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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永言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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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唐叫李存不要哭了,因为接下来他有话要说。

    他说:“有天爵者,有人爵者。”

    “仁义忠信,礼义廉耻,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帝唐说。

    像是看见了古之圣贤,帝唐空灵地说:“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活下去,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帝唐说。

    然而,此时此刻,早已经从宝鼎下挣脱出来的金杞跟何首乌,已经商量好对策。

    何首乌命人将战死者的尸体堆积在宝鼎下,说:“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士大夫而已也,要知道士大夫之所思幕,仍一国之所思幕,而一国之所思幕,仍天下苍生之所思幕。”

    “哼,尔等罪人,今之士大夫,诸侯之罪人,终亦必亡也。”音祈说。

    帝唐和李存思,想必已经无心关心宝鼎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她音祈不能不关心,毕竟她是大唐国师,还是甘大人的得意门生。

    金杞见音祈站起来,出来在定宝鼎里上,说:“唉,生而希世准主,世可希,而主不可准也。”

    “君为政失道,灾异谴告,奈何帝唐一意孤行。”金杞说。

    何首乌则说:“哼,天能谴告人君,则亦故命人君。”

    “帝唐,如今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与国师出来,留下公主李存思在宝鼎,让我们献祭她,送她回天。”何首乌说。

    帝唐平淡无奇地说:“无须多言,我选择二。”

    “二则是我们三人一起被献祭,送我们回天,对吧?”帝唐问。

    没有人问答帝唐的问题,就连给出条件的何首乌也默不作声,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然后,帝唐对李存思说起他的峥嵘岁月:“昔朕助上帝宠四方,神战于玄,龙战在野,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

    “所以,你给我听好了,你不能死,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境界,你都要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帝唐说。

    帝唐捧着李存思的脸庞,把她捧成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似的,都是他的血水,像是怎么都不看不够,这是他的女儿。

    而此时此刻,大蛟龙已经俯冲下来,它们吐出长长的火焰,点燃堆在宝鼎下的尸体。

    熊熊烈火焚烧着宝鼎,而宝鼎里的人却一点也不慌张,这都是得益于军法轻刺血的训练有素。

    原先站在宝鼎右耳上的音祈,受不了那恶臭的味道,跳下宝鼎里,问帝唐有何计划。

    帝唐说,他们只能等,等一个人回来。

    而这个人,李存思已经等他很久了,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

    宝鼎外面,金杞跟何首乌正在命人打扫战场,他们的人把战死者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往火堆里扔。

    可怜天下父母心,家家门口招魂葬。

    ……

    都说,鲸鱼死,慧星出,可是慧星击月又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这是是螺消于渊,而致月毁于天。

    天下,尸体当柴火,焚烧宝鼎而烹帝唐和音祈与李存思。

    天上,慧星又是谁的尸体而要焚毁月亮呢?

    天下苍生,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占星师们。

    占星师就此分成两个阵营,以金杞为无首的斗数社的阵营,他们认为这是因为他们欺君弑君而使上天降下灾异谴告;而另一个以何首乌马首是瞻的阵营,他们则认为这里是因为他们不及时献祭公主李存思而惹怒上天,上天降下灾异谴告,必须尽快送公主李存思回天。

    于是,七政殿和斗数社的矛盾开始激化。

    七政殿的人命令无影龙骑士,使用龙焰焚烧宝鼎,而斗数社的人则出手阻止,两个出现意见分歧的阵营,就此火拼起来。

    天降灾异谴告,这两个阵营的人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天象解释者,所以事关生死存亡,他们血拼得异常激烈。

    而在宝鼎里的帝唐,自从发现慧星袭月后,他便启动宝鼎观察日月星辰运行的规律。

    于是,音祈和李存思,得以亲眼目睹宝鼎所描绘的光怪陆离的景象,这可是上天赐给黄帝而传到帝唐手中的宝鼎。

    帝唐那双手沾满鲜血的双手,不停地拨弄着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然后他担忧的眼神被一扫而空。

    他笑了,他伸出手,一手抱着李存思,一手搭在音祈的肩膀上,跟她们说祸陨不自天。

    他说:“你们看这个光球,它就是月亮,虽然慧星撞击上它,它还是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从今以后,我们看到的月亮会小很多。”

    “外面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正在自相残杀,等他们杀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帝唐说。

    外面的人虽然在自相残杀,但也只是七政殿和斗数社的人在自相残杀,而无影龙骑士依旧驾驭大蛟龙对宝鼎进焚烧。

    音祈已经感觉到定鼎里的温度有所提高,她对帝唐说:“我们这样躲在宝鼎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得想办法冲出去。”

    “二百里外有奋武卫,三百里外就是禁御不良人,所以我们只等了。”帝唐说。

    然后,音祈见他伤势严重,叫他用珠尘疗伤,帝唐却说,这是他用来迷惑敌人的手段。

    于是,音祈和李存思,也不再劝帝唐疗伤。

    谁能想到,堂堂一代天子,竟然要被自己的臣民烹杀?

    ……

    昔日那个助上帝宠四方的盖世英雄,曾经外观宇宙,内知太初。

    我大唐御极则天。

    我大唐临训天下。

    天降下民,导凡导圣,作福海外。

    他的这些豪言壮语,至今还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灵心处。

    可惜,这样的一位盖世英雄,却又因为儿女情长而不能自拔。

    等慧星的光芒从月亮上消后,七政殿的人和斗数社的人化干戈为玉帛,又开始联合起来向帝唐施压,因为月这亮还在。

    他们都不想逼死帝唐,但是如果帝唐执迷不悟,他们也不得不顺从天意而为之。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

    事实上,帝唐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要力保李存思。

    如果说,李存思是天心星下凡,那也是老天爷在作孽,竟然是老天爷在作孽,身位九五之尊的帝唐,那么违抗意又何惧?

    苍天的归苍天,苍生的归苍生。

    所以,他讨厌天意弄人。

    每一个人,都讨厌天意弄人,尤其是李存思,因为她深受其害。

    PS:这个世界有一个很可爱的人,这个人正在看这篇文章,真羡慕这些些文字,千山万水,代我见你,总是晴。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心疼帝唐三秒钟,他依然还坚持不懈,历史上都没有这样的帝王,如果有那也是传说级别的人物,不足以为信史。

    不过,历史上确实有很多帝王的死法叫人啼笑皆非,有一个人竟然掉茅坑而死掉,还有一个竟然活活的饿死……

    螺消于渊,月毁于天。

    由于作笔记的时候,为了省事,所以这句话我也忘出自哪里了,不过印象中应是一本星象之类的古籍。

    印象中也没有这句的解释,就这么一句话。

    跟“鲸鱼死而慧星出”等之类,印象就是这么一句孤单寂寞的话,没有解释。

    不过,个人认为,螺消于渊,月毁于天,应该是一架叫螺的宇宙飞船撞上月球。

    《拾遗记》里有一则话说,秦始皇会见的婉渠之民,他的船形似螺,可以沉行海底,这不是潜艇吗?

    以上,只是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最后,谢谢“口顾”、谢谢“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