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乱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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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流,江南乱局在八月初就开始出现征兆,那时朝廷颁布的《大明关内土地持有法》细则下到了江南。

    传言竟真成了真实的存在!从宋朝开始就享受各朝廷好处,现在竟然要取消,不行!各地士绅内心泛起强烈的反感。

    怎么可以这样!堂堂读书人怎么可以这样被对待!我们要抗争!

    江南士族如何放得下这个面子,于是四下串联,上书朝廷,取消乱政,还江南一个清白之身。

    南京城夫子庙勋贵聚居区,有处三进宅院,原是山西晋王爷的产业,现在是皇商在南京的秘密驻地;院子的正厅,齐赞元正在和魏忠贤在聊天,作陪的有孝陵卫指挥使张庆元和禁军第七镇总兵张可大。

    驸马爷这段时间在南京混得风生水起,真是春风得意之时。

    江南粮食收购圆满收官,满载粮食的粮船早已北上;从北京下来的各项新鲜玩意在这供不应求,每日都有人拐弯抹角的找来,央求将某某物件先便宜点卖给自己如何,弄得他现在不得不躲了起来。

    特别是最近新出的水晶灯和女性贴身内衣,他一看到货样就知道是自己那当皇帝大舅哥的手笔,也想不明白一位皇帝如何想出这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但对商业的敏感,他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价值,特别是在江南这地方;对这两样东西如何打开局面,他想到了魏忠贤,南京名副其实的“娱乐教父”。

    自崇祯登基,整改厂卫,东厂专门负责国内安全,也就接替锦衣卫控制了南京教坊司,而南京的教坊司控制着南京六成官办娱乐业,魏忠贤来到南京又通过其它手段控制了余下四成中的两成。

    就这样官商勾结,南京排名最高的妓馆——春燕堂出现了神奇一幕。

    春燕堂的迎客大厅,一盏巨大五层水晶吊灯从天花上垂下,点点烛光汇集在一起,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就在进店的恩客目瞪口呆时,更让人流鼻血的事出现了,身着片丝(三点式)的侍女们随意套件薄如蚕丝的外衣,蜻蜓点水般在厅内穿梭服务,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一下暴露无疑,一些把持不住的当场洋相百出;更别说那些价格高昂的清倌儿和俏姐尔,身穿各式各样紧身衣物(文胸),当场将那些豪客骗得昏头昏脑的,生意自不用多说了。

    不用“教父”发话让教坊司各妓馆去买这些高价的玩意,其实魏忠贤也不屑去干这事,掉价!

    最原始利益驱动造就商业模式,整个南京娱乐业都疯狂了,将驸马齐赞元那刚运来的一百多盏高档水晶吊灯全部哄抢一空;那让人疯狂的内衣就更不用说了,新开的两家专卖店门口一连几天排满了长队,一下就将囤积的货物全部抢光,整个南京城为之轰动。

    这情况在无锡、苏州、杭州等地同样发生,害得准备不足齐赞元在数钱数到抽筋的同时,要魏忠贤管辖的南京织造局和龙江织造局紧急生产,但还是满足不了庞大的市场需求。

    任何时候都是娱乐业引领服装潮流,现在连市民、勋贵和士族都来抢购了,如何满足得了,而且那玩意穿久了还得去再买,这叫经久不衰。

    新兴的暴利行业出现了,加上专利法案的保护,驸马爷成功的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南京坊间已有传言流出,有人会要他好看。

    今天这几位的聚会,就是因为东厂都抚魏忠贤收到了相关线报,找个几个人一起过来,准备劝驸马齐赞元早点回京,避开祸事。

    “我不走!为什么要走,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为什么只能他们赚咱们的钱,咱们就不能造出比他们好的东西么,笑话!”

    齐赞元的公子哥脾气来了,魏忠贤和禁军七镇总兵张可大还真没办法。

    孝陵卫指挥使张庆元与齐赞元比较熟,见场面尴尬,忙起身劝道:“魏公,别急!驸马也是为陛下办事,他那边也有难处,盯着他的人也多!”

    魏忠贤怎么会不知道,东厂的大部分经费还是从皇商盈利里出的,而且皇商很多职位是各皇亲国戚的代理人充任着,盯齐赞元位置的人如何少得了;可接到的线报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自己好不容易东山再起,不愿驸马遇刺让陛下对自己失望。

    见驸马发公子脾气,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应对,便在一边患得患失起来。

    张可大,南京亲军军户出身,现在身居要位,陛下又多方拉拢,才参与陛下近臣的活动,以便早日进入核心;与这几位自不是很熟,也不便贸然开口。

    可看这局面演变得连皇家的人都要躲避,生下来就接受护卫陛下思想的他如何受的了,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魏公!在南京地面,敢公然威胁皇族,真当南京的京军(第七镇还在路上)是好看的么!”

    一个小小总兵,现在都可以在自己面前冒火,再想想以前的威风,魏忠贤意识到自己走入误区,老子是皇家的人,后台是皇帝陛下,怕谁啊!

    想明白事情,余下的事就好办。

    魏忠贤换成笑脸,站起身来给驸马行了个礼,赔笑道:“驸马爷,是咱家把事情想岔了,请您谅解,咱们现在来合计下,看看这后面到底是谁搞事!”

    堂堂东厂厂公服软,这是以前不能想象的事,这面子不能不给,毕竟也帮了不少忙,齐驸马忙回礼,感激道:“多谢魏公相助,刚才是在下的错,在下给您老赔罪。”

    两人握手言和,张庆元见着有趣,打趣两人道:“这不就好了么,你两个也就不要再来虚礼了,咱们继续谈事吧!”

    将收到的线报来说完,魏忠贤有点担忧的说道:“齐驸马!这次的事估计不小,咱们在这边得罪的人可不少啊!”

    还是自己太招摇了,估计把整个南京城的勋贵和官员都得罪了,齐赞元苦笑道:“连魏公都怕的事,怎么会小!这事难就难在这,咱们几个都没有权利处置,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干。”

    驸马不是朝廷特使么,怎么还会没权利,张可大觉得奇怪,便问道:“齐驸马不是朝廷特使么,那些人难道不怕!”

    你老戏看多了吧!以为朝廷特使可以横冲直闯啊!

    看着这位武将可爱的样子,魏忠贤和驸马都摇了摇头不语。

    张庆元苦笑道:“总兵大人,齐驸马是宣慰特使!哪有什么治民权,顶多只有参奏权;这天高皇帝远的,那点参奏权根本不了台面,在应天府和南京六部眼里不够看的。”

    “哎!这里面的水可真深啊!”

    “是很深,但他们忘了,老子可带了五百上直军来!敢和本驸马来硬的,先砍了他再说,厂公您说是不是!”

    “可这样,驸马就有可能让人给伤到,不行!还是太凶险!”

    “咱家何时这么憋屈!他娘的!”

    几人脑袋瓜凑在一起,好一阵商议,还是得不出什么妥当的结果,都有点气馁,在那唉声叹气,郁闷万分。

    齐赞元还是不甘心如此作罢,不死心的问道:“魏公!你那边能找到什么真凭实据没有!”

    “还在查,只听说他们已找好人手了,具体怎么安排咱家还真不知道!”魏忠贤有点无奈的说道。

    “看来只有行险招了,等他们动手先!”

    齐赞元也没办法了,本想找人混进去,提前发动刺杀;再以此为由抓人,可混不进去,只得等人来攻了。

    张庆元见过火器的厉害,紧张问道:“南京这边火器控制的如何?”

    魏忠贤听到这个愚蠢的问题,讪笑道:“张大人,你在说笑吧!那些人是什么身份,连火炮都拿得出来,还火枪呢?要不是这样,咱家在这费啥劲!”

    自古富贵险中求,齐赞元最后还是决定,断然说道:“不管这些了,就做最坏的打算吧!商会的周转资金这两天会打包好。魏公!就交给东厂的人秘密看管,记得不管怎样都要藏好!商会人员不能全部抽走,我会安排将骨干以开会名义转走,剩下的也靠各地东厂的兄弟帮忙照顾了。”

    这是以身犯险,魏忠贤也不死心,问道:“真没法子?就这样死等!”

    可不只有这样么!还能怎么样!

    几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院外,这他妈都是个什么事啊!

    俗话说得好: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恶虎不下岗!

    猛龙!恶虎!好可怕!

    还有一句什么来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旁观者语:中国语言的可塑性还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