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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首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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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子气势汹汹拿着戒尺,二话不说对着殷乐白玉样的手掌心连打三下,紧跟着夫子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教你静。”

    “娘子有志,这是极好,只是有志者切不可焦躁。破旧律,逆天行,少则数年,多则数十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殷乐瞧着被朱笔勾起的黑子,只觉有些刺眼。

    良久,又听那夫子道:“若投身于外,此等错误,万万不可再犯。”

    殷乐写了一万多字,从第三千字开始出现错误,后期的《论语》,便不再是论语。

    殷乐眯起眼,一句话久久盘旋于心底,最终被她问了出来。

    “学生不觉得,祖母会与先生说出这种话。”她感受到周围空气一瞬间的凝滞,迅速站起了身,向着那先生深施一礼,“但学生在此,谢过夫子。”

    “这句夫子,叫得倒算是真心。”她听见那夫子赞道。

    殷乐嘻嘻一笑,转而再度提问:“不知夫子姓甚?学生见不到夫子,总不能连夫子的名字也不知道吧?”

    对面稍作迟疑,随后回答:“我姓宋。”

    姓宋。

    神使鬼差地,殷乐想到了另一个姓宋的人。

    宋玉。

    自重生起,殷乐就没想过寻找宋玉。

    宋玉这只狐狸,直到死,都没和她坦诚相待过。只要他说的话,殷乐全部只信一半,另一半,都让它们且随风去。

    更何况,重生后的殷乐,也不是那个站在阳光下的玉姑娘。

    殷乐的前世曾经用了三年时间四处游玩,在阳光下如精灵一样的身姿,是哪个深闺女子都比不上的。恐怕也就是因为如此,宋玉的目光在第一眼见她后,就不曾移开。

    很不幸,对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才子,她亦然。

    可现在的她早已不同了,即使现在一切还未发生,她又为什么要去寻旧爱?

    当殷乐从松鹤阁出来,就见铺红正坐在原本套马车的马背上,手中把玩着一对蝴蝶标。

    见到殷乐,铺红立刻跳了下来,上下打量大姑娘,生怕大姑娘有什么闪失。

    殷乐将右手藏在手背,侧身钻入车厢中,伸出左手示意铺红跟上。

    就铺红这个死脑筋,她若是看到自己肿着的小手,非冲上去和夫子拼命不成。

    ……

    “夫子。”等到殷乐去找了她的丫鬟,两人双双离去,童子即墨才端正表情,郑重道,“那乐娘子,还真和普通的娘子不一样。”

    宋先生转头朝向镂空的雕花木窗,滚过的清风撩起遮掩的绸缎,洁净的末梢在空中勾勒浅浅一笔,径自垂下。

    “如何不一样?”

    “你看,别的小娘子被打了,多是哭得极惨,或者当场发作了再被赶出去,向她这种乖乖受着面不改色的,实在稀少。”

    “她若是不受着,入门就不合格,我如何教她?”宋先生说。

    他起身往外走,小童连忙扶着他,嘴上依然不消停:

    “但那乐娘子的确名不虚传,活脱脱是名大美人,你瞧她那宜喜宜嗔的模样。真是,明明可以靠样貌和家室嫁得如意郎君,非要没事找事做,把自己往死路推。”

    “即墨,我看不见。”宋先生说。

    即墨咽了口唾沫,乖乖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乖乖上前,扶着宋先生走出隔间。

    楼下又想起了车轱辘滚过的声音,宋先生轻侧过头,仔细听马车的动向。

    “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不过…既然扬州殷氏特地把这位姑娘送到我手上,我总不能辜负了她。”

    ……

    “小姐,那位夫子如何?”铺红在马车内,终于没能忍住,问道。

    “还行吧……只是,太小了。”殷乐皱着两道细眉,一脸小纠结。而她出口的话,倒是把铺红吓了一跳,当场站了起来。

    “莫非是取意堂故意忽悠小姐,这种事还需和老夫人要个交代。”铺红话不多,手却已经伸向别在腰间的双刀。

    “不用。”少年夫子开课第一天就血溅当场,殷乐可不想看到这种事,连连摆手,“恐怕是取意堂如此安排,年长的夫子,多被世俗礼教拖累,恐怕无法做到自如与我授课。少年夫子,在适应方面自然就强了许多。”

    铺红听殷乐胡诌一通,顿觉有理,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马夫的长鞭在空中打了个卷,抽在慢悠悠跑着的马儿上。

    马车平稳地驶在安静的街道上,此时正值戌时,上街的人都回到家里。若是此时撩起窗帘,兴许一眼还看不到一个行人。

    秋季的傍晚陷入沉默,一时间,吟风弄月的迁客骚人竟不忍心打破这份寂寥。

    可这世上,总有人不懂得风情,更无怜香惜玉之心。

    凄厉的哭喊碎裂宁静,正行着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铺红掀起帘子,皱眉去看街上发生了什么。

    一年轻人大摇大摆出了巷道,周围跟着数名家丁,拖着一名尖声哭喊的姑娘。

    “娘子,随小爷走,小爷保你吃香喝辣,再不用遭受苦难。”青年笑着勾过小娘子的下巴,小娘子动弹不得,只有两只眼睛不断地流出眼泪。

    “出什么事了?”殷乐看着铺红皱起眉头,急忙问道。

    “是殷二少爷。”铺红的左手握紧成拳,闷声说道,“看这情形,是这姑娘的家人拖欠了赋税,走投无路想将女儿卖给别人,过些日子再赎回来。谁料被殷二少爷看上了,直接逼着人家签了死契。”

    “扬州城地方富庶,怎么会出这种事?”殷乐话锋一转,问了另一个问题。

    铺红没有回答,转而更仔细地听了听。片刻后,她冲殷乐回道:“这姑娘家人是经商的,前些日子商队遇袭,货物全部被劫,这才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女子的哭嚎声还在继续,夹杂着家丁和殷瑾贤放肆的笑声。

    扬州城民风淳厚,殷瑾贤分明仗着身后有靠山,才敢如此作为。

    他殷家二房区区一个扬州府杂役,能有什么本事?他自诩为身后大佛的,是定国侯府。

    前世,殷乐在回到扬州后,听说过许多殷瑾贤的破事,其中就有在外面养了外事的丑闻。她父亲好歹还是个活人,徐氏不敢在太岁头上动武,断不会光明正大地拿定国侯的资产去给殷瑾贤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