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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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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画妖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来到了怡然的田间,来到了一个安静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她看着眼前辽阔的田园,看着一条条的水渠,子就安心了来。

    她眯着眼睛躺在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眯着眯着就犯起了困,远处听见一声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画妖娆突然就像个孩子般一样的犯了好奇的心思,我微抬起了上身,然后去瞄来人。

    来人是十几个的小和尚,都是一身灰色的粗布僧袍,左手高举着,右手拿着佛珠,嘴里振振有词的在念叨着,画妖娆看着眼前的这群僧人便咯咯的偷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了队伍的最后面竟然还有个三四岁摸样的孩子。

    这小和尚也穿着灰色的僧袍,只是这僧袍一看就是大的僧袍改了给他穿得,歪歪扭扭的,还拖着地,小和尚走上几步就要踩一脚自己的僧衣,然后伸了手往上提提再走,过了一会又要踩上一脚。

    而这个小和尚当属是这一群和尚里面念经念的最不认真的一个,一看就知道心思全然不在念经里,他的眼睛动看看西看看,左手也不好好的抬着,抬了一会累了就放来,右手只是握着一串小巧的佛珠,只是握着,也不去波动。

    看着这小和尚的摸样,画妖娆突然觉得可爱的紧,真是难为了这么小的孩子,浅笑着便又重新的躺会了稻田里,淹没在这无声里,耳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拉越远了。

    过了好一会,画妖娆都快迷糊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耳边有秸秆摩擦的声音,好似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画妖娆想着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动物经过,刚一眯开眼睛,便从秸秆里露出来一个小头来,一看原来就是刚才的那个小和尚。

    画妖娆看见这个小和尚子噗嗤就笑了出来,这个小和尚也全然不在意画妖娆的笑,笨拙的划开眼前的秸秆,然后从秸秆里面钻出来,走到了画妖娆的旁边,拍了拍他那宽大的袍子,也不跟着画妖娆行礼,就一屁股的坐了,也学着画妖娆的摸样直接的躺来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

    小和尚的摸样,着实的看的画妖娆一乐,这么小的人,心里想着,莫不是刚才看见我了,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刚才抬头抬的很浅,而且他的个头那么小,按道理怎么都是不能看见我的,这么说是这小和尚碰巧贪玩出来,撞见了自己?

    “不用想了,我是来找你的”,小和尚伸手揪来一节秸秆,咬在嘴里,呼呼的往秸秆里吹气,吹了几,自言自语的说道,“果然法能是骗我的,哪里能吹出声音”。

    画妖娆看着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只有三四岁摸样的小人一副大人的摸样,浅笑了起来,开口问道,“你刚才看见我了?”

    “没有啊,不过我知道这秸秆里肯定是藏了人的”,小和尚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画妖娆倒是不解了起来,她刚才也只是微微起身瞄了一眼,怎么就被着小和尚给发现了呢。

    “师傅说,不可说,不可说”,说这话的时候,小和尚到认真的像个了和尚。

    听着小和尚的话,画妖娆倒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你们这些和尚,嘴里总是挂着‘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没到时机’这样的话,倒是糊弄了多少人来信你们”,画妖娆又重新躺了来,也是睁着眼睛看着天空。

    “有时候是真的不可说,有的时候是不知道,总不能说我不知道吧,所以就说不可说呗”,小和尚说的一副老师傅的摸样,完全没了三四岁孩子的口吻。

    画妖娆对着这个躺在身边的小和尚子就好奇了起来,开口说道,“明明只有三四岁的摸样,怎么一说起话来倒像个小大人了,说的跟你经常这样骗人似的”,画妖娆单手支着头,瞧着小和尚。

    小和尚长的倒是好看,小小的摸样,可爱的很,圆圆的腮帮,让人很想伸手就去扭。

    “我已经五岁了,不是三四岁的孩子,而且我是经常这样跟别人说的”,小和尚很是较真的歪着头看着画妖娆,半天也明媚的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你倒是长得很好看”。

    看着小和尚笑起来把一双眼眸都笑弯的摸样,画妖娆咯咯的就乐了起来,伸了手摸了小和尚的光头脑袋,开口说道,“人家不都说和尚是戒色的嘛,你看你倒是小小年纪便有了色心,不是当和尚的料”。

    “你以为我相当呀,我巴不得早早的山呢,这里他们都是大人,就我一个小个子,起得早,没好饭吃,受苦的差事,谁愿意干呀”,一说到这个问题小和尚的脸上立马就变得郁闷的样子,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看着小和尚的这副摸样,画妖娆咯咯的就乐了起来,问道,“那你大可山便是,你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是能参透佛学的,那都是老人家干的事呀,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就应该吃喝玩乐,学几个大字就可以了”。

    “你以为我不想山呀,平白的把我送到哪个人家我都是愿意的,可是住持不让我走,等着吧,一会发现我不见了,住持又得闹腾了”,小和尚一说起这个事就没有多大的精神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画妖娆看着这小和尚忧愁的样子,开口问道,“看来你们住持倒是喜欢你”。

    “还不就是因为我的慧根高,我听别的师兄说,师傅当年山捡了我上山,可是欢天喜地的,还破例收我为大徒弟,弄的寺里不知道多少人心里不服呢,整天里看见我都是一张冷脸,你说这都跟我又嘛关系”,说着,小和尚一副不满的口吻。

    画妖娆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和尚,突然间便好奇起来了,她伸了手认真的在小和尚的脑袋瓜上转着摸了一圈,越摸一双眼睛便晶亮了起来,心里念咕着,这个孩子,当真是不同了些。

    小和尚抬眼看着画妖娆一双晶亮的眼睛,开口说道,“是不是想告诉我,我是天生的和尚料,慧根高?”

    画妖娆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和尚,浅笑了,一只白希的手轻轻的摸着小和尚的白希的腮帮,看着他这般小巧可爱的摸样,本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怎么就要与这青灯古佛相伴一世了呢,心里多少有些不忍,眼睛里落了一分的不舍。

    “看来我师傅他们说的没错,我是个天生的和尚料”,小和尚看着画妖娆眼睛里的那一抹的不忍,看着她眼里一分的挣扎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是有特异功能一般,别人说了一句话,他便能明白了别人心里没说出来的话。

    画妖娆白希的小手摸着小和尚的小脑袋瓜,想了半天最后开口说道,“我想若是你这样当着和尚,日后肯定个是流芳百世的大师,若是你不想当着和尚,我便带你山,给你寻个好人家,你过你的寻常生活,自也是没有人能找到你的”,看着他小小的摸样,画妖娆还是不忍心的。

    小和尚浅然的一笑,那笑意好似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灿烂,他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开口说道,“世上的事事总总都是命中注定的,注定了你的命数,注定了你的使命,注定了你的缘分,若我不当这个和尚大约今天也不会遇见你”,小和尚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眸看着画妖娆,清明亮丽,像是一潭的清明的湖水。

    画妖娆听着小和尚的话,浅然的一笑,开口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像和尚说的话,以后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被你糊弄呢”,这般的说着,心里想着,也许日后他当真是一个好的和尚。

    遥远处,听见有人呼唤的声音,远远的,画妖娆起身瞄了一眼,貌似是穿着僧袍的人,想来定是来寻这小和尚的,开口对着小和尚说道,“貌似是有人来寻你了”。

    “恩”,小和尚应了一声,坐了起来,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转了身要走的时候,突然间又转了回来,他子扑到了画妖娆的怀里,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手上去环着画妖娆的腰,他轻声的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这个小和尚这般,画妖娆倒是觉得小和尚可爱了些,现在倒像个正常的孩子般的耍赖了起来,开口说道,“画妖娆,一画妩媚妖娆声,你呢,叫什么名字”,她轻声的说道,伸了手摸着小和尚的笑脑袋瓜,心里一直有一句话梗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

    “无名”,小和尚说道,“住持给我起过名字,我都不喜欢,所以我便叫无名,没有名字”。

    听着小和尚的话,画妖娆浅然的笑了,浅声的说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任性的时候,看你一副小大人的摸样,还以为你倒真是个君子了”。

    “你一直想说的话,说了便是,我听着,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着了”,小和尚知道画妖娆心里一直有一句话要说一直没有说出来。

    画妖娆听着小和尚的话,浅然的一笑,摸着小和尚的光溜溜的脑袋开口说道,“我刚才帮你摸灵根,五根里面,你四根都高,悟根和慧根最高,只是......”

    “只是什么?”小和尚好奇的问道。

    “只是情根最浅,你天生大约是个无情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画妖娆惋惜的一笑,摸着他光滑的小脑袋,继续说道,“本来你的五根里面,情根比慧根还高出一些,只是你这情根天生的被截成了两段,只留了最短的那一段”。

    画妖娆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可惜难过,若是那根情根未断,这个孩子大约以后会是个大好的男子,长相英俊,才学好,用情大约也是专一的,心里这般的想着,画妖娆的眼睛里越是不忍心起来。

    小和尚见画妖娆半天不说话,抬头看向画妖娆,刚好看见了画妖娆的那双清明眼睛里的惋惜不舍,他便灿烂的笑了,笑的如阳光一般明媚,开口说道,“你这副摸样会不好看的,佛曰万事都是有定数的,也许这便是我的定数”。

    看着小和尚这副装着大人摸样老生常谈似的,画妖娆咯咯的就乐了起来,开口说道,“看你这副摸样,你倒当真适合当一个光头和尚了”。

    小和尚起来,拉扯了自己略大的袍子,对着画妖娆弯身左手举着,右手拿着佛珠,行了一个标准的和尚礼,然后对着画妖娆说道,“这世间本就都是有定数的,作恶的总会有一个恶果,行善的总也是会有一个善果,错开了的,便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尽了,若有一天你我再不能相见,你可是会再想起我?”

    画妖娆看着眼前的小和尚,眼神就恍惚的,恍惚的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像谁似的,可是又想不出来是像谁的,她刚想开口对着小和尚说一句话,可是刚一张开口就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前的小和尚离着自己越来越远,远远的,最后变得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一片光亮照射着她。

    当画妖娆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的时候,一直守护在旁边的重华吓了一大跳,她满心欢喜着,“妖娆,妖娆,你可算是醒了,你可算是醒了”。

    可是当画妖娆坐起来的一秒,她胸前只感觉鲜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她慌忙的别过头,向着空地,直直的喷出来一大口鲜血。

    “妖娆,妖娆”,重华看着画妖娆这般,着实是吓坏了,伸了手慌忙的去抱画妖娆,然后大声的叫喊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御医,御医”。

    听见声响的许世民从旁厅迈着大步子就走了进来,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另一个身影,明晔华。此时画妖娆已经又昏迷了起来,整个身体都被重华给抱。

    “怎么回事”,看着这满地的鲜血,看着眼前的状况,许世民着急的问道。

    “刚才,我就听见妖娆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刚想上前听真切一点,突然的,妖娆子就坐了起来,然后喷了一大口的血,然后就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快叫御医来看看呀,快呀”,这会子,重华都快着急哭了,要知道画妖娆可是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过,御医们都说她快不行了......

    画妖娆是在晌午的时候微微的睁开的眼睛,她睁开眼睛看着趴在一旁的重华睡着的摸样,她的脸色憔悴,大约是自己把她害成了这样。

    她的身体微微一动,重华便醒了,重华猛然的坐起来,看着画妖娆,高兴坏了,“妖娆你醒了,你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会一睡不醒呢”,重华激动的眼泪子就落了来,她是真的激动到不行。

    看着重华的摸样,画妖娆只是浅然的一笑,开口说道,“我还好,死不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谁说你今天会醒过来,你就真的就醒过来了”,重华说完这句话以后才突然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一双眼眸立马就别开了。

    “这是哪里呀”,画妖娆看着眼前陌生的床,陌生的桌椅,一切的场景都是自己陌生的。

    “这呀是二王爷府,那天你说”,说道这里的时候重华又停住了,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就没有再往说,岔开了话题说道,“那个,妖娆,你饿了不,渴了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

    画妖娆浅笑,“是有些渴了也饿了”......

    午的阳光刚刚的好,小院子里,鸟语花香的,两张睡椅上,一张躺着重华,一张躺着画妖娆。

    重华刚一着躺椅,起先还跟画妖娆说上两句,没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画妖娆侧头看着重华睡熟的样子,想着这些日子她定是累坏了,也不去吵她,平白的看着这清明的阳光,眼睛里落上了阴霾。

    她伸开了双手,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十指,看着这包扎的一团糟的样子,想来一定是重华这位大神干的,无耐的摇了摇头,然后一层一层的将纱布都解开了,看着眼前光溜溜的,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的十指,画妖娆微微低头,眼里落了一分的泪。

    她早就知道救自己的是谁,除了他还能有谁,自己这次是伤着根基了,哪能三日便能醒来,若是没有外人的帮忙,她只怕是要睡上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才能醒过来,她伸着自己的左手,用力的感觉了,自己的灵脉上被人续了灵气,那天晚上自己的灵脉上的灵气可是被耗得灯枯油尽,想来都只有他,只有他,明晔华。

    他到底是什么人,画妖娆的心里不清楚,就像自己的师傅是什么人,画妖娆的心里也不清楚,那个她醒来清楚的记得的梦,她知道这是他师傅留给她的,她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给她留了这么一个梦境,留小和尚的身影,小和尚最后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师傅想要告诉她的话,她也不知道。

    她看着自己的大拇指,思量了,她还是将左手的大拇指伸到了嘴里,然后用力的咬破了,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她用右手的大拇指去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鲜血,然后双手十指一一合十,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在自己左手手腕处画了一个标记。

    标记落成,画妖娆的左手手腕上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脉线,画妖娆一瞬间便泪流满面。

    原来,他早就把命给了她。

    画妖娆整个身体蜷缩着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泪水就像是断了线一般的,根本就停住不住,自己是这么的傻,这么的粗心,这么的心大,怎么一早就没发现呢。

    画妖娆的大拇指一直连着师傅青华的命线,当师傅有任何不测,身体虚弱的时候,画妖娆就能感觉的到,这便是紧紧相连的两条命线,相辅相成。

    而一般连接命线的的主线一般都是连在自己的灵脉分支上的,或者是其他的主脉上,之前画妖娆和师傅连接命线的时候也没怎么发现,一直以来,画妖娆总是觉得自己的师傅那可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也全然没在意查看过师傅的命线,今天,当她解开封印,看见师傅的那条连在自己身上的命线的时候,她一瞬间就哭了。

    她的师傅是有多傻啊,傻到把自己的生死早就给了她,这条连在自己身上的师傅的命线,她能清楚的听见师傅的心跳声,师傅连着的不是灵脉,不是其他的主脉,而是他的心脉。

    人的一切主根都在心脉上,若是心脉受损,即便是大罗神仙,怕也是救不回来的。

    师傅将自己的心脉连在了画妖娆的命脉上,也就是说画妖娆随时都有机会动手指就能将自己的师傅给杀死,他把他的生死,他把对他的审判都交到了画妖娆的手里。

    “师傅,师傅”,画妖娆的嘴里喃语着叫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我会知道这所有的真相,可是为什么师傅,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不对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自己山,之前他们在山上不是挺好的嘛,既然已经能瞒她到现在,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真相,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心脉连在自己的命线上,这一切难道就是你算计好的嘛,算计好了,有一天我会要杀了你,师傅,你是相信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还是相信我不忍心去杀你.....

    画妖娆的内心是崩溃的,溃不成军,这个男人,自己自小跟着的男人,这个自称是自己师傅的人,为什么,最后给了自己这么一道难题。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遥远的好似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一个男子,站在湖边,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田野,一行清泪已然落,他的嘴里轻声的叫着,“妖儿,是我的错”。

    此刻他的心跳斐然,他也能清晰的听见另一个心跳声,砰砰的跳动的微弱了些,那个心跳是画妖娆的,这是很多年前,在画妖娆还小的的时候,他就在画妖娆的身上设了这道林隐符,他的心脉的另一端连着她的心脉,他能听见她的心跳动的声音。

    他早就把自己的一切审判,自己一切的秘密,自己的命都交给了画妖娆,交给了她一个人的手里,他说过的,若是有一天能取走他性命的只能是画妖娆,他的命只属于画妖娆的。

    “妖儿,原谅我,原谅我终究是要赌这一局,千百年来,纵我这一次,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是否会一直记得我,若有一天你我再不能相见,你可是会再想起我?”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