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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砌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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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夏天的太阳,

    炙热的激情令我心慌。

    你是冬天的寒风,

    痴痴的叫喊震碎我心房。

    我不愿你是炎炎地太阳,

    我不愿你是凛冽的寒风;

    记忆里你是我心中的希望,

    生活中你是我梦中的理想。

    希望的甘泉理想的乐园,

    我要在乐园中耕耘未来,

    一生不变拥有你的情怀。

    烈日当空,地面上升起了熊熊地火焰,人们都龟缩在房中不敢轻易外出,他们知道,这样的阳光会灼伤人的。

    夏流却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竟然领带加西服的呆站在门外,对着紧闭的房门不停的敲着,显得非常的有礼貌。屋里,却一直没有动静。这时,坎上的门开了,高大的马英华从屋里出来,道:“夏流,你又来了。”

    夏流冲他笑笑,没有回答。马英华笑着摇摇头,进屋对马英奇说道:“哥,夏流又来了。”

    马英奇自顾做着饭道:“夏流就是不要脸。”

    马英华道:“陈燕……”

    “他们才多大啊,就疯了似的谈情说爱,也不多用点心思挣钱。”

    “不愁吃穿住,找什么钱嘛,哪里像我们哦。”

    “也许是命吧。我们家乡连喝水都成困难,哪个女孩子愿意嫁过来?英华,听哥的话,别分心,先多挣点钱吧。”

    马英华再看看坎下的夏流,道:“他们家乡那么好,怎么还跑到这儿来呢?”

    “四川除了山清水秀,也没什么好的,倒是新疆是个好地方。只要你够本事,你就可以在这儿创业搏天下,这可是东归英雄的故乡啊!”

    “我们那儿要是山清水秀就好了。”

    “快吃饭吧,等会儿我们去找些树苗来栽上。”

    马英华答应着再看看烈日下的夏流,然后关上了门。夏流呆呆地站在烈日下,酷热、心急,他周身汗如雨下,脚底已经湿了一大片。但是他没有走的意思,他相信屋里有人,他自信自己能够把门叫开,他相信姑娘已经被自己的诚心所感动,他相信姑娘已经爱上了他。

    果然,门开了,陈燕笑容满面地出现在门口,看看夏流落汤鸡一般,她很是过意不去,道:“夏流,进屋来吧。”

    夏流甩甩头,胜利的微笑了起来,道:“陈燕,我还以为你没有在家里哩。”

    陈燕笑着,忙着给他打水洗脸倒水泡茶。夏流嗅着毛巾的香味,喝着适口的香茶,觉得真个透心凉。再看这小小的闺房,家徒四壁却五彩缤纷,或是丝袜的宣传画逗人冲动,或是女人的内衣透着磁力。夏流心说,想必我是第一个进入的男人吧,禁不住的愉悦,他笑了起来。

    陈燕也乐了,小伙子很是顺眼,比起任笔友来,那胜过不知多少倍。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不知不觉地室内的光线暗淡了下来。陈燕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儿快跳出了胸膛,脸热烘烘地,自己的整个躯体尽情的燃烧了起来,飘飘忽忽,晃晃悠悠,这似曾有过的感觉倍儿爽!

    突然,一束阳光射进小屋,快羽化成仙的陈燕忽地又变成了凡间女子,七情六欲又重新浮上心头......

    夏流似乎很累,他独卧一边,神情有点恍惚,也无法集中精力。

    怎么了?想别的女人了?

    才不是哩。

    那想些什么,连这么美妙的事情都可以不要。

    我······我脑子里全是你以前的故事。

    你······

    这是一个不堪回首的错误。这是一个永远的遗憾。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耻辱。还是这是一次错误的结合?

    “陈燕,”短暂的沉默,夏流坐了起来,他从背后抱着女人,字句掷地有声的说道,“不管你以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我都爱你。”

    有了依靠,陈燕瘫在他怀里,语低气浊,道:“夏流,我好怕。”

    别怕,有我哩!尽管夏流心中不舒服,可他还是装着很绅士的样子,违心的说一些女孩听起来感觉很温暖的话儿让她享受,促使女孩打消了心中的恐惧。

    汪远平有点不安起来,这段时间厂里忙,他没有时间到永胜砖厂找陈燕谈情说爱。快有十天了吧,陈燕也不曾来找过自己,他心中不安起来,预感到她可能有事情发生。一天接一天的永胜砖厂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传来,只是闻听一个叫任笔友的人和他们的大师傅相好,但是他却又爱上了一个维族女孩,因而两人有了矛盾,并殃及了砖机其他的人,不过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任笔友是何许人也?从白善口中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大众情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好色之徒,不止吕希燕喜欢他,他的维族妹妹喜欢他,就连陈燕也似曾有意于他。

    不管怎么说,自己得到永胜砖厂去一趟,去找陈燕谈谈,汪远平对自己说。

    一路行来,永胜砖厂在烈日下萎靡不振,办公室门窗紧闭,无声无息仿佛是一座被人们遗忘了的土地庙,房前屋后感觉有些荒凉。水渠边的两间小砖房的房门紧锁,显然是人去房空。坎下就是砖机食堂和工人们的宿舍,远处的窑边,有几个人懒洋洋地拉着干坯进窑,窑顶上,值白班的掌窑师头上扣顶草帽,拿把小铁铲不时的往火洞里添着煤。窑边的土包上小山似的堆满了黑黝黝的煤炭,在阳光下不时的闪着磷光,似乎是有金子一般诱使人想去看过究竟。在煤炭背后的小屋旁边,有两个人好像在栽树,他们打着窝,浇着水,还扶起小树苗······

    汪远平沿着水渠往西而去,前方的砖机依然没有工作,看来他们的推土机还没有修好。他又沿着水渠往回走,却见郑富成正在坎下装着砖坯,于是便主动和他打着招呼。这就是表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郑富成心中有一种怪怪地滋味,对汪远平,他似仇似恨又是无奈。表妹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两人其实没有什么差异,都瘦瘦地小白脸,只是郑富成少言寡语,汪远平喜言好乐而已。

    “汪远平,今天是啥子母猪疯把你吹来了?”

    汪远平笑笑,道:“你知道陈燕在哪儿吗?”

    “连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汪远平听出了他的语气的僵冷,便改变话题,道:“听说任笔友因为喜欢一个维族女孩而和他们的大师傅闹掰了,有这么回事吗?”

    “你听谁说的,白善吗?”郑富成心中一动,道,“也许原因没这么简单吧,前几天陈燕也老爱跟着笔友转。”

    他发现汪远平在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便又说道:“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汪远平心中隐隐作痛,道:“不会吧。”

    “好像笔友在撮合她跟夏流好。”

    操!汪远平骂了一句,径直朝前走去。他想不通,一个什么都给了自己的女人,怎么会再去喜欢别的男人呢?他更想不通,任笔友那么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怎么会有几个女孩儿同时喜欢他呢?按理说吕希燕喜欢笔友,这个可以理解,确实,在他们这一群人中,笔友不是英俊帅气的那一类男人,但是他却绝对是属于智慧型的男人,博古通今、儒雅风趣。要说这个圈子以外的女孩喜欢他,而且还是一个维族女孩,这就不可思议了。笔友真的那么好吗?不知不觉,他正经过砖机食堂,却听见有人说话:“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笔友陪着笑,道:“雪芹,你又怎么啦,一天到晚冲我发无名火,烧得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发无名火,你意思是说我就是爱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了?”吕希燕那个气啊,道,“笔友,我知道自从你认识了阿古丽后,就看不起我了。好,从今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相干,你去找你的阿古丽妹妹得了,我再也不会冲你发无名火了。”

    “雪芹,你这是说什么话哩。”笔友急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跟阿古丽清清白白,我只喜欢你。”

    吕希燕扭头一边,没有搭理他,笔友急得原地打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雪芹,你还是对我发火吧,你打我骂我,我绝对不反抗。”

    吕希燕冷哼一声,道:“贱人。”

    笔友去拉女孩的右手打自己的脸,道:“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打我。”“谁稀罕打你了,别脏了我的手。”女孩想挣脱笔友的手,奈何笔友擒得紧,她挣脱不了,竟然真的动怒了,便扬起左手真要打笔友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女孩没有想到笔友竟然不知道躲闪,自己的一巴掌真的重重地扣在了他的脸上,看着他脸颊上的鲜嫩的指印,女孩也愣住了。

    原来,笔友的脸皮足够厚的,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是紧紧地握着女孩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道:“雪芹,你要是还没有解恨,就再打吧。”

    吕希燕去掰他的手,没好气道:“你神经病啊,你贱啊!快松手。”

    笔友趁机一下子抱住女孩,道:“雪芹,我爱你。”

    “爱你个头啊!”吕希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她不再去掰笔友的手,而是去撕笔友的嘴唇。笔友不但脸皮老厚,就连他的嘴唇也是厚实而且炙热的,女孩到底柔弱无力,她的撕扯不过是给他挠痒痒。天生的贱男舔舐着女孩的手指,竟然感觉无限嫩滑,犹如凝脂。女孩突然心荡神怡起来,她的霸骨傲气泄露无遗,觉得浑身酥软,便一下子瘫倒在笔友的怀里。见女孩眼眉娇嗔妩媚,笔友久渴难耐,铮铮地去亲女孩的额头、眼眉、耳垂。一个不留心,女孩从他的怀里滑落在床上,看她粉面桃花含苞待放,小伙子心性大旺,便不顾一切地扑向姑娘。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床塌了,他们两人掉落在地面。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惊得两人魂飞魄散,待看清楚境况时,他们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姑娘的床铺是由砖块垒起,铺上几张木板拼就而成,如此豆腐渣工程,怎么经得起笔友的纵身一跃的千钧之力的叠压呢?

    看着土头灰脸的小伙子,吕希燕忍不住笑道:“笔友,你心术不正,天地都不容你。”

    “你还好意思笑,这要传出去,我看你有脸见人不。”笔友跟着笑着,不过他却是苦笑,道,“雪芹,你怎么不把床给弄结实点呢,这多危险啊!”

    吕希燕捡拾着散落地面的被褥等物件,道:“你本事大,你来弄。”

    于是,笔友把垮塌的砖捡起来重新垒起来,然后拼上木板,与姑娘合力铺上被褥,一张催人欲眠的床铺又展现在他们面前。笔友坐上床去晃了晃身体,感觉很满意,便又去搂抱姑娘,吕希燕一掌挡开他的手,道:“干什么?”

    笔友眼睛喷着欲火,道:“来完成我们刚才未尽的事业啊!”

    吕希燕递给他一叠稿子,道:“看看吧,你自己写的,你忘啦?”

    “什么啊?”

    “你在这《尴尬浪漫曲》里说,男女恋爱的时候,一定要保留住各自的底线,也就是说,恋爱的男女要拒绝婚前性行为。怎么,你心是口非啊?”

    “不是,我是······我,”笔友心中暗暗叫苦,我这猪脑子,怎么会把这垃圾给她看呢?他把手稿丢在一边,望着女孩道,“雪芹,我是真心的,我······“

    看着男孩渴望的眼神,女孩的脸儿烧得发烫,道:“笔友,我也是真心的。但是正如你所写的那样:我们的第一次,应该留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有责任为我们的新婚保留这个‘新’意。”

    “可是,可是,我······”

    吕希燕突然板起脸孔,说道:“你是不是真想要?”

    一见女孩生气了,笔友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不敢了。”

    吕希燕笑了,她亲了他一下,道:“乖,我认识的笔友嘛!”

    想要找的人没有找着,不想碰上的事情却碰上了,汪远平尴尬的笑笑。但他心中可乐,这个笔友真是个呆子,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抓住,真是没用得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