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跟张建楠对上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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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张小乔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肿了，眼下一片乌青。她到水井边舀了一盆冷水，把脸埋进去，过了一会儿浮肿才慢慢消下去。
早饭是张母一大早起来做的，吃饭的时候外公没在，听张母说一早就没看到人，估计是出门儿散步了。
吃过早饭，跟二舅一家道了别，张小乔跟着张母坐了从村长家借的牛车离开乔家村。
走的时候张小乔什么都没带，只带了先外婆留下来的玉佩，就挂在自己脖子上，被衣裳掩着谁也没注意，看着乔家村离自己越来越远。
远远的，能看到村口老树下，站着一个驼着背望向他们的背影，时不时挥动着手里的烟袋，就那样站着。
许久都没动，直到牛车消失，一屁股坐在树下的大石上。
张小乔就那样一直看着，看着，眼睛渐渐湿润，视线越发模糊，越来越看不清。
张建设也看到了，向着那背影挥挥手，“小妹，是外公～”
“嗯，是外公……”
张小乔跟着张母和大哥先到的县城，又转长途汽车到临市，折腾了一天才到，等他们到了钢厂家属院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现在的张父就是钢厂的普通职工，一家五口挤在筒子楼的二室一厅里，是自己改造的。
原本是一室一厅，家里孩子多，张父找人把客厅又隔了一间，里面只能放张床和简易的柜子，好在儿子和闺女能隔开睡。
厨房是在走廊里，两头各有一个，四五家共用。
方便要去小区的公共厕所，每天早晨都得早起去排队，装的旱厕味儿比较大，比起乡下的住宿条件也没好多少，偏偏大家都以生活在城里为荣。
张母带着俩孩子一路奔波，脸上满是疲惫，走到自家门口，看窗户里亮着灯就抬手敲门。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伸出头来，“秀菊回来了，后边这是小乔吧？快进来。”
说话的是张父，他看到张母身后的张小乔，眼睛都亮了。
这几天他被大闺女张建楠闹腾的快神经衰弱了，此时见到张小乔，仿佛见了救世主似的。
张小乔跟着张母和张建设进了屋，没换鞋。
这时候张母还没那么讲究，毕竟家里空间小，每天用拖把拖个两分钟就能拖完。
客厅里空间狭小，右手边还放了一张上下床，紧挨着墙壁，这是张建设和张建梁兄弟俩睡的，床边还放着一张餐桌，上边摆着两道剩菜，看样子是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
“成钢，去给我们娘仨煮碗面条吧，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张母进了屋就一屁股坐在客厅上下床的下铺上，脱了鞋发现脚上起了三四个水泡。
听到动静从客厅隔间跑出来一个女孩儿，“爸，给我也煮一碗，我晚上没吃饱。”
张小乔看着重生以来再一次见面的大姐张建楠，这时候张建楠才刚过18岁，在纺织厂当学徒工，每个月十五块钱。
张建楠瞅了一眼第一次见面的小妹，看她一脸菜色，上衣和裤子上甚至还有补丁，不禁撇撇嘴，知道这是父母安排顶替自己下乡的小妹，也没说什么。
“干脆一人一碗，每碗都卧个鸡蛋。”张母看着粘在自己身上的张建楠，拿手摸了摸大闺女的头发，儿女多了都是债啊。她心里现在也算是放下了担子，大方的表示多煮些，每人都分一碗。
张建梁出门儿找朋友玩儿还没回来，张成钢就按照五人份取了生面条和鸡蛋，去了走廊上的公用厨房做饭。
“小乔，这就是咱家，你跟建楠住在这屋。”张母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拉着小乔去了客厅隔间，里边摆的也是一张上下床，张建楠住的是下铺，上铺堆了一堆杂物，一看就是张建楠穿过没洗的衣服。
“建楠，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这几天收拾出来吗？这样让你妹妹怎么住啊……”
张母一看那堆东西脸色阴沉下来，边上手收拾边数落自家大闺女，这闺女从小被惯的油瓶倒了都不扶。
张建楠看见张母生气了，连忙上前揉着张母的肩膀，“妈，这不是上班太忙没来得及洗吗？明天还得麻烦您帮我洗出来，要不我过两天就没衣服穿了。”
张母把上铺的那堆衣服收拾出来，放到客厅门后立着的大洗衣盆里，倒上洗衣粉，端着盆就去了楼下的公共洗漱池。
“建楠，照顾好妹妹，小乔到家了就别拘束哈～”
“好嘞，妈你先下去忙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张建楠看着张母出了门，脸色立马变了，“先说好，你只能在上铺睡，其他地方都是我的……”
张小乔看着光秃秃的床板，没搭理张建楠的威胁，转身出了房间进了客厅。
餐桌上还残留着菜渍，张小乔拿餐桌下面挂着的一块抹布把餐桌抹干净了，端着两个盘子出了门。
她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找到了公共厨房，张父还在用煤气灶煮面条，面条翻滚着快熟了，她看张父还不往锅里打鸡蛋，伸手接过了张父手里的筷子。
张父愣愣的看着张小乔麻利的用筷子将面条翻滚了几下，五颗鸡蛋一颗一颗打进锅里，不一会儿锅里就浮上来五颗完美的荷包蛋。
张小乔看到旁边的柜子里放着一大排调料，问清楚他们家调料的摆放位置，往锅里倒了一点酱油和盐，出锅的时候每碗又加了一滴香油。
张父看着热腾腾冒着热气的面条，除了张母做的，他还没吃过家里孩子们做的一顿饭菜。
就连这几天，自己每天上下班那么忙，张建楠也不知道休班的时候给他下个面条，还得让他伺候，还不如这新来的闺女呢。
张建楠那脾性都是乔秀菊惯的，张父看着懂事的张小乔，对张母的教育方式第一次产生了质疑。
走廊上响起了一连串的跑步声，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爸，张小乔不听话，我好声好气的……”
张建楠以为张小乔被她说了一顿生气跑出去了，想趁机先告状，让父母对张小乔有个坏印象，她才不想要这个妹妹呢。
张建楠一进厨房看到张小乔跟张父站在一起，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里顿时慌了。
张建楠：这下她可完了。
张小乔：这下她可完了。
翌日清晨，张小乔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肿了，眼下一片乌青。她到水井边舀了一盆冷水，把脸埋进去，过了一会儿浮肿才慢慢消下去。
早饭是张母一大早起来做的，吃饭的时候外公没在，听张母说一早就没看到人，估计是出门儿散步了。
吃过早饭，跟二舅一家道了别，张小乔跟着张母坐了从村长家借的牛车离开乔家村。
走的时候张小乔什么都没带，只带了先外婆留下来的玉佩，就挂在自己脖子上，被衣裳掩着谁也没注意，看着乔家村离自己越来越远。
远远的，能看到村口老树下，站着一个驼着背望向他们的背影，时不时挥动着手里的烟袋，就那样站着。
许久都没动，直到牛车消失，一屁股坐在树下的大石上。
张小乔就那样一直看着，看着，眼睛渐渐湿润，视线越发模糊，越来越看不清。
张建设也看到了，向着那背影挥挥手，“小妹，是外公～”
“嗯，是外公……”
张小乔跟着张母和大哥先到的县城，又转长途汽车到临市，折腾了一天才到，等他们到了钢厂家属院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现在的张父就是钢厂的普通职工，一家五口挤在筒子楼的二室一厅里，是自己改造的。
原本是一室一厅，家里孩子多，张父找人把客厅又隔了一间，里面只能放张床和简易的柜子，好在儿子和闺女能隔开睡。
厨房是在走廊里，两头各有一个，四五家共用。
方便要去小区的公共厕所，每天早晨都得早起去排队，装的旱厕味儿比较大，比起乡下的住宿条件也没好多少，偏偏大家都以生活在城里为荣。
张母带着俩孩子一路奔波，脸上满是疲惫，走到自家门口，看窗户里亮着灯就抬手敲门。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伸出头来，“秀菊回来了，后边这是小乔吧？快进来。”
说话的是张父，他看到张母身后的张小乔，眼睛都亮了。
这几天他被大闺女张建楠闹腾的快神经衰弱了，此时见到张小乔，仿佛见了救世主似的。
张小乔跟着张母和张建设进了屋，没换鞋。
这时候张母还没那么讲究，毕竟家里空间小，每天用拖把拖个两分钟就能拖完。
客厅里空间狭小，右手边还放了一张上下床，紧挨着墙壁，这是张建设和张建梁兄弟俩睡的，床边还放着一张餐桌，上边摆着两道剩菜，看样子是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
“成钢，去给我们娘仨煮碗面条吧，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张母进了屋就一屁股坐在客厅上下床的下铺上，脱了鞋发现脚上起了三四个水泡。
听到动静从客厅隔间跑出来一个女孩儿，“爸，给我也煮一碗，我晚上没吃饱。”
张小乔看着重生以来再一次见面的大姐张建楠，这时候张建楠才刚过18岁，在纺织厂当学徒工，每个月十五块钱。
张建楠瞅了一眼第一次见面的小妹，看她一脸菜色，上衣和裤子上甚至还有补丁，不禁撇撇嘴，知道这是父母安排顶替自己下乡的小妹，也没说什么。
“干脆一人一碗，每碗都卧个鸡蛋。”张母看着粘在自己身上的张建楠，拿手摸了摸大闺女的头发，儿女多了都是债啊。她心里现在也算是放下了担子，大方的表示多煮些，每人都分一碗。
张建梁出门儿找朋友玩儿还没回来，张成钢就按照五人份取了生面条和鸡蛋，去了走廊上的公用厨房做饭。
“小乔，这就是咱家，你跟建楠住在这屋。”张母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拉着小乔去了客厅隔间，里边摆的也是一张上下床，张建楠住的是下铺，上铺堆了一堆杂物，一看就是张建楠穿过没洗的衣服。
“建楠，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这几天收拾出来吗？这样让你妹妹怎么住啊……”
张母一看那堆东西脸色阴沉下来，边上手收拾边数落自家大闺女，这闺女从小被惯的油瓶倒了都不扶。
张建楠看见张母生气了，连忙上前揉着张母的肩膀，“妈，这不是上班太忙没来得及洗吗？明天还得麻烦您帮我洗出来，要不我过两天就没衣服穿了。”
张母把上铺的那堆衣服收拾出来，放到客厅门后立着的大洗衣盆里，倒上洗衣粉，端着盆就去了楼下的公共洗漱池。
“建楠，照顾好妹妹，小乔到家了就别拘束哈～”
“好嘞，妈你先下去忙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张建楠看着张母出了门，脸色立马变了，“先说好，你只能在上铺睡，其他地方都是我的……”
张小乔看着光秃秃的床板，没搭理张建楠的威胁，转身出了房间进了客厅。
餐桌上还残留着菜渍，张小乔拿餐桌下面挂着的一块抹布把餐桌抹干净了，端着两个盘子出了门。
她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找到了公共厨房，张父还在用煤气灶煮面条，面条翻滚着快熟了，她看张父还不往锅里打鸡蛋，伸手接过了张父手里的筷子。
张父愣愣的看着张小乔麻利的用筷子将面条翻滚了几下，五颗鸡蛋一颗一颗打进锅里，不一会儿锅里就浮上来五颗完美的荷包蛋。
张小乔看到旁边的柜子里放着一大排调料，问清楚他们家调料的摆放位置，往锅里倒了一点酱油和盐，出锅的时候每碗又加了一滴香油。
张父看着热腾腾冒着热气的面条，除了张母做的，他还没吃过家里孩子们做的一顿饭菜。
就连这几天，自己每天上下班那么忙，张建楠也不知道休班的时候给他下个面条，还得让他伺候，还不如这新来的闺女呢。
张建楠那脾性都是乔秀菊惯的，张父看着懂事的张小乔，对张母的教育方式第一次产生了质疑。
走廊上响起了一连串的跑步声，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爸，张小乔不听话，我好声好气的……”
张建楠以为张小乔被她说了一顿生气跑出去了，想趁机先告状，让父母对张小乔有个坏印象，她才不想要这个妹妹呢。
张建楠一进厨房看到张小乔跟张父站在一起，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里顿时慌了。
张建楠：这下她可完了。
张小乔：这下她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