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孤王寡女 > 坑深222米 那些年,环环计,计中计

坑深222米 那些年,环环计,计中计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爱你们,么么哒。

    但相信我,故事是圆的。只不过也许出于作者自己脑补,有些地方可能没有写到位。如果小主们有没有看明白的地方,可以在留言区留言,二锦都会仔细看的。

    坑也有太多,也得慢慢的坑。

    谜团太多,得一点一点解开。

    ------题外话------

    “傻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你的母亲,还有你所憎恨的萧家,也许他们一直想要保全的人,其实——就是你?”

    然后一只手,慢慢抬起,抚上他的头。

    看他恨恨咬牙的样子,彭欣突然闭眼。

    宋彻冷笑着看彭欣,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恨意,“萧家人可能到死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一心培养的储君会是一个不务正业,整天寻花问柳的浪荡皇子吧?哈哈,这就是报应!报应啊!”

    哪初抱孩子的时候,谁能知道后来?

    有些事,谁能知道?

    彭欣闭上眼。

    提到往事,宋彻的样子几乎是癫狂的,“他们设计得了一出好局,只可惜,一开始就定错了人。如果他们选择的是我,如果是我留在临安,又怎会让宋熹得到南荣江山?萧家又怎会一败涂地,被满门抄斩,永世不得翻身?”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哈哈哈,我傻么?我就是要看他们的失败,看他们败得彻底——”

    听到她的问题,宋彻像听了一个笑话。

    “为什么你后来自由了,却不告诉他们?”

    “他们知道什么?他们只知道苏赫世子早就变成了宋彻,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儿,就是宋彻,就是他们载培在北勐的棋子,就是他们巩固萧家地位的最后利器——”

    她问:“这些事,萧家从来不知道吗?”

    彭欣听到这里,整颗心都是透凉的。

    “那顺巫师,请你相信我。我比苏赫更合适做苏赫,我会听你的话,达成你的愿望,而不是萧家的愿意——我恨萧家,他们利用了你,还想要利用我。那顺巫师,我不是他们的子孙,从此,我就是苏赫,是你的徒儿苏赫……”

    他只是默默走过去,抱住那顺巫师的双腿,用小小的双臂抱住他,恳求的声音,带着孩子的稚嫩,却也有浓浓的坚定与不甘。

    可宋彻却没有再问什么,一句都没有问。

    当时,那顺脸上的表情,他看不透。

    然后,他还很天真的问那顺巫师,“他只是偷吃了我的药而已,为什么他死了,而我一直吃药,却没死?”

    宋彻记得,当时他笑了,很天真的笑了。

    那顺巫师问他,为什么沉不住气,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天上打着雷,震入山洞嗡嗡作响,那顺巫师冲入洞口,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把他训了一顿。

    就在那次祭祀天神回去的第二天。

    苏赫死了。

    他已经得到了父母亲全部的爱,他怎么还能要求这么多?所以,他太贪了。宋彻想,他太贪了,所以他该死。

    宋彻总是躲在黑暗中冷笑。

    可一个人怎么能什么都要呢?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

    他说……

    他说,希望天神让他的病痛快快好起来,他想要亲自伺候一次母亲,为母亲倒一次马奶酒,为父亲牵一次马,还想骑上马儿在碧绿碧绿的草原上奔跑,像牛犊子似的强健的奔跑。

    他说,要北勐国强民安。

    他说,要母亲健康长康。

    那个时候,宋彻也曾狠狠的嫉妒过苏赫——那个弱不禁风的破小孩儿。他总是微微笑着,微微笑着……站在天神的祭台前,上香,祷告。

    ……身为母亲,她为儿子做到了极致。

    阿依古长公主终于彻底从苏赫的身边消失了。

    被锁在那个祭祀天神的石洞里,他每天都在祈祷。也许真的传入了天神的耳朵,就在他十岁那年,苏赫身子无病无痛,就连漠北草原最有名的神医陆机老人都检查不出毛病来,可他的身子,却破得见风就喘,越发衰败。

    因为再苦的药,也不会比头痛难受。

    他来了,就有药吃。

    一开始是久久才会发作一次,后来时间越来越近,以至于,虽然他很讨厌那顺巫师,却总是巴巴地盼望着他来。

    因为他的头,总是痛,一直都会痛。

    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有病。

    他吃药的时候,有没有母亲温暖的手,摸着他的脸,喂他吃甜甜的糖果子,一口一口哄着他吃?

    吃药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那个在临安皇宫里的弟弟,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他会吃药吗?

    那药真苦啊。

    那顺说,他身子有疾,一出生就有疾,所以得吃药。

    ——除了,哄他吃药的时候。

    他教给他识字,教给他知识,教给他这世间的一切,也会给他饭吃,可他从来不会给他一点点的温暖。

    在宋彻的心里,那顺巫师就是一个魔鬼。

    那些年,那顺告诉他们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为了避免嫌疑,萧家人又怎会自挖坟墓,与他们扯上关系?

    在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没有萧家任何人来看过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后来,那顺巫师烦透了,用铁链子删住了他的脚,每天像养狗一样养着他——

    他总是跑出去,有一次还差点被人发现。

    回为他小时候爱闹,爱哭,还总是跑出去,而且他还聪明,那顺开过几次门,他就会自己打开了。

    就是在那个祭祀天神的石室里。

    六岁那年,那顺巫师第一次告诉他的身世。

    那个时候他还小,虽然有怨,有恨,可对父母和自家的身世是模糊的。

    这样,他至少可以活在阳光下。

    这样,他就可以做苏赫。

    那些年,在他慢慢知事时,他甚至在心里默默向天神祈祷过,祈祷他老人家快点收去苏赫那个破小孩儿的命——

    一直在活着中准备死——做苏赫世子,让宋彻死掉。

    人家活着,他也活着,像老鼠似的活着。

    那些年,宋彻就住在阴山的山洞里。

    等着思子心切的阿依古长公主不得不狠心与苏赫世子切断一切联系,再也不派人来嘎查。

    等着看苏赫世子的身子衰病下去……

    等,他们只能等。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顺巫师没法换人。

    当然也会偷偷看一眼苏赫世子,再回去禀报。

    阿依古长公主总会隔三差五派人来送东西。

    但世间的母亲,并不人人都像萧妃娘娘,为了萧家的百年功业,舍得狠心丢掉儿子的。

    尽管那顺再三说,不要惹得天神怨怼,最好不要打扰世子的生活……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得罪过”天神“,他的病,全都是那顺巫师搞出来的,而刚刚把心爱的儿子遣到阴山,跟着一个连脸都看不见的巫师生活,阿依古长公主又如何能放心?

    不仅活着,还活蹦乱跳的……

    他初到阴山时,真正的苏赫世子还活着。

    “欣儿,我并不一开始就是阿依古那个“被天神厌恶”的嫡长子的。

    风幽幽的吹过,把宋彻絮絮的声音吹得散而绵长。

    被亲人背叛的痛,被爱人离弃的伤——无法弥补。

    曾经,她也疯狂地恨过一个人。

    这样的恨,彭欣懂得。

    他是南荣至化帝的儿子,身世煊赫,本该一生富贵荣华,可命运捉弄,却身若飘萍,下场如斯。

    这些天的相处中,宋彻情绪不好的时候,总会断断续续的向她讲述一些往事,一些几年前他来不及讲,也不可能会对她讲的往事。

    这件事彭欣已经知道了一些。

    “我的母亲,南荣的萧妃娘娘,她何其狠心,为了萧家的家族荣辱,竟舍得抛弃亲子,让我出生不足一个时辰,就被人抱离了皇宫,不远千里辗转漠北。”

    吼完她,他顿了顿,又放柔了声音。

    “哈哈,是吗?”宋彻歇斯底里的笑,“那是你不知道。”

    “石头,别这样说。”彭欣润了润唇,“我们是人,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都是人,堂堂正正的人,从来不会是任何人的棋子。”

    “他们从来都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从来都是,只有你,欣儿……”看着彭欣苍白的脸,他握紧她的双手,“只有你,曾经把我当个人。”

    宋彻还深陷在他的痛苦里。

    “我恨!欣儿,我恨!”

    她是个俗人,是个普通的女人,参不透这世间的情情爱爱,也悟不透这些恩怨情仇——这些都不是圣女该做的。

    可事实上呢?

    她自己也是苗疆巫女,是打从出生就被赋予了神识传说的灵女。

    彭欣突然很想笑,可却心苦得露不出一丝笑容。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那顺巫师是漠北草原上最有名的巫师,是可以通灵的人,可以与天神对话,而且,还可以代表天神传达旨意。”

    “为何他们要相信他?”

    听到这里,彭欣也好奇。

    毕竟苏赫世子一出生就被称为‘遭天神厌弃,有夭折之险’的话,全都是出自那顺之口——”

    “我甚至怀疑,那顺巫师不是被收买,而且一直就是萧家的人。从当年安排我入阴山,神不知鬼不知的换了北勐阿依古长公主的儿子。

    揉额一下额头,宋彻似是想到了什么事生了恨,又猛地抱住头,双目戾气凶凶,像要喷出火来。

    彭欣摇了摇头,“没有,你说。”

    宋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有些急躁。

    “不过不要紧,我还有机会。只要我再次做回苏赫世子,他们的末路,就到了。这一切,北勐的一切,萧乾的布局都是帮我做的,我会把他们牢牢捏死在手中——欣儿,你不信我?”

    而且,这不是狸猫换太子,不应该是狸猫再换狸猫吗?

    也许宋彻并没有见过萧乾,他只是需要用这样的神话来安慰自己的失败——输给了那个假的苏赫。

    南荣的神话,北勐的神话。

    哪怕他死了,也是一个神话。

    毕竟萧乾是被神话的一个人。

    半信,半疑。

    彭欣没有言语。

    却听宋彻又沉声道:“我有个直觉,一切都是萧乾策划的,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旁人。我这些年吃的药,那顺为我治疗的药,最开始是出手陆机老人之手,可后来狸猫换太子之前的,肯定出自萧乾。若不是萧乾,怎么可能轻易控制我?”

    一颗心,七上八下,仿若擂鼓。

    彭欣的双唇绷得紧紧。

    如今我总算知道了。这个世上,只有萧乾可以做到,只有他清醒和熟悉北勐的一切。”

    “原来他一直没有死,那个假苏赫利用那顺巫师,狸猫换太子,轻轻松松就取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还取得了蒙合和达尔扎的信任,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宋彻痛恨一般嘶哑的吼着,看彭欣脸色沉沉,又慢慢蹲身在她的面前,目光里,带着一股子燃烧的火焰,灼灼看她。

    “我看见他了,欣儿,我看见他了。我敢肯定,一定是萧乾,不会再是别人了。别人又怎么会害得我如此?”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墨九而高兴。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轻声的,她试探问:“你是怎样知道的?”

    这又是为了哪般?

    所以,她可以肯定萧乾是因为死了,墨九才会变成那般。可如今宋彻却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萧乾还活着。

    她们都是坚强的女人,也是难得的知己。

    墨九没有同情过她,她也不会去同情她。

    就像她当初不需要同情一样。

    墨九不需要同情。

    关于萧家的事儿,以及萧乾的死亡,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于墨九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她也都感同身受。可做为朋友,她以前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同情她。

    这句话的震撼,对彭欣来说,更是巨大。

    “你知道吗?欣儿,萧乾没有死。”

    宋彻慢慢抓住她的手,握紧在手心,紧紧的。

    她只是看着他,怜悯的,同情的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像个看着做了错字的孩子,也愿意倾听他所有的故事……以及计划。

    紧紧抿住嘴巴,彭欣还是没有回答。

    宋彻还在说,“欣心,我无法选择出身,难道真就无法改变命运吗?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不是在空想,我的机会来了。”

    看着宋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彭欣一怔,手顿在他的头顶。

    “我要做北勐大汗,做这世界之主。欣儿,你相信我,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聪明,天神祭坛难不住我,死亡山谷难不住我,没有任何人难得住我。胜,我君临天下,必给你如花锦华。”

    一定一句,他坚定地说。

    宋彻心里一暖,脸上却突然沉下。

    “试什么?”彭欣低头,母亲似的探手抚住他的头。

    “可我,偏想搏一搏命。”宋彻喃喃着,像一个不知未来,不知前程的迷茫孩子,极力压抑着头痛,固执地想要追求那一块不属于自己的美玉,“欣儿,你愿意陪我试一试吗?我们试一试。”

    “谁知道呢?也许是天神,也许是造物之主,也许是我们自己……上辈子造的孽。”

    “谁人安排的命?”

    “是,你躲不过,我也躲不过。”

    “是吗?是命吗?”

    “这是命,宋彻,都是命。”

    就在她到达阴山死亡山谷寻找宋骜,却见到宋彻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乱了。

    她的心,已经乱了。

    可她真的说不出来,哪个重,哪个轻……

    宋骜可以气得她鸡飞狗跳,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做自己,最真实的自己。而宋彻会让她时时刻刻为他担心,也时时刻刻都害怕伤害了他,为此,不得不隐藏,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一个住在阳光里,一个生活在黑暗里。

    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性格却是天壤之别。

    也因为如此,与他们相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彭欣的心里,宋骜是大大咧咧的,神经大条,豪爽而坦荡的。而宋彻却是敏感的、多疑的,小心翼翼的。

    因为不知,也没法儿回答。

    垂下眼睑,她真的不知。

    “石头,我不知。”

    彭欣紧紧攥拳,好一会儿,才缓缓握住宋彻的手。

    是这样的吗?

    一个过去,一个新生?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欣儿,你为什么不肯骗骗我,哪怕骗骗我也好啊?你为什么非要让我知道,其实我早就被你埋葬在了过去,而他……是你的新生。”

    宋彻看着他沉浮在夜明珠下的脸,久久没有说话,可慢慢的,他嘴唇颤抖着,身子也慢慢的跟着抖了起来。然后,他双手慢慢的抱住了头,痛苦的……痛苦地低下头,在笑。

    冷的脸,软的心,不肯撒谎。

    任何时候,她都是这样。

    彭欣是个诚实的女人。

    “石头,你是重的,他也是。”

    这罪恶的世道,无处不可怜。

    可谁又能同情谁呢?

    彭欣想到他,心也是酸的。

    宋彻是可怜的。

    而那个时候,小王爷宋骜正在临安京城的皇宫里,过着骑太监,逗宫女,上树掏鸟窝,下树打弹弓的皇子生活,养尊处优。

    宋彻三岁才开口说话,六岁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名字叫“父亲”和“母亲”——

    那顺巫师是一个古怪的人,养着他,也只是供给他吃、喝,哪里肯花时间陪他说话,那时候的他,可不就是石头吗?

    他每天面对的,都是石头。

    石头是他从小的伙伴儿。

    可在阴山这里,她好像突然懂得了。

    以前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叫石头,问过他,他也不肯说。以前的她想不明白,一个长得那样好看的男子,斯文有礼,儒雅温文,为什么要叫这样土气的名字?

    那个时候在苗疆,他只告诉她,他叫石头。

    低低的,她唤着宋彻曾经的名字。

    “石头,我无法告诉你答案。”

    彭欣脑子隐隐作痛,看着石壁,恍惚间,觉得整个石壁都像在旋转。

    天神!她也想问一问,这到底是为何?

    可……他们却是双胞胎兄弟,是你生我死的敌人。

    他们都在她不同的年岁里,成为了她的男人。

    ……他们都不是彼此,都无可替代。

    不管是宋骜还是宋彻,都是重的。

    那一段活在苗疆的青春年华里,热情似火的苗疆圣女与年少翩翩的忧郁公子之间,一场情殇之恋,除了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一场唏嘘的结局,毕竟还有一个世间留不住的孩儿,如今也不知飘荡在哪里的灵魂。

    而宋彻,也是重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宋骜确实是重的。

    他也想要一个家,要一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正正经经过日子。

    可那一瞬,彭欣是懂得了的。

    他没有说要试什么。

    她甚至记得他还说过,如果他能活着回来,想要试一试……

    虽然他很混账,很霸道,有时候恨得她恨不得毒哑了他,可他离开临安出兵北上时,在那个酒楼里,他给她儿子的见面礼,那个至今戴在小虫儿胖胖小手上的小金手镯,还有他诉说的即将做父亲应有的担当,说要为他们母子安排好的生活。

    宋骜是重的。

    他那么小,那么软,还没见过爹,没取大名。

    还有他们的儿子——小虫儿。

    那个男人爽朗的笑,矜贵的面容,坏坏的眼神儿,温厚的嘴巴……以及尝遍万花后在女人面前那种游弋有余,因为懂得而造起的情浪。

    可那张脸,却慢慢模糊,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脸。

    怔怔的,怔怔的看着宋彻的脸……

    彭欣身子一僵。

    “那欣儿,你告诉我,他重,还是我重?”

    像得到了某种安慰和鼓励,宋彻从她腿上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在夜明珠的光线下,像天上烁烁的星光。

    “有。”

    她点点头,一个字说得很轻。

    当年是,现在……其实也是。

    这个男人,一直是那样的让人怜惜。

    他很英俊,但那种仿佛刻在了骨头缝儿里的忧伤与郁积,哪怕事过多年,还是会对她造成影响,似乎就在那么不经意间,就渗入了她的心脏,让她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彭欣侧眸,看着靠在腿上的男子。

    “你心里还有我吗?”

    缓缓的,他将头靠在她的腿上,像个孤独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母亲,害怕的紧紧和她相依偎,声音有着害怕再次失去的惶恐。

    这样的她,似乎让宋彻安心了不少。

    “你说,我在听。一直有听。”

    她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也不辨情感。

    略略蹙眉,但彭欣并未显得不耐烦。

    “欣儿,我有一事问你。”

    直到他笑得泪水顺着双颊流下来,滴在了彭欣的脸上,直到他的身子无力支撑他的笑容,终于软倒在彭欣的地上,他那一双狭长的、深邃的眸子,方才定定看着她。

    他笑,一直笑,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哈哈大笑着的宋彻,整个人都是癫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