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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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差不多了，我也看够了，你这幻象，该散了吧？”玦神情有些落寞。
真渴望眼前这人这事，不是那虚幻，不是那泡沫。
终究只是幻象罢了，他们到底在何方？
苏清晓似乎暂停了动作，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忽然笑了起来，问道：“你如何看出来这是幻象？”
“嘿嘿。”玦笑了笑，在这具有人的胴体上扫了两眼，还是未能忍住，吞了吞口水。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每次我想什么，那老人就知道了？”玦缓缓说道，“那时候大阵方启，老人便飞了过来，带我离开。起初他知道我名字，我心里自然惊奇。却并无怀疑，而后心中猜疑他的身份，他便化作了前辈模样。本来在天上漫无目的飞离，久久不曾停歇，我心中思念师父他们，他便告诉我师父他们安然无恙。我想到甚么，他便回我什么。这便是幻阵最基本的效用，通过人心里的欲望，外在显化出来，进以暗示引诱，陷入无尽幻象诱惑之中。”
玦细细想来：“我问那老人，当日战斗胜负如何，他告知我‘天机不可泄露。’不是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是因为我都不知道，他乃是我心中意念显化，又如何能知道？只能一语盖过。”
“我问他名讳，他也不说。也是如此，我都不知，他如何知道？”
“如果上面所说，不过是高人孤僻，性格怪异，那么接下来，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玦脸上笑意愈浓，这种看破玄机的感觉实在太妙了，就像堪破了一个人的心灵，让他无所遁形。
“我心里想着师妹，他便让我在此等待。我等了许久，不见师妹，心里着急，师妹你便出来了。”
“这换阵实在太过简陋了，破绽百出。我那师妹，若是这么久没有见我，又逢师门大祸刚过，心里必然极为难受。见到我时，竟然只唤我过去。”
玦说到这里，心里有些黯然。
师妹若是见到自己，定然会很是开心的跑过来，拉着自己吧。
“最最可笑的是，我那小胖子师妹，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材？我看了十年，从来都是个小胖子，突然变成这般妙曼，你以为我会相信？”
玦在那胴体上又打量了一番，笑了笑：“我已经知晓这是幻阵幻化，再怎么诱惑，也是无用了，还不散去？”
此话一出，像是一缕阳光刺破万丈迷雾。
那周遭事物纷纷破碎开来，化为虚无。
“果然是个幻阵，不过师妹如是真有那般身材，倒真是好看呢。”玦嗓子有些干涩。
四周依然是那广场，漫天道文符印飞旋，那些年轻男女似乎还陷在幻阵之中，呆立在广场上，双眼无神。
常月儿此时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有泪痕划过，身子有些颤粟，似乎见到了什么极恐怖的景象，又似乎含着什么深仇大恨。
玦自然不知道常月儿在这幻阵之中遇到了什么，看她那般模样，有些心疼。可是此时接受幻阵考验，自己也不好将她唤醒，只能东张西望，等着考验结束。
这时候，九位老者中为首的老人目光触及这边，见到玦贼眉鼠眼，盯着那些漂亮女子流着哈喇子，不由得笑了笑。
他身形飘动，只一步，便落在玦面前。
“小伙子，你不受这幻阵影响？”老人有些吃惊。这幻阵考验的是心智。一是智慧，二是坚毅。眼前这小伙子，这么快便不受幻阵影响，怕是堪破了幻阵玄机，心性聪慧之人。
“嗯？”玦正瞅着一女子的翘臀，恨不得上去摸两把，听得老人说话，这才发现身边有人。
“老头，你怎么称呼？”玦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老头之前把自己的作为，估计都看在眼里。
老人哈哈一笑，也不为他这般没礼节的称呼恼怒，显然不是那小肚量之人。
“贫道便是这天衍宗主，道号清虚。”老人报上名号。他眼里有些莫名的意味，有一丝丝火热。
玦看了他两眼，暗筹：这老头果然是这天衍宗主，怕是我破阵太快，让他有些吃惊吧。只是这老头为何这般眼神盯着我，莫非……
想到这里，玦倒吸一口气：“啊，清虚宗主，久仰久仰。”
清虚哪里知道他想甚么，眼神愈发炙热，像是捡到了什么绝世宝贝，几乎要将玦吞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清虚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稳了稳心神。
“天策玦。”玦答道，却是缓缓退开两步。
清虚看他这般模样，知道自己这眼神有些不对，稍稍收敛了点，说道：“天策……倒是在哪儿听过，你这姓氏，真是少见。”
玦不明他想说什么，只警惕地看着清虚，如是这老头敢对自己有何非分之想，自己得赶快溜走。
“莫怕，莫怕！”清虚缓缓说道：“贫道看你这般快便破开了幻境，有些惊奇罢了。想来你天资聪慧，瞧出了些端倪，这才堪破玄机吧？”
玦听他这样说道，暗暗放下心来，心道：还好不是贪图小爷美色，不然爷今天就栽了。
“区区幻阵，有何难？”玦这一瞬间，仿似传道圣人，“你这幻阵，破绽太多了！我想收什么，便来什么。我问些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儿，它便答不上来。就算模仿我亲近之人，却也只想着万般引诱，让我陷入欲望之中。然而，这却是落了下乘。真正的幻阵，能自圆其谎，七分真来三分假。真正的绝顶幻阵，当如那庄周梦蝶一般，真个儿破了幻阵，也分不开现实与虚幻。”
“哈哈哈。”清虚心情大好，“天策玦你果然聪慧，能看破这些破绽。只是，你又如何知晓，现在你就没有身处幻境之中呢？”
“这……”玦恍然惊醒，“你也是幻象？好啊，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这个幻阵倒是布置的精巧。”
清虚见他那认真样子，哈哈大笑，说道：“只不过是考验一下心智罢了，勿需如此费劲去算计你们。好了，你通过了，便随我出去吧。”
玦被清虚带着，走出了幻阵，跟在他身边，等那些接受考验的青年们清醒。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渐渐有人摆脱了幻境，逐渐醒转，看着周遭事物，舒了口气。
这些人里，有人心智聪慧，寻得那幻境破绽，道破玄机，摆脱了幻境。也有人心智坚毅，不受万般诱惑，生生破了幻境。各有各法，不一而足。
“若论聪慧，你却是第一。”清虚回头，对着玦说道，“可是这修行难，非有大毅力不可成，再聪慧的天资，没有一颗恒心，也难成道果。”
玦点点头，在道理他自然知道。这天地间大智慧之人数不胜数，年少时便惊才艳艳，冠绝一方。此类人却是少有大作为，习惯了那顺风顺水，受不得枯燥乏味，修行一道，便会渐渐颓废。只有那些坚毅之人，心有抱负，不辞劳苦，忍得各般磨难，方成无上神通。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却并不能做到。玦便是此列，若论天资，即便在那天策府，也是绝顶之人。当年天策府主带他去找盖青天拜师，盖青天跟天策府主保证，十年之内，必成宗门弟子第一。若是他天资愚钝，盖青天哪敢如此放下大话。
然而事实总不随人愿，玦心性散漫，盖青天又舍不得真正处罚他，养得一身坏习惯，跟万俟烈一道，被称为天策害虫。
天资乃是天生，这心性品德，却是后天养成。
此时，广场中弟子，大多已经醒转过来。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着些所见所闻。
常月儿四下打量，找不着玦的身影，忽而抬头望来，却见玦跟在清虚身边，便对着玦晃了晃拳头。
“众弟子听令，唤醒未曾醒来的孩子们，带他们下山吧！”清虚挥手，那幻阵渐渐隐去，消散无形。
听得这句话，底下那些清醒之人自然欢喜不已，知道他们可以拜入宗门，学习那无上仙法。而那些未曾醒转之人，则被广场周围的弟子们唤醒，一头雾水，被带离了广场。有人不愿离去，抱头痛哭，知道自己与这些上仙再也无缘，愈发伤心。
霎时间，广场便只余下一百来人，静静等候清虚发言。
他们眼神中有些期待，有些激动。
“诸位！”清虚开口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天衍宗弟子了！”
下方人群瞬间便沸腾开来。虽然之前便知道自己通过考验，算是天衍宗弟子了，可是真听到清虚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觉。只觉得自己以后便能跟这些上仙学习仙家妙术，成为人人敬仰的仙师，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心里激动万分，喜形于色。
清虚等了一会儿，等下方哄闹声稍缓，便说了一大堆宗门条规，玦在身后听得昏昏欲睡。
“我身后八位长老，分别掌管刑罚，丹药，炼器，阵道，推演，攻伐，门储，起居。稍后，八位长老将挑选你们成为他们的弟子。跟随他们修行道法，有成绩突出者，可掌门内大小事宜……”
清虚嘴皮子功力相当深厚，玦在他后边，听得脑门子钓鱼，几欲入眠。心里暗自拿清虚嘴上功夫跟他修为相比，更觉得他功力不如嘴皮。若论口诛言伐，天策府怕是找不出几个长老能与他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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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差不多了，我也看够了，你这幻象，该散了吧？”玦神情有些落寞。
真渴望眼前这人这事，不是那虚幻，不是那泡沫。
终究只是幻象罢了，他们到底在何方？
苏清晓似乎暂停了动作，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忽然笑了起来，问道：“你如何看出来这是幻象？”
“嘿嘿。”玦笑了笑，在这具有人的胴体上扫了两眼，还是未能忍住，吞了吞口水。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每次我想什么，那老人就知道了？”玦缓缓说道，“那时候大阵方启，老人便飞了过来，带我离开。起初他知道我名字，我心里自然惊奇。却并无怀疑，而后心中猜疑他的身份，他便化作了前辈模样。本来在天上漫无目的飞离，久久不曾停歇，我心中思念师父他们，他便告诉我师父他们安然无恙。我想到甚么，他便回我什么。这便是幻阵最基本的效用，通过人心里的欲望，外在显化出来，进以暗示引诱，陷入无尽幻象诱惑之中。”
玦细细想来：“我问那老人，当日战斗胜负如何，他告知我‘天机不可泄露。’不是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是因为我都不知道，他乃是我心中意念显化，又如何能知道？只能一语盖过。”
“我问他名讳，他也不说。也是如此，我都不知，他如何知道？”
“如果上面所说，不过是高人孤僻，性格怪异，那么接下来，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玦脸上笑意愈浓，这种看破玄机的感觉实在太妙了，就像堪破了一个人的心灵，让他无所遁形。
“我心里想着师妹，他便让我在此等待。我等了许久，不见师妹，心里着急，师妹你便出来了。”
“这换阵实在太过简陋了，破绽百出。我那师妹，若是这么久没有见我，又逢师门大祸刚过，心里必然极为难受。见到我时，竟然只唤我过去。”
玦说到这里，心里有些黯然。
师妹若是见到自己，定然会很是开心的跑过来，拉着自己吧。
“最最可笑的是，我那小胖子师妹，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材？我看了十年，从来都是个小胖子，突然变成这般妙曼，你以为我会相信？”
玦在那胴体上又打量了一番，笑了笑：“我已经知晓这是幻阵幻化，再怎么诱惑，也是无用了，还不散去？”
此话一出，像是一缕阳光刺破万丈迷雾。
那周遭事物纷纷破碎开来，化为虚无。
“果然是个幻阵，不过师妹如是真有那般身材，倒真是好看呢。”玦嗓子有些干涩。
四周依然是那广场，漫天道文符印飞旋，那些年轻男女似乎还陷在幻阵之中，呆立在广场上，双眼无神。
常月儿此时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有泪痕划过，身子有些颤粟，似乎见到了什么极恐怖的景象，又似乎含着什么深仇大恨。
玦自然不知道常月儿在这幻阵之中遇到了什么，看她那般模样，有些心疼。可是此时接受幻阵考验，自己也不好将她唤醒，只能东张西望，等着考验结束。
这时候，九位老者中为首的老人目光触及这边，见到玦贼眉鼠眼，盯着那些漂亮女子流着哈喇子，不由得笑了笑。
他身形飘动，只一步，便落在玦面前。
“小伙子，你不受这幻阵影响？”老人有些吃惊。这幻阵考验的是心智。一是智慧，二是坚毅。眼前这小伙子，这么快便不受幻阵影响，怕是堪破了幻阵玄机，心性聪慧之人。
“嗯？”玦正瞅着一女子的翘臀，恨不得上去摸两把，听得老人说话，这才发现身边有人。
“老头，你怎么称呼？”玦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老头之前把自己的作为，估计都看在眼里。
老人哈哈一笑，也不为他这般没礼节的称呼恼怒，显然不是那小肚量之人。
“贫道便是这天衍宗主，道号清虚。”老人报上名号。他眼里有些莫名的意味，有一丝丝火热。
玦看了他两眼，暗筹：这老头果然是这天衍宗主，怕是我破阵太快，让他有些吃惊吧。只是这老头为何这般眼神盯着我，莫非……
想到这里，玦倒吸一口气：“啊，清虚宗主，久仰久仰。”
清虚哪里知道他想甚么，眼神愈发炙热，像是捡到了什么绝世宝贝，几乎要将玦吞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清虚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稳了稳心神。
“天策玦。”玦答道，却是缓缓退开两步。
清虚看他这般模样，知道自己这眼神有些不对，稍稍收敛了点，说道：“天策……倒是在哪儿听过，你这姓氏，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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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清虚心情大好，“天策玦你果然聪慧，能看破这些破绽。只是，你又如何知晓，现在你就没有身处幻境之中呢？”
“这……”玦恍然惊醒，“你也是幻象？好啊，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这个幻阵倒是布置的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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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里，有人心智聪慧，寻得那幻境破绽，道破玄机，摆脱了幻境。也有人心智坚毅，不受万般诱惑，生生破了幻境。各有各法，不一而足。
“若论聪慧，你却是第一。”清虚回头，对着玦说道，“可是这修行难，非有大毅力不可成，再聪慧的天资，没有一颗恒心，也难成道果。”
玦点点头，在道理他自然知道。这天地间大智慧之人数不胜数，年少时便惊才艳艳，冠绝一方。此类人却是少有大作为，习惯了那顺风顺水，受不得枯燥乏味，修行一道，便会渐渐颓废。只有那些坚毅之人，心有抱负，不辞劳苦，忍得各般磨难，方成无上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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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总不随人愿，玦心性散漫，盖青天又舍不得真正处罚他，养得一身坏习惯，跟万俟烈一道，被称为天策害虫。
天资乃是天生，这心性品德，却是后天养成。
此时，广场中弟子，大多已经醒转过来。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着些所见所闻。
常月儿四下打量，找不着玦的身影，忽而抬头望来，却见玦跟在清虚身边，便对着玦晃了晃拳头。
“众弟子听令，唤醒未曾醒来的孩子们，带他们下山吧！”清虚挥手，那幻阵渐渐隐去，消散无形。
听得这句话，底下那些清醒之人自然欢喜不已，知道他们可以拜入宗门，学习那无上仙法。而那些未曾醒转之人，则被广场周围的弟子们唤醒，一头雾水，被带离了广场。有人不愿离去，抱头痛哭，知道自己与这些上仙再也无缘，愈发伤心。
霎时间，广场便只余下一百来人，静静等候清虚发言。
他们眼神中有些期待，有些激动。
“诸位！”清虚开口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天衍宗弟子了！”
下方人群瞬间便沸腾开来。虽然之前便知道自己通过考验，算是天衍宗弟子了，可是真听到清虚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觉。只觉得自己以后便能跟这些上仙学习仙家妙术，成为人人敬仰的仙师，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心里激动万分，喜形于色。
清虚等了一会儿，等下方哄闹声稍缓，便说了一大堆宗门条规，玦在身后听得昏昏欲睡。
“我身后八位长老，分别掌管刑罚，丹药，炼器，阵道，推演，攻伐，门储，起居。稍后，八位长老将挑选你们成为他们的弟子。跟随他们修行道法，有成绩突出者，可掌门内大小事宜……”
清虚嘴皮子功力相当深厚，玦在他后边，听得脑门子钓鱼，几欲入眠。心里暗自拿清虚嘴上功夫跟他修为相比，更觉得他功力不如嘴皮。若论口诛言伐，天策府怕是找不出几个长老能与他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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