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腹黑丞相的宠妻 > 第285章 你又是谁

第285章 你又是谁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姥姥是谁?”百里婧一步一步套话,她虽然不明白梵华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她已从君执同神医的对话中知晓,她是所谓的带着白家血脉的晏氏女,也许这只小猫儿身上还藏着连君执同薄延都不知的秘密。

    若非有秘密,君执为何如此按耐不住地要与薄延私下商议?

    梵华一听这个问,很着急,她拍了拍脑袋,使劲又使劲,急坏了道:“糟了,娘娘!我被薄薄射了一箭,好像打坏了脑子,把姥姥是谁给忘了!反正我记得好多好多人都在找娘娘,大伙儿都在等娘娘回去!”

    百里婧并不信任梵华,她谁也不信,连西秦大帝都如此阴险狡诈不择手段,也许这只小猫儿伪装出来的天真和懵懂也只是假象罢了,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看这小猫儿能否继续编造下去,编造的故事又有几分稀奇。

    “那……你说的‘大伙儿’,在什么地方等我回去?”百里婧笑问,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逗一个孩子。

    梵华未察觉到百里婧话语中的笑意,以为她真的急于知晓答案,她闭上眼睛想了又想,头皮都快被自己挠破了,却还是没有结果。梵华急哭了,咧开嘴冲百里婧道:“娘娘,我错了,我现在想不起来了,都怪老薄薄!我要杀了老薄薄!我要杀了他!”

    若是薄延在场,定会为梵华的反应唬住,梵华再不听话再顽劣,从未真的哭过,她的脸皮比长安城的城墙还要厚,更不会口中叫嚷着要杀了他。

    然而,百里婧不清楚梵华的个性,也就只是面不改色地瞧着她哭得厉害,她甚至还执起一旁的杯盏喝了一口茶水,薄延的小猫儿要杀了薄延,听起来倒是很有趣。

    “不会的,不会的,我记得的……我记得……”梵华自己闹了一会儿,也没把那地方想起来,她朝着自己的脑袋用力地拍打,整个人跟起初的乖顺听话全然不同,像是魔怔了一般。

    百里婧麻木地瞧着,手轻轻地抚着小腹,她只担心她的孩子,其余万事与她无关。

    “我不信想不起来!”梵华不知是真疯还是假傻,一再地拍打脑袋无果之后,她居然朝着一旁的柱子狠狠地撞了过去!

    百里婧私心上并不想救梵华,可她的手却比她的心快了一步,将梵华那傻瓜似的自残挡了下来。

    梵华用的力气很大,显然的确一心想触柱,以至于百里婧被她的力道逼得跌坐在龙榻上,右手隐隐发麻。

    被百里婧拦下的梵华弹了一下,身子后仰,头触地发出“咚”的一声响,半天也没见她爬起来。

    “娘娘……”

    虽然君执同薄延已离开,可留下来伺候百里婧的人却是不少,起初见小猫儿在吵闹也没在意,这会儿听见响动忙从外间进来,就怕再出什么乱子难以收拾。

    百里婧隔着帘子,瞧见宫女太监跪在那,等着她的旨意。她的目光朝下,瞥了晕过去的梵华一眼,若有所思道:“请神医进来。”

    “是,娘娘。”其中一位宫女要起身,百里婧又道:“陛下忙于国事,已然操劳万分,这些琐事就不必禀明陛下了。”

    但凡能在大帝身边伺候的,哪个不是历经风雨,尤其是自打这位皇后娘娘入宫,他们的脑袋哪个不是悬在脖子上摇摇欲坠?这会儿听见向来沉默或疯癫的皇后娘娘如此正正经经地说话,他们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宫女又跪了下去,同其余的内侍一同拜倒:“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

    北郡药王来得虽早,却也并不急迫,君执同薄延出来时,他正负手而立,瞧着窗外的青青草色,不待君执开口,北郡药王已回神,先出声道:“陛下有要事便去忙,老夫在此等等无妨。”

    等谁?自然是等偏殿暖阁内的那个女人。

    君执点头,也不再寒暄,抬脚离开。

    薄延再有疑问,也不会问出口,那双惯常沉静的黑眸淡淡地扫了北郡药王一眼,便随大帝离开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才见一位宫女出来,传唤北郡药王道:“神医,娘娘请您进去。”

    “好。”北郡药王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仿佛里面那位娘娘比大帝的身份还要尊贵,他必得报以全身心的尊重同关切严正以待。

    在宫女的引领下,北郡药王进得偏殿,隔着帘子站在那。他从未向任何人行礼,即便大秦皇帝在此。这会儿,他自然也只是垂手而立。

    “你们都出去吧。”帘子那边传来一道轻声命令,仍旧气血不足。

    宫女内侍面面相觑,不知娘娘有何打算,可既然有神医在场,他们倒也不必太过担忧,便应承下来退了出去。

    偏殿内只剩他一人,北郡药王莫名忐忑,他垂着眼睑,不知看向何处。

    “神医,方才有人昏厥了,请您过来瞧瞧。”

    北郡药王循声看去,见百里婧自龙榻上起身,素手掀起了那道垂下的帘子。这是百里婧自卧榻以来,第一次着西秦宫装,虽仍旧素面示人,伤痕未愈,却仍旧比寻常女子美貌得多,想必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往昔美貌……太像晏染的眉眼……

    北郡药王注视着她的脸,竟未瞧见躺在地上的梵华,百里婧也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轻轻地弯起唇角笑了:“神医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或者,是同我那不知来历的生父生母很熟?”

    北郡药王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问得浑身一颤,他的呼吸都不畅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不,不是……”

    百里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观察着北郡药王的颤栗,她的声音低沉柔和,却如同一把剑刺穿了北郡药王的心,她若有所悟地点头:“不熟吗?那大约是神医做过什么亏心事,一直记着念着不能忘,否则为何惧怕我这张脸?”

    “……”北郡药王震惊地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可疑的泪,他无法否认她的猜测,唯有在这一张脸面前,他无法镇定自如。他一个已近不惑之年的老者,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跟前失了方寸,结结巴巴道,“我……”

    百里婧似乎并不想强人所难,她笑道:“神医别着急,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莫要当真。这孩子是丞相的亲眷,还请神医来瞧瞧她怎么了。”

    说着,百里婧退后一步,北郡药王这才瞧见地上倒着的梵华。

    “……好。”北郡药王面临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一面是对往事的不堪回首,一面是眼前这张脸的逼迫,他被前程往事所累,无论百里婧说什么,他都听,比君执更没理智。

    若说君执是因夫妻之情,竭尽所能给她所能给的,那北郡药王的心境便类似于父亲,即便是不能给的,他也要掏空了心思去给,他甘为她一生一世的奴隶。

    北郡药王蹲下身子,为梵华探脉,又查看了一番她的脖颈和耳后,忽地一缩手,抬头看向百里婧。

    百里婧站累了,已坐回龙榻上,目光从未有一刻离开过北郡药王,仿佛在仔细观察着猎物有几分破绽,她要从何处入手,才能一口咬断他的七寸!

    因此,见北郡药王神色有异,百里婧轻抬眉头道:“怎么?神医看出什么来了?这孩子身上有什么?照理说她撞到的是我的手,即便再用力,也不至昏厥才是啊。”

    北郡药王急了,年纪越大的男人着急,越让人觉得好笑,他像在责备自己的女儿般道:“你这有孕的身子,怎的还让她胡闹?左手筋脉还需调养,不可妄动!”

    百里婧一言未发地盯着北郡药王,直到他自己反应过来,人又变得惶惶不安,目光闪躲,轻握的手颤抖不已:“我……”

    “你是我的生父?”百里婧不再给他机会躲避,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问也许在旁人听来荒唐不已,可北郡药王一听这句,隐忍许久的情绪彻底崩溃,他抬头看她,眼里充满泪水,双唇颤抖:“不……我不是……”

    百里婧丝毫不怒,也不觉可惜,更不心痛他的眼泪,追问:“那你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半晌,北郡药王才缓缓点了一下头。

    百里婧笑了,唇角扬起来:“那说一说你同我生母的故事吧,想必精彩绝伦。”

    “不!”北郡药王大恸,本就颤抖的身子跪在了地上,仿佛他比那只昏厥的小猫儿更需要救治似的。

    一个人若是痛到极致,仍旧不肯离开另一个人的身边,要么是因为爱,要么是因为悔,要么是因为不甘心,无论是以上哪一种,都是致命的弱点。

    百里婧的心比铁石更硬,她已懂得拿捏人的短处,见北郡药王痛苦不堪,她还不肯放过他:“如果你没做亏心事,说出来又何妨?就当是与老朋友的儿女叙叙旧,他日见着了我的父亲母亲,我还可以为你转达一二。”

    她话锋忽然一转:“难不成我的父亲母亲因你而死,你不敢说,只为我尽心治疗,以图心安?”

    北郡药王已跌坐在地,头深埋在双臂之中,不愿再听任何一句话。

    百里婧抿了抿唇,眉目带笑,她猜对了。

    索性就趁着他的虚弱追究到底,她在北郡药王跟前缓缓蹲下,笑道:“我那父亲母亲也真是可怜,都已经不在了,连个死去活来的故事也不肯留下,让我这做女儿的,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还要费尽心思去想他们如何生如何死,猜来猜去猜不透……”

    北郡药王被她逼得无路可走,他失去了理智,老泪纵横道:“你父亲还健在,你并非孤身一人!你有家有姓有名!”

    百里婧深知自己从何处来,她知晓她的“母后”已然不在,她的“父皇”的确健在,她有家有姓有名,可那又如何?她的父皇母后选择了他们的儿子,她这个替身无处可去,沦落至此。

    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出于嘲讽,百里婧冷笑出声:“倘若我父亲还在,你又不是我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哭泣?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原谅,还是忏悔?为了谁?为了我的父亲,还是母亲?”

    百里婧睥睨着北郡药王,言语冷静:“我想听你说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应当也有资格去听这个故事,以便确认我十七年来该有的身份。如你所说,我有家有名有姓,我是谁,你又是谁?”

    北郡药王大恸过后,身体麻木,反而能稍稍减轻他的哀思和泣血,他抬头瞧了一眼百里婧,对着她的脸发愣,又似乎因这张脸而下定了决心,他一字一句缓缓道:“……你长得太像你母亲了,我从不知道她的女儿还活着,你父亲也不知道。”

    百里婧不出声,等他继续往下说。

    北郡药王深深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道:“你的母亲名叫晏染,是那个传说中已灭族的晏氏家族的女儿。关于晏氏的记载,除了几本流传在外的古籍,整个九州几乎已无痕迹,有人想刻意抹去晏氏这个家族的存在……”

    “你的父亲叫白岳,是如今的大秦第一豪族荥阳白家最英武的将军,当朝皇帝的三舅舅,也是我的三弟。”说话时,北郡药王停顿了一下,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笑了一下:“对,我也出身荥阳白家,是当朝太后白瑶、国舅白川还有你父亲白岳一母同胞的兄长,我叫白苍,可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在了十八年前,如今的白家宗谱上也没有我的名字。”

    ------题外话------

    恩,亲们小年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