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李陶陶穿越记 > 第十八章 托孤

第十八章 托孤

作者:一蓑烟雨任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快吃晚饭的时候,李陶陶在院子里一边散步一边想着事情。她现在的摊子铺得有点大,目前还没遇到什么牛鬼蛇神和阴谋诡计,不是因为侥幸,而是借了力。一方面因为和宏昌书铺的合作,沾了书铺的光,借了书铺的势。宏昌书铺可是背景深厚,树大根深,一般的人都不敢打它的主意。二来,因为“北方有佳人”的成功,来来往往的尽是豪门贵妇,名媛淑女,外人也搞不清她的深浅,就是有心觊觎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些都是假象,真遇到有心人,她的背景是经不起推敲和调查的。陶瓷店和服装店的未来,只会越来越红火,搞不好就被哪个小人惦记上了,在这个法制不健全的时代,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找到一个真正的靠山。

    门外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院门,只见门外站着一行四人,有老有小,还有两匹骏马,真是个奇怪的组合。一名中年仆人打扮的男子上前问道:“请问娘子,这里是不是杜举人家?”“是的,你们是?”“那您就是举人娘子李娘子了?”“是的。”“天哪,我们终于找到您了。小郎君快来,这就是你姨母。”

    一个虎头虎脑的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盯着她好奇地说:“你就是我阿娘的姐姐吗?”李陶陶一头雾水,“你们是?”那男仆掏出一封书信,“这是我家主母的亲笔信,娘子一看便知。”

    原来是她这具身体的胞妹,李蓁蓁的来信。她家郎君卫君诚本来在莱州任知州,谁料京城里神仙打架,殃及他这小鬼,莫名被卷入一桩贪墨案,现在已被押往京城,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案发前,卫君诚的同窗好友傅二郎正好在家中做客,情急之下,夫妻俩把他们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他,请他护送卫小郎君到庐州,投奔她的姐姐李陶陶。

    搞清来龙去脉之后,李陶陶赶紧把这一行四人让进了院子。后面两人,也是一主一仆。那男子长得甚是高大,李陶陶穿越过来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么高个子的人,目测应该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间。萧县令的个子算是很高的了,比起他来也足足矮了半个头。

    那男子挺拔魁梧,满脸的胡须,神情冷漠孤傲,看不出实际年纪,但估摸着也有三十多岁吧。他面无表情,气质威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疏离和冰冷。李陶陶见惯不怪,这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小厮是个和气的少年人,牵着两匹马栓到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

    李陶陶赶紧吩咐李嬷嬷多做点饭菜上来,刚刚准备的可不够吃。众人在大厅坐下,李瑛端上热茶。李陶陶开始询问那仆从福庆,这一路上的具体情节。福庆一一回答,最后说道:“其实我们上午就到了庐州,不过大娘子给的地址是甜水井那边的,问了人才知道娘子家也发生了变故。后来我们多方打听,才找到了这里。”

    李陶陶点点头,“一路上辛苦了,多谢你护送小主人来到这里。”福庆一听之下,也有点激动,他哽咽着,“仆是卫家的世仆,为主君尽忠是应该的。倒是傅郎君高义,没有他,我们也到不了这里。”

    说实话,对于古人这种一诺千金的做法,李陶陶还是很钦佩的。在她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只有虚伪和敷衍,这种有情有义的行为,已经渐行渐远。她立刻起身,对着傅二郎行了一个大礼,“感谢郎君高义。”那傅二郎起身抱拳回礼,却并不言语。

    李陶陶抱着卫大郎讲话,“小郎君叫什么名字呀。”“回姨母,我叫卫正则。”“公正而有法则,不错不错,跟你德纯哥哥的名字异曲同工。”卫正则望望杜德纯,本想和他说说话,突然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姨母,我傅二叔受伤了。”“啊?”李陶陶朝那傅二郎望过去,“傅郎君怎么受伤了?要请医师吗?”

    傅二郎神情冷淡,“不用麻烦了。过寿州的时候遇到一群流寇,一不小心胳膊上中了一刀。”卫正则在一旁激动地说:“姨母,我傅二叔可厉害了,他一个人打跑了二十几个坏人,我要跟他学武功。”呃,原来这位傅郎君还是位武林高手。

    李陶陶好心好意地说:“还是请医师看一看吧,放心一些。李瑛······”“真的不用。”傅二郎的态度虽然彬彬有礼,但语气里的疏离和不耐却显露无异,“伤口已经上过药了。我们只是叨扰一晚,明早就要赶路。”

    李陶陶皱皱眉,还真没见过这么倨傲的人,既然他不识好歹,李陶陶也懒得管他的死活,只是让李瑛赶紧去收拾客房。

    她这才反应过来傅二郎刚刚那番话,担心地说:“外面已经这么乱了吗?二十多个流寇聚在一起,居然没有官府的人出面清剿?”傅二郎说:“今年北方干旱,官府赈灾不力,导致时局动荡,流民四处游走。不过你们南方会好一些。”

    这时,李嬷嬷来通知,可以用餐了。大家移步餐厅,这是在古代,男女有别,李陶陶安排两个孩子和傅二郎一桌用餐,自己则单独在一边。两个仆从自然被李嬷嬷安排到下面吃饭。

    从用餐上,李陶陶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傅二郎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只见他细嚼慢咽,举止优雅,从容而得体。这样的修养,只能是从小开始培养的。再说,院子里的那两匹骏马,岂是寻常人家能养得起的?难道他竟是一位世家子弟?

    可是他一身灰蓝色的细葛交领夹袍,分明是平民的装扮,朴素又平常,实在不像有身份背景的样子。时下的世家子弟,最普通的也要着一件素色绫袍吧,哪有穿麻布的,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再说这傅二郎一脸的落魄潦倒,难道是家道中落?

    这时,傅二郎已用完餐,他起身抱拳行礼,“傅某在这里谢过李娘子的款待。卫小郎君就交给娘子了,某,幸不辱命。”他一时间有点感慨,从莱州到庐州,路上何止千里,而且时局动荡,流寇乱窜,能够安全抵达,他也算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他礼貌而疏远,”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所以就不来辞行了,傅某就此别过。”李陶陶赶紧回礼,“傅郎君人品贵重,一诺千金。这一路上护我侄儿周全,风尘仆仆,甚是辛苦,不如歇息几日再走?”“某还有事在身,告辞。”说罢转身就走,好像多说一句都不能忍受似的。真是个怪人,李陶陶耸耸肩。

    第二天天不亮,傅二郎的小厮就慌慌张张地来找李陶陶,“李娘子,不好了,我家郎君浑身发热,迷迷糊糊起不来身。”李陶陶眨眨眼,这就是逞强的后果,应该是伤口感染了吧?她吩咐道:“李瑛,你去请秦医师来一趟。”又问那小厮,“你先别着急,你叫什么?”“小人叫观言。”“好的,观言,你现在回去照顾你家郎君,喂他喝一点温水,医师一会就来。”

    李陶陶到学堂转了一圈,孩子们都认真地在背书。想了想不放心,还是去客房看一看吧。秦医师诊过脉了,一边开药,一边责备观言,“你家郎君病得这么重,怎么不早点找医师治伤?非得情况严重了,恶化了才知道厉害。看看,本来只是个小伤,现在变成大病了。”观言不敢言语,心里却嘀咕着:我家公子是那种肯听别人劝的人吗?

    看见李陶陶走进来,秦医师又对她说:“李娘子,你这位客人病得很重啊,要不是身体底子好,几天前就应该倒下的,他这是硬撑了这么久啊。”李陶陶当即表态,“秦医师尽管开最好的药,不用替我省银子,这位郎君于我家有大恩。”“嗯,性命倒是无忧,只是要想恢复,却只有慢慢调养,我刚刚给他换了伤药。这是药方,先吃两副,过两天我再来瞧瞧。”李陶陶接过药方,“李瑛先去抓药吧。”

    她亲自送秦医师出去,到了大门口,秦医师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把脉的时候,发现这位郎君是情思郁结,积忧成病,不然像他们这种经年习武之人,一点刀伤不至于病得这么严重。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要多开导开导他。”

    李陶陶唯唯诺诺,这个事她还真干不了。一来她们不熟,要谈心解忧从哪里说起?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她故意刺探别人的隐私呢。二来那位郎君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要冻死人的样子,算了吧,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想了想,她还是把观言叫了出来,“刚刚医师说了,说你家公子心里有事,心情不好,所以病情才加重的。你看你是不是劝劝他,劝他想开一点,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观言听罢哽咽起来,“李娘子你不知道,我家公子苦着呢······”

    李陶陶叹口气,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件伤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