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燕飞燕舞燕满天 > 第三十五回:打架

第三十五回:打架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冷月高悬,

    心如弦,

    欲射月中嫦娥,

    箭无端。

    羲和显,

    褪祛寒冻,

    月影孤单。

    激情满怀,

    奔月不见仙,

    回还路已断。

    杨忠祥看着那亮起了灯光的小屋,似有无限感慨,道:“今年日子咋过哦?”

    吴芷道:“阿祥,不是我说你,你的所作所为也太对不起嫂子了,她除了岁数比你大点,有那点比你差了?你常年在外打工,给家里并未挣回多少银子,嫂子却从未抱怨过。她一个女人家,在家里驶牛打耙耕种抢收,你说她累不累?她还要带两个孩子。你也知道你那两个宝贝儿子是啥德行,她能把他们教好,这容易吗?更别说她还要替你孝敬你的父母。尤其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她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再看看我们周围,那些男人出门打工的女人们,有几个能学嫂子守住了清白?不是偷汉子就是虐待公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杨忠祥默不作声,他仰天长叹,他又何尝不知道妻子的好哩,只是这男人的恶疾,折磨得他焦燥烦恼,他做梦都想着女人的。也许谁都搞不明白,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男人女人之分?但似乎谁都明白,就像宇宙中有天地之分一样,天空因为大地生有江河湖海花鸟鱼虫而美丽可爱,大地因为天空容纳日月星辰风雨雷电而光彩迷人。是了,力举山河兮的男人是为了女人而活,柔和似水兮的女人是为了男人而生。

    兄弟们都上床睡觉了,笔友却没有睡意,他正奋笔疾书,笔墨走过的沙沙声吵得童筹心烦,他抱怨道:“哥也,都啥子时候了,快睡觉吧。”

    夏流笑道:“肯定在写大师傅吧。”

    童筹道:“哥也,你真的喜欢上大师傅了吗?”

    笔友不好意思的笑道:“雪芹很可爱,难道你们不喜欢她吗?”

    “得了得了,”夏流忙说道,“你任笔友喜欢的人,我们哪敢去喜欢哦。童筹,记住了,大师傅是笔友的,你可不能去横刀夺爱。”

    “你把自己管好了再去说别人。”

    夏流道:“放心吧,我已经有目标了。”

    笔笙问道:“是陈燕吗,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童筹说道:“有的人又要开始收烂货了。”

    夏流有点恼怒,道:“人家陈燕是个好姑娘。”

    童筹没再理他,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住一间房,是不是会影响笔友和大师傅发展关系?”

    笔笙道:“我们搬到李老表房间去住,把这间房留给他用。”

    童筹道:“要搬你们搬,我可不搬。”

    夏流骂道:“龟儿子不仗义,你想当电灯泡说?”

    笔友微微一笑,道:“别忘了,雪芹可是一人住一间房的。”

    夏流骂道:“色鬼。”

    童筹道:“淫徒。”

    笔笙笑笑:“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呵呵!花儿娇,花儿艳,花飞花舞花满天。花影漫漫,却是霞光满天。飞花弄月错把太阳烦。热情似火,寂寞难耐。天上人间许我宏愿,一生爱你,不羡嫦娥不羡仙。

    太阳像个刚刚燃起的大火球,慢慢地烘烤着受冻的大地,渐渐地大地开始着火了,微弱的火焰在微弱的风儿的吹拂下开始沸腾起来,它们争先恐后地往上窜着,那架势是要焚毁这地上的一切物事。受不了的热,小伙子们便纷纷脱掉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光着膀子叫着号子继续埋头苦干。

    闷热的天气,无凝给郁闷心情的人苦中添苦。杨忠祥挥动着大刀,不时的砍着鲜润光滑的泥条,或轻或重地向截皮台推去,也不管泥条是否到位,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朝银富香扫视一下,他的整个人儿都沉没于机械似的作业中。

    银富香也心情郁闷,从杨忠祥冷漠的表情中,从他近似痴呆的目光中,她绝得这个男人正在经受某种折磨,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理会自己了。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有那种企图的。他知道他家中有老婆孩子,她却不在意,为了爱,她可以什么都不顾,不管同事们有何流言蜚语,她甚至不去考虑表哥的感受。在她的意识里,她和表哥能在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她给他做了两年的老婆,从情感上讲,她是对得起他的。因此,对表哥,自己无论做了什么,她都自以为问心无愧。

    杨忠祥却矛盾极了,曾经,吴芷的一席话讲得他惭愧不已。是啊,家妻是丑了一点,岁数大了点,可是凭她对自己的忠心,对父母的孝敬,对孩子的慈爱,也足以令身为丈夫的他心悻万分了。

    记得前几天,他收到一封家信,妻子在信中说,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吃上肉了,最近卖了二十几个鸡蛋,买回一斤肉,还没有炒熟,两个孩子便在灶台边争得打了起来。老大顺手拿起了菜刀,老二便抡起了扁担,如果不是她及时的制止,后果将不堪设想。最后,她把肉给父母留了一点儿,余下的全给了两个孩子分着吃了,自己仍用还没有盐熟的酸菜下饭了事。她在信中最后说,这就是你教的孩子,不过两个孩子平安无事,我也就安心了。只是你在外面干活很苦很累,挣点钱不容易,该吃就吃,只要想到家里的苦,别乱花钱就行了。

    杨忠祥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误教了两个孩子,是自己愧对妻子。好几天来,他心神不宁,觉着眼前什么都不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有种预感,不久便会有事情发生,或许会因为自己······

    银富香淤积着满腔怨气,她恨杨忠祥不理会自己,但又找不到对谁发泄的理由,于是对着泥条发狠。她不管泥条是否到位,就踩动离合器,仇重与未儿语每次都只能接住半节泥条的砖坯子,另半节泥条便成了废品,被推落在未儿语的脚边,时间稍长便堆放不下了。不得已,未儿语要求停下来清理废泥坯。仇重也没好气,对银富香道:

    “阿香,你哪门搞的,也不好生点干。”

    银富香没有理会他,仍然我行我素。仇重见说无效,也不再管了,不管架板上是否有好砖坯,就往身后拉去。章雄与曹寿智也不多言多语,见有架板传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车上推去。童筹气恼不得,他足足等了十分钟才装满一车,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砖出的慢,众兄弟伙也慢慢地到齐了。轮到史丙宜出车时,他却尿急忙着要去小解,便点名要史义旭出车。史义旭正上近架,见又可以多拉一车,当然满心欢喜,白善见等候的时间还早,便忙着去清理倒架。一会儿史丙宜赶了回来,他也满装一车拉走了。笔友出车装砖,此时夏流与史义旭一齐赶到。按列子该史义旭出车,夏流不让,众人也说史义旭,你拉了三车,人家才拉一车,这一车该夏流拉。史义旭尖嗓音道:

    “我的列子到了哩。”

    夏流道:“你的列子到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已经拉了一车了吗?”

    一个要按原来的列子拉砖,一个不让,两人便在滑板架旁争吵了起来。吴芷对史义旭素有不满,如今见他如此强横,便跨步上前,把史义旭的车子拖得老远,吼道:“老毛驴,你要不要脸,不该你拉你抢啥子列子。夏流拉。”

    史义旭恼怒,舍弃夏流直奔吴芷道:“你妈逼去管啥子闲事。”吴芷控制不住的怒火,他闪电般的便一拳头抡了过去,狠狠地正砸在史义旭的鼻梁上。史义旭忍不住的痛吐出一口血腥唾沫,便尖叫着扑向吴芷。两人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见他两个干了起来,众人便坐下来静观虎斗,没有谁去劝架。老毛驴之称的史义旭当然不是凹肚子吴芷的对手,很快,史义旭便满脸挂彩,吴芷的脸也肿了起来。很明显,吴芷占了上风,这时的史义旭只有了招架之功,而没有了还手之机会。

    史丙宜叉架回来,见到打架的两个人,实出他的意外,这两个人,都是他最要好的两个人,吴芷是他的嫂嫂的亲哥哥,史义旭是他的长辈,他怎么能让他俩打架呢?他见吴芷占了上风,便不得细想,张臂将吴芷抱了个结实,使其施展不开拳脚。史义旭见难得的机会,便挥拳对吴芷一阵狠打猛砸。围观的兄弟们见状,都骂道:“六娃子,你龟儿子会不会劝架。”史五来赶到,喝令他们停止。奈何两人已经打红了眼,如何能听人劝。

    笔友赶着空车回来,见有人打架,显得兴奋。他忙丢下车子,要去拉史义旭,童筹一把将他拉住,道:“让他们打。”

    吴芷挨了数记重拳,疼痛难忍,恼怒中他抓住史丙宜的头发就横拽过去,史丙宜被轻易的摔倒在地。史义旭见状顺手抓起一根钢管朝吴芷横扫过去,吴芷慌忙避让,情急中闯进配电室去找东西。史五来见状要出大事,忙乱中推开了史义旭,然后顺手将吴芷关在了配电室内,自己守在门口呵斥两人停手。

    笔友知道今天上午又干不成活儿了,于是便自个儿离开。他心中难受,前几天,李人国与曹寿智因抬板不和而斗嘴,差点儿打架,被他劝住,当时吴芷说该让他们打起来,还怪他多管闲事。唉,他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出门求财不求祸,何必呢,都是老乡,为什么不忍一忍呢?”

    天气酷热,心情不爽,笔友感觉很累,他正想进房间休息,却被陈燕叫住:“燕哥,你们没有上班吗帮我个忙吧!”

    笔友懒洋洋地说道:“什么事?”

    “我这会儿两手不空,你能帮我去拉点煤炭吗?”

    “好吧。”

    小伙子答应着,拿上铲子推着煤车就朝窑旁边的煤堆走去。那煤炭在烈日下黑透光亮,似乎是有金子混于其中。笔友看着这些个会发光的黑家伙,不由的心情舒畅了起来,他选着光亮度强的体积大的重量轻巧的块煤往车上装着,不一会儿便装满了一斗车,然后他拉着车摇头晃脑地往回走。

    他在这拉着煤炭,却被一边的吕希燕看个正着。不知怎么的,女孩就心烦了,她丢下手中的活儿,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没良心的东西,家懒外头勤的家伙,还想吃我给你做的饭,你喝西北风去吧。”

    笔友将煤炭拉回窑上食堂,并往灶膛里添了些煤炭,然后到厨房里取水洗手。陈燕也早已洗净了手,她忙给他舀水,笑道:“燕哥,谢谢你啦!”

    “不用谢。”笔友笑道,“听说你在有道砖厂耍了个男朋友,他对你好吗?”

    陈燕敛住笑容,道:“一般。燕哥,你和雪芹怎么样了?”

    笔友笑道:“没啥子,没啥子。”

    陈燕似笑非笑,道:“你们不是在耍朋友吗,怎么会没啥子呢?别不好意思了,说说吧,你和雪芹都到什么程度了?”

    笔友看着陈燕脸上因笑堆积起来的脂肪,心中有点不顺,道:“你忙吧,我还有事哩。”

    陈燕语调酸楚,道:“是去找雪芹吧.”

    笔友没有再理会她,自己果真朝砖机食堂走去,陈燕恼恨的跺跺脚,负气跑进了厨房。

    砖机食堂的门大开着,馒头已经上了蒸笼,案台上,还残留着不少的面粉,看样子是雪芹待要收拾时有事耽搁了。他也没有多想,便自己动手收拾起来。末了,他感觉蒸馍的锅里没有热气,忙去看灶内,只有星星煤火,于是又忙着添煤,待火烧旺后,又到厨房里守候片刻,仍不见姑娘人影。他犯凝了,便去姑娘房间探视,果然见女孩躺在床上,似是熟睡一般。

    其实吕希燕根本没有睡着,她心情不爽,只想静静地躺着,但她怎么也静不下来,眼前总是浮现着笔友给陈燕选煤炭拉煤炭的情景。她恨这个家伙是狼心狗肺,是忘恩负义之徒,他在自己锅里舀饭吃,却从没有给自己拉过煤烧过火,还亏得自己那样巴心巴肝的待见他,自己真是瞎了眼,鬼迷了心窍。

    不念昔者,伊余来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