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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麝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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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中没有屠大谋,也不知这大脑袋又去哪里喝酒胡混去了。

    许忘一时没找到人,也没闲着,将磐城周围的沙盘细细研究了一番,此时柳芳竹也已跟了进来。

    她前脚一到,昭汝也正好进入营帐,二人对视了一眼,却不说话,帐中顿时起了一股尴尬的味道。

    “忘了介绍,刑部少卿柳芳竹!三皇子贴身护卫昭汝,认识下。”许忘说得轻描淡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俩人互相充满戒备敌意的眼神。

    “刑部的人怎么也改穿锦衣卫的服饰了?”

    “三皇子的保镖怎么还跟指挥使有私交?”

    许忘微微一笑,道:“少卿大人你不知道,昭汝其实是我的人,保护三皇子只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柳芳竹的大眼睛盯着许忘,仿佛认为,对许忘来说这在皇亲贵族面前安插眼线的行径显得极为正常一般,“这些活我觉得你派锦衣卫去做应该会更好。”

    许忘没有打理柳芳竹,径自向昭汝问道,“这么突然过来,是三皇子有什么事吗?”

    昭汝瞥了一眼柳芳竹,似乎在示意许忘:外人在此,说话不便。

    许忘顿然会意,笑道:“柳少卿也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昭汝才说道:“我查到了有乾王这个,但我还不知道他是谁。”

    “这个乾王就在磐城中,四大家族的预先逃逸就是他下的密令。”许忘补充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昭汝奇异的眼神看着许忘。

    “结果和你一样,我也不知这个乾王究竟是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眼目遍布整个磐城,甚至有在我锦衣卫大营中的,也是极有可能的,棘手啊棘手。”

    昭汝道:“你放心,我会继续跟踪下去。”

    “三皇子今日没让你跟着他?”许忘忽然意识到这俩形影不离的主仆,今天怎么分开了。

    “三皇子被圣上传唤进宫了,我听在三皇子身边的老太监说,皇帝病了……”

    “嘶——”许忘倒吸了一口凉气,绕着沙盘踱了几步,喃喃自语,“要出事。”心中想到,圣上恐是被吓出来的病,这紧要关口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会出什么事?”昭汝一脸不解道。

    “没事,你还是回去保护好三皇子,我没有让你回来,你也不用擅自回来!”

    昭汝脸上挂着一丝幽怨之意,当着柳芳竹之面也不好发作,只得悻悻离去。

    “柳少卿有什么话要说吗?”许忘知道柳芳竹早已憋了一肚子话,但越是不主动问,她就会越急躁。

    她将一张卷成笔杆一样细的纸条掷给许忘,“你先看下!”

    许忘结果卷纸,将其打开,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一脸诧异地问道,“这你是哪里得来的?”他现在完全相信,在他的锦衣卫大营中,存在奸细!而且不至一个!

    “麝鼹。”

    “麝鼹?”许忘看着面前这少女展现出骄傲的微笑,不解道。

    柳芳竹微微一笑,露出神秘的表情,道:“我知道锦衣卫军纪严明,警备森严,进来容易出去难。这些奸细从锦衣卫成立之初,就已经冒充报名者进来了。而且这些奸细是通过信件的方式将内情传达到指挥大营外,另外信件的传递者谁也想不到。”

    “你说麝鼹?”

    “没错,这些小牲畜也是当时他们带进来的,麝鼹善于掘土钻地,崇正堂的人把信件绑在麝鼹的腿上,各自之间以及与外部的信息传达都是通过麝鼹来传递。我能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正是因为在你这假扮锦衣卫太闲了。当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便决定陪他们好好玩玩,我找到麝鼹的通道之后,将每次他们要传达的信件截取,我以外头的口吻加以回复。”

    文逸不得不佩服柳芳竹的胆识,“怪不得这么多日来锦衣卫大营安然无恙,那边羽文台也没多大的动静,原来潜伏在离营中的奸细始终没将情报传递出去?”

    柳芳竹:没错,我一直冒充羽文台令这些奸细按兵不动,就是让其无所作为。”

    “以羽文台的本事,应该已经发现不了这其中的蹊跷。”

    “没错,从我假扮奸细用书信与他对话起,他应该已经意识到有问题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无可奈何,那几只翁中之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已不受控制了。只不过奸细毕竟也不是泛泛之辈,从他们的信件中得知,这几个月中凭着各自的天资,学成了锦衣卫的大部分功法。如照这个势头下去,就算没有麝鼹替他们跑腿,他们也能在这营城之中来去自如,甚至可能自行离城而去。”

    “所以你打算就此除掉他们。”

    “对!我通过信件向他们传达了信息:羽文台已派对接人要与他们亲自相会,于明日丑时在北营交接。”

    许忘不信的目光看着柳芳竹,“你想以一己之力对抗众奸细?”

    柳芳竹顿时一脸斥意,“要不是你刚才从中捣乱,我已经取消了这次行动!打算继续陪他们把戏唱下去!”

    许忘不以为然,兴趣盎然道:“那咱们明日就会会这些奸细!”他见柳芳竹一脸的不屑,继续说道,“这可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

    柳芳竹道:“我可不想羽文台把进攻磐城的日期提前。”

    许忘嘴角上扬,将脖子向上一提,微微一笑,道:“我正愁羽文台不早来攻呢?”

    “为何?”

    “他若是不来攻,我们南征的十万大军总会有些束手束脚,你说呢?”

    柳芳竹若有所思,“话是没错,但你已有做好周全的守城防范了吗?”

    “等收拾完奸细,我会把锦衣卫的兵力分散至各个城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东大门。”

    柳芳竹点头表示认可,“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守城抗敌的事情我不擅长,但愿你能成功!”

    “走一步看一步吧。”许忘刚一说完,便见柳仲匆匆进来帐中,脸上带着一丝焦虑与不安,“柳师兄,不急慢慢说!”

    “羽文台的百万大军已经向我磐城进发了!”

    “来得正好!”许忘手掌猛然在沙盘上拍了一下,“传寥琛、典一凡还有那个屠大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