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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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是星河第二百七十二章攀登君缅尘抬起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巅，心中那律动的召唤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在山巅上……有某种东西……指引着自己过去……
伍疯顺着君缅尘的目光抬头望去，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上不去的。”
君缅尘淡淡一笑，没有回伍疯的话，便是抬起脚迈出了第一步。
伍疯眉头再皱，他有些看不懂君缅尘了。
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君缅尘开始，他小心、机警、聪慧、善于观察、善于谋略、懂得利用他人的弱点。
而现在，君缅尘越是靠近九霄之巅，展现出的格特色又变的坚毅、不屈、执著……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小子？
才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他如何会拥有如此坚定的内心？
伍疯看着面前，一步一个脚印，印在这冰雪漫天的山头迎难而上的君缅尘，竟是一时间有些错愕。
那瘦弱的背影，走的很慢，走的也不稳，但是他的双脚仿佛就是依靠着设定好的频率在行走一样，哪怕双腿都要被冰封，依旧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伍疯的眼睛有些恍惚，眼角的地方甚至出现一丝湿润。
那瘦弱的背影有些虚幻，变得模糊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听啊！！伍立轩竟然说想要把自己炼成一枚丹！！！他是个傻子啊！！”
“哈哈哈哈！！没错！！我们香火道不需要这种人！！”
“滚啊！疯子！去找个地方安静地把你自己炼化吧！！哈哈哈哈哈！！”
“师兄师兄，快来看，伍立轩疯了！！”
“疯子！”
“他是疯子……哈哈哈哈！！”
……
一个瘦弱的背影低着头，走的很慢，走的步伐有些凌乱。
瘦弱的背影离开了香火道，在同门师兄弟的嘲笑中，离开了。
他的师父摇了摇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平里那些要好的师兄弟，都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疯子’。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向自己的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可换回的，却是自己家人的怒骂。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疯了。
疯到想要把自己炼成一枚丹……
他像离开香火道一样，再次慢慢的离开了自己的家。
恍惚间，这个瘦弱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地与君缅尘那同样瘦弱的背影相重叠。
他们的步子都很慢，都有很多阻碍，但是他们的坚定，却可以融化冰川……
伍疯怔怔地看着君缅尘，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离开香火道和家的时候。
“天为盖……地为炉……寻找真相的路上……本就困难重重……若是天道不公……便与它斗到底……”
伍疯嘴中呢喃，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中的模样，君缅尘现在的样子，很像当年的自己。
君缅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头看了看，那山巅太远，就好像无形中在彰显着它不可逾越的高度。
勉强吞了一口唾沫，君缅尘只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被冻结了，在这里，九霄正中，山脚之下，早已不是元婴修士可以踏足的地方。
九霄严寒之下，不但寒之意境已经无法抵消寒意，就连自己泥丸宫内的灵气流动速度，都仿佛被冻结一样。
这九霄之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莫名召唤，又是什么……
君缅尘有些眼花，感觉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抬起脚，这一步迈出，突然间，君缅尘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人扶住了。
轻轻转过头，君缅尘僵硬的面部难以做出微笑的动作。
“伍哥……”
伍疯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我带你一程吧。”
伍疯大手一挥，一股强绝无比的灵气爆发出来，将君缅尘的子包裹住，旋即将君缅尘背在了自己背上。
伍疯看着山巅，眯了眯眼睛，脚下连点，便背着君缅尘在这陡峭的冰川上飞驰起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上这山巅，明知道自己上不去。”
伍疯面无表，在这冰川上急速飞奔，在上方，不断有冰雪碎渣掉落下来，砸在灵气护盾上，绽开一片片冰花。
君缅尘在伍疯的灵气保护之下，虽然暂时不会受到这越来越强的严寒侵蚀，但也无法立刻恢复体力和灵气。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伍疯微微一愣，这臭小子，都到这时候，还有心思打哑谜？
哑然一笑后，伍疯似乎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又感受到了一种他和君缅尘初识时勾心斗角的感觉。
“两种都想听，你说说看？”
君缅尘哈哈一笑，笑着笑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是他的喉咙，快要结冰了，缓了好一会儿，君缅尘才慢慢开口。
“假话就是，我这个人认死理，既然这山巅召唤我，那么一定就与我有关系，我不想有遗憾，哪怕是死都可以，我辈修士，不惧任何事，不怕伍哥笑话，我君缅尘连天道都不怕，还怕这个吗？”
君缅尘又再次咳嗽起来，伍疯眯了眯眼睛。
连天道都不怕么……
果然是好小子……
“还有真话，真话就是……哈哈……我知道伍哥的弱点……伍哥不会扔下我的……你的目的是要上山炼丹……而我是你的因果线……你一定会带着我的……”
君缅尘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伍疯微微一愣，眼中蓦然出现一抹异样的神采。
“哈哈哈哈！！你小子真是好算计啊！！哈哈哈哈哈！不过伍哥喜欢！！伍哥还真就带定你了！！哈哈哈哈！！”
伍疯癫狂大笑，似乎是兴奋至极，君缅尘这一句话，点燃了伍疯的绪，也同样点燃了伍疯的回忆。
刚开始的时候，伍疯只是觉得君缅尘很有意思，别人都在争夺灵泉中的宝物，唯独只有他不断在尝试泉眼周围的阻力结界。
从那时候起，伍疯就注意到君缅尘了。
再后来，灵泉中爆出仙宝丹炉，瞬间将泉眼周围的阻力降低到极限，伍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君缅尘的异样。
伍疯虽然是第一次进入涅虚界，但是一心为了寻找天地大势来炼丹的他，早就为了这次进入涅虚界做了数十年的准备。
伍疯清楚地知道，那泉眼的阻力，与九霄之巅息息相关！
而君缅尘在那一刻表现出的异样，正是代表着这小子，也同样知道九霄之巅的秘密！
所以伍疯很激动，伍疯很兴奋，他想要了解更多，想要从这个小子嘴里知道更多的事！
伍疯带着君缅尘进入了泉眼之中，来到了涅虚界的地底通道内部。
可是后来的事发展，超乎了伍疯的想象。
这小子很聪明，知道自己容易被激怒，多次耍心计和手段，竟是从自己这里取了很多好处。
伍疯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君缅尘之间有因果线牵连，所以才导致他们两个本不相干的人，有了这么多的联系。
再后来，他们二人一起听到了涅虚雷鸣，踏入了九霄之巅的范围内。
越来越接近这梦想中的天地大势，越来越接近自己能够将自己炼丹的地方之时，伍疯的头脑忽然变得无比清醒起来。
就在这时，伍疯突然明白了。
其实自己和君缅尘之间，并没有因果线，自己竟然在疯癫时与他兄弟相称……还将行意决传授给了他……难道自己真的快要疯了吗……
伍疯很难受，开始不愿意说话，就只是一门心思向着九霄之巅走。
别人都说，伍疯只有在炼化自己的时候，才是正常的，才是不疯癫的。
这句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其实三百多年来，伍疯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心魔。
而这心魔，伍疯自己毫无办法。
伍疯的心魔，就是自己的信仰，就是自己的执念，一不将自己炼成丹，那心魔就永远无法消除。
在心魔的影响下，伍疯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有些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就像失忆了一样……
伍疯以为，自己被心魔吞噬了，所以才有了那么多不正常的举措，所以才会出现一个不认识的自己。
可是……
越是在伍疯找到了天地大势，就要将自己炼化、就要实现自己心中秉持的时候，伍疯的心魔就会越弱，伍疯也就会越清醒。
所以在地底通道之中，伍疯在疯癫之时，与君缅尘渡过了几个月的美好时光。
头脑清醒之后的伍疯，每听着君缅尘‘伍哥、伍哥’的称呼自己，竟是一时间有些恍惚。
到底哪一个才是疯的自己，哪一个才是正常的自己？
直到今天，或者说直到刚才这一刻，伍疯忽然笑了，笑得很癫狂，仿佛又回归到了那个癫狂的自己一样。
君缅尘一直没有变，还是那个善于抓住别人弱点，遇到难事总有办法的少年……
他就是自己心甘愿认的‘弟弟’。
而自己，不管自己到底疯没疯，都应该是他的‘伍哥’！
因为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自己和他之间，一定有因果线的存在。
……
君缅尘剧烈地咳嗽，此时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只能静静地靠在伍疯的肩头，任由冷风吹动他的长发。
伍疯癫狂大笑之后，眼中逐渐出现一抹疯狂。
他的气势越来越强，隐隐有种冲破渡劫强者的感觉。
一股前所未有的灵气波动将君缅尘子上结的冰全部震碎之后，伍疯双手向上托了托君缅尘的子。
“抓稳了，伍哥带你一起上去。”
一语既出，伍疯双眼徒然一眯，脚下行意决踏出，在这越来越陡峭的冰川之上，如闪电掠过一般，急速向着闪电攀升。
随着距离不断锁紧，伍疯眼中的疯狂越来越浓，爆发出的灵气波动也越来越强，这股灵气波动，被伍疯压抑了数十年。
这是，一种超越半步人仙的强大气息，这气息，直人仙！
唰……
伍疯速度太快，所过之处，一切冰封尽皆破碎，属于九霄之巅那强绝无匹的寒意，竟是无法影响到伍疯丝毫。
冲破云霄，青云直上。
伍疯背着君缅尘的影，就像一道流光一般，划破了整个九霄之巅的寂静。
“快了……伍哥……我心中的召唤……快了……”
君缅尘艰难的抬起头，一片片迷雾般的云霄被甩在后，君缅尘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即将到达的山巅。
伍疯眼中满是疯狂，除了疯狂之外，还有一些似乎是即将实现梦想和信念的那种狂。
在君缅尘瞳孔映照中，九霄之巅的最后一层云雾也被伍疯瞬间穿透，伍疯的右脚，终于踏在了这山巅之上。
当伍疯的右脚踩在山巅之上的瞬间，君缅尘心中忽然一震。
来……
来……
心中的律动已经迫不及待，那召唤之意已然达到了顶点，就像一种虚无之音在自己脑中回一样。
君缅尘瞳孔一缩，微微抬起头，向着心中那迫不及待、无法言喻的召唤源头望去。
这一望之下，君缅尘瞬间便呆住了。
“这……这是什么……这便是召唤我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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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缅尘淡淡一笑，没有回伍疯的话，便是抬起脚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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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弱的背影，走的很慢，走的也不稳，但是他的双脚仿佛就是依靠着设定好的频率在行走一样，哪怕双腿都要被冰封，依旧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伍疯的眼睛有些恍惚，眼角的地方甚至出现一丝湿润。
那瘦弱的背影有些虚幻，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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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背影离开了香火道，在同门师兄弟的嘲笑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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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疯面无表，在这冰川上急速飞奔，在上方，不断有冰雪碎渣掉落下来，砸在灵气护盾上，绽开一片片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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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缅尘哈哈一笑，笑着笑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是他的喉咙，快要结冰了，缓了好一会儿，君缅尘才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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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疯虽然是第一次进入涅虚界，但是一心为了寻找天地大势来炼丹的他，早就为了这次进入涅虚界做了数十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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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伍疯速度太快，所过之处，一切冰封尽皆破碎，属于九霄之巅那强绝无匹的寒意，竟是无法影响到伍疯丝毫。
冲破云霄，青云直上。
伍疯背着君缅尘的影，就像一道流光一般，划破了整个九霄之巅的寂静。
“快了……伍哥……我心中的召唤……快了……”
君缅尘艰难的抬起头，一片片迷雾般的云霄被甩在后，君缅尘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即将到达的山巅。
伍疯眼中满是疯狂，除了疯狂之外，还有一些似乎是即将实现梦想和信念的那种狂。
在君缅尘瞳孔映照中，九霄之巅的最后一层云雾也被伍疯瞬间穿透，伍疯的右脚，终于踏在了这山巅之上。
当伍疯的右脚踩在山巅之上的瞬间，君缅尘心中忽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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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律动已经迫不及待，那召唤之意已然达到了顶点，就像一种虚无之音在自己脑中回一样。
君缅尘瞳孔一缩，微微抬起头，向着心中那迫不及待、无法言喻的召唤源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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