的真实原因，也不想知道以前的顾南征到底还在不在，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来我的生活和工作中指手画脚。
你跟徐郅恒合作，跟蒋哥合作，跟这边的zf合作，戴好面具做好姜正宇，你们做的生意离我太远，我用不着刻意置身事外。
如果你是客户，我说这些可能已经折了你的面子，那我们就当朋友，顾南征也好姜正宇也罢，都做不了我的主，恋爱、工作甚至以后结婚生子，旁观就好，别再打扰。”
许玖玥话音落下，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玖玥抱着膝盖靠在角落，闭上眼睛假寐。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哪怕像初相识一样……”
她听到顾南征隐忍轻叹，心上没有一丝涟漪，她假装睡着没回答。
到了海港湾，她穿上未干透的湿鞋拎包下车：“谢谢姜总，再见啦，回头圣诞票的款打过来给我来个付款凭证！”
她语气轻松愉悦，如他所愿，像他们初识一样。
已过午夜，海港湾展厅里人声鼎沸。
搭建工人‘1,2,3’地喊着口号绑truss架，david光脚站在场地正中的圆桌上指挥小伙子们搬运桌椅。
“戴哥！主办方谁要加酒会？”许玖玥仰着头问宴会经理david。
david蹙眉抬手指了个男孩儿：“诶！那个谁，你带许姐姐去一下5号厅！”
言午西南区的负责人下午要加个经销商交流会，人数大约200人，需要软饮、酒水和冷餐，项目组扈组长并不知晓，他是自己找到david咨询的。
大半夜的，客户在5号厅等到望眼欲穿。
临时加项，许玖玥不敢应，礼貌客气：“您再稍等我10分钟，我去沟通一下马上答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