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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陆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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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捕头满脸是血的看着父子二人,他的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睛问题不大,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块头儿牛嚼牡丹一般儿吃掉了两株百年以上的人参。

    天呐,那可是人参,只凭根须和浓郁的参香便可以确定年份绝对在百年以上。

    要知道,这种百年以上的老参可以吊命,哪怕只有一口气在,只需将参片含在口中,药力足以支撑将死之人撑过七天。

    在张捕头看来,大块头这么吃参,简直就是在暴遣天物。

    “爹爹,找到那东西没有?我要打爆他!”

    犬儿连吃两株百年人参,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询问青灯老者是否寻到了暗中操控骷髅对付他们得那人的位置,打算狠狠出一口恶气。

    漫天火海,如梦如幻。

    不错,这些青色的火焰燃烧,但是没有半点温度,诡异的同时,也营造了一幅美轮美奂的景象。

    “它逃了,也是一具骷髅,在我出手的瞬间钻进了前方的那片湖中不见了踪迹!”

    青灯老者伸手指向远处的一口湖泊,火焰滔天,湖面上燃着几簇青火,煞是好看。

    青灯老者引出的火焰,不但没有温度,竟然还能在水中燃烧,这打破了常理令人难以置信。

    张捕头震惊之余想到对方的身份,很快又释然,是了,对方不是普通人,自己也称他为老仙师,他的手段自然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待。

    “犬儿,继续前进,今夜我要探清此地!”

    青灯老者郑重开口,此地一定隐藏着未知的秘密,他想要得见真相,顺便寻出那头暗中捣鬼的骷髅,将其挫骨扬灰。

    大块头儿得到爹爹的指示,拍了拍胸膛道:“爹爹放心,犬儿现在有的是力气,今夜咱们父子联手,将此地掀翻,揪那邪祟出来!”

    说罢,大块头儿霸气抬脚,置前方火海于不顾,真正步入这片乱葬岗中。

    “不要啊……”

    张捕头吓得大叫,伸手护住脑袋,那可是火海,大块头儿直接进入,如何能抵挡得住。

    “咯咯,瞧你那出息……”大块头知道张捕头是害怕火焰,笑着解释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儿,我爹爹这火焰只烧阴物邪祟,活人不会受其影响,最多不过视线不清!”

    “阴物邪祟……”

    张捕头听了大块头儿的解释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不由得感叹这些修行之人的手段当真是神奇,火焰也分阴火阳火。

    走进火海之中,果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张捕头的视线有些模糊,前方的景象虽然可以看清,可就像是在水中一样,看到的东西会上下摆动,还有一种强烈的眩晕感。

    大块头儿所受影响并不大,在火海中如履平地,直朝着那片湖泊而去。

    此地上空,那盏青灯随着三人移动慢慢跟随,它真像一轮青月,如影随形。

    这盏青灯长明,是青灯老者的看家法宝,厉害无比,曾多次替他们解围,只要青灯不灭,便是虎穴龙潭青灯老者也敢闯一闯。

    此地的荒草早已被烧的一干二净,露除了掩藏在艹后的坟头,这些愤怒大都没有墓碑,坟包之上大大小小都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那些骷髅便是从这些坟包中爬出来的。

    沿途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一片平地,尽是坟墓,青灯老者打量地下,忽而像是想到什么转头朝着张捕头问道:“此地有什么说法?近些年来,可曾闹过什么怪事?”

    张捕头从震惊中回神,答道:“此地也是一处乱葬岗,只因山清水秀,久而久之便成了乾列县城得所属的公墓,至于怪异之事儿,我在乾列任职有了不少念头,并未听人提及闹过什么怪事儿!”

    青灯老者若有所思,张捕头的话他是信的,只不过此地在他看来甚是诡异理应最易闹邪才是,为何多年以来不曾发生过怪异之事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在作怪,只是张捕头这种凡人不知道而已。

    “哦,我想起来了!”张捕头突然开口,对青灯老者道:“若说怪事,前些年倒是没有,近两年倒是有一件事儿还是有点怪异的!”

    青灯老者闻言,立刻让大块头儿停步,盯着张捕头道:“你快说,是什么事儿?”

    张捕头回忆了一下,挠了挠头,颇有些不自信,答道:“这事儿还是与陆家有关!”

    “陆家……”青灯老者眯起眼睛,轻声道:“不会又是那位陆家的公子正安吧!”

    “的确是他!”

    张捕头回应,神色有些忐忑,他偷偷打量青灯老者,以眼神询问,是否还要再说下去。

    “那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啊……”

    青灯老者悠悠开口,神色有些迷惘,他实在是难以说服自己,一个黄毛小儿,天资聪慧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与诡异不详牵扯到一起。

    “确实,他只是一个孩子……”张捕头也随之叹气,道:“平日里只当他有口无心,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的都大有深意!”

    青灯老者越发好奇,挑眉道:“他都做了什么?怎么与此地扯上关系?你先不要感慨,赶紧说与我听!”

    张捕头点头,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答道:“大概是在一年多前,我发现了一件怪事,陆家的那位正安公子年不过七岁,却是时常溜出城外,在此地一呆便是数个时辰!”

    “嗯?一个孩子来此地做什么?”青灯老者皱眉,又道:“难不成他家中有人逝去,葬在了此地?”

    张捕头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自他往上翻过几代并未有人葬在此地,我曾特地打听过!”

    青灯老者认真打量了张捕头两眼,笑道:“张捕头对陆家如此上心,实在另外难以揣摩,莫非是因为陆家那位风华绝代的……”

    “老仙师……”张捕头打断了青灯老者的话,忽又觉得失礼,赶紧又道:“我张龙在乾列担任捕快十几年,可从未做过离经叛道之事,虽说陆夫人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我却不曾骚扰过人家……”

    青灯老者闻言哈哈大笑,他坐在大块头儿的肩头眼睛眯成一条缝,轻声道:“我现在突然不想听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了,你为我讲一讲那位陆家夫人,我到要见识见识她是何许人也,能生出这么一个神童,又能迷的张捕头提起陆家便句句不离她……”

    “这……”张捕头脸色突然变得通红,见青灯老者如此,他支支吾吾道:“老仙师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说罢,他偷瞄了对方一眼,见对方没有搭话,只是望着他笑,他头皮一时发麻身后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官爷不必如此!”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青灯老者开口轻笑:“你接着讲就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捕头不好再拒绝,平日里有些话他找不到人倾诉,今日正好有人问起,他自然乐的讲起。

    “要说这位陆夫人,我也不曾见过几面,可只看过一眼,便再也不能忘怀了!”

    一提及陆夫人,开了头,张捕头滔滔不绝,忘记了先前的尴尬,对青灯老者讲述起来。

    这事儿,还得从昭帝十年论起。

    说是那一年啊,为庆祝登基十年,昭帝亲自下旨大赦天下,赋税减半,与民普天同庆。

    也就是那一年,陆书生也就是当今陆正安的爹爹在城中喝的酩酊大醉,连回家的路都分不清楚,结了酒钱之后,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城门沿着官道不见了踪迹,据守城的差役说,他这一走,到第二日傍晚才现身城门外。

    只是他进城时并非孤身一人,怀中还抱了一名白衣如雪,风华绝代的丽人。

    因他祖上曾在京城为官,再者陆书生平日为人正直,虽读书读的有些傻了,偶尔遇事不分人情世故,但从未犯过三纲五常,道德伦理之外的恶事,守城官便没有过多盘问,让他进了城。

    大概过了几日,陆书生在城中的当铺当了几件珍贵的字画,也就在当日,小院里外张灯吉彩,挂满了喜字。

    陆书生满大街的寻人送请柬,恭请众人去喝喜酒,并告诉大家他要成婚了,新娘子很漂亮,他们一见钟情,喜结连理,共赴白头。

    那天啊,城东的民巷里热闹非凡。

    陆家小院更是人满为患,看热闹的百姓将陆家小院围的水泄不通,他们都是为了一睹陆家夫人的风采。

    一个书生,虽说平日里固执己见,可成婚这天,城中的百姓不计前嫌,纷纷恭喜祝贺。

    婚礼很简单,并不隆重,但却因新娘子一出场,使得乾列百姓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一个单纯的美字,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好看,虽然凤冠霞帔,盖着盖头,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是众人心中依然觉得,她便是降落凡尘的谪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也就自那日以后,城中的酒肆中便很少在出现陆书生的身影,坊间都在笑传,说这陆书生初入夫妻之道,不知节制,一时沉迷其中,却也要考虑考虑身子。

    当然这只是笑传,有人也曾见到陆书生,却是觉得陆书生变了,变得更加知书达礼,衣装打扮也不在邋遢,宛如换了一个人。

    他时常出来购买笔墨纸砚,胭脂水粉,一是自用,而是赠予夫人。

    “陆书生最近再苦读诗书,他要考取功名,立誓要重现祖庭当年的风采。”

    墨行的一位老板道出了关于陆书生的消息,陆书生是他家的常客,因此有些交谈。

    陆家小院的大门时常紧闭,似乎院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奇的邻居也曾偷偷关注打量,结果一年又一年过去,并未有什么发现。

    直到昭帝十三年,乾列发生了两件大事儿。

    一是本地的县令出城夜巡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二是陆家小院传出喜讯,陆书生竟然悄无声息的有后了。

    这两件事情本不能同日而言,可偏偏因为陆家小院中那位让人魂牵梦绕风华绝代的陆夫人,城中百姓便将重点放在了第二件事上。

    毕竟,县令没了,庙堂自会派人顶上,与他们关系不大。

    而陆家有后,则可以为他们茶余饭后增添不少乐趣。

    就比如,私下里有人谈论陆书生闭门苦读是假,生孩子才是真的,还有人笑谈,陆书生的身子骨那么弱,这两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关于那位陆夫人,很少露面,每一次出行,都带着一副面纱,生过孩子以后,她的身材依旧保持的完美,比之刚刚成婚时又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韵味。

    按理说,陆家小院又添了一个新生命,本该其乐融融才对,可这陆书生偏偏一心迷上了考取功名,在陆正安四岁那年,他驾着马车独自一人离了乾列第一次进京赶考。

    数月后败兴而归,没能高中,之后每年,他都会进京赶考,将陆夫人娘俩扔在家中。

    直到前年,他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说陆书生客死他乡,也有人说京都出了一个姓陆的状元,已经安家立业,还有人说,陆书生没能高中,得了失心疯浪迹天涯去了。

    温馨而神秘的陆家小院并未有如何激烈的反应,经常大门紧闭的陆家小院时常会打开大门,从中跑出一名半大的孩童,紧接着会跟上一名恍若谪仙的女子,扶着门框轻声呼喊一句“正安”。

    这名女子便是陆书生的妻子,那位令乾列所有男人魂牵梦绕的陆夫人了。

    自从陆书生了无踪迹之后,陆夫人出现在邻里中的时间多了起来,时常上街买米买菜,偶尔也会到城门外的官道上驻足,从午时等到天黑,一言不发,只望着官道发呆。

    等到日落时分,她便牵着一双小手回城,夕阳西下,将她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正安要记住,你有爹爹,他进京赶考去了,只为能考取功名,将我们接到京都去!”

    “娘亲,正安懂事了,你骗不了我,哪有赶考之人一走就是数年?正安听书院一位来自京都的先生提及过,说是有一位书生两年前高中,在大齐万万学子中脱颖而出,他是那么的才华横溢,被帝君看中,将他最是疼爱的十公主许配给了他……娘亲,你说巧也不巧?那书生也姓陆!听书院的先生讲,他有幸见过那名书生,曾上前请教,问了籍贯,那姓陆的书生竟也是丰州府的!”

    “娘亲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自明日起,白马书院就不必去了,正安口中的那位先生非是什么好人,陆家的事管他一个先生什么事儿?为达目的,连孩子也不放过,当真枉为人师……”

    陆正安很早便辍学了,白马书院,是大齐儒家的起源之地,虽不如京都,郡府的一些书院名声响亮,可却是实打实的儒家圣地。

    传闻,大齐建国之初,乾列之地的白马书院曾出过一位大贤,曾携众弟子周游列国,宣扬礼仪教化,伦理纲常,稳定了一个时代,后,那位大贤离奇消失,踪迹不可寻,传闻,他以四书五经,伦理纲常,教化了人族,顺清了秩序,已经超脱人道,达至圣境,羽化飞仙了。

    所以啊,乾列的白马书院一直被大齐儒家作为圣地,为儒道之首,百家之尊。

    陆家的小正安天资聪慧,突然翘学自然使得书院中的先生诧异,为了不让正安自误,也为大齐不能损失未来的一位儒道大贤,白马书院的十二位先生纷纷出山,亲自登门拜访,放低姿态,来接正安回书院!

    “咯咯咯,多谢先生抬爱,我家的正安天资愚钝,就不劳众位费心了!”

    一连十二人,皆吃了闭门羹。

    他们连人都没有见上一面,隔着门缝,陆夫人恭敬有礼,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也就在这一年,陆家小院中时常飘出奇异的幽香,没过多久,乾列城中的各大售卖胭脂水粉的铺子里,多了一种从未闻过的奇异熏香。

    “这可是城东小巷陆家夫人亲自制作的熏香,大致分为三种,一种为女子所用,勾魂摄魄,一种为男子所用,魅力四射,最后这一种,则是为老者所用,不分男女,安神助眠,特有疗效!”

    这是乾列城中最大一家售卖胭脂水粉的掌柜儿,亲自站在街上,手托着精致木盒,招揽顾客,推销产品。

    过往客人,只听他第一句,城东小巷陆家小院的陆夫人亲自制作,便纷纷竞相购买,至于效果他们起初并不在乎,心中只想着是那陆夫人亲自制作的便好。

    直至后来,他们用了熏香之后,欲罢不能,陆家小院陆夫人亲手做的熏香,的确奇异无比,真如那掌柜说的一模一样,没有半分的差别。

    以此,陆夫人制香的手艺一跃到了乾列的顶端。

    可惜,她太出众了,不止人生的好看,连香也做的如此之好,久而久之,陆家夫人成了乾列女子之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