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忠奸何以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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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的话让全场人动容。如今的学生眼里，老师只是一个职业，教书也只是一种谋生手段。学生对自己的老师哪里还有半点尊敬之情，没有经常跟你唱反调，甚至殴打老师已经算不错了。
反观眼前这个孩子，不仅尊师重道，而且极有孝心，‘无论有没有成就，都以生父之礼侍奉’，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这是多大的荣耀？
杨谨华几乎是毫不犹豫道：“张宁，阿姨愿意教授你知识，你愿不愿意拜阿姨为师？”
张宁躬身行礼，道：“请老师不吝赐教！”
这便是答应了。杨谨华十分高兴，说道：“不急，要拜我为师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考上长宁中学，我再收你为学生，到时候必定倾尽所学来教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就要看你努不努力了。”
张宁眼睛一亮，这不是摆脱杨思那小丫头的绝佳机会吗？张宁笑道：“那学生半年后再正式行拜师礼。”
杨谨华朝牛民权笑道：“你这个学生倒是一点都不谦虚，莫非以为长宁中学是那么好考的？”
牛民权也笑道：“小师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这半年你只要好好想想该教授这小子什么本事就行了。”
刘岑笑着对杨谨华道：“有什么样的师傅才有什么样的徒弟，徒弟都不谦虚，你还能指望那个做师傅的能谦虚到哪里去？”
一时间在座众人被刘岑这句调侃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刘岑却正色道：“小家伙，你既然已经拜了两位师傅，我就不能再收你为学生，师傅太多，可就不值钱了，到时候你牛师傅还得怨我。这样吧，如果将来需要叔叔帮忙的地方，叔叔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倒是可以帮你一帮，你看这样如何？”
张宁对这个刘岑一直十分有好感，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有情操，为人正直，却不是他所要学习的对象，所以倒也不觉得遗憾，于是说道：“多谢刘叔叔！”
沈国立看了刘岑一眼，有些疑惑不解，这小子分明展现出不错的音乐才华，为什么刘岑不肯收呢？他才不信什么师傅多了不值钱那一套的说法，不过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暂且放下这个问题，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张宁道：“小家伙，你看叔叔能做你的老师吗？”
张宁大大咧咧说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师傅，将来还会有个师母，这就已经够了。如果沈伯伯不嫌弃，小子愿意与伯伯做对忘年交，不知道沈伯伯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房间内寂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杨谨华脸色羞红，瞪了牛民权一眼道：“你教的好徒弟，惯会胡说八道了么？”
牛民权也尴尬得不行，他这辈子还没娶过老婆，杨谨华又离了婚，张宁那番话无心人听来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这里在座的谁不是有心人，一听就听成了另一层意思。
沈国立指着张宁怒容满面骂道：“小鬼，你屡次对我不敬，尽会耍些小聪明，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叫别人都是叫叔叔阿姨，叫我却是叫伯伯，现在倒好，让我跟你平辈相交，我就不能跟你师父和未来的师母是同一辈的？”
沈国立不说这话倒好，一说这话，更是让满场笑得欢声雷动。
刘岑笑过之后连忙打圆场，对沈国立劝道：“国立不要生气，小孩子嘛，都有点私心，何必跟他计较。再说了，本就是你没眼色，你看我就很明智，不去插这一脚，谁让你硬着头皮往里凑呢？”
沈国立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众人也没把这场闹剧放在心上，酒席散了后有些人留了牛民权的联系方式，这便告辞了。
沈国立和刘岑走在一起，两人在悄声嘀咕，沈国立问道：“老同学，我见那孩子聪明伶俐，处变不惊，又有些才华，你在席上怎么不肯收他作学生呢？可不要跟我说刚才那一套，别当我真那么好糊弄。”
刘岑摇着头苦笑道：“我哪里不知道这是个学艺术的好苗子？但是这孩子我教不了啊！”
沈国立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岑正色问道：“你可记得小家伙歌里写的是谁？”
“曹操嘛！”沈国立顺口就答，仔细一想其中的意思，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
刘岑哀叹一声，吟诵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古今忠馁有谁知？只怕这张宁，将来也是个王莽曹操般的人物啊！”
沈国立有些不信，一个小孩子而已，有些小聪明，怎么能拿他与王莽曹操相比？
两人沉默了一下，沈国立又问：“那牛民权可是一心为国的人物，当初如果不是他不肯妥协，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教出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奸贼？”
刘岑脸色有些凝重，停下脚步看着沈国立道：“倘若你坚持的理想不能实现，自己又只能袖手旁观，眼看情况日渐恶劣，你会怎么办？”
沈国立哼了声，道：“实在无可奈何，无非安分守己、明哲保身罢了！”
刘岑道：“你觉得牛民权是个安分守己、明哲保身的人吗？”
沈国立对牛民权再了解不过，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惊讶道：“那，那个小家伙怎么办？牛民权搞不好就要毁掉他的！”
刘岑一脸嘲讽的看着沈国立道：“你们搞政治的，什么时候在乎起别人的死活了？”
沈国立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国为民，生死何虑？国家就算需要我这条命，我也大可以舍了，这跟是不是搞政治的有什么关系？难道奔赴国难的时候，你刘岑会惜命？只是他牛民权妄想利用小孩子达成目的，我就是看不过去！”
刘岑笑道：“看不过去你还想怎样？你那忘年交的小朋友可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他的恩师？你呀，咸吃萝卜淡操心，那孩子机灵着呢，你什么时候见过王莽曹操做过谁的棋子？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那小家伙将来能闯出个什么世界。”
刘岑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沈国立仔细想想刘岑的话，觉得确实是有些道理，自己操心的事情够多了，牛民权师徒的事情他还真插不上手，于是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也离开了。
张宁的话让全场人动容。如今的学生眼里，老师只是一个职业，教书也只是一种谋生手段。学生对自己的老师哪里还有半点尊敬之情，没有经常跟你唱反调，甚至殴打老师已经算不错了。
反观眼前这个孩子，不仅尊师重道，而且极有孝心，‘无论有没有成就，都以生父之礼侍奉’，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这是多大的荣耀？
杨谨华几乎是毫不犹豫道：“张宁，阿姨愿意教授你知识，你愿不愿意拜阿姨为师？”
张宁躬身行礼，道：“请老师不吝赐教！”
这便是答应了。杨谨华十分高兴，说道：“不急，要拜我为师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考上长宁中学，我再收你为学生，到时候必定倾尽所学来教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就要看你努不努力了。”
张宁眼睛一亮，这不是摆脱杨思那小丫头的绝佳机会吗？张宁笑道：“那学生半年后再正式行拜师礼。”
杨谨华朝牛民权笑道：“你这个学生倒是一点都不谦虚，莫非以为长宁中学是那么好考的？”
牛民权也笑道：“小师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这半年你只要好好想想该教授这小子什么本事就行了。”
刘岑笑着对杨谨华道：“有什么样的师傅才有什么样的徒弟，徒弟都不谦虚，你还能指望那个做师傅的能谦虚到哪里去？”
一时间在座众人被刘岑这句调侃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刘岑却正色道：“小家伙，你既然已经拜了两位师傅，我就不能再收你为学生，师傅太多，可就不值钱了，到时候你牛师傅还得怨我。这样吧，如果将来需要叔叔帮忙的地方，叔叔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倒是可以帮你一帮，你看这样如何？”
张宁对这个刘岑一直十分有好感，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有情操，为人正直，却不是他所要学习的对象，所以倒也不觉得遗憾，于是说道：“多谢刘叔叔！”
沈国立看了刘岑一眼，有些疑惑不解，这小子分明展现出不错的音乐才华，为什么刘岑不肯收呢？他才不信什么师傅多了不值钱那一套的说法，不过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暂且放下这个问题，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张宁道：“小家伙，你看叔叔能做你的老师吗？”
张宁大大咧咧说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师傅，将来还会有个师母，这就已经够了。如果沈伯伯不嫌弃，小子愿意与伯伯做对忘年交，不知道沈伯伯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房间内寂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杨谨华脸色羞红，瞪了牛民权一眼道：“你教的好徒弟，惯会胡说八道了么？”
牛民权也尴尬得不行，他这辈子还没娶过老婆，杨谨华又离了婚，张宁那番话无心人听来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这里在座的谁不是有心人，一听就听成了另一层意思。
沈国立指着张宁怒容满面骂道：“小鬼，你屡次对我不敬，尽会耍些小聪明，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叫别人都是叫叔叔阿姨，叫我却是叫伯伯，现在倒好，让我跟你平辈相交，我就不能跟你师父和未来的师母是同一辈的？”
沈国立不说这话倒好，一说这话，更是让满场笑得欢声雷动。
刘岑笑过之后连忙打圆场，对沈国立劝道：“国立不要生气，小孩子嘛，都有点私心，何必跟他计较。再说了，本就是你没眼色，你看我就很明智，不去插这一脚，谁让你硬着头皮往里凑呢？”
沈国立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众人也没把这场闹剧放在心上，酒席散了后有些人留了牛民权的联系方式，这便告辞了。
沈国立和刘岑走在一起，两人在悄声嘀咕，沈国立问道：“老同学，我见那孩子聪明伶俐，处变不惊，又有些才华，你在席上怎么不肯收他作学生呢？可不要跟我说刚才那一套，别当我真那么好糊弄。”
刘岑摇着头苦笑道：“我哪里不知道这是个学艺术的好苗子？但是这孩子我教不了啊！”
沈国立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岑正色问道：“你可记得小家伙歌里写的是谁？”
“曹操嘛！”沈国立顺口就答，仔细一想其中的意思，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
刘岑哀叹一声，吟诵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古今忠馁有谁知？只怕这张宁，将来也是个王莽曹操般的人物啊！”
沈国立有些不信，一个小孩子而已，有些小聪明，怎么能拿他与王莽曹操相比？
两人沉默了一下，沈国立又问：“那牛民权可是一心为国的人物，当初如果不是他不肯妥协，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教出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奸贼？”
刘岑脸色有些凝重，停下脚步看着沈国立道：“倘若你坚持的理想不能实现，自己又只能袖手旁观，眼看情况日渐恶劣，你会怎么办？”
沈国立哼了声，道：“实在无可奈何，无非安分守己、明哲保身罢了！”
刘岑道：“你觉得牛民权是个安分守己、明哲保身的人吗？”
沈国立对牛民权再了解不过，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惊讶道：“那，那个小家伙怎么办？牛民权搞不好就要毁掉他的！”
刘岑一脸嘲讽的看着沈国立道：“你们搞政治的，什么时候在乎起别人的死活了？”
沈国立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国为民，生死何虑？国家就算需要我这条命，我也大可以舍了，这跟是不是搞政治的有什么关系？难道奔赴国难的时候，你刘岑会惜命？只是他牛民权妄想利用小孩子达成目的，我就是看不过去！”
刘岑笑道：“看不过去你还想怎样？你那忘年交的小朋友可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他的恩师？你呀，咸吃萝卜淡操心，那孩子机灵着呢，你什么时候见过王莽曹操做过谁的棋子？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那小家伙将来能闯出个什么世界。”
刘岑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沈国立仔细想想刘岑的话，觉得确实是有些道理，自己操心的事情够多了，牛民权师徒的事情他还真插不上手，于是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