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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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凛最终还是发现了。

    叶宁落走后的第一天,他照例来到叶宁落家门外等待。第二天,第三天......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他才意识到叶宁落再也不会出现了。但他仍是不敢置信叶宁落的不告而别。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年,前几年的人生向来顺风顺水,却不想在爱情上栽了个跟头。少年遇事总是容易一蹶不振,即使他是世界的宠儿,那也不例外。

    当程母告诉她叶宁落已经接受自己的资助出国学习了,那个笑得害羞可爱的女孩子已经离开,然而他们才仅仅在一起一天,便分开了。

    程凛开始逃课,好几天没有去上学,而是整日混迹在酒吧里。按照小说尿性,男主角伤心失意的时候,势必有女配想要趁虚而入。许意和系统吐槽过许多言情小说的套路,不想这些套路最终也轮到了她头上。

    正是周五,许意正在整理书包准备放学,突然哗的一声又在脑海里响起。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将书包拉上,离开了教室。她想打开手机给顾闻昱发个消息,让他今天不要再等自己一起回家了,却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场景之外,不可以做出违规行为。

    指尖轻轻划过手机界面,却无法随心所欲。许意扔掉脑子里的念头,快步来到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往酒吧。

    酒吧里鱼龙混杂,音乐也嘈杂震耳,一堆在灯光下迷醉的男女尽情舞动着。许意从来没来过酒吧,在这种环境下不禁有些头晕。她迷迷糊糊地穿梭在酒吧里,不少人看到青春活力的小姑娘,上来搭讪。

    许意灵巧地躲过那些酒气上头地男人,按照小p的指示,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卡座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程凛。

    程凛瘫倒在卡座里,脸色十分憔悴,嘴里很轻地喊着落落。旁边一堆人都是程凛最近才认识的狐朋狗友,一些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二代。

    见许意想要带走程凛,一个小眼睛男生突然出声,状似无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小妹妹,你是谁啊?这程哥可不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要不你来一起和我们喝几杯酒。”

    许意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戏意味,想必这个人以为自己是什么没钱没势的女学生吧。少女好看的眉眼突然凌厉起来,像是觉得他不自量力:“你算什么东西?我要带凛哥哥走,还要你同意?下次想要调戏小姑娘,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说完,许意上下扫了他的一眼,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程家和许家威名在外,是不少人要巴结的对象。这堆富二代听到凛哥哥二字,便已经明白眼前女孩的真实身份,可不就是许家大小姐嘛。也只有许家大小姐许意可以跟在程凛背后叫他凛哥哥了。

    其实还有一个女孩子,也是特殊的存在,可惜她已经在程凛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

    小眼睛男生一下子就怂了,他有点害怕许意当场发作,毕竟许家大小姐跋扈的传言经久不衰:“原来是程哥的妹妹啊。实在不好意思,您把程哥带走吧,有您送程哥,我们就放心了。”他是真没想到他随便调戏的一个女孩子就是许家大小姐。不过也怪他笨,能明目张胆来找程凛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普通呢,都怪他这个见色起意的心。

    许意倒也没有和他们多纠缠,将程凛的手臂挂在自己肩膀上,用全身的力气托着程凛离开了。看不出来程凛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居然这么重。

    许意累得脸都红了,只好用手紧紧搂住程凛的腰,程凛才不至于倒在地上。好不容易将程凛扶出酒吧,许意正准备掏出手机给司机。

    程凛像是喝酒喝得完全糊涂了,将下巴斜倚在许意的肩上。许意抬起眼,好像看到了什么身影一闪而过,像极了顾闻昱。她眨眨眼,再看去,那个角落里分明空无一人。

    许意想,应该是错觉吧,顾闻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家司机很快来了,许意将程凛扶上了车。将程凛成功送回程家后,脑袋里再次响起翻页的声音,许意松了一口气,终于走完剧情了。

    许意今天累的要死,但身上一股酒气,回到家她立马洗了个澡。她想起自己在走剧情的时候,没有和顾闻昱说,心里还是十分歉意的。

    小意小意不讲道理:对不起,今天放学我没有等你,就先走了。

    许意觉得这样还不够诚恳,于是加了个可爱小人下跪的表情,企图通过道歉让顾闻昱原谅自己。可是,顾闻昱那头始终没有发消息过来。许意发了好多消息,却都是石沉大海,直到深夜也没有任何回复。

    许意实在想不通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在想什么,却也知道这样一声不吭被人抛下的感觉有多难受。可是现在太晚了。睡着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明天一定得去找顾闻昱道歉。

    其实许意的直觉没有错。

    顾闻昱早在她离开时,便跟在了她身后。他想要叫住许意,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向来话少,一直都是许意在靠近他,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他。他看到许意并没有来寻找自己一起回家,而是疾步向校门口而去。

    他一路跟着她打车,来到酒吧一条街。酒吧太容易藏身了,他躲在阴暗处,看到她为了程凛发脾气,近乎温柔地带程凛离开。程凛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的手也紧紧搂着程凛的腰。

    她真的这么喜欢程凛吗?当顾闻昱看到程凛亲昵地倚在她的颈窝旁,理智的弦再一次崩坏。看到许意有要抬起头的趋势,他只能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近乎逃跑地离开了。

    原来他从来不是许意唯一关心的对象,她靠近自己只是因为善良,是同情心作祟的结果,自己却妄想获得她的关心。她和程凛才是天生一对,她是那么喜欢程凛。

    他一直都知道,在叶宁落还没离开的时候,许意总是和他们走在一起,就是因为喜欢程凛,不想让叶宁落和程凛走得太近。少女的心事很好猜,也只有程凛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