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第131章 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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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蚱蜢因走私烟草及涉黑活动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他的那些兄弟大部分也都跟着坐了牢,剩下的小喽罗们害怕被龚大混子当成出气筒,有的吓得跑路,有的从此袅悄地就从了良,还有的厚着脸皮过来投靠,当然是被拒绝了,。 总之,风光一时的蚱蜢团伙烟消云散的速度简直就像它从未存在过一样。

    见龚小柏等人神情严肃,卫屿轩茫然地问,“蚱蜢是什么人,”

    因为不想让卫屿轩担心,当初蚱蜢闹事的时候就没有人告诉过他,卫屿轩回来后联系的人也就这几个,居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小平安的出生还有一段惊险的经历。

    聚会的兴致被这个消息给打消了,龚小柏吩咐奎八,让他派人留意那些和蚱蜢有过往来的人的动向,尤其是他的情妇烟花,也许蚱蜢会去找他们。

    其实烟花手里也不清白,依法也得判个三四年的,但蚱蜢得知自己已经栽进去后,就想方设法地把烟花给捞了出来。而龚小柏依旧是老规矩,男人的事不牵连家属,所以放了烟花一马,现在烟花的那间小旅馆已经关闭了,她落魄地借住到了亲戚开的发廊当小工。

    谁也说不准蚱蜢在越狱后是会一路逃亡,还是伺机报复龚小柏这个最大的仇人,但无论如何,多防备一些总是没错的。

    几个人匆匆结束了这顿晚餐,龚小柏赶着回去布置人手保护家人,临走前再三叮嘱墨北他们也要小心,还说马上就会派人过来保护他们。

    夏多说:“小姨夫你还是留着人手去保护小姨和姥姥他们吧,小北这边有我呢。”

    龚小柏不放心:“你一个人哪能行。”

    夏多说:“我回去就给杨叔打电话,让他从保全公司调几个人过来,正好试试他们的训练水平如何。”

    龚小柏这才点头同意,顺手把卫屿轩给裹挟走了——他不放心卫屿轩一个人,非要让他跟自己回家住几天,当然找的理由是希望卫屿轩能帮忙照顾孙丽萍母女。现在龚小柏对于蚱蜢这种不讲规矩的人是一点信任都没有,总担心会因为自己的缘故牵连到朋友,所以宁可多心也不敢少防备一分。

    夏多果然给杨光打了电话,第二天杨光派了四名保镖来云边听候调遣,墨北觉得他们更专业些,就分派两人去照看姥姥,一个跟着夏多,自己身边只留了一人。夏多反对他的安排,墨北却说:“不是我不重视自己的安全,但是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如果蚱蜢会来的话,我和张敞两个人也能应付得了。倒是你,学校、家里两头跑,会被偷袭的可能性更大。”

    说完又笑了,“没准儿我们只是杞人忧天呢,毕竟蚱蜢如果要报复的话也是会去找小姨夫,或是市长他们这些害他身陷囹圄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况且只有千年作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如果短时间内抓不到蚱蜢,他可以十年八年不动声色地等一个报复的时机,可我们难道还能十年八年都防着他吗?这样还过不过日子了。”

    夏多也知道是这个道理,这根弦不可能一直绷着,不然谁都受不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把蚱蜢给找出来。

    这起越狱事件引起了市领导的重视,一方面加紧搜捕,一方面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了处罚。经调查,蚱蜢是钻进了给监狱工厂拉货的卡车逃出来的,半路上杀了司机劫走了车,但很快这辆车就被遗弃在了路边,而蚱蜢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杀害司机的情况上来判断,蚱蜢明显是更加丧心病狂了,这让龚小柏更加担心家人的安全。

    尽管黑白两道都在寻找蚱蜢的下落,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不是蚱蜢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云边,那很可能是有人在掩护着他。但无论是警方还是龚小柏的人,都已经把那些以前和蚱蜢关系比较紧密的人盯死了,却丝毫没有发现他们与蚱蜢有什么联系。

    就像墨北说的,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没过多久,警方的搜捕力度就降下来了,毕竟他们不是只有这一个案子要办,精力上兼顾不过来。而龚小柏的人多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也就松懈了,龚小柏只好在夏多的保全公司请了保镖,将保护家人作为常规——主要是姥姥和孙丽萍、小平安。像孙五岳和墨北是无论如何也习惯不了出入都有人跟随的,只能是让他们自己多加小心了。

    龚小柏不怕死,也不怕被人报复,但是他想保护的人太多了,换而言之,他的弱点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得罪过的那些人,会有多少像蚱蜢一样,慢慢变成他和家人生活中的不定时炸弹。

    除了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抵御更多的危机,强大到让人不敢轻易动念去伤害他在乎的人,他还能怎么办?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墨向阳带着墨洁从北京回来,心情愉快。墨洁顺利拿到了北京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北京的时候她和父母一起参观了有名的那几所大学,私底下偷偷和程闯见了面,现在全部心思都是北京、北京。

    墨洁开始着手准备带去北京的东西,看她兴冲冲的样子,姥姥说:“瞧你这架势,这是要直接搬到北京再也不回来啦?”

    墨洁正在把小时候心爱的玩具们封箱,笑着答道:“哪能呢,您还在这儿呢,我肯定得回来呀。姥姥,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咱娘俩儿就在我们学校外面租个房子,每天放学回来我还能吃到你做的饭呢。”说着眼睛就亮起来了,拉着姥姥好一通撒娇,非缠磨着姥姥一起去北京不可。

    姥姥笑呵呵地说:“姥姥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晃,散架了都。唉,这小鸟长大了都是要离巢的,能飞多远全凭个人本事,姥姥年纪大了,就替你们守着这个窝,哪儿也不去了。你们谁要是飞累了,就回来看看,窝里总有你们一口吃的。”

    墨洁说不动姥姥,就去哄墨北:“小北,你跟姥姥商量商量,咱们就一起走呗?反正咱妈也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墨北刚帮她把一箱子不看的书挪仓房去,这会儿正蹲地上把一摞鞋盒子用绳捆成一捆,闻言抬起蹭着灰道道的脸,说:“啊?”

    墨洁指着他的脸笑了起来:“姥姥你看他,小猫脸儿!”

    姥姥一看墨北脸上蹭脏的痕迹真跟小猫的几撇胡子似的,也大声笑了起来。

    墨北被她俩笑得不好意思,拿手背胡乱擦了一下,却不妨手上本来就脏,越擦脸越花,惹得那娘俩儿越笑越厉害。墨北嘟哝:“我这也算是彩衣娱亲了么?”等墨洁笑够了,他才问:“姐你刚才说什么?”

    墨洁说:“咱妈说这些年咱们一家四口总是分开着,她心里不好受,正好我考到了北京,她的工作又在那边,所以要是咱爸能把工作也调过去,咱们不就能团聚了嘛。”

    “那咱爸是什么意思?”

    “唉,爸爸说工作调动不方便,他又不想放弃当医生。为这事他俩一直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小北,要不,你劝劝咱爸?姥姥,你说呢?”

    墨洁想找同盟军。

    姥姥沉吟着:“你妈这想法也没错,一家人总分居两地是不好。要不,先让你爸活动着,看能不能把工作调过去,要是不行……”

    “让我妈辞职回云边不行吗?”墨北突然说。

    墨洁一愣,下意识地反驳:“那怎么行?咱妈现在干的好好的,你突然让她回来当家庭妇女吗?”

    “谁说让她当家庭妇女了,她回来也能做生意啊,自己开个店不是也挺好,还不用给别人打工了呢。如果她不想放弃自己的工作,那又凭什么要求爸爸放弃他的工作?凭什么要让爸爸牺牲,而不是她自己妥协?”

    “可是,可是我也考到北京了呀,咱家现在就等于有两个人在北京了。”

    “我和爸爸也是两个人,二比二。要是算上姥姥、舅舅、小姨他们,这边的比重更大。”

    “但是,北京不是要比云边更好吗?”

    “这个好从何论起?若是指对未来的职业发展,那么北京或许对你和妈妈是有益的。但对爸爸来说,他在云边市医院里一直做下去,总比他去了北京的某家医院再从头干起要强,更何况他到了北京以后还未必能继续做医生。若是指对生活的益处,北京的沙尘暴、雾霾对健康都是不利的,还有到处都是堵车,从家去单位可能在路上就要花上两个小时,哪有在云边方便?更何况云边的城市建设和发展也会越来越好,十年之后它未必就不是个更吸引人才的城市。凭什么要让爸爸放弃已经拥有的成绩,去成全她的梦想?”

    墨洁吃惊地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墨北,“你怎么回事?明明是可以商量的事情,成不成都要看爸妈的意思,怎么到你这儿就像是咱妈要害了爸爸似的?就像、就像我们是要从你这儿把爸爸抢走一样?墨北,你不能讲歪理啊。”

    姥姥开始拉偏架了:“你当姐姐的要让着弟弟,看把你弟弟气的。哎哟我的大孙子哎,别跟你姐一般见识,她现在呀只惦记着北京那块好地方,看不上咱们老家喽。”说着把墨北拉到身边来摩挲,生怕墨北再像那天似的突然精神不正常起来。

    墨洁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委屈得声音都哽咽起来:“姥姥,你太不公平了!”

    姥姥又心疼外孙女,忙说:“公平,公平,姥姥给你们做好吃的,小洁爱吃的野菌汤,小北爱吃的炖酸菜,全都有。大人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去,你们俩跟着着什么急呀,瞎起哄。来来,小洁跟姥姥择菜去,小北把你姐收拾好的那几只箱子搬仓房去,把你的小猫脸儿洗干净喽。”

    墨洁被姥姥拉走了,墨北在原地怔了一会儿,闷声不响地继续搬箱子。

    墨北洗干净手、脸,蹭到厨房,墨洁正在剥蒜,看到他过来就把头一扭。墨北小声说:“姐,对不起。”

    墨洁不吭声。

    墨北说:“我刚才……太偏颇了,我明白你和咱妈的想法,其实就是想一家人在一起,也没别的意思。”

    墨洁瞪了他一眼:“就你瞎歪歪,还凭什么凭什么的,我敢说咱妈就没像你想的那么多。放弃不放弃的,反正他俩商量好了咋样都行,是一起去北京,还是像以前一样分两个地方来回跑,我都没意见。你也不许有意见,不许跟咱爸灌输你那些凭什么。”

    墨北苦笑:“嗯,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墨洁扔给他一头蒜:“干活儿!”

    墨北乖乖地凑过去帮忙剥蒜。

    背对着他俩在灶台前忙碌的姥姥笑了笑,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节奏快不起来,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