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该来的总归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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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一凡完全没有看清是平头僧使的暗器,气急之下拔刀相抵,但毕竟也不敢小觑许忘,保持异常理智的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剩下三人加一起都未必是许忘的对手,一面示意两名手下驱押众匪徒,一面扶起手下尸首,指着许忘鼻子骂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我等拿你不下,你好之为之!”
许忘望着这三名捕快押着众匪徒上了渡船,欲要开口解释,却也懒得解释,痴痴看着渡船在夜幕下渐行渐远。
正要转身,突然想到一个人,心中大奇,“屠大谋怎么不见了!”
“你在找我?”屠大谋的声音从栈楼的最西边响起。
许忘徐徐回头,冷冷道:“你还不有跑?”
屠大谋一阵哂笑,道:“哈哈哈!现在只有我可以给你作证。”
“哦?”许忘淡淡道,“你看见了?”
屠大谋道:“不错,旁观者清,无法和尚怎么出的手,我看得一清二楚。”
“哦。”许忘完全不以为意。
屠大谋很是奇怪,眼前这个捕快跟一般的捕快好不一样,“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洗白?”
“那又如何?”
屠大谋愈加好奇,“一个人想要变得罪大恶极很容易,但要再洗白可就难了,特别是像你这种身手功法都特别优异的捕快,衣衫染上罪恶之血就难以洗清了。”
许忘莞尔一笑,却不说话,心想,这汉子说得不错,不管是燕州府还是杏州府,六扇门可能这一辈子都难以回去了。
屠大谋继续笑道:“怎么?你不来抓我吗?”
许忘淡淡道:“我查过你的底细,很欣赏你的为人,但不赞同你的做法,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往你日后能够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哈哈哈!”屠大谋忽然大笑了起来,“什么是邪什么是正?你连自己都深陷罪恶之潭难以自清,居然还敢跟我提改邪归正?”
“有道理!”许忘突然也想大笑,苦笑也好狂笑也罢,又问道,“有酒吗?”
“你准备好故事!”
“甚好!”
“走!”
二人一见如故,相言甚欢。虽此时醉忘归早已灭灯打烊,他二人坐于门口台阶,对酒畅饮,月儿如同心中的愁,渐渐藏进了乌云之中。
等他二人醒来之时,醉忘归小厮已然推开大门,迎接新的一天!
昨晚六扇门抓走众匪徒的消息在陵道峡中不胫而走,所以今日醉忘归显得异常清净,偌大一座酒栈只有许忘和屠大谋两个人。
“没有闲杂人,清清静静,也是好事!”屠大谋酒意稍醒,又开始新一轮的饮酒,“许忘兄弟,现在整个南渊国北部都在大肆搜捕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许忘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此地有酒有肉有朋友,安顿几日又何妨?”
屠大谋豪气笑道:“哈哈哈!有酒有肉有朋友也得有钱才行,这几日我都请你,那之后呢?我屠大谋可不会养一个白吃白喝的拖油瓶!”
许忘嘴角一弯,“是,是!说得甚是!”
屠大谋道:“许兄弟,你脸皮薄走街串巷卖艺又不屑,打家劫舍占山霸寨你又不敢,开馆设店想必你又没有生意头脑,那么索性跟我,咱俩个杀尽天下贪官污吏,劫富济贫,做个浪迹天涯逍遥客,可比你无所去处的好,更何况你武功卓绝,哪个六扇门的捕快是你对手?”
许忘脸色一沉,道:“屠大哥,我敬你是条好汉,倘若再在我面前提违法乱纪的勾当,那也休怪我许忘无情了!”
“怎么?你还想亲手把我送进六扇门不成?”屠大谋见许忘神色深沉,也不敢在造次,只得叹道,“唉!既然你还看不开,那也随你!”
二人正说着,日已上三竿,只见窗外湖光潋滟,碧空晴天,山色空蒙,均不由得由衷感叹,好一派山湖风光,只可惜不能一辈子相伴!
忽见湖上碧波卷浪,阴沉沉的大船若隐若现,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岸边驶进,霎时将窗外宁静风景打破。许忘心中顿时起疑,“这里是陵道峡,决计不会是商船,那这么大的船只有是官船!难道朝廷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转念一想,是了,昨晚典一凡定是把我在这边的消息上报了!
屠大谋望船兴叹,“许忘兄弟待遇不错!为了抓你,朝廷居然如此兴师动众!老哥我一辈子都难以有这样的待遇。”
许忘苦笑一声,“呵呵,你若将羽骁的把柄传交给大理寺高层,那厮也会不顾一切置你于死地。”
屠大谋竖起大拇指,“许兄弟,到如今你还有闲情说笑,佩服佩服!”
“该来的总归要来!”
……
官船一停靠湖岸,便有十余名侍卫提刀向醉忘归而来。
为首一人宽额阔面,狮鼻肥唇,身形足有八尺高,一进醉忘归急匆匆一脚将大门狠狠踢开,昂首喝道,“许忘在何处!”
酒栈十余名杂役和八名小二立时停下手中活儿,驻足相看。
许忘不动声色,自顾饮酒。
屠大谋却已将目光对了过来!
大高个踢开大门后,一脚蹬在了大厅第一张桌子上,圆目扫射,向大厅中望了一圈,正与屠大谋对了一眼,喝道,“你叫许忘?”
屠大谋厚大的右手往桌上一拍,喝道:“我是你爷爷!”
“大胆!拿下!”大高个暴喝一声,手下十余人挥刀一齐向屠大谋砍来。
哪知十余名侍卫刚一移步之际,不知何处射发出雨花般的铆钉飞矢。
众人吃了一惊,慌乱间挥刀挡箭,连连倒退!
“妈的!有机关!小心!”大高个一语既出,胸口已然中了两针,仓惶往大门口退去。
众侍卫退出醉忘归大门时已然折损过半,剩下五六名侍卫连奔带逃,复回船上。
许忘与屠大谋根本就没有动,铆钉飞矢一针都没有向他二人射来,俩人相看一眼,兀自惊叹,“好一座暗藏机关的酒栈!”
醉忘归小厮杂役神色自若,宛如没有事情发生一般,将尸首逐一推进了后院。
许忘在仔细窥测了整个大厅,赫然发现四个红漆大字画在柱梁上,“动手者死”!
屠大谋望着许忘的眼神,笑道,“你不会才知道吧?”
许忘奇道,“江湖传言是真的?”
屠大谋道,“在白日,你呆在醉忘归只要不动手,没人能杀的了你!这里的机关暗器精妙绝伦,大厅只是小露手脚,里边更是暗藏了那位世外高人究研了一辈子的高深技艺,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江湖浪子来此地避难,六扇门拿他们毫无办法?全是倚靠了这座醉忘归!”
“那位世外高人是谁?”
“没有人知道,我当然也没听过,不过你还是想想晚上怎么躲?”
……
官船上的人不是没有听过醉忘归的厉害,在第一次失策之后,果然没人贸然再进来抓人,但整座醉忘归现已被重兵围得水泄不通!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醉忘归还是如往常一样关上了大门!
许忘二人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台阶上走了下来!俩人有恃无恐的模样,令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上来进攻。
“许忘!本少史已等候多时,你是想怎么个死法?”
许忘抬头一看,十丈开外,众侍卫里里外外共围了三层,一条道都没有腾出来!这若是能杀得出去,除非老天开眼!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乃正是燕州刺史之子羽骁!
听他继续冷笑道:“你可真命大,中了我灵犀指力居然还没死绝,不过这回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许忘没有说话,为首的一张张脸逐一少过,居然有不少燕州六扇门的同僚,而副总管刘承畴,捕头寥琛亦在其中。
羽骁又向刘承畴冷冷,道:“刘副总管,这是你的部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刘承畴面不改色,字正腔圆道,“卑职明白!”转而抬头向许忘喝道,“叛匪许忘,刺杀少卿,残害同僚,该当何罪?”
许忘被那湖风迎面吹来,忽然身上感到一股凉意,只冷眼观瞧,依旧不说话,心中暗忖,“你这自私狡诈之辈,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既认定我杀了六扇门同僚,我再辩解也是枉然。”
刘承畴见许忘不说话,转头向寥琛道,“你的手下,你看着办!”意思是上前拿下他,别再浪费一兵一卒,也别再多费口舌,毕竟寥琛可是当年被称为“绝代神捕”的人,功法之强,没有人敢怀疑!
“许忘,你要我动手吗?”寥琛向前踏出一步,绣春刀已经蠢蠢欲动。
许忘极不愿意跟他动手,但已是迫不得已,他不想被羽骁、刘承畴这些人因政治内斗而被其玩弄于鼓掌之间,总得有个了断了吧!
典一凡完全没有看清是平头僧使的暗器,气急之下拔刀相抵,但毕竟也不敢小觑许忘,保持异常理智的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剩下三人加一起都未必是许忘的对手,一面示意两名手下驱押众匪徒,一面扶起手下尸首,指着许忘鼻子骂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我等拿你不下,你好之为之!”
许忘望着这三名捕快押着众匪徒上了渡船,欲要开口解释,却也懒得解释,痴痴看着渡船在夜幕下渐行渐远。
正要转身,突然想到一个人,心中大奇,“屠大谋怎么不见了!”
“你在找我?”屠大谋的声音从栈楼的最西边响起。
许忘徐徐回头,冷冷道:“你还不有跑?”
屠大谋一阵哂笑,道:“哈哈哈!现在只有我可以给你作证。”
“哦?”许忘淡淡道,“你看见了?”
屠大谋道:“不错,旁观者清,无法和尚怎么出的手,我看得一清二楚。”
“哦。”许忘完全不以为意。
屠大谋很是奇怪,眼前这个捕快跟一般的捕快好不一样,“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洗白?”
“那又如何?”
屠大谋愈加好奇,“一个人想要变得罪大恶极很容易,但要再洗白可就难了,特别是像你这种身手功法都特别优异的捕快,衣衫染上罪恶之血就难以洗清了。”
许忘莞尔一笑,却不说话,心想,这汉子说得不错,不管是燕州府还是杏州府,六扇门可能这一辈子都难以回去了。
屠大谋继续笑道:“怎么?你不来抓我吗?”
许忘淡淡道:“我查过你的底细,很欣赏你的为人,但不赞同你的做法,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往你日后能够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哈哈哈!”屠大谋忽然大笑了起来,“什么是邪什么是正?你连自己都深陷罪恶之潭难以自清,居然还敢跟我提改邪归正?”
“有道理!”许忘突然也想大笑,苦笑也好狂笑也罢,又问道,“有酒吗?”
“你准备好故事!”
“甚好!”
“走!”
二人一见如故,相言甚欢。虽此时醉忘归早已灭灯打烊,他二人坐于门口台阶,对酒畅饮,月儿如同心中的愁,渐渐藏进了乌云之中。
等他二人醒来之时,醉忘归小厮已然推开大门,迎接新的一天!
昨晚六扇门抓走众匪徒的消息在陵道峡中不胫而走,所以今日醉忘归显得异常清净,偌大一座酒栈只有许忘和屠大谋两个人。
“没有闲杂人,清清静静,也是好事!”屠大谋酒意稍醒,又开始新一轮的饮酒,“许忘兄弟,现在整个南渊国北部都在大肆搜捕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许忘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此地有酒有肉有朋友,安顿几日又何妨?”
屠大谋豪气笑道:“哈哈哈!有酒有肉有朋友也得有钱才行,这几日我都请你,那之后呢?我屠大谋可不会养一个白吃白喝的拖油瓶!”
许忘嘴角一弯,“是,是!说得甚是!”
屠大谋道:“许兄弟,你脸皮薄走街串巷卖艺又不屑,打家劫舍占山霸寨你又不敢,开馆设店想必你又没有生意头脑,那么索性跟我,咱俩个杀尽天下贪官污吏,劫富济贫,做个浪迹天涯逍遥客,可比你无所去处的好,更何况你武功卓绝,哪个六扇门的捕快是你对手?”
许忘脸色一沉,道:“屠大哥,我敬你是条好汉,倘若再在我面前提违法乱纪的勾当,那也休怪我许忘无情了!”
“怎么?你还想亲手把我送进六扇门不成?”屠大谋见许忘神色深沉,也不敢在造次,只得叹道,“唉!既然你还看不开,那也随你!”
二人正说着,日已上三竿,只见窗外湖光潋滟,碧空晴天,山色空蒙,均不由得由衷感叹,好一派山湖风光,只可惜不能一辈子相伴!
忽见湖上碧波卷浪,阴沉沉的大船若隐若现,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岸边驶进,霎时将窗外宁静风景打破。许忘心中顿时起疑,“这里是陵道峡,决计不会是商船,那这么大的船只有是官船!难道朝廷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转念一想,是了,昨晚典一凡定是把我在这边的消息上报了!
屠大谋望船兴叹,“许忘兄弟待遇不错!为了抓你,朝廷居然如此兴师动众!老哥我一辈子都难以有这样的待遇。”
许忘苦笑一声,“呵呵,你若将羽骁的把柄传交给大理寺高层,那厮也会不顾一切置你于死地。”
屠大谋竖起大拇指,“许兄弟,到如今你还有闲情说笑,佩服佩服!”
“该来的总归要来!”
……
官船一停靠湖岸,便有十余名侍卫提刀向醉忘归而来。
为首一人宽额阔面,狮鼻肥唇,身形足有八尺高,一进醉忘归急匆匆一脚将大门狠狠踢开,昂首喝道,“许忘在何处!”
酒栈十余名杂役和八名小二立时停下手中活儿,驻足相看。
许忘不动声色,自顾饮酒。
屠大谋却已将目光对了过来!
大高个踢开大门后,一脚蹬在了大厅第一张桌子上,圆目扫射,向大厅中望了一圈,正与屠大谋对了一眼,喝道,“你叫许忘?”
屠大谋厚大的右手往桌上一拍,喝道:“我是你爷爷!”
“大胆!拿下!”大高个暴喝一声,手下十余人挥刀一齐向屠大谋砍来。
哪知十余名侍卫刚一移步之际,不知何处射发出雨花般的铆钉飞矢。
众人吃了一惊,慌乱间挥刀挡箭,连连倒退!
“妈的!有机关!小心!”大高个一语既出,胸口已然中了两针,仓惶往大门口退去。
众侍卫退出醉忘归大门时已然折损过半,剩下五六名侍卫连奔带逃,复回船上。
许忘与屠大谋根本就没有动,铆钉飞矢一针都没有向他二人射来,俩人相看一眼,兀自惊叹,“好一座暗藏机关的酒栈!”
醉忘归小厮杂役神色自若,宛如没有事情发生一般,将尸首逐一推进了后院。
许忘在仔细窥测了整个大厅,赫然发现四个红漆大字画在柱梁上,“动手者死”!
屠大谋望着许忘的眼神,笑道,“你不会才知道吧?”
许忘奇道,“江湖传言是真的?”
屠大谋道,“在白日,你呆在醉忘归只要不动手,没人能杀的了你!这里的机关暗器精妙绝伦,大厅只是小露手脚,里边更是暗藏了那位世外高人究研了一辈子的高深技艺,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江湖浪子来此地避难,六扇门拿他们毫无办法?全是倚靠了这座醉忘归!”
“那位世外高人是谁?”
“没有人知道,我当然也没听过,不过你还是想想晚上怎么躲?”
……
官船上的人不是没有听过醉忘归的厉害,在第一次失策之后,果然没人贸然再进来抓人,但整座醉忘归现已被重兵围得水泄不通!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醉忘归还是如往常一样关上了大门!
许忘二人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台阶上走了下来!俩人有恃无恐的模样,令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上来进攻。
“许忘!本少史已等候多时,你是想怎么个死法?”
许忘抬头一看,十丈开外,众侍卫里里外外共围了三层,一条道都没有腾出来!这若是能杀得出去,除非老天开眼!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乃正是燕州刺史之子羽骁!
听他继续冷笑道:“你可真命大,中了我灵犀指力居然还没死绝,不过这回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许忘没有说话,为首的一张张脸逐一少过,居然有不少燕州六扇门的同僚,而副总管刘承畴,捕头寥琛亦在其中。
羽骁又向刘承畴冷冷,道:“刘副总管,这是你的部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刘承畴面不改色,字正腔圆道,“卑职明白!”转而抬头向许忘喝道,“叛匪许忘,刺杀少卿,残害同僚,该当何罪?”
许忘被那湖风迎面吹来,忽然身上感到一股凉意,只冷眼观瞧,依旧不说话,心中暗忖,“你这自私狡诈之辈,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既认定我杀了六扇门同僚,我再辩解也是枉然。”
刘承畴见许忘不说话,转头向寥琛道,“你的手下,你看着办!”意思是上前拿下他,别再浪费一兵一卒,也别再多费口舌,毕竟寥琛可是当年被称为“绝代神捕”的人,功法之强,没有人敢怀疑!
“许忘,你要我动手吗?”寥琛向前踏出一步,绣春刀已经蠢蠢欲动。
许忘极不愿意跟他动手,但已是迫不得已,他不想被羽骁、刘承畴这些人因政治内斗而被其玩弄于鼓掌之间,总得有个了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