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披风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天晌午刚过,光涵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兴冲冲地就进了蕴园。他看见院子里指挥小丫鬟晾晒被褥的阿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道:“阿姜,今日早晨,我看见你家三虎走进锦绣阁去了,晚上你回去,估计有新衣裳可穿呢。”

    阿姜施了一礼,回以一笑,道:“给三公子请安,小姐正在东厢做手套呢。”光涵闻言,呵呵一笑,快步走进了东厢。阿姜望着光涵的背影,脸上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三虎真是个贴心的,昨天晚上,她不过随口提了提,今天他就去锦绣阁给她衣料了。

    想到三虎,阿姜不由寻思起小姐的夫君们来。论起小姐的三位夫君,还是三公子最平易近人:每回来,都是笑盈盈的;每回来,都给小姐带礼物,那些礼物从小木雕到玉手镯,有贵有贱,但每样东西都是小姐喜欢的。为此,小姐还特意吩咐管家做了一个桃木箱子,专门装那些玩意呢。自成婚到现在,都装了快大半箱子了。三公子脾气也好,总是笑嘻嘻的,对着小姐,有时还撒娇呢。别看小姐娇滴滴的,还真吃他那一套呢。唉,有三公子这么个温和懂情趣的,搭配一个二公子那样冷面坏脾气的,小姐也不算亏。大公子么,大公子也很温和,平日总是微微笑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不敢跟他开玩笑。阿姜觉得,大公子让她琢磨不透,她不予置评。

    光涵一进东厢,便看见月容正在西窗下聚精会神的穿针引线。她一身淡紫色的衣衫,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根乌木簪子松松地挽在左侧,垂下的发尾则全部被她拢到耳后。她的头微微偏着,午后的秋阳斜斜照了进来,她整个人都笼在了柔和的光晕中。对着日光,光涵甚至能够分辨出她鬓边偶然轻扬起的、细细的发丝末梢。在秋阳的抚慰下,安静做着针线的她,娴静,温暖,温柔。这样的她,却也让人觉得缥缈、难以捉摸,似乎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这样的念头一上来,光涵闭上了张开欲呼唤的嘴、敛了脸上嬉笑,倚在门边上,静静的看着她忙活。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老天有眼,不,老天一定要有眼!保佑他的月儿妹妹,长命百岁、百子千孙!

    月容收了最后一针,剪断线头,举起手中物事,对着阳光照了照,然后满意点头。她把东西放到一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她扭头之时瞥到门边的光涵,很是讶异,道:“涵哥哥,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别又是溜班了吧?”

    光涵一边快步走了过来,一边喊冤:“月儿妹妹小看涵哥哥,我今日早上只花了一个时辰,就把所有的公务整理完毕,之后,是正正经经向郎中告的假呢。”

    月容一笑,看见他手里的大包袱,又问:“这又是什么?这么一大件,我的桃木箱子可装不下。”

    光涵一笑:“还有人嫌弃礼物太大的,真是少见呢!八月底,我不是随圣驾到北边围场秋猎,猎了一只雪豹吗?第二日,我便请人将豹皮子鞘了、鞣了,后来,又拿到霓裳轩请人裁了、缝了。紧赶慢赶,终于在入冬前给你做好了一件披风,你来试试看。”他一边说,一边解开包袱取出披风。

    月容接过,却不试,而是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而后上前,一把揪住光涵的领口,两手一分就扒拉他的衣服。光涵一愣,扭头瞅了一眼敞开的房门,脸上顿时浮起两片红云,急急握住月容的手,压低声音道:“月儿妹妹,现在天还早……早也不碍事,待我先关了门……”

    月容“噗嗤”一笑,抬手打了他一下,也压低声音道:“你个色狐狸,想什么呢?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罢了。”

    光涵用力拉住衣襟,道:“有什么可看的,早好了,赶快披上披风试试!”月容不依,固执地扒拉他的衣服,光涵无奈,只得松了手。

    月容把他衣服拔开,看见了他两肩上的狰狞伤口,尽管伤口已经结疤,她还是一阵心悸。八月底,圣驾秋猎,光涵就一小吏,本来没他陪驾的份,他却上下活动,居然还真讨了一个名额。他之所以执著,只因听说最近北边的两只雪豹进了围场,得了消息后,他便一心要猎了雪豹皮给月容做披风。也不知道是他运气,还是晦气,狩猎的时候,居然真让他碰上了其中的一只。为了让豹皮有瑕疵,他先是用箭射中了雪豹的一只眼睛,接着就握了匕首与雪豹搏斗。混乱中,他被雪豹抓住了双肩,眼看雪豹就要一口吞了他,他及时举起匕首,直接戳进雪豹口里搅了一通,这才得以脱险。但是,他的双肩均被雪豹抓下了一大片血肉,养了一个半月才勉强好了。

    月容轻轻抚上那红褐色的疤痕,声音哽咽道:“真傻,一件披风罢了,哪有人命重要?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光涵一把拉好衣服,笑嘻嘻道:“月儿妹妹是嫌弃我变丑了吧?我不管,变丑也是为了你才变的,你得一辈子对我负责!”

    月容看他无赖的样子,知道说了也白说,只得威胁道:“再有下次,我一年不理你!”

    光涵看她样子很是严肃,这才放正经了道:“好,我保证没有下次!”待月容转身去拿披风时,他自己又小小声的说道:“另一只雪豹,已经让御林军统领给猎了,哪里还有下次?希望明年来一批火狐才好,可再做一件火狐披风,红艳艳的颜色,最配月儿妹妹了……”

    月容听他嘟嘟囔囔,听得也不真切,转身瞪他:“你不服气?不服气今日起我就不理你!”

    光宇赶紧上前,一边给她系披风的带子,一边道:“服气!很是服气……这雪豹皮还真不错,毛这么厚,大雪天也不用怕了!”

    他又拿起月容做的皮手套,道:“又是手套,不是已经给每个人都做了两双了吗?”而后扔了手套,捧起她的手看了又看,心疼道:“这一阵子居然多了这么些针眼,不许再做了,交给阿姜她们就好。”

    月容抽出手,道:“就你啰嗦!就几双手套而已,这是为明年去鹰山准备的!对了,你三天两头告假,爹爹和祖父都不好做人吧?”说到光涵频繁地迟到、早退、请假,月容真是头疼。

    光涵闻言马上就蔫了,垂头丧气道:“衙门真是很没意思!要不是顾忌着祖父和父亲,我早就不干了!哎呀,我命真苦!”

    月容哭笑不得,他这也叫命苦!拉了他的手,道:“你如今在衙门做事,其实也不错。你看,陪圣驾狩猎,不也是衙门里的人才可以?还有,在衙门里做久了,认识的人多,以后办事就能找对人。”

    “办事?办什么事?有祖父和爹爹,我办事用得着求人么?”光涵一开口,就是典型的官二代作风。

    月容捏他的鼻子,轻声道:“所谓和气生财,你不是对行商很感兴趣么?这做生意,自然交好的人越多,越好。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做皇商?既体面,又能赚大钱。”

    光涵立即来了兴致,高声道:“对啊,皇商虽然也是个商,但有个“皇”字,祖父应该不会太过反对才是,我明日就去打听打听。”

    说了一大通话之后,月容觉得有些累,便躺到榻上歇息,同时吩咐光涵:“趁天色还早,你先回和园看看吧。上次说定的几家售画代办,他们送来的预算账本,我已经整理好、放你书桌上了。”

    光涵却脱了鞋上榻,一边把月容挤到了一边,一边闷声道:“我今日在外面跑了半天,也累了,我也歇歇。”

    月容还待开口,抬眼看他脸上满是憔悴之色,只得往里挪了挪。不一会,光涵打起了鼾声。月容暗叹一口气,轻手轻脚起了身到厨房熬汤。义父的药真是折腾人呢!这兄弟三个,都得补一补。

    光涵这一睡,直睡到天黑了才醒来。月容端了汤给他喝,他还迷迷糊糊的不知东南西北,抓了月容的手就问:“现在是寅时还是卯时?我跟梁郎中大人可说好,今日卯时,准时到衙门报到呢!”

    月容一笑,道:“现在只是酉时,离明日卯时远着呢!”心里喟叹:十七岁的美少年,既要当公务员,还得开店,店里卖的还是自己的心血,可比现代人辛苦多了。一面又心疼他,道:“你也别回和园了,我已经遣人去取了你明日要穿的衣衫,一会喝了汤、用了膳就早点歇下,旁的事明日再办吧。”

    光涵却道:“今日事今日毕,我还是回去看了账本再回来。”一骨碌爬起来,穿了鞋就要走。

    月容按他坐下,道:“今日,其实那些账本我都已经看过了,且捡重要的做了笔记,你明日看也来得及。”

    光涵这才放下心来,由月容伺候着用膳、沐浴,彻底放松了一回。晚上上床之后,便生龙活虎起来,纠缠着月容不放:“月儿妹妹,我们就短短地玩一刻钟就好。”

    月容坚决不肯配合:“别动花花肠子,睡觉,睡觉!你看你的眼皮,累得都耷拉下来了!”

    “哪儿哪儿?”光涵寻了镜子来照,看到自己眼睛精光四射,那有半点萎靡的样子,便道:“月儿尽瞎说!”

    月容却道:“哪里瞎说了?你再看看你得胳膊,可不是比以前细了?”。

    光涵扔了镜子,双手互/摸,而后愤愤道:“哪里就细了?月儿妹妹,是你眼睛有问题,别是你眼睛变大了吧?你亲手摸/摸,看看细不细!”说完,他便拉了月容的手去摸他的胳膊。月容看他忙上忙下,不由暗笑,由着他拉自己的手去摸他的胳膊。可是,月容的手还没碰上他的胳膊,他的手却迅速往下一带,一边飞快地把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一边贴了她耳根问:“摸摸看,细了还是粗了?嗯?”

    月容笑不出来了:自己的手掌下,他小腹上的滚烫坚/硬正微微颤动。月容使劲往回缩手,光涵却一手搂了她的腰,一把把她放倒,随即欺身而上压住她,嘴里还不忘调侃:“不是我动花花肠子,是你自己要试的哦。”月容顿时丢盔弃甲,芙蓉帐里鸳鸯成双、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肉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