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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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家装潢谈得上高档的饭馆，卓也直接驶进了地下车库，然后四人便一同乘坐电梯上了包厢所在的五楼。
刚进电梯，后面又来人了，蒋一依看到了面熟的人，是公司同事和领导，可没打招呼，只是假装没看到，有点慌张地拽了拽走在自己左手边的林清，示意遮掩一下。男人也得趣，将人挡在了自己的右后方。
妆容精致的，打扮得体的曼妙女子勾着跟她年龄相差极大的油腻男人，一口一句甜蜜言语，都腻得一同待在电梯里的其他人觉得恶心了。
这生活的世界，远比电视剧要精彩得多。
——应该没看到我吧。
等上了二楼，后来的人便先出了电梯，蒋一依长呼一口气，这时，林清开口了：
“认识？”
蒋一依有些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回了肯定答复，那不是那天发漂亮照片到朋友圈里的女同事吗？
一旁的人插嘴道：
“还以为是那个大老板和情妇呢……”
像是撞见了不改撞见的事随时会被斩首一样，蒋一依没说话。插嘴的人也得趣地闭上了嘴，其实是因为被林清狠狠地瞪了一眼吧。
叮咚。
这时原本站在前面的林姨突然勾住蒋一依的手臂，率先走出了电梯。
“我们走！”活像寒冬腊月里拉着闺密冲向火锅店的模样，“哪间啊？”
“别走了，一出电梯就到了。”
明明就四个人，偏偏还定了包房，这让蒋一依好不适应。
“张叔没来可真是可惜了。”点完菜后，卓也单手撑着桌子，一脸无聊地说道。
“来了也是被你逗吧，臭小子。”
“叔他现在一个人做两份工，待会打包一些就行。”坐在身旁的林清这么说道。
——啊，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啊。
蒋一依略显窘迫，侧着身子，对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林姨说：
“张叔……”
可这句话先被顺风耳的卓也听到了，他靠着椅背，生怕有人听不到似的大声说道：
“林姨呢，是张叔还没过门儿的媳妇儿！”
“你叔不在就调侃你姨我是吧，不住我的房就不怕我赶你了是吧?”
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一记头槌。
“好像我说错了似的。姨啊，你俩打算什么时候退休周游世界啊？”
蒋一依听得云里雾里，紧蹙着眉头，脑海里只闪现橱柜里的照片和当时说的“老伴”这两个字。
卓也翻身向前，饶有兴致地盯着蒋一依，解释道：
“谈了二十多年恋爱了吧，我还没出生时就谈着了吧？一个碍着面子一个说不出口……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什么表情？”
话说一半，突然伸手指着蒋一依大笑起来。
“感觉都看到脸上都是问号了。”
“闭嘴！”从刚才开始就异常安静的林姨惜字如金，“厕所在哪儿，带我去！”
“咦?!”林姨说完就揪着卓也出了门。
关门声刚落，林清就开口了：
“我来说明一下吧，林姨应该是想让你知道事实，可是她自己说不出口。”
一脸错愕，只是顺着点了点头。
“林姨橱柜里的照片，还记得吧？”听话的人点了点头，“那是林姨拼死从他们村里救出来的失足大学生，三年前我们还叫她‘袁姨’来着。”
蒋一依微微瞪大了眼睛，想必那个“我们”包括了卓也吧。
“因为这场遭遇，袁姨一开始根本不敢接触男人，直到最后，也不肯接触上了一定年纪的老男人，而林姨就一直陪着，毕竟她们也算得上同病相怜……之后的你就自己慢慢想吧，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二十多年前，一个失足女大学生，一个是钱人交易的“货物”，好不容易才从愚昧村落逃离，自此相依为命。一个再也不相信别人将恐惧表现出来，而一个依旧相信美好用面具掩饰自我……
蒋一依只是一直沉默，想了想自搬进来邻居的种种行为——也就普通阿姨吧，看不出什么啊。
“那林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看你长得不错想认你当女儿。”男人说完，看着面前一脸错愕的蒋一依抿着嘴笑了。
其实，何尝不是初次见面就觉得那七八分神似故人的模样。
可蒋一依并不知道早在之前，林姨就见过她了。
“还有，我是二房东，林姨才是大房东。”
“欸?!那我交的押金岂不是很容易就打水漂了。”没想到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黑心二房东吗？”男人打趣道，刚才还奇怪的气氛霎时得到了消散。
“应该不是，可我看人向来不准。”
故作深思似的，蒋一依还用左手抵住了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听懂了刚才那番话。
“哈，那你现在这么损房东就不怕扣你押金？”
“有林姨在，不怕，你要敢她会打断你的腿。”
男人很少见地耸了耸肩，觉得当初真的没看错人。
“你们聊什么呢？不会就那么一会儿就擦出什么火星了吧？”
那两个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推着餐车的服务生。
明显变得自在的蒋一依没有一开始的不自在，表情都一般的明朗多了——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没人骗我押金就行，不过还是得提防着。
走在后面的妇人闷哼一声，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原来害羞起来是这样啊？
扑哧。蒋一依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然后深怕被人发现了似的连忙低下了头。
……
“先打包吗？”想起什么似的蒋一依侧着身子低声问林姨。
“哼，吃剩下的给他就行。
其他三个年轻人同时想到——闹脾气了吧？肯定发生了什么？
谁知真相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仅仅是因为张叔中午不肯同意林姨去做清扫楼道的工作，还一把把清扫工具都锁在了自己房里，午饭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唯独在林姨面前才展现自己大男子主义一面的张叔，这个时候正一脸苦恼地吃着热好的中午的剩饭菜，吃的那叫一个没滋没味，还时不时念叨自己：“说自己嘴笨还真不是抬举，唉——”
来到一家装潢谈得上高档的饭馆，卓也直接驶进了地下车库，然后四人便一同乘坐电梯上了包厢所在的五楼。
刚进电梯，后面又来人了，蒋一依看到了面熟的人，是公司同事和领导，可没打招呼，只是假装没看到，有点慌张地拽了拽走在自己左手边的林清，示意遮掩一下。男人也得趣，将人挡在了自己的右后方。
妆容精致的，打扮得体的曼妙女子勾着跟她年龄相差极大的油腻男人，一口一句甜蜜言语，都腻得一同待在电梯里的其他人觉得恶心了。
这生活的世界，远比电视剧要精彩得多。
——应该没看到我吧。
等上了二楼，后来的人便先出了电梯，蒋一依长呼一口气，这时，林清开口了：
“认识？”
蒋一依有些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回了肯定答复，那不是那天发漂亮照片到朋友圈里的女同事吗？
一旁的人插嘴道：
“还以为是那个大老板和情妇呢……”
像是撞见了不改撞见的事随时会被斩首一样，蒋一依没说话。插嘴的人也得趣地闭上了嘴，其实是因为被林清狠狠地瞪了一眼吧。
叮咚。
这时原本站在前面的林姨突然勾住蒋一依的手臂，率先走出了电梯。
“我们走！”活像寒冬腊月里拉着闺密冲向火锅店的模样，“哪间啊？”
“别走了，一出电梯就到了。”
明明就四个人，偏偏还定了包房，这让蒋一依好不适应。
“张叔没来可真是可惜了。”点完菜后，卓也单手撑着桌子，一脸无聊地说道。
“来了也是被你逗吧，臭小子。”
“叔他现在一个人做两份工，待会打包一些就行。”坐在身旁的林清这么说道。
——啊，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啊。
蒋一依略显窘迫，侧着身子，对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林姨说：
“张叔……”
可这句话先被顺风耳的卓也听到了，他靠着椅背，生怕有人听不到似的大声说道：
“林姨呢，是张叔还没过门儿的媳妇儿！”
“你叔不在就调侃你姨我是吧，不住我的房就不怕我赶你了是吧?”
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一记头槌。
“好像我说错了似的。姨啊，你俩打算什么时候退休周游世界啊？”
蒋一依听得云里雾里，紧蹙着眉头，脑海里只闪现橱柜里的照片和当时说的“老伴”这两个字。
卓也翻身向前，饶有兴致地盯着蒋一依，解释道：
“谈了二十多年恋爱了吧，我还没出生时就谈着了吧？一个碍着面子一个说不出口……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什么表情？”
话说一半，突然伸手指着蒋一依大笑起来。
“感觉都看到脸上都是问号了。”
“闭嘴！”从刚才开始就异常安静的林姨惜字如金，“厕所在哪儿，带我去！”
“咦?!”林姨说完就揪着卓也出了门。
关门声刚落，林清就开口了：
“我来说明一下吧，林姨应该是想让你知道事实，可是她自己说不出口。”
一脸错愕，只是顺着点了点头。
“林姨橱柜里的照片，还记得吧？”听话的人点了点头，“那是林姨拼死从他们村里救出来的失足大学生，三年前我们还叫她‘袁姨’来着。”
蒋一依微微瞪大了眼睛，想必那个“我们”包括了卓也吧。
“因为这场遭遇，袁姨一开始根本不敢接触男人，直到最后，也不肯接触上了一定年纪的老男人，而林姨就一直陪着，毕竟她们也算得上同病相怜……之后的你就自己慢慢想吧，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二十多年前，一个失足女大学生，一个是钱人交易的“货物”，好不容易才从愚昧村落逃离，自此相依为命。一个再也不相信别人将恐惧表现出来，而一个依旧相信美好用面具掩饰自我……
蒋一依只是一直沉默，想了想自搬进来邻居的种种行为——也就普通阿姨吧，看不出什么啊。
“那林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看你长得不错想认你当女儿。”男人说完，看着面前一脸错愕的蒋一依抿着嘴笑了。
其实，何尝不是初次见面就觉得那七八分神似故人的模样。
可蒋一依并不知道早在之前，林姨就见过她了。
“还有，我是二房东，林姨才是大房东。”
“欸?!那我交的押金岂不是很容易就打水漂了。”没想到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黑心二房东吗？”男人打趣道，刚才还奇怪的气氛霎时得到了消散。
“应该不是，可我看人向来不准。”
故作深思似的，蒋一依还用左手抵住了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听懂了刚才那番话。
“哈，那你现在这么损房东就不怕扣你押金？”
“有林姨在，不怕，你要敢她会打断你的腿。”
男人很少见地耸了耸肩，觉得当初真的没看错人。
“你们聊什么呢？不会就那么一会儿就擦出什么火星了吧？”
那两个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推着餐车的服务生。
明显变得自在的蒋一依没有一开始的不自在，表情都一般的明朗多了——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没人骗我押金就行，不过还是得提防着。
走在后面的妇人闷哼一声，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原来害羞起来是这样啊？
扑哧。蒋一依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然后深怕被人发现了似的连忙低下了头。
……
“先打包吗？”想起什么似的蒋一依侧着身子低声问林姨。
“哼，吃剩下的给他就行。
其他三个年轻人同时想到——闹脾气了吧？肯定发生了什么？
谁知真相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仅仅是因为张叔中午不肯同意林姨去做清扫楼道的工作，还一把把清扫工具都锁在了自己房里，午饭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唯独在林姨面前才展现自己大男子主义一面的张叔，这个时候正一脸苦恼地吃着热好的中午的剩饭菜，吃的那叫一个没滋没味，还时不时念叨自己：“说自己嘴笨还真不是抬举，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