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意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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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继续采用“嫡长子继承”？亦或激进点，搞个“君主立宪”试试？
这些现在都不能说！大明变化太大，早已超出崇祯帝朱由检原先的预计，谁能说清楚往后的事！
陆续推行的全民教育进行到一定程度，还不就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到那时估计和后世欧洲大革命时期一样，非婚生子是没继承权，到那时“嫡长子”与“长子”又有何不同？
“君主立宪”会复杂点，历史上基本没有自愿放弃权力的帝王，自己也不会！长大的朱慈烺做了皇帝也不会！
君主立宪也不一定是救世的万能药，大明地域辽阔、民情复杂，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正如孙传庭所言，弄不好分裂成几个国家也不是没可能。
满清的“秘密立储”更是个笑话，哪次权力交接少得了刀光剑影？绝对的权力诱惑面前，所谓亲情还真是个渣渣，不值一提！
算了！不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满清都能苟延残喘两百多年，自己建立的帝国又怎可能比那个少！
帝王的悲哀在于孤独，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今天已说得太多，还不知道将掀起多大的风浪。
头疼的朱由检小心翼翼将小儿子放下，那家伙美美的嘟了下嘴，一个翻身继续自己的美梦，哪知成人的世界如此险恶。
轻松自在的朱由检摸着头，继续忽悠道：“先按老祖宗的规矩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小弟也没那么大本事解决这千古难题，或许循规蹈矩才能减少皇室内部的纷争。”
话说得轻松，听的人内心又泛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还有变数，这位皇帝还真是冷血无情。
“阿爹！哪个弟弟不听话，让大丫去教训他！”
嚣张的童音从门外传来，东暖阁的人一愣神，随即明白是谁来了，脸上都堆满了笑意，这个家能治皇帝的又多了一个。
身影飞快穿过几道敞开的大门，直接扑进了朱由检的怀里，画面温馨得有如普通百姓之家。
看着怀里的长女朱媺娖，朱由检怜爱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故意板着脸训导：“姑姑、母后都在，怎么不喊人就冲进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丫”脸色一红，忙松开抱着父亲的两手，正儿八经的挨个行礼问安，屋内画面又变得温馨和睦，其乐融融。
长公主微笑着受完礼，等“大丫”向母后问完安，乐道：“媺娖，刚才进屋时你说什么来着？”
行完礼的“大丫”趴在小床边看了下熟睡的弟弟，没发现什么异常，头也不回的说道：“阿爹瞎说！六弟这么小，他能懂啥？肯定不是他调皮了。”
长公主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道：“嘿！那你告诉姑姑，为什么想要教训弟弟呢？”
不听话就教训呗！哪那么多为什么！
小丫头看着大姑姑意味深长的眼神，眼睛一闪，狡黠的说道：“为什么？很简单啊，不听父皇、母后话的弟弟，就不是好弟弟，做大姐的就要教训他。”
不错！有点“家长”的感觉；连朱由检也来了兴致，乐道：“慈烺是他们的大哥，难道不应该听他的么？”
没啥男女有别的小姑娘可不认同这“腐朽”的观念，小嘴一瘪，冷哼道：“他？什么大哥在？他是弟弟，大弟都听我的。”
看着小家伙得意的样子，朱由检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四个字——刁蛮任性！难道又一个“太平公主”？
想到危险处的朱由检内心一紧，一丝忧虑闪过，眼神有点不善。
长公主捕捉到这丝异样，拉过大丫担忧的问道：“媺娖！大弟是嫡长子哦！他怎么会听你的，别瞎说！”
长公主看似关切的话，让室内的画风有点变味，气氛骤然变冷。
大姐这是怎么啦！小孩子的浑话，想那么多干嘛！咦！不对呀！
原本没在意的周皇后也觉察到不对劲，关切的望了过来；手里的针一下没把握住，扎到自己的手指也没注意；好久才发觉不对，忙把手指放在嘴里，那视线却从没离开过女儿。
“大丫”全然不知最宠爱她的阿爹动了“坏”心思，依然满不在乎的回道：“我没瞎说！我只要一发脾气，大弟他就拿我没辙！可不就得听我的。”
说话的模样和神情怎么这么可爱，哪是什么刁蛮任性的公主！
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太敏感了，朱由检叹了口气，爱怜的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大丫！你是姐姐，怎么能胡乱撒泼欺负弟弟！你们应该互相关爱、互相鼓励、互相帮衬才是！”
大丫虽“刁蛮任性”些，那也是相对而言；小女孩的心思还是挺细腻，敏锐的捕捉到父亲的反常，不解问道：“阿爹！您怎么啦？难道大丫做错什么？”
楚楚可怜的声音激发了长公主保护欲，起身把大丫护在怀里，不满说道：“行了！你走开点，身上带着外面的杀伐气，别吓着孩子！她现在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整天都在瞎琢磨啥？”
长公主的话让周皇后打了冷颤，终于知道是哪不正常；顾不得埋怨，母性的力量让她不能袖手旁观，定了下心神，柔声说道：“媺娖啊，到母后这来，让母后好好看看！平常人家里的女娃都在父母怀里撒娇，可怜我儿要住校上学，也怪可怜的，让母后看瘦了些没！”
话语虽轻不重，但字字敲人心扉，将一位母亲的不满表现得淋淋尽致。
“奸计得逞”的长公主得意一笑，加大反击力度，旁敲侧击的数落道：“就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咱们家‘大丫’好歹也是大公主，未来的长公主！大明帝国独一份的金枝玉叶，怎么能象平常人那样对待！”
指桑骂槐肯定意有所指，任谁听着都有点刺耳。
内心有愧的朱由检挂不住脸，抓住话里的漏洞，不满的回击道：“大姐！怎么就不能比啦！公主怎么啦，就不是人？即不是天上的神仙，怎么就不能和普通孩子在一起？”
这家伙今天怎么啦？怕是吃错药了，有茬没茬找事，真当老娘好脾气！被驳斥的长公主一愣神，怒火中烧正要反驳。
当事人微笑道：“大姑！‘大丫’很喜欢住校上学，而且同学们也很友善！阿爹，今天还有人邀请我去她家玩呢！”
哦！有这事！周皇后惊讶了，忍不住赞道：“真好！咱们媺娖都交到朋友啦！不错！下次有机会，你可以邀请朋友们到宫里玩。”
小丫头倒挺懂事，得意的笑了下，忙回道：“母后！不行啊！要那样的话就露陷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在“崇德公学”这个问题上，朱由检同学就摆了乌龙，闹了个大笑话。
由于入学时孩子太小，导致生源严重不足，原本计划的招生根本达不到要求；为便于招生，崇德公学预科（小学）最后不得不设在北京城内，最后在皇城内北海边找到处空置的别院，这样才解决生源问题。
至于颐和园边上的正式校区，只能等到高年级再使用；而且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皇子、皇女都是冒充其他旁族皇族成员身份入学。
“大丫”说得没错，去别人家倒还没事，让人进宫就有点难说。
心有谦意的朱由检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微笑道：“丫头！宫里来不了，你可以请他们去皇家农庄别院或中海、南海玩，这样就不会露陷！”
“大丫”歪着头想了会，随即乐道：“阿爹！好耶！去皇家别院就不错，可以去爬树捉鸟、去小溪抓鱼！”
“去哪里抓鱼？我也要去！”
人未到，声音先到，皇长子朱慈烺回宫了；“魔王”驾临，东暖阁立马变得热闹起来。
小子风一样拜见完长辈，拉着小姐姐就到一边，讨论着怎么出去玩才好。大概觉得屋内太闷；又一起冲出去在院子里大声吆喝着，然后带着一群闻讯而来小跟班，头也不回直接往后山去了。
两人一走，热闹的崇德殿一下冷清了下来，东暖阁又恢复了平静。
长公主收回望向门口的视线，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不满说道：“哎！看你这父亲当的，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完全都是野孩子！老夫子（孙承宗）也是，也不好好管束下。”
心情变好的朱由检端起杯茶，喝了两口，淡然笑道：“大姐！这您就不懂了，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一定要玩！让孩子多接触下外面的世界，对他的身心健康有好处，其实玩的时候也在学。”
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不过想到玩，哎！
估计是又想起什么忧伤往事，长公主白了眼朱由检，叹道：“哎！要是父皇当年能象你这样就好，至少咱们兄弟姊妹几个也没那么多遗憾落下。”
事情平安过渡，周皇后放下心中包袱，柔声笑道：“大姐！这就是生活，谁都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天下好事不能让皇家占全；小家小户的孩子童年孩快乐又如何？生活困顿不说，长大后被各种烦烦恼所困，还不是一样不如意！”
想来确是如此，不管如不如意，生活总还得继续；漫长的冬天过后，迎来温暖的春天。
大明继续采用“嫡长子继承”？亦或激进点，搞个“君主立宪”试试？
这些现在都不能说！大明变化太大，早已超出崇祯帝朱由检原先的预计，谁能说清楚往后的事！
陆续推行的全民教育进行到一定程度，还不就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到那时估计和后世欧洲大革命时期一样，非婚生子是没继承权，到那时“嫡长子”与“长子”又有何不同？
“君主立宪”会复杂点，历史上基本没有自愿放弃权力的帝王，自己也不会！长大的朱慈烺做了皇帝也不会！
君主立宪也不一定是救世的万能药，大明地域辽阔、民情复杂，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正如孙传庭所言，弄不好分裂成几个国家也不是没可能。
满清的“秘密立储”更是个笑话，哪次权力交接少得了刀光剑影？绝对的权力诱惑面前，所谓亲情还真是个渣渣，不值一提！
算了！不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满清都能苟延残喘两百多年，自己建立的帝国又怎可能比那个少！
帝王的悲哀在于孤独，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今天已说得太多，还不知道将掀起多大的风浪。
头疼的朱由检小心翼翼将小儿子放下，那家伙美美的嘟了下嘴，一个翻身继续自己的美梦，哪知成人的世界如此险恶。
轻松自在的朱由检摸着头，继续忽悠道：“先按老祖宗的规矩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小弟也没那么大本事解决这千古难题，或许循规蹈矩才能减少皇室内部的纷争。”
话说得轻松，听的人内心又泛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还有变数，这位皇帝还真是冷血无情。
“阿爹！哪个弟弟不听话，让大丫去教训他！”
嚣张的童音从门外传来，东暖阁的人一愣神，随即明白是谁来了，脸上都堆满了笑意，这个家能治皇帝的又多了一个。
身影飞快穿过几道敞开的大门，直接扑进了朱由检的怀里，画面温馨得有如普通百姓之家。
看着怀里的长女朱媺娖，朱由检怜爱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故意板着脸训导：“姑姑、母后都在，怎么不喊人就冲进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丫”脸色一红，忙松开抱着父亲的两手，正儿八经的挨个行礼问安，屋内画面又变得温馨和睦，其乐融融。
长公主微笑着受完礼，等“大丫”向母后问完安，乐道：“媺娖，刚才进屋时你说什么来着？”
行完礼的“大丫”趴在小床边看了下熟睡的弟弟，没发现什么异常，头也不回的说道：“阿爹瞎说！六弟这么小，他能懂啥？肯定不是他调皮了。”
长公主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道：“嘿！那你告诉姑姑，为什么想要教训弟弟呢？”
不听话就教训呗！哪那么多为什么！
小丫头看着大姑姑意味深长的眼神，眼睛一闪，狡黠的说道：“为什么？很简单啊，不听父皇、母后话的弟弟，就不是好弟弟，做大姐的就要教训他。”
不错！有点“家长”的感觉；连朱由检也来了兴致，乐道：“慈烺是他们的大哥，难道不应该听他的么？”
没啥男女有别的小姑娘可不认同这“腐朽”的观念，小嘴一瘪，冷哼道：“他？什么大哥在？他是弟弟，大弟都听我的。”
看着小家伙得意的样子，朱由检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四个字——刁蛮任性！难道又一个“太平公主”？
想到危险处的朱由检内心一紧，一丝忧虑闪过，眼神有点不善。
长公主捕捉到这丝异样，拉过大丫担忧的问道：“媺娖！大弟是嫡长子哦！他怎么会听你的，别瞎说！”
长公主看似关切的话，让室内的画风有点变味，气氛骤然变冷。
大姐这是怎么啦！小孩子的浑话，想那么多干嘛！咦！不对呀！
原本没在意的周皇后也觉察到不对劲，关切的望了过来；手里的针一下没把握住，扎到自己的手指也没注意；好久才发觉不对，忙把手指放在嘴里，那视线却从没离开过女儿。
“大丫”全然不知最宠爱她的阿爹动了“坏”心思，依然满不在乎的回道：“我没瞎说！我只要一发脾气，大弟他就拿我没辙！可不就得听我的。”
说话的模样和神情怎么这么可爱，哪是什么刁蛮任性的公主！
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太敏感了，朱由检叹了口气，爱怜的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大丫！你是姐姐，怎么能胡乱撒泼欺负弟弟！你们应该互相关爱、互相鼓励、互相帮衬才是！”
大丫虽“刁蛮任性”些，那也是相对而言；小女孩的心思还是挺细腻，敏锐的捕捉到父亲的反常，不解问道：“阿爹！您怎么啦？难道大丫做错什么？”
楚楚可怜的声音激发了长公主保护欲，起身把大丫护在怀里，不满说道：“行了！你走开点，身上带着外面的杀伐气，别吓着孩子！她现在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整天都在瞎琢磨啥？”
长公主的话让周皇后打了冷颤，终于知道是哪不正常；顾不得埋怨，母性的力量让她不能袖手旁观，定了下心神，柔声说道：“媺娖啊，到母后这来，让母后好好看看！平常人家里的女娃都在父母怀里撒娇，可怜我儿要住校上学，也怪可怜的，让母后看瘦了些没！”
话语虽轻不重，但字字敲人心扉，将一位母亲的不满表现得淋淋尽致。
“奸计得逞”的长公主得意一笑，加大反击力度，旁敲侧击的数落道：“就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咱们家‘大丫’好歹也是大公主，未来的长公主！大明帝国独一份的金枝玉叶，怎么能象平常人那样对待！”
指桑骂槐肯定意有所指，任谁听着都有点刺耳。
内心有愧的朱由检挂不住脸，抓住话里的漏洞，不满的回击道：“大姐！怎么就不能比啦！公主怎么啦，就不是人？即不是天上的神仙，怎么就不能和普通孩子在一起？”
这家伙今天怎么啦？怕是吃错药了，有茬没茬找事，真当老娘好脾气！被驳斥的长公主一愣神，怒火中烧正要反驳。
当事人微笑道：“大姑！‘大丫’很喜欢住校上学，而且同学们也很友善！阿爹，今天还有人邀请我去她家玩呢！”
哦！有这事！周皇后惊讶了，忍不住赞道：“真好！咱们媺娖都交到朋友啦！不错！下次有机会，你可以邀请朋友们到宫里玩。”
小丫头倒挺懂事，得意的笑了下，忙回道：“母后！不行啊！要那样的话就露陷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在“崇德公学”这个问题上，朱由检同学就摆了乌龙，闹了个大笑话。
由于入学时孩子太小，导致生源严重不足，原本计划的招生根本达不到要求；为便于招生，崇德公学预科（小学）最后不得不设在北京城内，最后在皇城内北海边找到处空置的别院，这样才解决生源问题。
至于颐和园边上的正式校区，只能等到高年级再使用；而且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皇子、皇女都是冒充其他旁族皇族成员身份入学。
“大丫”说得没错，去别人家倒还没事，让人进宫就有点难说。
心有谦意的朱由检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微笑道：“丫头！宫里来不了，你可以请他们去皇家农庄别院或中海、南海玩，这样就不会露陷！”
“大丫”歪着头想了会，随即乐道：“阿爹！好耶！去皇家别院就不错，可以去爬树捉鸟、去小溪抓鱼！”
“去哪里抓鱼？我也要去！”
人未到，声音先到，皇长子朱慈烺回宫了；“魔王”驾临，东暖阁立马变得热闹起来。
小子风一样拜见完长辈，拉着小姐姐就到一边，讨论着怎么出去玩才好。大概觉得屋内太闷；又一起冲出去在院子里大声吆喝着，然后带着一群闻讯而来小跟班，头也不回直接往后山去了。
两人一走，热闹的崇德殿一下冷清了下来，东暖阁又恢复了平静。
长公主收回望向门口的视线，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不满说道：“哎！看你这父亲当的，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完全都是野孩子！老夫子（孙承宗）也是，也不好好管束下。”
心情变好的朱由检端起杯茶，喝了两口，淡然笑道：“大姐！这您就不懂了，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一定要玩！让孩子多接触下外面的世界，对他的身心健康有好处，其实玩的时候也在学。”
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不过想到玩，哎！
估计是又想起什么忧伤往事，长公主白了眼朱由检，叹道：“哎！要是父皇当年能象你这样就好，至少咱们兄弟姊妹几个也没那么多遗憾落下。”
事情平安过渡，周皇后放下心中包袱，柔声笑道：“大姐！这就是生活，谁都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天下好事不能让皇家占全；小家小户的孩子童年孩快乐又如何？生活困顿不说，长大后被各种烦烦恼所困，还不是一样不如意！”
想来确是如此，不管如不如意，生活总还得继续；漫长的冬天过后，迎来温暖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