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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城门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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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天师,你在说什么?”

    县令见卫伯元有些出神,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卫天师赶忙回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辈所讲的秘辛从未听过,有些失神!”

    县令拍了拍他的肩膀,睿智的目光看的卫伯元眼神闪躲,无处遁藏。

    “卫天师,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此次乾列之行,天师府一共派了三位天师,其中一位是卫天师,还有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雷鸣天师,至于这最后一位,听闻是岚天师的后人,怎么不见他的踪迹呢!”

    县令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落在了卫伯元的心中,他愣了片刻抬起头来,突兀里觉得县令的面容变得模糊,等他清醒过来时,大街已经变得空旷,县令的身影不翼而飞。

    “读心术……”

    卫伯元呢喃,变得失神落魄,他望着乾列衙门的方向,一会儿失神一会儿苦笑。

    过往的百姓将他当成了一个疯子,指指点点,窃声私语,他如同没有听到看到,转身朝着城外走去。

    时间飞逝,等卫伯元走出城门之时,大日西斜,这一天即将过去,再过两个时辰,便是酉时了。

    城门外,官道上,想要进城的百姓神色匆匆,他们看了告示,衙门下令今日的城门要提前一个时辰关闭,前来乾列办事还要连夜离开的商旅焦急万分,接受盘查之后他们彻底绝望,守城的差役告诉他们,今日进城之后,便不允再出去,只能等到明日辰时城门大开才可离去。

    有的商旅权衡利弊之后,没有进城,沿着官道原路返回码头,打算坐船离开,结果到了码头,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河堤之下尽是一些木船的残屑。

    “天呐,此地发生了什么,怎么有一种岌岌可危的压迫感!”

    有商旅仰天长叹,他们常年行走州府之间,对于一些将要发生的大事有些强烈的直觉,在这些商旅眼中,乾列极有可能将有大事儿发生了。

    不知不觉,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通往乾列的官道上已经没有了人影,乾列城门外,站着两道人影,一胖一瘦,身穿捕快的衣服,胖的那个满脸横肉,腰间挎着一把官刀,正在城门口来回踱步。

    瘦的那个面无表情,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身材瘦弱,宽大的捕快衣服很不合身,显然这身衣服不是他的,是临时找来换上的。

    “赵都尉,眼看就要申时,怎么卫天师还没有回来?”

    “张捕头,你不要再转了,卫天师修为深厚,不会有什么危险!”

    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衙门的张捕头和那名来历诡异的丰州府都尉赵陵均,至于赵陵均为何穿了一身差役服装,应该是为了引人耳目,便于隐藏身份吧。

    “唉,我这不是担心卫天师吗,要知道昨夜,那可真是……”

    张捕头提及昨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话没有接着说下去,就听身旁的赵陵均轻咦一声,他赶紧抬头朝着官道上看去。

    只见一道身影,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一般朝着城门走来。

    “有意思,这是喝了多少,连路都走不直了!”

    张捕头咂了咂嘴,盯着那道身影自语。

    赵陵均眯起眼睛,神色逐渐凝重,等那人离得近了,他惊呼一声,喝道:“不好,那不是别人,是卫天师啊!”

    张捕头闻言猛然回头,他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口中道:“是他,是卫天师,他总是赤着一对双足!”

    “天哪,发生了什么,卫天师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两人赶忙朝着官道跑去,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卫伯元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哪还有往日风采,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结果口中涌出一滩腥臭的黑血,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那是……”

    张捕头伏身将卫伯元抓住,他朝着官道深处看去,不禁头皮发麻。

    一排排带血的脚印,自他脚下延伸至未知深处。

    “这……”

    赵陵均和张捕头两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惊惧。

    “快,带卫天师回城,即刻将城门关闭!”

    赵陵均最先反应过来,俯下身和张捕头一起将卫伯元抱起来,朝着城门奔跑。

    十丈,五丈,三丈……

    就在三人即将进城之际,身后突然平地刮起狂风,一阵飞沙走石,拍击在他们的背上,刀割似的疼。

    张捕头和赵陵均身子一滞,顿觉头皮发麻,背后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他们惊惧的同时好奇不已,内心不受控制的想要看一看身后有什么东西。

    “不要回头,快进城……关……关闭城门……”

    就在这时,卫伯元清醒过来,朝着两人断断续续的低语。

    张捕头和赵陵均闻言清醒,抱着卫伯元拼了命的闯进了城门之内,两人不敢耽误,张捕头抱着卫伯元,赵陵均腾出手来,闭着眼睛转身,将两扇巨大的城门关闭,然后搬来夹棍,将城门牢牢的顶死。

    做完这一切,两人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城门大口喘息起来。

    只是还未等他们静心,城门外狂风怒吼,飞沙走石,像是有千百只手掌拍打城门。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撞门声急促,风中的东西像是随时可以闯进城门中来。

    “卫……卫天师……”

    张捕头脸色苍白,背靠着城门一动不动,他吓傻了,比之昨夜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他看了一眼天色,红日西斜,现在还是白日啊,什么妖邪鬼物,敢如此猖狂。

    “他……不要害怕,它闯不进来……”

    卫伯元又清醒了过来,他虚弱的开口,断断续续的提醒的两人,道:“等下无论是谁前来叩关……一定记住……不要开门……”

    留下这句话,他又昏了过去。

    张捕头抱着他,忽觉的血腥刺鼻,他抬起手,发现手掌之上沾满了鲜血,再看卫伯元,他的胸口,后背,皆有三道可怖的爪印,划开了他的血肉露出森森白骨,尤其是胸前,透过血泊几乎可以看到一颗可怖的跳动着的心脏。

    “卫天师……你怎么伤成这样……”

    张捕头呆滞,这可是卫天师啊,大齐年轻一辈天师的佼佼者,乾列之地,穷乡僻壤,谁人能将他重伤至此,眼看就要丧命呢!

    这个时候,赵陵均恢复了镇定,他从张捕头手中将卫伯元揽过来,喝醒张捕头,道:“情况紧,莫要再发愣了,卫天师伤势太重不易再赶路,你速去衙门,去找我师弟,亦或是尽可能的寻一些奇人异士过来救助卫天师!”

    “哎哎……”张捕头早就乱了方向,现在赵陵均站出来,抗下了所有,张捕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扶着城门起身,朝着城中跑去。

    今日的乾列啊,实属有点诡异了!

    赵陵均抱着卫伯元,望着张捕头的身影,眉头紧锁,原本平静祥和的城中,在他们关上城门的刹那,大街小巷,空无一人,犹如一座荒城,一片萧瑟。

    “砰……砰……砰……”

    门外的撞击声打断了赵陵均的思绪,将他拉回到诡异的现实之中。

    他背靠着城门,身子随着城门的撞击而颤动,他大着胆子,微微侧首,抱着卫伯元将脸贴在了门缝之间,他想要看一看,撞击城门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不要……”

    关键时刻,卫伯元再次醒转,他的口中吐血,十分着急制止了赵陵均,结果用力太大,牵引了伤口,面带痛苦之色昏了过去。

    “卫天师……”

    赵陵均清醒,低头看向卫伯元,这一看之下,他大惊失色,卫伯元的身体已经冰凉,数道可怖的爪印中,已经无血可留,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随时都会死去。

    “卫天师,你不能这般死了啊……”

    赵陵均替他将额前的乱发拨开,轻轻拍打他的脸庞,他呼唤卫天师,希望能将其唤醒,但是无论他如何,卫伯元师兄闭着眼睛不曾醒来。

    “怎么办……怎么办……”

    赵陵均焦急万分,但是他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卫伯元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变弱,再这样下去,卫伯元会死在他的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陵均束手无策,忽而这时,城外的撞击声突然停了,就连风声也消退了。

    赵陵均大感意外,心道,莫不是城外那东西自知进不了城中,便退走了?

    他尚未松一口气,这时城外突然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走路踱步的声音,赵陵均耳朵贴在城门上仔细聆听,不时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有官爷吗?官爷在不在?”

    赵陵均闻声一愣,他听得出来这是一名老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着急,此时正在门外敲门。

    “唉,平日乾列酉时闭门,辰时开启,怎么偏偏今日改了时间,这下可如何是好,不能进城倒也罢了,可若耽误了救治病患,可白白苦了一条人命啊!”

    门外的老者焦急的踱步,赵陵均在城门后面听得真切,他应该是一名医者,受邀来乾列为人诊病,不曾想乾列今日改了关城门的时间,他被挡在了门外。

    赵陵均动了恻隐之心,他想要打开城门放这位医者进城,毕竟城外的诡异已经消退,只是他这个想法一出现,顿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可万一…”

    他想到了卫伯元昏死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无论谁来敲门,都是不许开的。

    “是了,卫天师应该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城外的东西见不能破开城门,所以便伪装成一名医者,来骗我开门,这是断然不可能的!”

    想通了这点,赵陵均开始着急,张捕头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至今不见他回来。

    他担心卫伯元的伤势,如果再不请人回来,卫伯元真的就回天无力了。

    “嗯?”

    门外的痛苦声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他侧耳聆听,听到城门外那名医者也与他一般儿贴着城门滑了下去,背靠着城门哽咽。

    “想老朽行医一生,不敢自夸医术盖世,却也重诺守信,从来不曾失信于人,今日可如何是好,若那病患因未能及时医治而丧命,我这招牌砸了不说,这一生功绩也化为乌有,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啊!”

    这一番话听得赵陵均心中很不是滋味,医者仁心,能有如此感悟,门外又怎会是妖邪之人?

    他的心思动摇,恨不得立即将城门打开,放那医者进城,毕竟人命关天;只是他忽又想到,门外一切孰真孰假他并不知晓,妖邪之人最是奸诈,若是故意以此骗他,他开了城门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他万一真是一名医者,我若开了城门,岂不是能够顺势为卫天师护命?”

    内心纠结,赵陵均晃了晃脑袋,这比之战场上的变化更让他心烦意乱。

    最终,他决定赌一赌,于是开口回道:“门外何人喧哗?乾列城门已经关闭,若要进城明日辰时之后,申时之前再来吧!”

    赵陵均说罢,门外哽咽声戛然而止,他听到一阵匆忙的滚爬声,紧接着那老者欣喜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是官爷吗?老朽是临县的医师,昨日老朽初诊不在家中,临近深夜归来听药童说,贵县的李员外曾亲自来家中为麟子问诊,我那药童见李家孩儿危在旦夕,于心不忍便自作主张应下了医治之事,并许诺李员外等我回来,明日便来乾列为李公子救治。”

    “老朽归家之后听药童说了此事儿,问清了李员外孩儿的病状,心知此症刻不容缓,多挨一时,便往黄泉路上又近一步,当即不敢耽误,连夜配制了十几副备用药方,只等今日前来为他治病!”

    “可哪想到,临近出门之时,正巧碰到了本县几名病重的病患,一番救治之下总算是稳住了他们的病情,却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才被关在了门外,还请官爷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网开一面为我开门吧!”

    赵陵均听了门外医者的解释,心中不忍恨不得立即给他开启城门,只是他又心存顾虑,于是道:“城门关开,乃是本县县令亲自拟订的规矩,我一个小小守城官自然不敢违逆大人的意思!”

    “你若真是有心,可以将那十几药方一一说给我听,并告知我是本县的哪一位员外请你问诊,在下入伍之前读过几年书,虽不通药理,死记硬背的能力还是有的,一定不会坏了你的名声,并且会向那位员外言明,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我不过是帮忙传递消息而已!”

    “如此做,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陵均说罢,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只听城门外沉默了少许,那名医者开口,道:“官爷此法虽好,只是瞧病讲究望闻问切,不能按照医书死方来考究,需知道药理之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我不能亲自瞧病,岂敢随意将药方告知他人?万一一个不好,可就害了病患之人了!”

    赵陵均在门后听得直点头,这名医者说的不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行医断然不能马虎,不然会误伤人命,想到这些,他心中不免对门外之人又多了一丝好感。

    正在心中计量,要不要为其开口之时,忽听得门外那医者开口道:“官爷,敢问城中是否有人受了严重外伤?”

    赵陵均闻言身子一震,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卫伯元,他浑身布满是鲜血,确实充斥了浓郁的血腥之气,他一时陷入沉思,想要为其开门救治卫天师,却又想起卫天师先前交代的话语。

    一时无言,门外的医者等待了许久,见城中无人回话,于是道:“老朽行医一生,见惯了生死,也闻遍了血腥,只是城中这血腥之气,恶臭无比,没有半分甘甜,想必不是一般儿的外伤,如果不及时救治,失血过多尚有救治之法,怕的是耽误时机之后,阴毒攻入心窍,可就回天无力了!”

    听到门外的声音,赵陵均抱着卫伯元的身子都在颤抖,他说的不错,不懂医理的赵陵均也能看的出来,卫天师受的不是一般儿外伤。

    伤口处血肉溃烂,鲜血流经伤口变得漆黑且腥臭无比,显然伤口有毒,一般儿毒物怎么可能伤得了卫天师,再看他这伤口,显然是爪印,爪印有五指,形同变异的手掌,显然不是兽类所为。

    赵陵均久经沙场,自然不是迂腐不化之人,战场之上也曾发生过诡异之事,他记得有次在边疆夜中行军,途经一片被风沙淹没的古城时,遇到过邪事。

    一大群干尸,自沙漠中涌出,张牙舞爪,杀死了不少将士。

    其中包括中了对方爪印的军士,起初倒没什么,剿灭干尸之后的第二天夜里,受伤的军士发生了变故,一个个张牙舞爪从营帐中冲出,青面獠牙,双目血红,失去了理智屠杀曾经的兄弟。

    后来,还是随行的天师出手,将他们镇压,并且下令将这些弟兄全部以烈火焚烧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