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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能不能过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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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薇竹的手很软很滑,握着十分舒服。

    她的颜值很高,即使在阅遍美女的钟文看来,也算得上是极品尤物。

    然而,钟文的心思却并未专注于季薇竹本身。

    “师弟?”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令他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小师弟,我来接你回家了。”季薇竹并未注意到钟文的表情,依旧兴奋地说道,“师父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钟文一脸懵逼地看向身后,只见上官明月满脸不悦,冷哼一声,便拉着李忆如扬长而去,仿佛对他这种到处沾花惹草的行为深感不齿。

    冤枉啊!

    钟文感觉自己遭受了深深的冤屈,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他百口莫辩。

    “这位姐姐,我不认识你啊!”他哭丧着脸道,“你怕不是认错人了?”

    季薇竹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美得令人炫目:“是我太激动了,竟然忘了小师弟打小在大明山生活,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大明山?”钟文连忙否认道,“我住的可不是什么大明山,而是清风山。”

    “小师弟,我已经打听过了。”季薇竹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和同情,“几个月前你身受重伤,失去了所有记忆,又为飘花宫所救,这才留在了清风山上,其实你的生父,正是我师叔钟镇海。”

    “什么!”钟文吃了一惊,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并非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正是因为身体的原主人不幸嗝屁,才让他这个穿越者成功夺舍,化身十七岁美少年。

    尽管有“失忆”这个借口,被原身的亲人找上们来,还是让他心中惴惴,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穿越夺舍的事实。

    “小师弟,我知道事情有些突然,你一时间难以消化。”季薇竹见他沉默不语,还道是自己的出现太过突兀,令对方一时无法接受,声音更是柔和了几分,耐心地说道,“且听我为你一一解释。”

    于是,她详细讲述了十七年前,钟镇海如何留在大乾,又怎样结识了大明山少女的过程,将钟文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原身这小子,还真是命运坎坷啊!

    尽管季薇竹的叙述还不完整,缺少了原身离开大明山到葬身清风山之间的这段经历,却还是令钟文第一次对自己身体的原主人,有了全新的了解。

    当听见“父亲”钟镇海拥有“魔灵体”之时,他便知道季薇竹没有找错人。

    特殊体质从父代遗传给子代的现象并不少见,似他这般长相年龄全都能够对得上号,还同样拥有“魔灵体”,与钟镇海之间的关系,已经呼之欲出。

    况且,根据季薇竹从大明山老者处得到的信息,原身这个倒霉蛋的母亲给孩子起的名字,恰巧就叫做“钟文”。

    听闻凌霄圣地钟家从前并不知晓自己的存在,也没有过任何接触之时,他不觉松了口气。

    没有过近距离接触,再加上“失忆”这道护身符,钟文作为穿越者的身份,几乎没有暴露的风险。

    “季姐姐,虽然不知你所说是真是假。”即便心知季薇竹所言非虚,钟文却丝毫没有与凌霄圣地认亲的意愿,“但就算小弟生父真的来自凌霄圣地,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小师弟,你身上流着钟师叔的血,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季薇竹没料到钟文会是这样的反应,忍不住反驳道,“血浓于水,还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呢?”

    “姐姐此言差矣。”钟文连连摇头,“按照你的说法,我自出生以来便从未见过你那钟师叔,他对我既无养育之恩,又无教导之义,更是害得我娘如此下场,若是还在人世,我看他哪来的脸面认亲?”

    “小师弟,当年钟师叔并非有意抛弃你娘。”季薇竹急道,“只是因为身负‘魔灵体’,担心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伤害到她,这才忍痛离开。”

    “他选择离开,并没有错,但是之前呢?”钟文辩驳道,“明知自己身患怪病,无法给对方幸福,那还勾搭我娘作甚?”

    “这……”季薇竹本身并没有恋爱经验,被他这么一怼,登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说这负心人尚在世间,或许小弟还会找上门去骂他一顿。”钟文接着说道,“既然他已经离开人世,那么一切恩怨,就都让它随风而去吧,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并不打算再和凌霄圣地扯上什么关系。”

    “小师弟,虽然钟师叔已经过世。”季薇竹辛辛苦苦找上钟文,哪里肯就此罢休,苦口婆心地劝道,“但是你还有一位姑姑尚在人世,自从得知钟师叔有后,家师便对你牵肠挂肚,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将你接回圣地,好弥补这些年来钟家对你的亏欠。”

    “令师的好意,小弟心领了。”钟文果断拒绝道,“去圣地什么的就不必了,季姐姐只需回复令师,就说小弟一切都好,请她勿须挂念便是。”

    说罢,他对着季薇竹抱了抱拳,便牵起珠玛的小手,转身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小师弟,家师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季薇竹并不甘休,“就算你不愿加入凌霄圣地,自己的亲姑姑,总该见上一面吧?”

    “不用了。”钟文对于原身的亲戚,可谓避之不及,哪里肯主动送上门去,“这十七年来从未谋面,我那姑姑不也过得好好的,又何必到此时再去打扰?各自相忘于江湖,岂不是好?”

    “小师弟!”季薇竹没料到钟文的态度如此冷漠而决绝,不禁大感焦急。

    “季姐姐,你大老远跑来找我,小弟很是感激。”钟文的态度坚硬如铁,“只是我在大乾过得很好,的确没有去凌霄圣地的意愿,还请莫要苦苦相逼。”

    “小师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季薇竹见再这般下去,气氛怕是要闹僵,只得转移话题道。

    “回清风山。”钟文随口答道。

    “清风山么?”季薇竹沉思片刻,忽然眼珠一转道,“既然小师弟不愿前往凌霄圣地,我也不便强求,只是你在大乾过得好不好,能不能让我亲眼见证一番?”

    “怎么见证?”钟文不解道。

    “听闻飘花宫中皆是女子,你一个男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也不知能不能过得惯。”季薇竹缓缓说道,“我打算跟你去清风山待几天,看看你在山上的生活究竟如何,若果真是幸福安康,才好放心回去禀明师尊。”

    “这……没必要吧?”钟文的内心,依旧有些抗拒。

    “小师弟,飘花宫的位置,我已知晓。”季薇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就算你不答允,我还是会去的。”

    “哎,那好吧。”钟文见她这般倔强,心知就算拒绝也是无用,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季姐姐不远千里而来,合该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与其让她一个人胡乱摸索,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还不如刻意引导,这样才不会暴露过多的秘密。

    钟文如是想着,终于对季薇竹做出妥协。

    殊不知季薇竹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小师弟铁了心不愿跟我回去,不妨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若是能够得到飘花宫宫主的支持,说不定可以让他改变心意。

    包括钟文的亲姑姑钟无烟在内,不少凌霄圣地长老对于季薇竹的评价,往往都是“执着”二字。

    有些说得难听的,便称之为“倔强”。

    只因她的性子颇为执拗,一旦定下目标,便会一往无前,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肯放弃。

    “多谢小师弟成全。”季薇竹展颜一笑,说不出的美艳动人,“马车我已经租好了,这便上路吧。”

    马车?

    钟文挠了挠头,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乘坐过这种行驶缓慢的交通工具了,他沉思片刻,终于还是决定隐藏修为,对着珠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召唤小明,随即点了点头,跟随季薇竹来到了靠近城门边的一座客栈前。

    季薇竹示意两人稍等,便挪动玉足,转身跨入客栈之中,过了约莫一刻时间,再次出现的她背着一个大包袱,身后跟着一辆造型精致的银灰色独角马车。

    车夫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外貌忠厚老实,只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目光总会时不时瞟向季薇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眼中满是倾慕之色。

    “小师弟,还有这位小妹妹,上车罢!”看见钟文二人,季薇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殷勤地拉开车厢帘子邀请道。

    年轻的车夫闻言,对着钟文上下打量,不知为何,眼中仿佛隐隐带着一丝敌意。

    “那就多谢季姐姐了。”钟文客客气气地拉着珠玛钻进马车。

    季薇竹也尾随而入,与二人相对而坐,口中柔声道:“小林哥,拜托了!”

    “好咧,季姑娘,你们坐好咯!”车夫爽朗地吆喝了一声,挥动缰绳,两匹健硕的独角马缓缓迈开步子,一溜小跑,直奔城外而去。

    一路上,季薇竹不时问起钟文的生活情况,对于他的一切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反观向来对美女十分殷勤的钟文,却显得颇为冷淡,仿佛在刻意疏远与季薇竹之间的距离,对于她的提问,三句之中往往只回答一句。

    见钟文兴致不高,季薇竹也不着恼,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珠玛身上,亲切地拉着小丫头攀谈起来。

    许是她的美貌令小丫头想起了甘暮云,珠玛对季薇竹的态度要好上不少,大小两个美人很快便混熟了,聊得热火朝天。

    见季薇竹终于不再缠着自己说话,钟文不禁松了口气,自戒指里掏出一支形状奇特的灵纹笔,毫不在意季薇竹讶异的目光,自顾自在身上画了起来。

    先后被天璇和鬼魈击破“灵纹炼体诀”,令钟文对于这门灵技的威能大感不满,吸收了前车之鉴,他打算好好强化一下这门功法,争取早日达到渡厄尊者当年的强度。

    直至马车行出二十余里,钟文依旧孜孜不倦地在自己身上写写画画,季薇竹终于忍不住对着小丫头问道:“珠玛妹妹,小师弟到底在画些什么?”

    “不知道。”珠玛迷茫地摇了摇头。

    季薇竹正打算开口询问钟文,却觉马车忽然一震,接着便骤然停止,不再前行。

    “怎么了,小林哥?”季薇竹疑惑地对着车厢外问道。

    “季姑娘,前面似乎发生了些意外。”车夫小林拉开门帘说道,“恐怕是有普通百姓遇见了强人,咱们还是绕道罢。”

    听闻发生意外,季薇竹和珠玛好奇地伸头看去,只见前方不到十丈距离,站着四名身着蓝衫的男子,年龄大约从二十到五十不等,身上携带着刀剑等兵器,一望可知是来自某个修炼势力。

    而四人眼前不远处,一名大概十六七岁红衣少女正无力地瘫倒在地,娇躯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清秀可人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如同雨打芭蕉,楚楚可怜。

    若是郑玥婷和郑齐元姐弟在场,便能认出此女正是分别被他俩从连玉堂和南疆叛军手中救下的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