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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美男都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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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山上负责望风的小喽啰急急来禀,说朝廷大军就在山下安营驻扎。

    已经打成一团的二当家意识到事情出了岔子。

    他知道夜流怀武功高强,光他们一帮山贼怕是根本弄不死他,所以又在山下设了埋伏。

    原本计划,他们人追到瘴气之地,就此止步。夜流怀就算有幸躲过瘴气,也躲不过那满山的**,可没想到他竟成功躲过去了,还带了兵来。

    尽管这里的地形图是二当家自己交出去的,但大军压境数量庞大,不至于走了一路都没人发现。

    除非有人早就将打探情报的小喽啰封了口,这个人会是谁?

    二当家转看向了三当家。

    三当家仰天大笑,反手负背,双脚腾起,身子向后飞,飞到最高处树梢上,他才稍作停顿,俯身提醒一句,“二哥可曾想过,夜流怀乃戍守边关的将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朝廷那么多大将军,为何还要舍近求远的派他来剿匪?”

    二当家不知。

    三当家知他不知,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因为夜流怀出手,便无生还余地!朝廷是想灭了我们!

    幕后大靠山位高权重,他若想拦一定拦得住。怕只怕,夜流怀还是他推上去的。

    他想借夜流怀的手灭了我们,而我们又出手灭了徐茂山。如此一来,劫银案的涉案人员就都死了,这案子也就尘埃落定了。幕后人片叶不沾,一身干净。”

    二当家瞳孔一睁,恍然大悟,所以,他才的没错,诸多纰漏都是三当家在暗中搞鬼。

    他在谋一条出路。

    劫银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死一个人就能收场的,必须得死一片。

    一片中存活一人却容易多了。

    难怪……

    三当家走后,所有山贼都慌乱起来,此时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唯有下山抗兵这一条路可走了。

    于是山下掀起腥风血雨。

    秦朝露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军营的后勤营帐内,营内安安静静,唯有捣药声咚咚响着。

    四周飘着药香,入目皆是药瓶。

    秦朝露收回视线,转看向自己,她身上的伤都做了包扎处理,手臂被绷带缠得紧紧。

    她想抬手瞧瞧,却因扯痛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捣药声一顿,年轻人转看过来,温润谦和的脸上扯出一抹暖笑,“姑娘醒了!”

    秦朝露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诸多疑问盘桓在脑海中,却是有条不紊的地问起,“是你救了我?谢谢。”

    年轻人摇头。

    秦朝露,“?”

    “是夜将军。”

    秦朝露,“……”这个她知道,她问的是伤口包扎。

    年轻人垂眸一笑,转身取了桌上汤药,用手轻触药碗,药未凉,他才放心的端去。

    秦朝露小心翼翼坐起,看看汤药又看看年轻人,一颗心蓦地怦怦乱跳,长这么大还没被人伺候过,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尤其是面对着如此好看又温润的男子,又当如何才显得落落大方些。

    秦朝露小脸发烫,眼神无处安放。

    年轻人顺手搬来小几,架在榻上,将药放在小几上,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根竹管,一端伸进药碗,一端放到秦朝露唇边。

    秦朝露看了他一眼,面部微微一僵,原以为他会拿勺子喂她,没想到竟是这样,尴尬。

    年轻人垂眸低笑,又自然掩去,自然而然地帮她掖被子,目光规矩有礼。

    秦朝露也就自然而然地掩去尴尬,乖乖张口,吸药。

    年轻人转身又去配药,忙里偷闲地嘱了一句,“喝完了叫我。”

    秦朝露觉得这男人吧,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药入嘴里是苦的,心有失望也苦了。

    “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她偏头过去。

    “剿匪。”年轻人背着身,简短作答。

    秦朝露不是很明白,还想再问,却又不想再问。

    年轻人突然转过头来,兴致颇好地同她说起,“连日来,多地大雨连绵。云城告急,朝廷派拨三十万两赈灾银,中途遭人抢劫,护送灾银的禁卫军也全军覆没。

    大将军夜流怀奉命带兵追查赈灾银,兜兜转转追到这里,下了剿匪令。”

    “原来,他真是夜家那个少将军。”秦朝露喃喃自语,“那为何不戍守边关,来到了这里?”

    年轻人不语,眉目含笑又极自然的避重就轻过去,只道,“现在该叫大将军了!”

    秦朝露明白,少将军是为了区分夜家其他将军。

    如今夜家死得就只剩夜流怀一人了,又手握重兵,自然是称大将军的。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高呵,战鼓雷得豪迈激昂,一小喽啰跑进来报喜,“大捷,贺大夫,大捷!”

    “胜了?”年轻人温润从容的脸上,这才显出一抹激动振奋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一如既往的温润谦虚。

    秦朝露目光瞥了他一眼,方才发现他跟夜流怀一样,脸上只有一种表情,极少有过多表情。

    也不知军营中只他两是例外还是所有人都这样。

    彼时,帘子被匆匆撩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秦朝露抬头看去,夜流怀怀抱头盔奔进来,手腕处,盔甲遮不到的位置,玄色劲装破了大口,里头殷殷血迹流淌出来,晕染了一片。

    夜流怀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像是例行公事似的对贺大夫道,“上药!”

    贺大夫点头,转身去取金疮药,“将军一贯武功高强,怎会莫名受伤。难不成,这帮土匪比敌军还凶残?”

    夜流怀不答。

    贺大夫也就不再多言,上完药就给他缠纱布。

    秦朝露怔怔地看着,夜流怀正好转看过来,二人四目相对,秦朝露偏过头不加理会。

    夜路怀却要同她理会,“醒了?”

    秦朝露不说话。

    夜流怀,“……”

    “咕噜咕噜……”秦朝露面色微红,背着夜流怀窘迫又镇定地道了一句,“我饿了!”

    夜流怀盯着她的后脑勺勾唇一笑,“来人,做一桌菜来!”

    秦朝露转过头,满脸惊讶又期待地望着他。

    夜流怀却偏偏欠揍地补了一句,“送到本将军大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