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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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年三十。
大街小巷，满是放炮的小孩儿。
按照华夏传统。
家家户户都得辞旧迎新，挂上大红灯笼。
大院门口，三大爷和一大爷两人，拿着糯米面做的浆糊，正在往门上贴春联。
下联:风调雨顺颂华年
上联:内外平安好运来
横批：国泰民安
一大爷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老阎啊，要不说是当过老师的不一样，你写的春联啊，就是有水平！”
难得被人夸奖，三大爷乐的是眉飞色舞：“那是当然。要说咱们大院，最有文化，最有水平的，那就是我了。”
“要不，怎么年年春节都请我来写的春联？”
“可惜啊……”
一大爷问：“可惜什么？”
三大爷摇了摇头：“可惜就是没人知道心疼我，也不知道给个仨瓜俩枣的，犒劳犒劳，这大过年的，不收钱也得图个好彩头不是？”
一大爷笑了笑，没说话。
身为集体的一份子，帮大院做事，都是义不容辞。
也就三大爷成天尽在那琢磨这些小账。
一大爷把浆糊放桌上：“老阎，你先写着，我去聋老太太那看看去，写完了喊我声，我再过来。”
前脚一大爷刚走，胡同里，许大茂就提着宰杀好的鸡鸭回来了。
瞧见好东西，三大爷赶忙迎上去问：“许大茂，你老婆回乡下了，这就你一人，怎么买这么些好东西？”
“这是知道大爷家里缺肉食，特意来孝敬我的吧？”
“你看这样，晚上来我这过年，我那还剩了点好酒，一起喝点？”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冷笑说：“阎埠贵，你还当自己是院里三大爷呢？”
“这些东西，可不是买了给你的，那是我孝敬咱们大院一把手，刘海中刘组长的！”
“今年过年，我在他们家过了，用不着你劳神，写你的春联去！”
许大茂理都不理他。
提着东西就奔后院刘海中家去了。
给三大爷气的直跺脚。
“嘿，这抠门的许大茂！”
“前两年过年，还知道孝敬呢，今年我这一下台，啥玩意儿都没有了！”
三大爷摆摆手：“得，算我白说，这小子就是个白牙狼。”
今天是年三十。
何云鹏也早早的起来，洗漱一番后，开始整理房间卫生。
拿出一盘黑胶碟片，放在留声机上。
摇了几圈拨杆，喇叭里立马传出美妙的乐声。
一边听音乐，一边干活，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就在这时，于海棠拎着水壶从外头经过，听见何云鹏屋里传出的音乐，忍不住就靠了过来。
她是厂里播音员。
平时听过不少曲子。
但却没有一个能和现在听到的这个媲美。
因为这个曲子，柔和，舒适，让人心旷神怡。
“何云鹏，这留声机，是你的？”
于海棠忍不住朝着何云鹏问道。
何云鹏头都没抬：“关你什么事？”
于海棠皱着眉头：“你这人说话怎么总是冲头冲脑的，我就随便问问而已，态度不能好点？”
“不能。”何云鹏冷漠的说：“我又不是许大茂，也不想泡你，为什么要对你态度好？”
“而且，你问的问题就很弱智。”
“留声机在我屋里，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于海棠满头黑线。
这个何云鹏，还真是个棒槌。
碰见漂亮女生，居然还用这个态度说话，难怪还是单身狗。
她挤出一丝笑容问：“何云鹏，和你商量个事，这个留声机能借我听几天吗，刚刚的曲子我很喜欢，想拿回去多听几遍。”
“不知道，可不可以？”
何云鹏停下手中的活，放下抹布，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知道阎埠贵也跑来和我借过留声机吗？”
“啊？”
于海棠愣了愣：“三大爷也来借过？”
何云鹏点头：“我没借，而且给他从屋里丢了出去，如果你不想被我丢出去，就躲远点。”
于海棠脸上青红一阵。
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换做随便一个她的追求者，只要于海棠樱桃小嘴一开。
一大帮人乌泱泱的冲上来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就连许大茂这么个放映员都是想尽各种办法来巴结讨好她，他何云鹏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街道巡大街的嘛？
既不是主任，又不是干部，有什么好拽的？
于海棠撂下狠话：“何云鹏，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个破留声机都不肯借，就你这度量，一辈子都别想有出息！”
“难怪许大茂说你在大院里人缘极差，就你这样的，恐怕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何云鹏哦了一声：“屁放完了嘛？放完赶紧走，莪要拖地了。”
对于清高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让她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不得不说。
何云鹏的行为成功激怒了于海棠。
也让这个清高的女人第一次体会到了在男人身上受挫的滋味。
……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
四合院里。
各家各户都忙的热火朝天。
厨房里有的炒菜，有的包饺子，有的说说笑笑。
满满的都是春节气氛。
聋老太太屋里，一张四方桌上，六盘肉蛋饺子，四个硬菜，八个凉菜，堆得是满满当当。
一大爷一大妈，何云鹏，何雨柱一家子，外加聋老太太，全部围坐在桌前。
举杯欢庆这个团圆时刻。
“新年新气象！”何云鹏笑着说：“话不多说，大家开吃吧！”
饭桌上，所有人大快朵颐，欢声笑语。
二大爷家那边，情况和这边差不多。
虽说菜肴没有何云鹏这头丰盛，但鸡鸭鱼肉，该有的都有。
许大茂和刘海中两人，吃的是满嘴流油，眉开眼笑。
只有三大爷一家，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平时吃什么，年三十晚上，还是吃什么。
“土豆，白菜，窝窝头。”
三大爷捂着脸，满是心酸：“咱们这年啊，真是越过越回头了！”
三大妈拱了拱他，幸灾乐祸的说：“老头子，别说这么丧气话，咱家好歹还吃得起棒子面，要说最惨的，那还得是秦淮茹他们家……”爆竹声声辞旧岁。
烟花朵朵迎新春。
年初一清晨，大街小巷满是热闹的鞭炮声。
聋老太太坐在镜子前，梳好头发，穿上新衣，整个人红光换发。
“老太太，新年好！”
何雨柱夫妻俩第一个过来给老太太磕头拜年。
紧接着一大爷夫妻俩也来了。
然后是何云鹏。
北方习俗，拜年是得磕头的。
何云鹏来前就是北方人，对于华夏敬老的优良传统自然不会落下。
“老太太，您这新衣裳真漂亮。”
“穿您身上，年轻了二十岁都不止啊！”
聋老太太伸手在何云鹏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么好的料子，能不漂亮吗。整个大院啊，就属你小子嘴甜！”
“太太这藏了点米糕，等会拿给你，你可不许让别人知道了，我就藏了这么一条。”
娄晓娥嘟着嘴说：“老太太，您这可是偏心了。”
“我们家傻柱每天来伺候你，都比不过何云鹏一句话啊？”
聋老太太哈哈大笑：“我那是逗你们呢，你们几个小辈，都有米糕，全都有，来年都得步步高！”
大院另一边。
秦淮茹家里。
一家四口人全都躺在炕上，借着尚有余温的炉火，睡着大觉。
为什么不是五口。
因为棒梗还被扣在医院里。
秦淮茹钱不够，没法交付医药费，干脆就耍起无赖，把棒梗直接丢在那里。反正大过年的，医院也不敢把棒梗怎么样。
贾张氏窝在被子里，用手拱了拱秦淮茹：“今是年初一，你赶紧带着俩丫头去拜年，要压岁钱去。”
秦淮茹嫌冷，不想起来。
但压岁钱，她还是想要的。
于是她干脆就对小当和槐花说：“俩丫头，别睡了，赶紧穿上衣服去街坊邻居家要钱去。”
小当从床上坐起问：“妈，他们要是不给咋办啊？”
“不给？”
秦淮茹也从被窝里坐起，凶巴巴的说：“他们要不给，你俩就跪在地上，拿个破碗不停地敲，敲到他们给钱为止！”
“今天过年，咱家能不能吃上肉，就靠你们了，知道嘛？”
小当和槐花互相看看，一脸的不情愿。
这事棒梗拿手。
她俩是女孩子，哪豁得出这脸去。
眼看俩小的不愿意，秦淮茹直接抄起桌上尺子，朝俩孩子屁股上一人来了一下。
“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
“妈照顾家多难，你们看不见？你哥现在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呢，大过年的让你们敲碗，讨点钱怎么了？”
秦淮茹瞪着眼睛说：“赶紧去，别磨蹭！”
俩丫头被撵出屋子，不情不愿的来到三大爷家里敲碗。
三大爷一家还没起。
直接就被这叮叮当当的敲碗声给吵醒了。
三大爷一抬头，瞧见小当和槐花跪在地上，一边说吉祥话一边敲碗，脸都绿了。
“去去去，赶紧走！”
“大过年的哪有跪地上敲破碗的，你们这是准备上街要饭啊？赶紧走，我这没钱！”
不给钱。
小当槐花回去没法交差。
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敲下去。
最后，三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从枕头底下摸了两毛钱，一人给了一张。
“行了行了，三大妈知道你们为难，拿回去交差吧。”
俩丫头懂事的点头，这才退出屋子。
人走后，三大爷一脸埋怨的说：“老婆子，你搞什么？家里都穷成那样了，还给她们钱，还一给就是两毛？”
“给他们两分钱就差不多了！”
三大妈叹着气说：“别老把穷字挂嘴边，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再说，俩丫头也是无辜的，你看他们那不情不愿的小模样，指定是秦淮茹出的馊主意。”
“不然，她们这么小的年纪，怎么知道拿着破碗讨钱？”
三大爷一拍大腿，气愤的说：“这秦寡妇，还真不是个东西，家里仨孩子，一个偷鸡摸狗进了医院，现在俩小丫头片子也被她教成这样！”
“就这样当妈，迟早有天得出事！”
“行了，这觉也被吵了，咱们也该起床等着人家来拜年了！”
与此同时。
许大茂那边，已经穿戴整齐，第一个跑去了刘海中家里拜年。
“刘组长，新年好！”
“祝您在新的一年里，步步高升，官运亨通啊！”
刘海中最乐意听的就是这番话。
他哈哈大笑：“许大茂，你也新年好。顺带提一嘴，你该不会是先去了一大爷三大爷家，然后才来的我这吧？”
许大茂知道刘海中小心眼。
更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
如果回答不对，那就等于踩了个地雷。
他赶紧摇头：“刘组长，那俩人不都让您罢免了，哪还有什么一大爷三大爷。现在咱们大院里，您是最大！”
“我一早上起来，刷过牙洗过脸，当然就奔着您来了！”
“您放心，不论是在大院还是厂里，我许大茂都坚决拥护您，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看着一脸谄媚的许大茂。
刘海中微笑点头：“许大茂，你现在这个思想觉悟还是非常不错的。放心，明年开年，保准让你重新回到放映员的岗位上。”
“至于那个什么赵菊花，我直接就让他滚蛋了。”
许大茂激动的眉毛都笑弯了：“谢谢组长栽培，我一定好好干！”
就在此刻。
前院突然传来一阵皮鞋跺地声。
紧接着，李副主任就出现在刘海中门外，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不少的副食品。
“哎哟，李主任，您，您怎么来了？”
“新年好，新年好！”
刘海中喜出望外，赶紧就跑出去迎接。
许大茂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心中难免有些嫉妒。
刘海中现在面子这么大了吗？
大过年的，连主任都专程上门拜年了，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
看来，刘海中来年是要继续高升的节奏？
李副主任看向两人，面带微笑：“今天是新年，我刚巧要回老家，从这边路过，顺带来看看你们。”
“祝你们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
刘海中激动地舌头都捋不直了：“主任，今这日子，我，我该去看您啊，怎么能让您跑一趟呢，实在怠慢了！”
“主任，您手上的东西沉不沉，要不我来帮你拿着吧？”
李副主任摆摆手，四下张望：“用不着，反正一会就放下了。对了，你们院的何云鹏住在哪个屋子？”
“何云鹏？”
刘海中诧异的问：“您是找他有什么事吗？我，我可以转达给他！”
李副主任摇头：“我今天就是特意来拜访他的，这些东西，也是给何云鹏的新年礼物，你直接告诉我他住哪屋就行，我自己找过去。”
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海中忍不住问：“主任，您，您这些东西不是送我的吗？”
李副主任皱起眉头，冷笑说：“刘海中，我发现你脸是真的大，我有说过东西是送给你的吗？换句话说，你一个小小的组长，你配吗？”正巧这会，何云鹏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
李副主任看见后，快步就追了过去。
“李副主任？”
何云鹏看见来人，立马皱起眉头。
他对这家伙印象很是不好。
电视剧里，这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
接触了一两次，何云鹏发现，果然不假。
“来找我哥的？”何云鹏问。
李副主任摇摇头：“不找你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给你拜年的。”
何云鹏一头雾水：“我又不是你们厂的职工，和你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您来找我拜年，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李副主任笑着说：“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哥何雨柱，可是我们食堂副主任，你也来我们厂帮忙烧过菜，这就是缘分啊！”
何云鹏看着李副主任满脸谄媚的笑容。
再看着他手里提着两大网兜东西。
不用猜就知道，这货必定是有所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何云鹏冷笑：“那，要不上我屋坐会，喝杯茶？”
李副主任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刚好有点口渴。对了，这些都是给你带的节礼，别嫌弃！”
看着李副主任屁颠屁颠的跟着何云鹏去了他屋。
许大茂和刘海中两人下巴砸掉一地。
究竟是啥情况？
李副主任怎么跑来给何云鹏拜年，还一脸讨好？
原本，刘海中还以为李副主任过来给他拜年，这面子已经够大了。
还准备在大院里吹嘘吹嘘。
可没曾想，人家根本就不是奔他来的。
何云鹏回到屋里，坐下后倒了杯茶水，直接问：“李副主任年初一能跑来给我拜年，还带了这么些供销社都难买到的好东西。”
“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副主任没想到何云鹏性子这么直，上来就开门见山。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弯弯绕绕。
李副主任笑着说：“何老弟，是这么回事，我听我们厂长说，你每个星期都会去一趟王局长家里给局长做菜。”
“局长对你喜欢的不得了，更是把心爱的留声机都赠与你了。”
“说明您和王局长关系非常不一般啊。”
他压低声音，靠近何云鹏说：“明年，厂里人事变动，我想让你帮探探风口，看看我有没有可能当上红星厂的厂长一职。”
何云鹏淡淡的说：“哦，懂了。”
李副主任搓搓手，脸上堆满笑容：“那您看，能不能……”
何云鹏摇头：“不能。”
刷的一下，李副主任脸色就变了。
他焦急的说：“何老弟，我不是让您决策领导意见，只是帮探探风口，这都不行？你老哥在厂里，我可没少照应，您就当帮我个忙！”
“回头，等我当上厂长，立马就何雨柱升成食堂主任！对于您，我也必定会有份重谢！”
何云鹏心中冷笑。
探探风口，说的这么容易？
干部任命那是国家大事，属于红头文件。
何云鹏是长了几个脑袋，敢去刺探国家机密？
何云鹏淡淡的说：“我哥在你们厂，受不受你关照，升不升主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有能力自然会往上走，能力不够就做个普通厨子也没问题！”
“这都和我都不挨着。”
“还有，想知道能不能当厂长，拎着东西现在开车去王局长家跑一趟，这可比给我送东西管用多。但是王局会不会把你轰出来，我就不清楚了。”
王局长的性格，刚正不阿。
要是能给他送礼。
李副主任早送了，还轮得着现在吗？
他看着何云鹏，一脸不甘的问：“真没法帮？”
何云鹏指着桌上东西：“东西拿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李副主任脸上立马就挂不住。
平时都是别人求他。
他哪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
但碍于何云鹏现在的身份，他也只能将心中怒气压住：“算了吧，竞争厂长职位，我还是凭自己实力，不麻烦你了。”
“对了，我听说你去派出所干民警了？”
何云鹏点头：“嗯，怎么了”
李副主任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就是向您打听打听，前阵子那个格拉瓦大师被杀的事，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凶手有眉目了吗？”
何云鹏眼神变冷，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人是你杀的？”
被何云鹏目光盯上，李副主任瞬间汗毛炸起。
赶紧解释道：“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好奇，纯属好奇！”
“这样，东西我就放着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不送啊！”
一边说着，李副主任就一边急急忙忙的朝外头退去。
一个没注意，差点绊着门槛，摔个大跟头。
见李副主任如此慌张。
何云鹏反倒是起了疑心。
后头那句话，只不过是顺带一提罢了。
换做常人，最多也就是有些紧张慌乱，但不至于吓成这样。
除非说，李副主任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
“系统，出来！”
“主人，我在。”
何云鹏问：“格拉瓦的死，凶手是不是李国才？”
片刻后，系统响起清脆提示。
只有一个字，是。
何云鹏眯着眼睛，望向窗外有些狼狈的李国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先留你一命，让你多活一阵子！”
“等你当上厂长了，再来收拾你！”
他的心中，一个收购红星轧钢厂的计划，也随之酝酿起来。
这会，大院众人陆续起来，穿戴整齐后开始互相拜年。
二大爷坐在屋子里，闷闷不乐。
年初一就被何云鹏抢风头，他能高兴地起来？
“一个破片警，有什么好神气的？”刘海中一边嗑瓜子，一边嘲讽：“工资有我高，官职有我大？”
“什么都不成，他凭什么牛气？”
就在这时，大院外突然传来刹车声。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轧钢厂杨厂长来了！”
一听这话，二大爷连滚带爬的就赶紧出去：“厂长，新年好，新年好啊！您的到来，让我们大院蓬荜生辉啊！”
“赶紧进来坐，进来坐！”
杨厂长摇摇头：“不了，我来找何云鹏，他住哪个屋？”
刘海中瞬间懵逼。
怎么又是找何云鹏的？
杨厂长是什么人？
那可是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
连他都来给何云鹏拜年，这，这何云鹏倒地是有多大的架子？
“何云鹏，新年快乐！”
杨厂长主动找到何云鹏。
何云鹏也客客气气的回应：“杨厂长同乐，进屋喝杯茶，吃点茶食吧。”
“不了。”
杨厂长婉拒：“等会还得去其他几个厂领导家里拜年，正巧路过，就过来看看。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简单聊了几句，杨厂长就走了。
可他刚到门口，就碰见个熟人：“老吴，你怎么也来了？”
吴国庆哈哈大笑：“小何是我们所最优秀的警员，我这个做领导的，来给他拜个年怎么了。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哈哈哈，哪里的话。”
杨厂长满面笑容：“去吧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去您那拜年！”
“好嘞。”
看见吴国庆到来，何云鹏受宠若惊。
原本，他还准备过会去领导家拜年，没曾想，人家竟然先来了？
“所长，原本我还想着一会去给您拜年的。”何云鹏不好意思的说：“您怎么先来了……”
吴国庆拍拍他的肩膀：“等会我得回趟乡下，你到我那，指定见不着人，反正这会我也没什么事，干脆就直接先来了！”
“我不是个老古板，谁给谁拜年都没事，图个好兆头就行了。”
话正说着，外头又来人了。
一辆红旗车停在巷子口。
车上下来两人，直奔四合院。
众人看见车牌，一个个眼睛都直了：“大红旗，这，这可是高级领导专座啊！”
“该不会，也是奔着何云鹏来的吧？”
“天呐，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认识这么多的大领导？”
两人走进何云鹏屋子。
何云鹏赶紧起身相迎：“吴主任，陈秘书，新年好！”
吴主任是轻工局材料主任，陈秘书自然就是王局长的贴身秘书了。
陈秘书笑着说：“新年好啊。王局长有事走不开，所以叮嘱我和吴主任一起过来给你拜个年，顺带说一句，年初六主任家里请客，想请你过去帮忙烧个菜。”
“小何师傅有空吗？”
何云鹏笑着说：“太有空了。”
“给局长做菜，那是义不容辞，再没空都得挤出空闲来！”
“快请坐快请坐！”
一群人在屋里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
给外头刘海中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这何云鹏，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个年居然这么多领导来看他！”
“又是李副主任，又是杨厂长！”
“现在还是几个大派头的领导，看着就很有分量！”
二大妈走上来，叹了口气说：“你说你啊，当个厂工人纠察组组长，小尾巴就翘上天了。再看看人家何云鹏，那是什么档次？”
“你没瞧见李副主任刚来找何云鹏时候，点头哈腰的样子，你们压根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要我说，以后碰见何云鹏客气点，尊敬点。”
刘海中咬着牙，心中暗自较劲。
我管他是不是一个级别。
总之，在这个大院里，就不许有人比他刘海中官大。
想让我对他客气尊敬？
做梦！
一旁，正在二大爷家做客的于海棠，满脸诧异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原来这个何云鹏这么有本事，我还信了许大茂的话，以为他真是个巡大街的。”
“没想到，人家竟然是个警察，而且还认识这么多大领导。”
刘海中冷哼：“警察怎么了，认识领导多有什么用？”
“还不是干的那些活，拿的低工资？和我这个组长能比吗？”
于海棠满头黑线。
她突然发现，刘海中的心眼真不是一般小。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经被何云鹏甩开十几条街了。
但偏偏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她笑着说：“是是是，刘组长您比那个何云鹏可威风多了，不过啊，仅局限于咱们轧钢厂，出来了，可就不一定顶用了！”
刘海中转头瞪了她一眼：“于海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以为我家二儿子看上你了，就可以这么没大没小！”
“只要你还在轧钢厂上班一天，我都能管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
年初一的，谁愿意听人数落。
于海棠把杯子一放，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的就回了三大爷家。
临近中午，吴所长他们都还有各自事情要忙，所以就全回去了。
何云鹏这边，叫上何雨柱夫妻俩，也要开始准备午饭了。
厨房里，点起炉灶。
何云鹏才准备热锅炒菜，门外就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
“冉秋叶？”
“你怎么来了？”
冉秋叶把手上礼品递给何云鹏，笑吟吟的问：“怎么，我不该过来？”
“我是专程来给你拜年，顺带在你这蹭顿饭的，早就听说你厨艺好。”
何云鹏微笑：“那你可有口福了，中午就留这吃饭，我正弄着呢。”
“那我帮你打下手。”
冉秋叶套上护袖，利索的就开始帮着何云鹏配菜。
瞧着有模有样的。
一看就是在家里干过活的人。
屋外，何雨柱和娄晓娥两人瞧着冉秋叶，越看越满意：“何云鹏这小子动作真是利索，不声不响的，就把棒梗班上的冉老师给追到手了。”
“瞧这贤惠劲，和我弟是真般配！”
娄晓娥拱了拱他：“你说的这不是废话。”
“何云鹏是什么人，你没看一早上来的那么些领导嘛，份量可都不轻。”
“他这么有本事，女孩子可不得往上贴吗？”
何雨柱哈哈一乐：“说的也是！”
“行了，咱们去院里接点水，把红薯洗了，等会放炉灶底下，用余火闷着吃。”
说着，两人就来到大院自来水龙头旁。
开始忙活起来。
就在这时，大院门口又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女孩儿白白净净，扎着羊角辫，手上还拎着东西。
走进大院后就开始东张西望。
“请问，您找谁？”娄晓娥看着女孩儿问。
女孩笑着露出酒窝：“我叫苏萌，来找何云鹏的，你们知道他住哪屋吗？”
今天，就是年三十。
大街小巷，满是放炮的小孩儿。
按照华夏传统。
家家户户都得辞旧迎新，挂上大红灯笼。
大院门口，三大爷和一大爷两人，拿着糯米面做的浆糊，正在往门上贴春联。
下联:风调雨顺颂华年
上联:内外平安好运来
横批：国泰民安
一大爷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老阎啊，要不说是当过老师的不一样，你写的春联啊，就是有水平！”
难得被人夸奖，三大爷乐的是眉飞色舞：“那是当然。要说咱们大院，最有文化，最有水平的，那就是我了。”
“要不，怎么年年春节都请我来写的春联？”
“可惜啊……”
一大爷问：“可惜什么？”
三大爷摇了摇头：“可惜就是没人知道心疼我，也不知道给个仨瓜俩枣的，犒劳犒劳，这大过年的，不收钱也得图个好彩头不是？”
一大爷笑了笑，没说话。
身为集体的一份子，帮大院做事，都是义不容辞。
也就三大爷成天尽在那琢磨这些小账。
一大爷把浆糊放桌上：“老阎，你先写着，我去聋老太太那看看去，写完了喊我声，我再过来。”
前脚一大爷刚走，胡同里，许大茂就提着宰杀好的鸡鸭回来了。
瞧见好东西，三大爷赶忙迎上去问：“许大茂，你老婆回乡下了，这就你一人，怎么买这么些好东西？”
“这是知道大爷家里缺肉食，特意来孝敬我的吧？”
“你看这样，晚上来我这过年，我那还剩了点好酒，一起喝点？”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冷笑说：“阎埠贵，你还当自己是院里三大爷呢？”
“这些东西，可不是买了给你的，那是我孝敬咱们大院一把手，刘海中刘组长的！”
“今年过年，我在他们家过了，用不着你劳神，写你的春联去！”
许大茂理都不理他。
提着东西就奔后院刘海中家去了。
给三大爷气的直跺脚。
“嘿，这抠门的许大茂！”
“前两年过年，还知道孝敬呢，今年我这一下台，啥玩意儿都没有了！”
三大爷摆摆手：“得，算我白说，这小子就是个白牙狼。”
今天是年三十。
何云鹏也早早的起来，洗漱一番后，开始整理房间卫生。
拿出一盘黑胶碟片，放在留声机上。
摇了几圈拨杆，喇叭里立马传出美妙的乐声。
一边听音乐，一边干活，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就在这时，于海棠拎着水壶从外头经过，听见何云鹏屋里传出的音乐，忍不住就靠了过来。
她是厂里播音员。
平时听过不少曲子。
但却没有一个能和现在听到的这个媲美。
因为这个曲子，柔和，舒适，让人心旷神怡。
“何云鹏，这留声机，是你的？”
于海棠忍不住朝着何云鹏问道。
何云鹏头都没抬：“关你什么事？”
于海棠皱着眉头：“你这人说话怎么总是冲头冲脑的，我就随便问问而已，态度不能好点？”
“不能。”何云鹏冷漠的说：“我又不是许大茂，也不想泡你，为什么要对你态度好？”
“而且，你问的问题就很弱智。”
“留声机在我屋里，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于海棠满头黑线。
这个何云鹏，还真是个棒槌。
碰见漂亮女生，居然还用这个态度说话，难怪还是单身狗。
她挤出一丝笑容问：“何云鹏，和你商量个事，这个留声机能借我听几天吗，刚刚的曲子我很喜欢，想拿回去多听几遍。”
“不知道，可不可以？”
何云鹏停下手中的活，放下抹布，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知道阎埠贵也跑来和我借过留声机吗？”
“啊？”
于海棠愣了愣：“三大爷也来借过？”
何云鹏点头：“我没借，而且给他从屋里丢了出去，如果你不想被我丢出去，就躲远点。”
于海棠脸上青红一阵。
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换做随便一个她的追求者，只要于海棠樱桃小嘴一开。
一大帮人乌泱泱的冲上来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就连许大茂这么个放映员都是想尽各种办法来巴结讨好她，他何云鹏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街道巡大街的嘛？
既不是主任，又不是干部，有什么好拽的？
于海棠撂下狠话：“何云鹏，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个破留声机都不肯借，就你这度量，一辈子都别想有出息！”
“难怪许大茂说你在大院里人缘极差，就你这样的，恐怕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何云鹏哦了一声：“屁放完了嘛？放完赶紧走，莪要拖地了。”
对于清高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让她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不得不说。
何云鹏的行为成功激怒了于海棠。
也让这个清高的女人第一次体会到了在男人身上受挫的滋味。
……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
四合院里。
各家各户都忙的热火朝天。
厨房里有的炒菜，有的包饺子，有的说说笑笑。
满满的都是春节气氛。
聋老太太屋里，一张四方桌上，六盘肉蛋饺子，四个硬菜，八个凉菜，堆得是满满当当。
一大爷一大妈，何云鹏，何雨柱一家子，外加聋老太太，全部围坐在桌前。
举杯欢庆这个团圆时刻。
“新年新气象！”何云鹏笑着说：“话不多说，大家开吃吧！”
饭桌上，所有人大快朵颐，欢声笑语。
二大爷家那边，情况和这边差不多。
虽说菜肴没有何云鹏这头丰盛，但鸡鸭鱼肉，该有的都有。
许大茂和刘海中两人，吃的是满嘴流油，眉开眼笑。
只有三大爷一家，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平时吃什么，年三十晚上，还是吃什么。
“土豆，白菜，窝窝头。”
三大爷捂着脸，满是心酸：“咱们这年啊，真是越过越回头了！”
三大妈拱了拱他，幸灾乐祸的说：“老头子，别说这么丧气话，咱家好歹还吃得起棒子面，要说最惨的，那还得是秦淮茹他们家……”爆竹声声辞旧岁。
烟花朵朵迎新春。
年初一清晨，大街小巷满是热闹的鞭炮声。
聋老太太坐在镜子前，梳好头发，穿上新衣，整个人红光换发。
“老太太，新年好！”
何雨柱夫妻俩第一个过来给老太太磕头拜年。
紧接着一大爷夫妻俩也来了。
然后是何云鹏。
北方习俗，拜年是得磕头的。
何云鹏来前就是北方人，对于华夏敬老的优良传统自然不会落下。
“老太太，您这新衣裳真漂亮。”
“穿您身上，年轻了二十岁都不止啊！”
聋老太太伸手在何云鹏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么好的料子，能不漂亮吗。整个大院啊，就属你小子嘴甜！”
“太太这藏了点米糕，等会拿给你，你可不许让别人知道了，我就藏了这么一条。”
娄晓娥嘟着嘴说：“老太太，您这可是偏心了。”
“我们家傻柱每天来伺候你，都比不过何云鹏一句话啊？”
聋老太太哈哈大笑：“我那是逗你们呢，你们几个小辈，都有米糕，全都有，来年都得步步高！”
大院另一边。
秦淮茹家里。
一家四口人全都躺在炕上，借着尚有余温的炉火，睡着大觉。
为什么不是五口。
因为棒梗还被扣在医院里。
秦淮茹钱不够，没法交付医药费，干脆就耍起无赖，把棒梗直接丢在那里。反正大过年的，医院也不敢把棒梗怎么样。
贾张氏窝在被子里，用手拱了拱秦淮茹：“今是年初一，你赶紧带着俩丫头去拜年，要压岁钱去。”
秦淮茹嫌冷，不想起来。
但压岁钱，她还是想要的。
于是她干脆就对小当和槐花说：“俩丫头，别睡了，赶紧穿上衣服去街坊邻居家要钱去。”
小当从床上坐起问：“妈，他们要是不给咋办啊？”
“不给？”
秦淮茹也从被窝里坐起，凶巴巴的说：“他们要不给，你俩就跪在地上，拿个破碗不停地敲，敲到他们给钱为止！”
“今天过年，咱家能不能吃上肉，就靠你们了，知道嘛？”
小当和槐花互相看看，一脸的不情愿。
这事棒梗拿手。
她俩是女孩子，哪豁得出这脸去。
眼看俩小的不愿意，秦淮茹直接抄起桌上尺子，朝俩孩子屁股上一人来了一下。
“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
“妈照顾家多难，你们看不见？你哥现在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呢，大过年的让你们敲碗，讨点钱怎么了？”
秦淮茹瞪着眼睛说：“赶紧去，别磨蹭！”
俩丫头被撵出屋子，不情不愿的来到三大爷家里敲碗。
三大爷一家还没起。
直接就被这叮叮当当的敲碗声给吵醒了。
三大爷一抬头，瞧见小当和槐花跪在地上，一边说吉祥话一边敲碗，脸都绿了。
“去去去，赶紧走！”
“大过年的哪有跪地上敲破碗的，你们这是准备上街要饭啊？赶紧走，我这没钱！”
不给钱。
小当槐花回去没法交差。
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敲下去。
最后，三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从枕头底下摸了两毛钱，一人给了一张。
“行了行了，三大妈知道你们为难，拿回去交差吧。”
俩丫头懂事的点头，这才退出屋子。
人走后，三大爷一脸埋怨的说：“老婆子，你搞什么？家里都穷成那样了，还给她们钱，还一给就是两毛？”
“给他们两分钱就差不多了！”
三大妈叹着气说：“别老把穷字挂嘴边，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再说，俩丫头也是无辜的，你看他们那不情不愿的小模样，指定是秦淮茹出的馊主意。”
“不然，她们这么小的年纪，怎么知道拿着破碗讨钱？”
三大爷一拍大腿，气愤的说：“这秦寡妇，还真不是个东西，家里仨孩子，一个偷鸡摸狗进了医院，现在俩小丫头片子也被她教成这样！”
“就这样当妈，迟早有天得出事！”
“行了，这觉也被吵了，咱们也该起床等着人家来拜年了！”
与此同时。
许大茂那边，已经穿戴整齐，第一个跑去了刘海中家里拜年。
“刘组长，新年好！”
“祝您在新的一年里，步步高升，官运亨通啊！”
刘海中最乐意听的就是这番话。
他哈哈大笑：“许大茂，你也新年好。顺带提一嘴，你该不会是先去了一大爷三大爷家，然后才来的我这吧？”
许大茂知道刘海中小心眼。
更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
如果回答不对，那就等于踩了个地雷。
他赶紧摇头：“刘组长，那俩人不都让您罢免了，哪还有什么一大爷三大爷。现在咱们大院里，您是最大！”
“我一早上起来，刷过牙洗过脸，当然就奔着您来了！”
“您放心，不论是在大院还是厂里，我许大茂都坚决拥护您，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看着一脸谄媚的许大茂。
刘海中微笑点头：“许大茂，你现在这个思想觉悟还是非常不错的。放心，明年开年，保准让你重新回到放映员的岗位上。”
“至于那个什么赵菊花，我直接就让他滚蛋了。”
许大茂激动的眉毛都笑弯了：“谢谢组长栽培，我一定好好干！”
就在此刻。
前院突然传来一阵皮鞋跺地声。
紧接着，李副主任就出现在刘海中门外，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不少的副食品。
“哎哟，李主任，您，您怎么来了？”
“新年好，新年好！”
刘海中喜出望外，赶紧就跑出去迎接。
许大茂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心中难免有些嫉妒。
刘海中现在面子这么大了吗？
大过年的，连主任都专程上门拜年了，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
看来，刘海中来年是要继续高升的节奏？
李副主任看向两人，面带微笑：“今天是新年，我刚巧要回老家，从这边路过，顺带来看看你们。”
“祝你们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
刘海中激动地舌头都捋不直了：“主任，今这日子，我，我该去看您啊，怎么能让您跑一趟呢，实在怠慢了！”
“主任，您手上的东西沉不沉，要不我来帮你拿着吧？”
李副主任摆摆手，四下张望：“用不着，反正一会就放下了。对了，你们院的何云鹏住在哪个屋子？”
“何云鹏？”
刘海中诧异的问：“您是找他有什么事吗？我，我可以转达给他！”
李副主任摇头：“我今天就是特意来拜访他的，这些东西，也是给何云鹏的新年礼物，你直接告诉我他住哪屋就行，我自己找过去。”
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海中忍不住问：“主任，您，您这些东西不是送我的吗？”
李副主任皱起眉头，冷笑说：“刘海中，我发现你脸是真的大，我有说过东西是送给你的吗？换句话说，你一个小小的组长，你配吗？”正巧这会，何云鹏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
李副主任看见后，快步就追了过去。
“李副主任？”
何云鹏看见来人，立马皱起眉头。
他对这家伙印象很是不好。
电视剧里，这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
接触了一两次，何云鹏发现，果然不假。
“来找我哥的？”何云鹏问。
李副主任摇摇头：“不找你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给你拜年的。”
何云鹏一头雾水：“我又不是你们厂的职工，和你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您来找我拜年，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李副主任笑着说：“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哥何雨柱，可是我们食堂副主任，你也来我们厂帮忙烧过菜，这就是缘分啊！”
何云鹏看着李副主任满脸谄媚的笑容。
再看着他手里提着两大网兜东西。
不用猜就知道，这货必定是有所求。
“原来是这么回事。”何云鹏冷笑：“那，要不上我屋坐会，喝杯茶？”
李副主任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刚好有点口渴。对了，这些都是给你带的节礼，别嫌弃！”
看着李副主任屁颠屁颠的跟着何云鹏去了他屋。
许大茂和刘海中两人下巴砸掉一地。
究竟是啥情况？
李副主任怎么跑来给何云鹏拜年，还一脸讨好？
原本，刘海中还以为李副主任过来给他拜年，这面子已经够大了。
还准备在大院里吹嘘吹嘘。
可没曾想，人家根本就不是奔他来的。
何云鹏回到屋里，坐下后倒了杯茶水，直接问：“李副主任年初一能跑来给我拜年，还带了这么些供销社都难买到的好东西。”
“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副主任没想到何云鹏性子这么直，上来就开门见山。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弯弯绕绕。
李副主任笑着说：“何老弟，是这么回事，我听我们厂长说，你每个星期都会去一趟王局长家里给局长做菜。”
“局长对你喜欢的不得了，更是把心爱的留声机都赠与你了。”
“说明您和王局长关系非常不一般啊。”
他压低声音，靠近何云鹏说：“明年，厂里人事变动，我想让你帮探探风口，看看我有没有可能当上红星厂的厂长一职。”
何云鹏淡淡的说：“哦，懂了。”
李副主任搓搓手，脸上堆满笑容：“那您看，能不能……”
何云鹏摇头：“不能。”
刷的一下，李副主任脸色就变了。
他焦急的说：“何老弟，我不是让您决策领导意见，只是帮探探风口，这都不行？你老哥在厂里，我可没少照应，您就当帮我个忙！”
“回头，等我当上厂长，立马就何雨柱升成食堂主任！对于您，我也必定会有份重谢！”
何云鹏心中冷笑。
探探风口，说的这么容易？
干部任命那是国家大事，属于红头文件。
何云鹏是长了几个脑袋，敢去刺探国家机密？
何云鹏淡淡的说：“我哥在你们厂，受不受你关照，升不升主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有能力自然会往上走，能力不够就做个普通厨子也没问题！”
“这都和我都不挨着。”
“还有，想知道能不能当厂长，拎着东西现在开车去王局长家跑一趟，这可比给我送东西管用多。但是王局会不会把你轰出来，我就不清楚了。”
王局长的性格，刚正不阿。
要是能给他送礼。
李副主任早送了，还轮得着现在吗？
他看着何云鹏，一脸不甘的问：“真没法帮？”
何云鹏指着桌上东西：“东西拿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李副主任脸上立马就挂不住。
平时都是别人求他。
他哪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
但碍于何云鹏现在的身份，他也只能将心中怒气压住：“算了吧，竞争厂长职位，我还是凭自己实力，不麻烦你了。”
“对了，我听说你去派出所干民警了？”
何云鹏点头：“嗯，怎么了”
李副主任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就是向您打听打听，前阵子那个格拉瓦大师被杀的事，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凶手有眉目了吗？”
何云鹏眼神变冷，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人是你杀的？”
被何云鹏目光盯上，李副主任瞬间汗毛炸起。
赶紧解释道：“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好奇，纯属好奇！”
“这样，东西我就放着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不送啊！”
一边说着，李副主任就一边急急忙忙的朝外头退去。
一个没注意，差点绊着门槛，摔个大跟头。
见李副主任如此慌张。
何云鹏反倒是起了疑心。
后头那句话，只不过是顺带一提罢了。
换做常人，最多也就是有些紧张慌乱，但不至于吓成这样。
除非说，李副主任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
“系统，出来！”
“主人，我在。”
何云鹏问：“格拉瓦的死，凶手是不是李国才？”
片刻后，系统响起清脆提示。
只有一个字，是。
何云鹏眯着眼睛，望向窗外有些狼狈的李国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先留你一命，让你多活一阵子！”
“等你当上厂长了，再来收拾你！”
他的心中，一个收购红星轧钢厂的计划，也随之酝酿起来。
这会，大院众人陆续起来，穿戴整齐后开始互相拜年。
二大爷坐在屋子里，闷闷不乐。
年初一就被何云鹏抢风头，他能高兴地起来？
“一个破片警，有什么好神气的？”刘海中一边嗑瓜子，一边嘲讽：“工资有我高，官职有我大？”
“什么都不成，他凭什么牛气？”
就在这时，大院外突然传来刹车声。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轧钢厂杨厂长来了！”
一听这话，二大爷连滚带爬的就赶紧出去：“厂长，新年好，新年好啊！您的到来，让我们大院蓬荜生辉啊！”
“赶紧进来坐，进来坐！”
杨厂长摇摇头：“不了，我来找何云鹏，他住哪个屋？”
刘海中瞬间懵逼。
怎么又是找何云鹏的？
杨厂长是什么人？
那可是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
连他都来给何云鹏拜年，这，这何云鹏倒地是有多大的架子？
“何云鹏，新年快乐！”
杨厂长主动找到何云鹏。
何云鹏也客客气气的回应：“杨厂长同乐，进屋喝杯茶，吃点茶食吧。”
“不了。”
杨厂长婉拒：“等会还得去其他几个厂领导家里拜年，正巧路过，就过来看看。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简单聊了几句，杨厂长就走了。
可他刚到门口，就碰见个熟人：“老吴，你怎么也来了？”
吴国庆哈哈大笑：“小何是我们所最优秀的警员，我这个做领导的，来给他拜个年怎么了。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哈哈哈，哪里的话。”
杨厂长满面笑容：“去吧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去您那拜年！”
“好嘞。”
看见吴国庆到来，何云鹏受宠若惊。
原本，他还准备过会去领导家拜年，没曾想，人家竟然先来了？
“所长，原本我还想着一会去给您拜年的。”何云鹏不好意思的说：“您怎么先来了……”
吴国庆拍拍他的肩膀：“等会我得回趟乡下，你到我那，指定见不着人，反正这会我也没什么事，干脆就直接先来了！”
“我不是个老古板，谁给谁拜年都没事，图个好兆头就行了。”
话正说着，外头又来人了。
一辆红旗车停在巷子口。
车上下来两人，直奔四合院。
众人看见车牌，一个个眼睛都直了：“大红旗，这，这可是高级领导专座啊！”
“该不会，也是奔着何云鹏来的吧？”
“天呐，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认识这么多的大领导？”
两人走进何云鹏屋子。
何云鹏赶紧起身相迎：“吴主任，陈秘书，新年好！”
吴主任是轻工局材料主任，陈秘书自然就是王局长的贴身秘书了。
陈秘书笑着说：“新年好啊。王局长有事走不开，所以叮嘱我和吴主任一起过来给你拜个年，顺带说一句，年初六主任家里请客，想请你过去帮忙烧个菜。”
“小何师傅有空吗？”
何云鹏笑着说：“太有空了。”
“给局长做菜，那是义不容辞，再没空都得挤出空闲来！”
“快请坐快请坐！”
一群人在屋里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
给外头刘海中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这何云鹏，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个年居然这么多领导来看他！”
“又是李副主任，又是杨厂长！”
“现在还是几个大派头的领导，看着就很有分量！”
二大妈走上来，叹了口气说：“你说你啊，当个厂工人纠察组组长，小尾巴就翘上天了。再看看人家何云鹏，那是什么档次？”
“你没瞧见李副主任刚来找何云鹏时候，点头哈腰的样子，你们压根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要我说，以后碰见何云鹏客气点，尊敬点。”
刘海中咬着牙，心中暗自较劲。
我管他是不是一个级别。
总之，在这个大院里，就不许有人比他刘海中官大。
想让我对他客气尊敬？
做梦！
一旁，正在二大爷家做客的于海棠，满脸诧异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原来这个何云鹏这么有本事，我还信了许大茂的话，以为他真是个巡大街的。”
“没想到，人家竟然是个警察，而且还认识这么多大领导。”
刘海中冷哼：“警察怎么了，认识领导多有什么用？”
“还不是干的那些活，拿的低工资？和我这个组长能比吗？”
于海棠满头黑线。
她突然发现，刘海中的心眼真不是一般小。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经被何云鹏甩开十几条街了。
但偏偏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她笑着说：“是是是，刘组长您比那个何云鹏可威风多了，不过啊，仅局限于咱们轧钢厂，出来了，可就不一定顶用了！”
刘海中转头瞪了她一眼：“于海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以为我家二儿子看上你了，就可以这么没大没小！”
“只要你还在轧钢厂上班一天，我都能管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
年初一的，谁愿意听人数落。
于海棠把杯子一放，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的就回了三大爷家。
临近中午，吴所长他们都还有各自事情要忙，所以就全回去了。
何云鹏这边，叫上何雨柱夫妻俩，也要开始准备午饭了。
厨房里，点起炉灶。
何云鹏才准备热锅炒菜，门外就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
“冉秋叶？”
“你怎么来了？”
冉秋叶把手上礼品递给何云鹏，笑吟吟的问：“怎么，我不该过来？”
“我是专程来给你拜年，顺带在你这蹭顿饭的，早就听说你厨艺好。”
何云鹏微笑：“那你可有口福了，中午就留这吃饭，我正弄着呢。”
“那我帮你打下手。”
冉秋叶套上护袖，利索的就开始帮着何云鹏配菜。
瞧着有模有样的。
一看就是在家里干过活的人。
屋外，何雨柱和娄晓娥两人瞧着冉秋叶，越看越满意：“何云鹏这小子动作真是利索，不声不响的，就把棒梗班上的冉老师给追到手了。”
“瞧这贤惠劲，和我弟是真般配！”
娄晓娥拱了拱他：“你说的这不是废话。”
“何云鹏是什么人，你没看一早上来的那么些领导嘛，份量可都不轻。”
“他这么有本事，女孩子可不得往上贴吗？”
何雨柱哈哈一乐：“说的也是！”
“行了，咱们去院里接点水，把红薯洗了，等会放炉灶底下，用余火闷着吃。”
说着，两人就来到大院自来水龙头旁。
开始忙活起来。
就在这时，大院门口又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女孩儿白白净净，扎着羊角辫，手上还拎着东西。
走进大院后就开始东张西望。
“请问，您找谁？”娄晓娥看着女孩儿问。
女孩笑着露出酒窝：“我叫苏萌，来找何云鹏的，你们知道他住哪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