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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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藏满了无法拥有的人。
“一依，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眼前清秀的男子的温和嗓音，和高中时别无二致，然而，这还是让蒋一依感到害怕。
嘎啦——
“我回来了。”
仿佛坠落悬崖时候抓住了一根长在绝崖的野草，蒋一依急急忙忙地看向书店老板。历经那么多事的男人自然是一眼看出了她的窘迫，顺势解围道：
“丫头，上去仓库找刚才我跟你说的书。”
哪来的什么仓库？这乱糟糟的二手书店，不就是一个即时仓库吗？
猛然醒悟的蒋一依，赶紧从眼前高瘦的男子身旁穿过，男子手里拿着书，只能赶紧喊道：
“一依，加个微信吧，留个电话也好。高中毕业之后都没联系过。”
顿住了脚，蒋一依大脑一片空白。
书店老板这时连忙训斥，就像压根没听到刚才的那句话一样。
“别慢慢吞吞的，待会耽误了时间有你受的。”
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的旧时“好友”，若有所思。
自然是头也不回地逃了回去，逃回了只属于自己的四方小房，小心翼翼地登上那窄小的楼梯，蹑手蹑脚地打开那扇已然熟悉的门。在关上门的瞬间，像脱了力一样，灯都来不及开，就靠着门静静地蹲了下去，然后止不住地颤抖。
过去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意义涌现，渐渐充斥脑海。眼泪不听话的涌出眼眶，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忘记的记忆，再见到记忆中的那个人时候，果然会喷涌而出。
而这时，书店里——
“林老板，刚才那个是你的员工么？”
“怎么了？”
李桓洋记得导师说过这个书店老板，话不多但是待人温和，可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脸带愠色，难不成他们俩……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了，高中之后没了联系，这好不容易见着了，想要个联系方式，好好叙叙旧。”
“那下次你碰上直接找她要啊。”
生气得莫名其妙，明显的不耐烦。
“那我在这儿等他。”温文尔雅的男子也不骄不躁，像是真的很想和自己的旧友重逢似的。
“我刚才叫她送书去了，今天怕是不回来了，你也别等了。”
男子看眼前的男人对答那么流畅，也没有心生怀疑，付完账便回去了。
老板自然是对自己的偏袒感到惊奇，也可能是蒋一依看起来太温顺，让他有了一种想帮助的想法。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都会引起男生的保护欲，蒋一依就是前者，天性使然。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男人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
——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了，谢谢了。
竟然道了两次谢，有趣。
——林姨说今晚七点过去去她那里陪她过生日。你去之前先去牌坊那边的蛋糕店拿一下我定的蛋糕吧，一时间走不开。
——林姨生日？！！！啊——送什么好呢？
那么多感叹号，是有多震惊啊。
——什么也不用，林姨就是想找人陪她。走之前来店里拿票。
……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朋友已经回去了，
……（怎么可能是朋友？）
——好。
如果过去那么容易就能忘记，也不会有那么多用酒买醉的人。
高中可以说是很多人人生的转折点，对蒋一依和李桓洋来说，确实也是这样。
当时，说到青梅竹马，熟悉他们两个人的同学朋友都会觉得他们是很励志的一对，互相督促学习，一起进步，是很被人歆羡的校园情侣，这一切，都直到高二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那一次月考，李桓洋的成绩叫人大跌眼镜，蒋一依倒是依旧保持年纪全二十的好成绩。
那之后，二人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以至于后来蒋一依专门找李桓洋。
“桓洋，你是怎么了？”
“不想学了，无聊。”
蒋一依自然是感到震惊，一向温柔待人的他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自己不认得了呢？同时也觉得一脸疑惑。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啊……”
“跟你说有什么用？”
震惊！蒋一依从没听过李桓洋用这种骄横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转念一想，便换一种方法询问：
“叔叔阿姨又吵架了吗？”
“叫你别管我！”男生竟然大声地吼了出来。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也是第一次感到自己距离儿时好友那么遥远，直至男生走后，都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等李桓洋再次联系蒋一依，已经到了四月的一个星期五的晚上——
“一依，这周末你回家吗?”
因为他们二人的高中是住宿制的，离家也有点远，所以都不是每周都回家。
“桓洋，怎么了？”有点惊喜，毕竟距离上次谈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段时间里，蒋一依也听到关于李桓洋的一些传言——逃课、喝酒、网吧通宵……
老师也找过蒋一依，可就连蒋一依也找不到他，这次突如其来的联系，让蒋一依感觉到了心安。
“嗯，这周我不回家。”还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声音，男生听到之后也是感觉到了一阵熟悉。
“今晚出来玩吧？”
“嗯？”
“学了那么久，我带你放松一下。”
蒋一依也想着趁这次机会好好跟他聊一聊，毕竟认识那么久了，又到了这么特殊的时期。
“去哪儿？”
“带你去KTV唱歌！我这边有很多朋友过来。”
像是要打消对方的顾虑似的，连忙加了一句。
“男生女生都有，都是学生。”
“那好，晚上我得回来学校。”
“嗯，那晚上八点在学校后门等我？”
“晚上八点？是要玩到什么时候啊？”蒋一依感到吃惊，毕竟她一直都是学校晚自习之后会早早入睡的好好学生，也猜到了去KTV这种地方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还要加上来回的时间。
“就在学校的后街，别担心，不有我吗？”
“不由我吗？”一股暖流莫名流入心里，然后蒋一依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那一夜，便是噩梦的源头。
直到白天醒来的时候，莫名的疼痛和身旁的儿时玩伴，被惊得说不出话的同时还有止不住地悲伤。
从那天早上送她回校还有给她送药，直到高考结束，蒋一依再没见过李桓洋，直到书店那次偶遇。
梦里藏满了无法拥有的人。
“一依，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眼前清秀的男子的温和嗓音，和高中时别无二致，然而，这还是让蒋一依感到害怕。
嘎啦——
“我回来了。”
仿佛坠落悬崖时候抓住了一根长在绝崖的野草，蒋一依急急忙忙地看向书店老板。历经那么多事的男人自然是一眼看出了她的窘迫，顺势解围道：
“丫头，上去仓库找刚才我跟你说的书。”
哪来的什么仓库？这乱糟糟的二手书店，不就是一个即时仓库吗？
猛然醒悟的蒋一依，赶紧从眼前高瘦的男子身旁穿过，男子手里拿着书，只能赶紧喊道：
“一依，加个微信吧，留个电话也好。高中毕业之后都没联系过。”
顿住了脚，蒋一依大脑一片空白。
书店老板这时连忙训斥，就像压根没听到刚才的那句话一样。
“别慢慢吞吞的，待会耽误了时间有你受的。”
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的旧时“好友”，若有所思。
自然是头也不回地逃了回去，逃回了只属于自己的四方小房，小心翼翼地登上那窄小的楼梯，蹑手蹑脚地打开那扇已然熟悉的门。在关上门的瞬间，像脱了力一样，灯都来不及开，就靠着门静静地蹲了下去，然后止不住地颤抖。
过去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意义涌现，渐渐充斥脑海。眼泪不听话的涌出眼眶，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忘记的记忆，再见到记忆中的那个人时候，果然会喷涌而出。
而这时，书店里——
“林老板，刚才那个是你的员工么？”
“怎么了？”
李桓洋记得导师说过这个书店老板，话不多但是待人温和，可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脸带愠色，难不成他们俩……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了，高中之后没了联系，这好不容易见着了，想要个联系方式，好好叙叙旧。”
“那下次你碰上直接找她要啊。”
生气得莫名其妙，明显的不耐烦。
“那我在这儿等他。”温文尔雅的男子也不骄不躁，像是真的很想和自己的旧友重逢似的。
“我刚才叫她送书去了，今天怕是不回来了，你也别等了。”
男子看眼前的男人对答那么流畅，也没有心生怀疑，付完账便回去了。
老板自然是对自己的偏袒感到惊奇，也可能是蒋一依看起来太温顺，让他有了一种想帮助的想法。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都会引起男生的保护欲，蒋一依就是前者，天性使然。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男人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
——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了，谢谢了。
竟然道了两次谢，有趣。
——林姨说今晚七点过去去她那里陪她过生日。你去之前先去牌坊那边的蛋糕店拿一下我定的蛋糕吧，一时间走不开。
——林姨生日？！！！啊——送什么好呢？
那么多感叹号，是有多震惊啊。
——什么也不用，林姨就是想找人陪她。走之前来店里拿票。
……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朋友已经回去了，
……（怎么可能是朋友？）
——好。
如果过去那么容易就能忘记，也不会有那么多用酒买醉的人。
高中可以说是很多人人生的转折点，对蒋一依和李桓洋来说，确实也是这样。
当时，说到青梅竹马，熟悉他们两个人的同学朋友都会觉得他们是很励志的一对，互相督促学习，一起进步，是很被人歆羡的校园情侣，这一切，都直到高二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那一次月考，李桓洋的成绩叫人大跌眼镜，蒋一依倒是依旧保持年纪全二十的好成绩。
那之后，二人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以至于后来蒋一依专门找李桓洋。
“桓洋，你是怎么了？”
“不想学了，无聊。”
蒋一依自然是感到震惊，一向温柔待人的他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自己不认得了呢？同时也觉得一脸疑惑。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啊……”
“跟你说有什么用？”
震惊！蒋一依从没听过李桓洋用这种骄横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转念一想，便换一种方法询问：
“叔叔阿姨又吵架了吗？”
“叫你别管我！”男生竟然大声地吼了出来。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也是第一次感到自己距离儿时好友那么遥远，直至男生走后，都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等李桓洋再次联系蒋一依，已经到了四月的一个星期五的晚上——
“一依，这周末你回家吗?”
因为他们二人的高中是住宿制的，离家也有点远，所以都不是每周都回家。
“桓洋，怎么了？”有点惊喜，毕竟距离上次谈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段时间里，蒋一依也听到关于李桓洋的一些传言——逃课、喝酒、网吧通宵……
老师也找过蒋一依，可就连蒋一依也找不到他，这次突如其来的联系，让蒋一依感觉到了心安。
“嗯，这周我不回家。”还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声音，男生听到之后也是感觉到了一阵熟悉。
“今晚出来玩吧？”
“嗯？”
“学了那么久，我带你放松一下。”
蒋一依也想着趁这次机会好好跟他聊一聊，毕竟认识那么久了，又到了这么特殊的时期。
“去哪儿？”
“带你去KTV唱歌！我这边有很多朋友过来。”
像是要打消对方的顾虑似的，连忙加了一句。
“男生女生都有，都是学生。”
“那好，晚上我得回来学校。”
“嗯，那晚上八点在学校后门等我？”
“晚上八点？是要玩到什么时候啊？”蒋一依感到吃惊，毕竟她一直都是学校晚自习之后会早早入睡的好好学生，也猜到了去KTV这种地方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还要加上来回的时间。
“就在学校的后街，别担心，不有我吗？”
“不由我吗？”一股暖流莫名流入心里，然后蒋一依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那一夜，便是噩梦的源头。
直到白天醒来的时候，莫名的疼痛和身旁的儿时玩伴，被惊得说不出话的同时还有止不住地悲伤。
从那天早上送她回校还有给她送药，直到高考结束，蒋一依再没见过李桓洋，直到书店那次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