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2 昨晚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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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家宴一散，朱雨娇就被叫到了赵英琦的屋里。
赵英琦端坐在堂屋的圈椅里，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低低地哼：“我人在屋里病着，你在内院可是唱了好大一出戏！”
“妈，我没有！”朱雨娇在她面前，习惯性地瑟瑟发抖。
“你没有？那就是我在这里冤枉你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朱雨娇慌忙跪地。
“对不起，妈。我又给家里丢人了。我是一时气上了头。弥璋刚一听说她回来了，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我拦都拦不住。”
“你把事情闹得够大，目的达到了吗？”她抬手在圈椅的扶手上来回摩擦，“朱雨娇，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我就是想要弥璋跟我好好过日子。”
“呵呵！”她冷笑了两声，“倒也简单。所以，你也清楚，只要林霏在，你的愿望就没有实现的一天。”
朱雨娇跪到她的脚边，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盯着她：“妈，您别不高兴。我再也不这么鲁莽了。”
“闭嘴！几年了，教不会。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赵英琦朝后靠了过去，甩开朱雨娇的手，合上眼睛。
“对不起，母亲。”
“你也知道自己鲁莽？你以为，就凭你，撒那么个泼，林霏就能被撵走了？”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热气在嘴边凝成一缕白烟，“你弟弟——朱九澍，多大年纪了？”
“快三十了。”
“有对象了吗？”
“母亲。”朱雨娇抬起头，急切地看着她，“林霏肯定是个妖精。我弟就在我和弥璋结婚那晚看了她一眼，回到家就死活非她不娶了。我知道您会不高兴的。我们家里人也都没理他。可是，母亲，他自己攒了钱。过年的时候，居然跑去买了钻戒，说要跟她求婚。我也没办法……”
“谁说我不高兴了？你既然都和弥璋结婚了。那你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林霏虽然不是我想要的儿媳，但比你朱雨娇……”她又冷笑了一声，“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九澍要是真能娶到她，也是你们朱家祖上有灵了。”
“真的吗？母亲？您同意？”
赵英琦没有回答，睁开眼睛，微微一笑。
“那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朱雨娇站起身，匆忙往外走，一脚跨过门槛，又慌忙回身朝她行了个礼……
……<——>……
林蓁又捏了捏膝盖，低着头，声音有点闷闷的。
“孩子回来，我问了。她什么也不肯说。我估计，昨晚，朱九澍一定去找过霏儿。”
“哦……”秦远知放下手里的水杯，若有所悟，“应该是。林霏今早就在我那边了。弥显昨晚把人领过来的，说是和忆芝将就了一晚。”
“那就好。”她重新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她不是不满意霏儿，只是还惦记着……原本是想防备我，没想到遇到个朱雨娇。我也知道，她昨天不是生病，是不想看见我，不愿意看见……”
“嫂子，大家都明白的。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们头上。倒是林霏……我看着她对弥璋，好像不怎么上心？”
“这孩子，哎！哪儿都好。就是这方面，其实是不懂的。这是我们之间悄悄说的话。她那会儿才多大？弥璋对她的心思，你懂的，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简单！你来是为了？”
他拿起水杯，放在嘴边，又放下。
“嫂子，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见外。你、我，不过是为了哄我爸高兴，也没有为难孩子的打算。忆芝，你也见过了。”他吐了一口浊气，“我们这个岁数，都看得明白。”
“那就好，你能这么想就好！”她有些碎碎念，“霏儿这孩子是命大，不然早没了。明东接回去的时候，这丫头，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她妈也不知道是怎么带的，说是一不注意，让孩子从十几节楼梯上滚了下来。送到医院的时候，跟死了没两样。明东硬是给救了回来。”她抬眼看了看他。
“嫂子，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你说到林明东。”他决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些年，他跟你联系得多吗？”
“你没听言悦说过吗？”她笑了笑，“我们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其实，是我和言悦。明东比我们大好多，十岁上下的差距，从小跟我们就没什么话。他和言悦要好些，跟我——也就是一个姓。你问他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也许，他和我岳父一直有联系。你看，忆芝这次，不也是幸好有三哥，找到了，还特意给我爸打了电话。让他找我岳父把孩子接回来……”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诉说，再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的表情变化。
林蓁惊讶地看着他，又扭头看了看厨房。
“远意给你打电话了？”
“不。没有。是给我爸。”
“是吗？你是说，忆芝，是他找到的？”她的表情，清澈地回答了他心底的疑问。这件事和秦远意没有关系。
“我以为。嫂子，你别多想。我爸就跟我那么一提。我想了一下，除了三哥，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想着替我找孩子。我也想过，可能是林明东。但是，他毕竟跟我岳父有那层关系，应该不会是他。”他尽可能不在林蓁心里留下疑惑的云团。
“唔。明东从结婚之后，就很少回去了。只是逢年过节，会跟叔父联系一下，报个平安。言悦没嫁过来之前，倒是经常去找他。后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呼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在我这里打听？你大可以放心，以我和言悦的感情，在我这里，你不用避讳什么。”
“三嫂，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没头的苍蝇，乱撞而已。现在，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爸那里，我也不好直接问。你知道的。”
“那你来？”
“哦，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秦远知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水杯，“是忆芝。昨天晚上你也看见了，她跟林霏投缘。我公司里事情也多，不怎么在家。家里就弥显和弥稔两个，忙起来也是不着家的。你看，能不能让林霏……”他感觉这个要求会有点强人所难，但为了自己从来没有尽责照顾过的女儿，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这事……叔父会不会？”林蓁犹豫了。
“不会。你放心。回来前，我爸还说了，让忆芝跟着林霏，能学点规矩。”他急忙解释。
“哦，不知道她这次回来，签证是怎么办的。我喊她下来问问。”她站起身，往楼梯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回头看他，“如果过去了，你得保证，别为难她。”
他低头笑了笑，抬头看她：“怎么会呢？弥显和弥稔，你是看着长大的。这几年，他们对林霏——你都看见了的。忆芝，就更不用说了。”
她点了点头，抬头朝着屋顶喊：“霏儿，你下来。”
“夫人，听水声，孩子在我头顶上洗澡呢。我上去跟她说一声吧？”厨房里的阿姨走出来，探着头，小声说。
“那不用，她等下会下来的。”
阿姨点了点头，回了厨房。
昨晚家宴一散，朱雨娇就被叫到了赵英琦的屋里。
赵英琦端坐在堂屋的圈椅里，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低低地哼：“我人在屋里病着，你在内院可是唱了好大一出戏！”
“妈，我没有！”朱雨娇在她面前，习惯性地瑟瑟发抖。
“你没有？那就是我在这里冤枉你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朱雨娇慌忙跪地。
“对不起，妈。我又给家里丢人了。我是一时气上了头。弥璋刚一听说她回来了，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我拦都拦不住。”
“你把事情闹得够大，目的达到了吗？”她抬手在圈椅的扶手上来回摩擦，“朱雨娇，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我就是想要弥璋跟我好好过日子。”
“呵呵！”她冷笑了两声，“倒也简单。所以，你也清楚，只要林霏在，你的愿望就没有实现的一天。”
朱雨娇跪到她的脚边，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盯着她：“妈，您别不高兴。我再也不这么鲁莽了。”
“闭嘴！几年了，教不会。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赵英琦朝后靠了过去，甩开朱雨娇的手，合上眼睛。
“对不起，母亲。”
“你也知道自己鲁莽？你以为，就凭你，撒那么个泼，林霏就能被撵走了？”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热气在嘴边凝成一缕白烟，“你弟弟——朱九澍，多大年纪了？”
“快三十了。”
“有对象了吗？”
“母亲。”朱雨娇抬起头，急切地看着她，“林霏肯定是个妖精。我弟就在我和弥璋结婚那晚看了她一眼，回到家就死活非她不娶了。我知道您会不高兴的。我们家里人也都没理他。可是，母亲，他自己攒了钱。过年的时候，居然跑去买了钻戒，说要跟她求婚。我也没办法……”
“谁说我不高兴了？你既然都和弥璋结婚了。那你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林霏虽然不是我想要的儿媳，但比你朱雨娇……”她又冷笑了一声，“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九澍要是真能娶到她，也是你们朱家祖上有灵了。”
“真的吗？母亲？您同意？”
赵英琦没有回答，睁开眼睛，微微一笑。
“那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朱雨娇站起身，匆忙往外走，一脚跨过门槛，又慌忙回身朝她行了个礼……
……<——>……
林蓁又捏了捏膝盖，低着头，声音有点闷闷的。
“孩子回来，我问了。她什么也不肯说。我估计，昨晚，朱九澍一定去找过霏儿。”
“哦……”秦远知放下手里的水杯，若有所悟，“应该是。林霏今早就在我那边了。弥显昨晚把人领过来的，说是和忆芝将就了一晚。”
“那就好。”她重新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她不是不满意霏儿，只是还惦记着……原本是想防备我，没想到遇到个朱雨娇。我也知道，她昨天不是生病，是不想看见我，不愿意看见……”
“嫂子，大家都明白的。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们头上。倒是林霏……我看着她对弥璋，好像不怎么上心？”
“这孩子，哎！哪儿都好。就是这方面，其实是不懂的。这是我们之间悄悄说的话。她那会儿才多大？弥璋对她的心思，你懂的，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简单！你来是为了？”
他拿起水杯，放在嘴边，又放下。
“嫂子，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见外。你、我，不过是为了哄我爸高兴，也没有为难孩子的打算。忆芝，你也见过了。”他吐了一口浊气，“我们这个岁数，都看得明白。”
“那就好，你能这么想就好！”她有些碎碎念，“霏儿这孩子是命大，不然早没了。明东接回去的时候，这丫头，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她妈也不知道是怎么带的，说是一不注意，让孩子从十几节楼梯上滚了下来。送到医院的时候，跟死了没两样。明东硬是给救了回来。”她抬眼看了看他。
“嫂子，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你说到林明东。”他决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些年，他跟你联系得多吗？”
“你没听言悦说过吗？”她笑了笑，“我们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其实，是我和言悦。明东比我们大好多，十岁上下的差距，从小跟我们就没什么话。他和言悦要好些，跟我——也就是一个姓。你问他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也许，他和我岳父一直有联系。你看，忆芝这次，不也是幸好有三哥，找到了，还特意给我爸打了电话。让他找我岳父把孩子接回来……”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诉说，再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的表情变化。
林蓁惊讶地看着他，又扭头看了看厨房。
“远意给你打电话了？”
“不。没有。是给我爸。”
“是吗？你是说，忆芝，是他找到的？”她的表情，清澈地回答了他心底的疑问。这件事和秦远意没有关系。
“我以为。嫂子，你别多想。我爸就跟我那么一提。我想了一下，除了三哥，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想着替我找孩子。我也想过，可能是林明东。但是，他毕竟跟我岳父有那层关系，应该不会是他。”他尽可能不在林蓁心里留下疑惑的云团。
“唔。明东从结婚之后，就很少回去了。只是逢年过节，会跟叔父联系一下，报个平安。言悦没嫁过来之前，倒是经常去找他。后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呼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在我这里打听？你大可以放心，以我和言悦的感情，在我这里，你不用避讳什么。”
“三嫂，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没头的苍蝇，乱撞而已。现在，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爸那里，我也不好直接问。你知道的。”
“那你来？”
“哦，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秦远知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水杯，“是忆芝。昨天晚上你也看见了，她跟林霏投缘。我公司里事情也多，不怎么在家。家里就弥显和弥稔两个，忙起来也是不着家的。你看，能不能让林霏……”他感觉这个要求会有点强人所难，但为了自己从来没有尽责照顾过的女儿，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这事……叔父会不会？”林蓁犹豫了。
“不会。你放心。回来前，我爸还说了，让忆芝跟着林霏，能学点规矩。”他急忙解释。
“哦，不知道她这次回来，签证是怎么办的。我喊她下来问问。”她站起身，往楼梯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回头看他，“如果过去了，你得保证，别为难她。”
他低头笑了笑，抬头看她：“怎么会呢？弥显和弥稔，你是看着长大的。这几年，他们对林霏——你都看见了的。忆芝，就更不用说了。”
她点了点头，抬头朝着屋顶喊：“霏儿，你下来。”
“夫人，听水声，孩子在我头顶上洗澡呢。我上去跟她说一声吧？”厨房里的阿姨走出来，探着头，小声说。
“那不用，她等下会下来的。”
阿姨点了点头，回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