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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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直到林姨出院，蒋一依都没有再去医院，并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没时间去，近期又开始搞新书企划了，晚上都得加班一段时间才能回到家。
所幸之前和林清约好做饭的约定，让她感觉自己也帮上了一些忙，也感觉心安了些。
可能是上了一定年纪身体恢复会比较慢，到现在已经入院三天了（其实很正常），蒋一依感觉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毕竟之前邻居总是做事风风火火，每天都跟在砸锅砸门一样，其实单纯是那栋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不过看朋友圈总是能看到那玫瑰花头像的微信好友转发养生保健的公众号文章，自觉精神状态良好，便没去多加询问。
林清也发现了，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房客要是早下班的话，一定会来自己的二手书店翻翻书，可这连续几天，除了早上上去拿保温壶，看到开门的人惺忪的睡眼甚至是略显浮肿的脸，有点勉强自己笑着说话的模样。
——是不是负担太大了……
可毕竟当初就约定了，况且对方也没说自己做不来，便觉得只是自己想得太多。可是，一天下午，外出买晚饭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去了奶茶店，回来的路上，还顺路去了蛋糕店。
那一天蒋一依还是和前几天一样，过了八点半才从书店门口经过，林清看到那耷拉着肩膀快步走过的身影，今天没什么客人，也没有看店的心情，便关店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了冰箱。
桌上的空保温壶也被带走了，原本应该第二天早上上去的时候才带上去的。
刚关好门准备往楼梯走去，就看到那天下午来书店质问自己的年轻男子，手里还提着跟自己一样的奶茶店的外卖包装袋。
——看来聊得挺好的。
林清停下了脚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放在门口的铁架子上，进房拿了烟和烟灰缸。
这个穿着深灰色T恤的男人站在栏杆前，眯着眼睛看着路对面的树，看着手里没喝几口就少了将近一半的冰镇奶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自嘲似的笑了。
吹着夜风，打开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碰的烟盒，拿出了一根烟，刚抽一口，还在感慨开封太久都失了味道的时候，闪着红星的烟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一大滴水给正中浇熄了。
“艹，抽烟都不给我安分。”林清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地踢了一下栏杆。
栏杆前不再见到男人的身影，只有那这几天派上用场的保温壶、装着被已然熄灭的烟头的烟灰缸、喝到一半已经变得微热的奶茶、静静等待变味的盒子里的蛋糕。
第二天，到了时间，林清一直没上来拿粥，蒋一依有些担心，就拿着装着保温壶和饭盒的袋子下楼了。
不知道林清从哪里找出了一个老旧的保温壶，绿色和白色的塑料外壳，瓶身上还有完好的牡丹花印花，之后都是另个保温壶交替着用。
可是敲了好几次门，屋内的人都没有回应，可是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便把东西放在了那铁架子的上面，顺手带走了那两份已经变质的可怜食物。
男人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毕竟昨晚跟那群朋友喝酒唱K玩到凌晨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稍显狼狈的模样，还是单纯生自己的闷气，直到听到手机响起了微信的提示音。
——粥我放门口铁架上了，空的保温壶下午下班再来拿。
跟外面刺眼的日光相比，男人所在的房间处于拉了窗帘的关系，现在依旧很昏暗，手机屏幕上的蓝光是唯一的光源。
林清刚想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新消息又过来了，这次是一条语音信息。
“小清呐，我看到装着粥的保温壶放门口了，我就拿走咯，里面还有用保鲜饭盒装着的一份，叔我已经吃早饭了，你就自己留着吃吧。”
二话不说就起了床，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向房间的大门。
——铁架上的东西惹蚂蚁了，我也带走扔了，应该不是为了做什么实验吧。
还带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
蒋一依来到公司，就看到了林清发过来的两条语音消息，于是长按转换了一下文字。
——知道了，谢了。
——提醒一下，不要在走廊那边往外泼水，正对着马路会很麻烦。
蒋一依感到很是疑惑，然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实在是对不起，有人来投诉了吗？
——昨天我朋友顺路过来，在就门口吹夜风喝奶茶聊了会儿天，可能是那时候……
还是语音消息——知道了，以后注意。
怎么感觉他生气了呢，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吧——蒋一依这么心想。
那天白天，二手书店都没有开门。
直到蒋一依下班回来，看到一个顶着斑白头发的老人家擦着汗水站在书店门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毕竟是自己也帮忙看的书店，出于关心就这么问了。
“之前约好今天过来拿书的。”
“啊，实在对不起，我去问问，您先站在阴凉处等一下。”
然后就小跑上了三楼，按响了门铃。
“什么事？”林清顶着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含糊地说道。
“有人来拿订的书。”
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伸手去拿挂在门口的钥匙。
“那你下去开下店吧，今天不开门。”
蒋一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刚睡醒连眼镜都没戴的男人，感到很奇怪的同时转身下了楼。
“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带着轻喘这么说道，因为跑得急，楼梯又窄，蒋一依在一个转角处险些崴了脚。
“没关系，你也不用着急。”老人和蔼地笑道，“林清怎么了吗？”毕竟林清没有放过人家鸽子，就算有事，也会先用微信或者的短信通知推迟约定的时间。
“可能是有事吧……”总不能上去拿钥匙看到了一个不修边幅，穿着皱巴巴T恤的男人吧。
“嗯……”
拉开推拉门，古旧书架特有的味道猛地冲向了外头，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热度，让这股味道更甚。
一进去，蒋一依很驾轻就熟地在开灯之前开了抽风机，然后开了空调。
“请进……不过现在味道挺冲的……”说话的人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没关系。”老人语气温和地回道。
“请问预约的人叫什么名字？”
“苏启山。”
——是和桓洋那次来拿书的时候说的名字，是他的老师啊。
“好，我去找一下。”蒋一依说完就去堆着打包书的架子上找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找到了。
“我可以在这里看会儿书吗？之前在忙，好久没来了。”
“可以啊……书找到了，就放收银台这边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
肚子好饿——开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五脏庙并不配合蒋一依，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被拉开了。
之后的几天，直到林姨出院，蒋一依都没有再去医院，并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没时间去，近期又开始搞新书企划了，晚上都得加班一段时间才能回到家。
所幸之前和林清约好做饭的约定，让她感觉自己也帮上了一些忙，也感觉心安了些。
可能是上了一定年纪身体恢复会比较慢，到现在已经入院三天了（其实很正常），蒋一依感觉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毕竟之前邻居总是做事风风火火，每天都跟在砸锅砸门一样，其实单纯是那栋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不过看朋友圈总是能看到那玫瑰花头像的微信好友转发养生保健的公众号文章，自觉精神状态良好，便没去多加询问。
林清也发现了，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房客要是早下班的话，一定会来自己的二手书店翻翻书，可这连续几天，除了早上上去拿保温壶，看到开门的人惺忪的睡眼甚至是略显浮肿的脸，有点勉强自己笑着说话的模样。
——是不是负担太大了……
可毕竟当初就约定了，况且对方也没说自己做不来，便觉得只是自己想得太多。可是，一天下午，外出买晚饭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去了奶茶店，回来的路上，还顺路去了蛋糕店。
那一天蒋一依还是和前几天一样，过了八点半才从书店门口经过，林清看到那耷拉着肩膀快步走过的身影，今天没什么客人，也没有看店的心情，便关店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了冰箱。
桌上的空保温壶也被带走了，原本应该第二天早上上去的时候才带上去的。
刚关好门准备往楼梯走去，就看到那天下午来书店质问自己的年轻男子，手里还提着跟自己一样的奶茶店的外卖包装袋。
——看来聊得挺好的。
林清停下了脚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放在门口的铁架子上，进房拿了烟和烟灰缸。
这个穿着深灰色T恤的男人站在栏杆前，眯着眼睛看着路对面的树，看着手里没喝几口就少了将近一半的冰镇奶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自嘲似的笑了。
吹着夜风，打开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碰的烟盒，拿出了一根烟，刚抽一口，还在感慨开封太久都失了味道的时候，闪着红星的烟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一大滴水给正中浇熄了。
“艹，抽烟都不给我安分。”林清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地踢了一下栏杆。
栏杆前不再见到男人的身影，只有那这几天派上用场的保温壶、装着被已然熄灭的烟头的烟灰缸、喝到一半已经变得微热的奶茶、静静等待变味的盒子里的蛋糕。
第二天，到了时间，林清一直没上来拿粥，蒋一依有些担心，就拿着装着保温壶和饭盒的袋子下楼了。
不知道林清从哪里找出了一个老旧的保温壶，绿色和白色的塑料外壳，瓶身上还有完好的牡丹花印花，之后都是另个保温壶交替着用。
可是敲了好几次门，屋内的人都没有回应，可是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便把东西放在了那铁架子的上面，顺手带走了那两份已经变质的可怜食物。
男人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毕竟昨晚跟那群朋友喝酒唱K玩到凌晨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稍显狼狈的模样，还是单纯生自己的闷气，直到听到手机响起了微信的提示音。
——粥我放门口铁架上了，空的保温壶下午下班再来拿。
跟外面刺眼的日光相比，男人所在的房间处于拉了窗帘的关系，现在依旧很昏暗，手机屏幕上的蓝光是唯一的光源。
林清刚想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新消息又过来了，这次是一条语音信息。
“小清呐，我看到装着粥的保温壶放门口了，我就拿走咯，里面还有用保鲜饭盒装着的一份，叔我已经吃早饭了，你就自己留着吃吧。”
二话不说就起了床，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向房间的大门。
——铁架上的东西惹蚂蚁了，我也带走扔了，应该不是为了做什么实验吧。
还带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
蒋一依来到公司，就看到了林清发过来的两条语音消息，于是长按转换了一下文字。
——知道了，谢了。
——提醒一下，不要在走廊那边往外泼水，正对着马路会很麻烦。
蒋一依感到很是疑惑，然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实在是对不起，有人来投诉了吗？
——昨天我朋友顺路过来，在就门口吹夜风喝奶茶聊了会儿天，可能是那时候……
还是语音消息——知道了，以后注意。
怎么感觉他生气了呢，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吧——蒋一依这么心想。
那天白天，二手书店都没有开门。
直到蒋一依下班回来，看到一个顶着斑白头发的老人家擦着汗水站在书店门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毕竟是自己也帮忙看的书店，出于关心就这么问了。
“之前约好今天过来拿书的。”
“啊，实在对不起，我去问问，您先站在阴凉处等一下。”
然后就小跑上了三楼，按响了门铃。
“什么事？”林清顶着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含糊地说道。
“有人来拿订的书。”
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伸手去拿挂在门口的钥匙。
“那你下去开下店吧，今天不开门。”
蒋一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刚睡醒连眼镜都没戴的男人，感到很奇怪的同时转身下了楼。
“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带着轻喘这么说道，因为跑得急，楼梯又窄，蒋一依在一个转角处险些崴了脚。
“没关系，你也不用着急。”老人和蔼地笑道，“林清怎么了吗？”毕竟林清没有放过人家鸽子，就算有事，也会先用微信或者的短信通知推迟约定的时间。
“可能是有事吧……”总不能上去拿钥匙看到了一个不修边幅，穿着皱巴巴T恤的男人吧。
“嗯……”
拉开推拉门，古旧书架特有的味道猛地冲向了外头，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热度，让这股味道更甚。
一进去，蒋一依很驾轻就熟地在开灯之前开了抽风机，然后开了空调。
“请进……不过现在味道挺冲的……”说话的人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没关系。”老人语气温和地回道。
“请问预约的人叫什么名字？”
“苏启山。”
——是和桓洋那次来拿书的时候说的名字，是他的老师啊。
“好，我去找一下。”蒋一依说完就去堆着打包书的架子上找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找到了。
“我可以在这里看会儿书吗？之前在忙，好久没来了。”
“可以啊……书找到了，就放收银台这边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
肚子好饿——开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五脏庙并不配合蒋一依，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