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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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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致看到她被激怒,反而不着急追赶,兔子急了还跳墙,逼急了她,金夕大不了一走了之,后面的好戏岂不是耽误了?

    缓和一下语气,李致轻声叹息,说道:“我是宁愿你死,也不愿你嫁给别的男人,还为他生儿育女。你怎么能这么背叛我?那些年我们一起长大的默契,你是非我不嫁,我是非你不娶。你的两个儿子,应该是为我而生的,是我们的孩子,你却背叛我!”

    这样的甜言蜜语,才符合金夕的嗜好,越来越带上她熟悉的路数。她虽然嫁给他人,却贪心想要保留他的痴情痴心。

    “你真该把儿子一起带来印守堂,让我见一见,长得像你吗?”他眼里充满爱屋及乌的柔情蜜意。

    顺着这样话题,李致才是当年属于金夕专有的那个李致,让人更有信心掌控的李致,让她顾忌,忐忑这些年的青梅竹马的那个人。

    “其实我一直想向你解释,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我——”金夕温婉了语气,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不用了,事情都过去了。当年我是气愤,那几年里,我拼命赚钱,什么行当赚钱就做什么,把良心仁义全抛弃了,尽快成熟长大。都怪我以前什么都要依赖家里,不能独立做主,现在我终于有钱啦,也能自己做主。可以说,在整个来安县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说能呼风唤雨,当初你想要的,我现在都能满足。我也理解你,当初还不是因为朱家有钱有势,你才会嫁给朱世永。如果当时我已经有现在的地位财势,能自己做主,你也不用费尽心思远嫁他乡。”

    金夕听他娓娓道来,说的如此感性,情意绵绵,真的动容。除过李致,再也没有人那么包容地深爱过她。

    李致接着加了一句:“有时我在县城家里,看到拥有的一切,会想——这一切都该是你的,我这么有钱,都该是和你一同拥有,你可以随便买任何喜欢的东西,我愿意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将所有贵的放在你面前,任由你挑选。有你在身边,我拥有的这一切,才有意义。”

    这些情话,足以打动一个女人,金夕是一个没有得到珍惜的女人,她内心对宠爱的渴望多剧烈,完全放下了戒备,心里情真意切,享受他的情话。

    金夕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温柔地看着这个男人,肩膀变宽了,但是内心还是深爱她的李致。她被打动,却面对如今无能为力,只能用目光爱抚他,听他说的情意缠绵。

    “感觉累了,想要停止不前时,我只要一想到‘不能被那个女人看扁’,就又充满了动力。那个女人当初小瞧我,狠心地跟别的男人走,贪图权富,不就是因为我懦弱好欺,没有权势吗?我绝对不能再让她看不起了。”

    金夕想说“不是”,竟然就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未察觉。

    她没底气说出像他一样的情话,所有借口与理由也不过是幌子,李致根本不用听她的冠冕堂皇的解释,她的措辞,她面对她曾同样爱过的李致,也不想再撒谎。

    金夕恨不能对儿时最好的朋友,一吐为快,把自己干的那些坏事,都痛痛快快地承认,遇到的挫折与不公平对待,怨气也全部向他倾诉,如今谁又能拿她当作心中的宝贝?这世界上只有李致自始至终站在她一边,为她摇旗呐喊,无论她做什么,李致都无条件地维护她,她却忍心留给他的全是怨恨。

    “李致哥,都是我不好,你别怪我。”

    她四年来没有可以倾吐的对像,这是她的悲哀,虽然一直不承认,没有李致的人生,她也若有所失。

    李致一直看到她的眼睛的深处,觉察她最细微的变化,更深情地说:“李宅里文秀的闺房和我以前住的房间,都保持你离开时的样子,都没有变动。你以前常到后院文秀房间里玩,我只要走进去,就能想起你来陪文秀度过的美妙时光,你俩叽叽喳喳像快乐的小鸟,有时使小性子,一会又和好如初,让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偶尔文秀回到娘家,看到旧时的一切,还总提起你,惦记着你,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好像等着你随时还回来看这一切。另外,我有件东西一定要亲手还给你,你随我来。”

    “我不要。”她的拒绝明显不强烈。

    李致笑了,盯着她,眉梢翘起,说:“你的胸是变大了,胸怀却依然那么小,倒没有以前的大气,和敢作敢为。”

    金夕被他激将,又不自觉地将手挡在胸前,用手袖也掩盖不住胸前的波涛,只见李致嘿嘿地笑话她。被触动了心中的那根弦,动了真情,仿佛又回到两小无猜的少年和少女,无法断然拒绝李致的一番好意。

    金夕并不知道李宅没人,如果她有一丝警惕,就不该随一个单身男人进深宅大院,更何况这个男人与她有过节。

    可是她被感性催化,被四年不见的想念冲昏了头脑,童年和少女的时光,一下就回到眼前。

    李宅后院空无一人,连厨娘都被遣走了。

    正当金夕察觉,狐疑,适时打退堂鼓时,李致却拉住她的手,像无辜少年一样,单纯热情地说:“先去看一眼文秀的院子,那个梳妆台她没带走,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她的梳妆台,以前总是在前面照来照去。”

    金夕被童年潮水一样的美好回忆淹没,受了他单纯眼神的蛊惑,身不由已,随他进去。

    果然一切都没变,她偶尔害思乡病时,梦见的一模一样,连帐子的花色都没变,她轻轻翻过帐子一角,帘钓下面,挂着一个桃木雕刻的美人头,下缀流苏有些散乱,十八岁的秀秀像往日一样,是就坐在窗前绣花,而她是十八岁的美丽少女——金夕,人人都喜欢她,她被捧上了天,还是瘦高杆一样的李致哥,他对金夕一向偏心,秀秀与金夕为了争夺哥哥的礼物,而拌嘴斗气,李致一个也哄不好,只能傻笑着被两个人埋怨。

    回忆是绵长,带着咸腥的气息,让人失去理智。金夕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不再端着架子,她恢复了本色,变成活色生香的女人。

    梳妆镜里映出两个陌生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留着一字胡的李致,长成一个英俊的男人,他情不自禁地将手握住她的双肩,看着镜中的两个人,像一张富贵人家的夫妻照,而且是彩色的。

    金夕从伤感中拉回意识,空气异样躁动不安,心里慌张,连忙说:“还是出去吧。”

    她争脱李致搭在肩上的两只手,带头冲出了文秀的闺房。

    她一面低头走,一面问后面赶紧跟出来的李致:“为什么家里一个人也没看见呢?我还想向大夫人请安!李镇长白天不出诊,也会在家吧?”

    金夕为了缓解紧张,急步向大门走去,又怕惹他怀疑。

    李致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说:“还没去我屋里看看呢。”

    金夕甩开他的手,过于亲切,好像他俩还是小孩子的不拘礼节,“在这里我好不自在,我不想进去,还是回到印守堂喝茶吧。”

    李致不怀好意地怂恿她:“我有东西给你,本来就该是属于你的,一直就放在屋里没动。”

    他像是诱骗更像是绑架,拉扯着金夕,拐进他的房间。

    李致的房间所有的摆设位置,真的没变。他与董氏成亲之时,另外设了新房,并没动用他原来的房间,一直保留着老样子,在他失去金夕,发疯憔悴时,曾用来关他。

    可是,此刻,在他房间里摆了一桌酒菜,让金夕大吃一惊,才意识到——这是鸿门宴。

    金夕想逃,为时已晚。越拉扯,她越怕。“喝酒不比喝茶好么?你可是贵客。”

    李致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在桌前坐下,她只好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致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精致古朴的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缎布锦盒,放在她面前。

    沉甸甸,在她打开一脸吃惊之时,李致为自己和她的酒杯里,斟满酒。

    她取出一对镶了红色宝石的金手镯,浮雕出镂空立体的花朵,像是被反复捏过,摔过,摩擦过,像是熟金一样光滑,十分爱惜地保存下来,包括每一个伤痕的细节。

    李致说:“你看看里面。”

    金夕心慌意乱,将手镯侧翻,看到里面刻着“李金夕”三个字。另一只也是一样,她顿失了好奇心。

    “本来是打算迎亲那天戴在你手上,当时为了省出钱来,我着实花了不多脑筋,可再没机会给你。因为刻了字,想着你时定制下的,我留着也没用,所以要还给你。”

    话听起来有些苦涩,“这个我不能要。”

    “手镯也是要物归原主,不给你,还能给谁呢?”李致深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