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复仇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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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鬼，不是怪物，是人。
大概是人，起码长着人样。
监视器窗口那绝对不超过720p的画质里呈现出的脸——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样貌，外加上其体态来看荒川永梦估测应该没有超过正常人类的范围，尚未进入“恐怖谷”的范畴。
他有些失望。
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种时候，得严肃起来啊！”荒川永梦将所有的监视器调回正常的运作状态，随即转身离开。呆在监控室里必然不安全，也无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把那本册子交给自己？桥本奈奈未在这其中又是怎样的角色？
而想要得到答案的最佳途径……
荒川永梦刚走出监控室便有所感应，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拐角。那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没一会儿清晰稳当的鞋跟撞击地板声也越来越响。他眼眸抬起，天花板的闪烁的灯一盏、两盏、三盏，仿佛燃烧着的引信向他袭来。
“比我预料的要快啊，唉。”荒川永梦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迈开腿小跑起来，“我想应该有更合适的地方。”
随着荒川永梦的离开，越来越多的灯开始闪烁，像是一条追猎的毒蛇一般紧追其后。猎物和追猎者之间似乎存有默契，荒川永梦虽然跑着但速度不快，紧跟着的脚步声也有条不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猫鼠游戏的终点在排练室。
荒川永梦停下脚步，环视着四周墙壁上贴合着的超大落地镜，勾起嘴角，“这地不错。”
他转身看向门口准备迎接“重要来宾”，“嗡嗡”的电流声和闪烁的灯光还有重重踩踏的脚步声逼近门口，排练室内的灯也开始跟着明灭不定起来。
荒川永梦忍不住开口说道：“嗯……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把这个房间的灯弄坏。或许今天过后，孩子们还需要这个房间练习。”
所有的声音顿时收束，归于寂静，灯光也稳定平和下来。荒川永梦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内心松了口气，看起来门外的这位还是挺“从善如流”的，他同时祈祷对方也是个心地善良，人畜无害，只是喜欢恶作剧的……“未知物”。
“呼……你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成熟了不少。”苍老无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引得荒川永梦眉头一挑。
紧接着那副在监视器画面里出现过的中年男人的面孔从门口走了进来。荒川永梦瞥向一旁的镜子再将目光放回眼前的“人”身上。
“你的话很怪。你认识我，啊，嗯，我猜想我们今天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你的话里似乎认识我……在更早之前？”
眼前男人的面孔和之前自己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中的人相同，绝对不会是巧合。但如果自己和他相识为什么没有相关的记忆呢，是自己忘了吗？
忘了？
联想到某些线索，他看着眼前男人淡漠的神情，讪笑道：“你好像不爱说话啊。”
中年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在门口站定。
荒川永梦双手在胸前轻拍在一起，自顾自地说道：“村松俊亮，这是你的名字吧？虽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我觉得我猜的没错。”
“你曾是个人类，不论你现在是什么，当你还是个人类的时候你和这里、和乃木坂46紧密相连。”
“所以，你认识我，认识桥本，那些过去的企划案上才会有你的名字，我的脑海里才会存在有关与你的画面。直到有一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看上去应该没有变化，你还是你，一个表情臭臭的大叔，普普通通。只是当视线移开——”荒川永梦转过头，看向镜子里倒映着自己和那个男人。
“当你从我们眼中消失，你就真的消失了。名字、身份、样貌，一切有关于你的东西就在一瞬间从我们脑海里消s……不对，应该是封禁起来，封禁在一个锁上的房间，唯一的钥匙就是——你本身。只看到你，哪怕只是一个影像也能打开那扇门。”
“你明明实际存在，但是在人们眼里却不存在，就好像是……”
“幽灵。”本来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再次开口，发出不符相貌的苍老声线，“人类一般有两次死亡，一次是呼吸停止的时候，一次是被人彻底遗忘的时候。我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我会以现在的形式行走在这个世界。”
他转过身看向另一面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一天……应该说那个瞬间，来的很突然。上一秒，我还是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社会精英，下一秒，我失去了一切。可这个世界依旧照常运转，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我的父母有另一个孩子，在我出生的医院，我成长的城市，我念书的学校我能找到有关自己的痕迹就只有废纸篓里写着我姓氏的碎屑，我的妻子身边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生了个女孩儿，而本该属于我和她的孩子……大概也和我一样消失了吧？”
看着村松萧索的背影，荒川永梦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村松俊亮耷拉下眼皮，陷入回忆，“后来我一直游荡着，浑浑噩噩地活着。或许是一种补偿，我不需要进食，不会疲累，也不会衰老。我只记得我活了很久很久……”
“很久？”荒川永梦抓到了这个字眼，他猜测接下来的故事或许要超出他的预想。
“我逐渐忘记时间，也渐渐麻木，但有一次只是眨了个眼，我发现我身边的一切变了，或者说我突然被转移到了一个地方，一座我很熟悉的城市。我见证了那里的一对年轻父母孕育出新生命，旁观那个孩子成长，进入社会打拼，然后也结婚生子，事业有成。”
“……骗人的吧？”荒川永梦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
“那个孩子就是村松俊亮，也是……我。”
平行世界？荒川永梦一瞬间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他又注意到男人的话未尽。
“我旁观着他的人生，旁观着自己。我不禁疑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终于意识到，我需要寻找答案。
但没等我找到问题所在，我又回到了我出生的那天，再一次经历了那些。然后一次，又一次，终于……”
男人阖上的双眼打开，转过身锁定了不远处的荒川永梦。
“荒川，你说对了。”
他一步步地走向荒川永梦，头发突然根根竖直。注意到他动作的荒川永梦突然有些不安，缓缓后退。
“我曾是人类，我曾经是村松俊亮。”
男人步步紧逼，身上冒出了一根根电弧在围绕在他身边跳跃，但他的衣物却不受影响。荒川永梦感受到突然升高的室温，空气变得灼热，房间的灯开始疯狂地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窜动的声音。
“而漫长的轮回里，这些变得毫无意义。我们自称——时海亡灵。”
我们？像眼前的压迫力极强的“未知”……竟然不止一个？
荒川永梦还在想着些有的没的，等脚后跟和肩膀撞了坚硬的平面才察觉到不妙——他已经退无可退。
曾经的村松，如今的亡灵，带着浑身闪烁的电弧，将荒川永梦逼入绝境。
“我来这里是为了赴约，出现在你的面前……是为了复仇！”
不是鬼，不是怪物，是人。
大概是人，起码长着人样。
监视器窗口那绝对不超过720p的画质里呈现出的脸——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样貌，外加上其体态来看荒川永梦估测应该没有超过正常人类的范围，尚未进入“恐怖谷”的范畴。
他有些失望。
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种时候，得严肃起来啊！”荒川永梦将所有的监视器调回正常的运作状态，随即转身离开。呆在监控室里必然不安全，也无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把那本册子交给自己？桥本奈奈未在这其中又是怎样的角色？
而想要得到答案的最佳途径……
荒川永梦刚走出监控室便有所感应，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拐角。那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没一会儿清晰稳当的鞋跟撞击地板声也越来越响。他眼眸抬起，天花板的闪烁的灯一盏、两盏、三盏，仿佛燃烧着的引信向他袭来。
“比我预料的要快啊，唉。”荒川永梦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迈开腿小跑起来，“我想应该有更合适的地方。”
随着荒川永梦的离开，越来越多的灯开始闪烁，像是一条追猎的毒蛇一般紧追其后。猎物和追猎者之间似乎存有默契，荒川永梦虽然跑着但速度不快，紧跟着的脚步声也有条不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猫鼠游戏的终点在排练室。
荒川永梦停下脚步，环视着四周墙壁上贴合着的超大落地镜，勾起嘴角，“这地不错。”
他转身看向门口准备迎接“重要来宾”，“嗡嗡”的电流声和闪烁的灯光还有重重踩踏的脚步声逼近门口，排练室内的灯也开始跟着明灭不定起来。
荒川永梦忍不住开口说道：“嗯……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把这个房间的灯弄坏。或许今天过后，孩子们还需要这个房间练习。”
所有的声音顿时收束，归于寂静，灯光也稳定平和下来。荒川永梦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内心松了口气，看起来门外的这位还是挺“从善如流”的，他同时祈祷对方也是个心地善良，人畜无害，只是喜欢恶作剧的……“未知物”。
“呼……你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成熟了不少。”苍老无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引得荒川永梦眉头一挑。
紧接着那副在监视器画面里出现过的中年男人的面孔从门口走了进来。荒川永梦瞥向一旁的镜子再将目光放回眼前的“人”身上。
“你的话很怪。你认识我，啊，嗯，我猜想我们今天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你的话里似乎认识我……在更早之前？”
眼前男人的面孔和之前自己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中的人相同，绝对不会是巧合。但如果自己和他相识为什么没有相关的记忆呢，是自己忘了吗？
忘了？
联想到某些线索，他看着眼前男人淡漠的神情，讪笑道：“你好像不爱说话啊。”
中年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在门口站定。
荒川永梦双手在胸前轻拍在一起，自顾自地说道：“村松俊亮，这是你的名字吧？虽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我觉得我猜的没错。”
“你曾是个人类，不论你现在是什么，当你还是个人类的时候你和这里、和乃木坂46紧密相连。”
“所以，你认识我，认识桥本，那些过去的企划案上才会有你的名字，我的脑海里才会存在有关与你的画面。直到有一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看上去应该没有变化，你还是你，一个表情臭臭的大叔，普普通通。只是当视线移开——”荒川永梦转过头，看向镜子里倒映着自己和那个男人。
“当你从我们眼中消失，你就真的消失了。名字、身份、样貌，一切有关于你的东西就在一瞬间从我们脑海里消s……不对，应该是封禁起来，封禁在一个锁上的房间，唯一的钥匙就是——你本身。只看到你，哪怕只是一个影像也能打开那扇门。”
“你明明实际存在，但是在人们眼里却不存在，就好像是……”
“幽灵。”本来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再次开口，发出不符相貌的苍老声线，“人类一般有两次死亡，一次是呼吸停止的时候，一次是被人彻底遗忘的时候。我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我会以现在的形式行走在这个世界。”
他转过身看向另一面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一天……应该说那个瞬间，来的很突然。上一秒，我还是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社会精英，下一秒，我失去了一切。可这个世界依旧照常运转，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我的父母有另一个孩子，在我出生的医院，我成长的城市，我念书的学校我能找到有关自己的痕迹就只有废纸篓里写着我姓氏的碎屑，我的妻子身边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生了个女孩儿，而本该属于我和她的孩子……大概也和我一样消失了吧？”
看着村松萧索的背影，荒川永梦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村松俊亮耷拉下眼皮，陷入回忆，“后来我一直游荡着，浑浑噩噩地活着。或许是一种补偿，我不需要进食，不会疲累，也不会衰老。我只记得我活了很久很久……”
“很久？”荒川永梦抓到了这个字眼，他猜测接下来的故事或许要超出他的预想。
“我逐渐忘记时间，也渐渐麻木，但有一次只是眨了个眼，我发现我身边的一切变了，或者说我突然被转移到了一个地方，一座我很熟悉的城市。我见证了那里的一对年轻父母孕育出新生命，旁观那个孩子成长，进入社会打拼，然后也结婚生子，事业有成。”
“……骗人的吧？”荒川永梦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
“那个孩子就是村松俊亮，也是……我。”
平行世界？荒川永梦一瞬间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他又注意到男人的话未尽。
“我旁观着他的人生，旁观着自己。我不禁疑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终于意识到，我需要寻找答案。
但没等我找到问题所在，我又回到了我出生的那天，再一次经历了那些。然后一次，又一次，终于……”
男人阖上的双眼打开，转过身锁定了不远处的荒川永梦。
“荒川，你说对了。”
他一步步地走向荒川永梦，头发突然根根竖直。注意到他动作的荒川永梦突然有些不安，缓缓后退。
“我曾是人类，我曾经是村松俊亮。”
男人步步紧逼，身上冒出了一根根电弧在围绕在他身边跳跃，但他的衣物却不受影响。荒川永梦感受到突然升高的室温，空气变得灼热，房间的灯开始疯狂地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窜动的声音。
“而漫长的轮回里，这些变得毫无意义。我们自称——时海亡灵。”
我们？像眼前的压迫力极强的“未知”……竟然不止一个？
荒川永梦还在想着些有的没的，等脚后跟和肩膀撞了坚硬的平面才察觉到不妙——他已经退无可退。
曾经的村松，如今的亡灵，带着浑身闪烁的电弧，将荒川永梦逼入绝境。
“我来这里是为了赴约，出现在你的面前……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