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前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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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晨风拂过黑海唤醒太阳冉冉升起，悬挂于昆仑台无极坛中央的寰古钟传来响彻昆仑山脉的钟鸣声，五彩祥云萦绕昆仑天青石阶，数百身影依次排列前往开设晋神堂的忠言殿。
一路上言谈问候不乏欢声笑语，各界凡符合晋封神籍的神氏世族皆知昆仑虽在此前战役中未曾获胜但也绝无败仗，更何况仅凭东皇就已是众生趋之若鹜的至尊之神，如今昆仑广邀天地生灵入学晋神籍，自然是谁也不愿落下，时至今日昆仑开学人才熠熠致使忠言殿蓬荜生辉。
东皇身处神启殿以千咫镜观看其象，心中颇感慰藉，只不过眼看临近忠言殿开课，却始终不见无相与烛照身影，倒是让东皇些许不安，正欲转换镜中画面寻找两人，便见千咫镜内率先映照出金蟒锦袍身影，褪却了战场上残留的血腥污秽显露出俊颜剑眉星目金质玉相，举手投足风姿卓越仪表非凡，瞧得东皇眉宇生悦，只不过无相此时面上神情颇为怪异，不仅频频转头看向身后，连同目光亦像是被何稀奇事物吸引般满溢惊色，惹得东皇也甚是好奇，看向镜内映照出的另一抹红衣身影，见其赤金刺青覆面，眉宇冷漠如镜行走间英武飒爽，瞬息了然轻笑出声，笑声不大却刚好落入对持在青石阶上的无相与烛照耳中，两人同时抬头仰望，仿佛能透过祥云看到正站在千咫镜前与两人对视的东皇。
“东皇，臣料想不到你还有偷窥的爱好呀！”
“东皇万安！”
面对无相调侃，烛照恭敬，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对比鲜明各有特色，东皇只觉有趣未感丝毫唐突，毕竟这两人不同于任一神氏世族，且不说无相这身恒古沧龙魂力，仅凭其元神名讳就足以位列上古神帝，而烛照随意操控的赤金极炎乃天地衍生极火是为万物光明之始，东皇又怎会不识，见两人盯着自己笑应道。
“祝卿早日通关，本皇在天启殿静候佳音”
“没问题！”
“遵命！”
得两人回应，东皇散去千咫镜返回案前继续批阅奏卷，此前连番征战导致天地无辜地界受以波及死伤无数，现今难得休战自己需尽快作以安抚，鸿蒙乱世危机四伏暗藏波涛，战争与抢夺随时一触即发令各界皆防不胜防，如不久前突然退兵的蛟龙族动机至今东皇都不得而解，表面看似与无相与烛照加入相关，实则或许并非那般简单，慎思中牵引天地骤变的不详预感于东皇心底繁衍萌生…
天启殿内东皇心忧万物，忠言殿外青石路上一金一红四目相对，无相瞧着眼前一袭红衣便装英姿灼灼的烛照，乌发红绳捆绑神武飞扬，素面白净透亮，赤金刺青配上万年不化的冰霜面瘫表情，让无相本欲对其流露出的示好笑意瞬息凝固只剩满眸茫然，他真搞不明白烛照为何将自己变作男相，明明作为女子言行举止已足够惊世骇俗，眼下成了男相衬上覆面刺青更显锋芒凛戾，难不成这烛照性格脾性异于常人，连取向爱好也不走寻常路？
…
被自己想法给吓了跳的无相一回神，烛照已转头往学堂走去，她可没无相那么心思去臆想猜测，更何况她根本就无七情六欲，不感世间冷暖，就连无相与东皇的诸多言论她也只听表面不究深意，既来之则安之，凡事能用拳头解决绝不多言半句，除非逼不得已，谁让她生来就缺了样极为重要之物，此物人人皆有，唯独她没有。
瞧着烛照背影越来越远，无相忙紧跟上去一步踏入忠言殿，殿内早已坐满众神氏世族子弟，放眼望去个个风姿卓越，仪表非凡，尤其是坐在距离主位书案最近处的羽灵族少主羽嫚一袭粉紫纱裙飘逸灵动，美眸眨动柔情似水楚楚惑人，就连相来自翊不凡的无相也觉心生欢喜，对视间竟不由得微红脸颊，惹得羽嫚绫罗遮面低眉浅笑，赶往昆仑之前她就曾听闻此次考学中有两位特别厉害的人物，如今看来便是这两位姗姗来迟的公子，无相倒是符合自己所想那般俊逸潇洒，而烛照虽不乏神武耀世却是像极了寒潭戾冰，让人只觉冷冽刺骨无法靠近半步，可纵使如此当羽嫚第一眼触及烛照时，便被那张即便覆盖刺青也无法遮挡灼日光华的英容吸引，心蹦蹦直跳一时竟忘了回神。
除却羽嫚的反常，殿内其余众人皆对两人看法比羽嫚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细闻众人言论，无相嘴角上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面上笑靥映衬本就金质玉相的俊颜愈显俊逸夺目，星眸巡视觅得羽嫚身旁空位，无相略过两旁或仰慕或吃味的注目视线，缓步走到羽汐身旁，对于美人，尤其还是羽嫚这样的绝佳女子，无相自然表现主动，启齿温柔有礼。
“不知可否有幸于仙子同位而坐？”
羽汐微微一愣，迅速收回落在烛照身上的目光，慌忙中仰面看向正等候自己应承的无相，掩饰笑道。
“当…当然”
“谢谢”
无相撩起衣摆从容而坐，瞧着羽嫚含羞带俏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早已将烛照女化男相匪夷所思的行为抛之脑后，毕竟美人在侧，谁还有心思追究其他。
反观烛照环视四周，扫过无相身旁偷瞄自己的羽嫚，再到前三排最末处身着靛蓝华服的静逸雅致公子，眉宇一蹙，默不作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双臂挽胸无视身旁众人对自己展露的怪异眼神，目光始终落在靛蓝华服公子身上，直到殿外响起深沉而严肃的咳嗽提醒声。
“咳！咳！咳！”
殿内瞬息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抬头目光齐聚正站在忠言殿外的白发老者身上，见老者抚摸着已然触及地面的胡须，行走间目光一一审视殿内学子，尤其当目光落到羽嫚与无相身上时面上老沉肃静竟泛出丝丝满意笑容，倒是缓和了殿内凝重气氛，老者走到主位桌案前站定，放下抚须的手臂背负身后再次咳声提醒，义正言辞道。
“诸位能来此必是神氏世族俊秀英才各有千秋，昆仑规制严训，封神拜爵绝非易事，望各位认真学习，切勿妄自菲薄错失良机”
“弟子遵训！”
众人异口同声，无相剑眉一扬不以为然，这老头多说也就上万年，而自己从恒古已存至今，突然被这么个年龄与自己差距不少的老头训斥总觉有些别扭，思索间无相念及烛照，转头瞟向身后端坐笔直的烛照，刚好对上烛照冷冽目光，见其盯着自己指尖于腕部轻拍，嘴角闪过冷笑转瞬即逝，心下一沉不详预感冉冉升起。
“这位学子后面可是有何稀奇之物？”
老先生观察无相扭头晃脑不知所谓的模样许久忍不住凑近启齿，吓得无相极速转头忘了力道彻底闪了筋，疼痛锥心就差没撕牙咧嘴，奈何羽汐在身旁，未免风度尽失，无相紧咬银牙朝先生歉意行礼道。
“学生失礼，还请老先生海涵”
“嗯…”
老先生眉宇微蹙，站直身躯走到案前轻点桌面摆放文卷，文卷受力飞入空中“唰”的一声铺展开来映现泛光行文，引得众学子惊叹。
“第一课，始衍籍录！”
“是！”
众求学子异口同声在老先生的带领下，忠言殿内传出朗朗诵读声打破昆仑台沉静许久的氛围充盈生机勃勃的希望之光，致使昆仑上至碧空巡灵鸟，下至黑海镇守卫皆不约而同望向忠言殿，日升夜落时光飞逝首日讲学总算在老先生挥手收卷中落下帷幕。
“今日到此，明日继续”
“是！”
学堂内众人一送走老先生，瞬间恢复常态，或卧或躺反正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毕竟坐了一日就算未困也是疲乏，无相仰靠椅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瞅了眼身旁俏颜略显疲惫的羽嫚，想起初来昆仑发现的星辰美景，心中一动。
“我知一处美景，你可愿前去？”
面对无相邀请，羽嫚余光忍不住偷偷瞄了眼烛照所坐之处，见其已不知何离去，心中不免些许失落，再观无相目光真诚，念及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拒绝，所幸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公子了”
“叫我无相就行”无相答语利落，看准时机道：“不知姑娘名讳？”
“羽嫚”
“真好听”
“过奖了”
两人客套间起身并行朝忠言殿外走去，行至门庭无相忍不住看向日里烛照所坐位置，此时空荡荡的座位上哪还有烛照身影，也不知眼下烛照去了何处，不过这于自己而言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无相撇了撇嘴。
“那个…”
无相低头看向欲言又止的羽嫚，见其目光停留在烛照空荡荡的座位上，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悸动，心下不解忍不住道。
“怎么了？”
“他…”
“匪夷所思不得而解，怪人怪性怪脾气”
“…”
无相脱口而出，羽嫚满眸茫然，瞧着无相收回视线闭口不言，她心中即使好奇也不好再过多询问，跟着无相前往观星崖。
繁星点缀夜空绽放璀璨光芒，站于崖上仰头而望美不胜收，似近在咫尺伸手便可摘下。
“真好看！”
羽汐仰望漫天星辰赞不绝口，俏颜映衬星光熠熠蒙上朦胧更添迷人光彩，瞧得无相喜悦更甚，连同言语也变得异常温柔。
“你比星辰更好看”
无相夸赞不加掩饰逗得羽汐脸颊红润，身为女子若说不为所动必然有假，尤其这无相本就生得剑眉星眸风姿卓然，在本届学子中又极赋盛名，能得此人认同，羽嫚岂会不悦，头颅微低间目光温婉害羞，面上笑靥如沐春风。
“谢…谢谢，这里真的好美！”
“你喜欢就好”
“无相…你…”
“咕嘟…咕嘟…”
一阵夜幕寂静中显得尤为清亮的水流声响起，引得羽嫚瞬间停了言语，无相剑眉高扬，细听水流脑中神经突然一绷，转头朝四周巡视数圈，借助星辰光耀将目光最终停留在正跨坐于两人不远处玉树枝干上仰头饮酒的烛照身上。
“你…”
烛照余光睨视树下盯着自己神情惊谔的两人，漠然收回目光仰头又是一口，惹得无相心中颇为不爽，这烛照偷窥就算了，居然还敢发出声音，难道就不能做到偷窥的基本道德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喝酒”
“大半夜你在这里喝酒？”
“不能？”
“…”
“你继续看，我继续喝”
“…”
“烛…烛公子…”
烛照看了眼躲在无相身后的羽汐，又瞟了眼被自己怼得怒瞪星眸的无相，心觉好笑，反正今日戏也看了酒也空了，索性起身跳下玉树朝睡处归去，末了忽然转头嘴角一勾，朝无相补充道：“很精彩”
“我…你…”
“烛公子…我们并非你所想那样…”
“…”
“烛照！你给我站住！”
“…”
“咚…咚…咚…”
晨风拂过黑海唤醒太阳冉冉升起，悬挂于昆仑台无极坛中央的寰古钟传来响彻昆仑山脉的钟鸣声，五彩祥云萦绕昆仑天青石阶，数百身影依次排列前往开设晋神堂的忠言殿。
一路上言谈问候不乏欢声笑语，各界凡符合晋封神籍的神氏世族皆知昆仑虽在此前战役中未曾获胜但也绝无败仗，更何况仅凭东皇就已是众生趋之若鹜的至尊之神，如今昆仑广邀天地生灵入学晋神籍，自然是谁也不愿落下，时至今日昆仑开学人才熠熠致使忠言殿蓬荜生辉。
东皇身处神启殿以千咫镜观看其象，心中颇感慰藉，只不过眼看临近忠言殿开课，却始终不见无相与烛照身影，倒是让东皇些许不安，正欲转换镜中画面寻找两人，便见千咫镜内率先映照出金蟒锦袍身影，褪却了战场上残留的血腥污秽显露出俊颜剑眉星目金质玉相，举手投足风姿卓越仪表非凡，瞧得东皇眉宇生悦，只不过无相此时面上神情颇为怪异，不仅频频转头看向身后，连同目光亦像是被何稀奇事物吸引般满溢惊色，惹得东皇也甚是好奇，看向镜内映照出的另一抹红衣身影，见其赤金刺青覆面，眉宇冷漠如镜行走间英武飒爽，瞬息了然轻笑出声，笑声不大却刚好落入对持在青石阶上的无相与烛照耳中，两人同时抬头仰望，仿佛能透过祥云看到正站在千咫镜前与两人对视的东皇。
“东皇，臣料想不到你还有偷窥的爱好呀！”
“东皇万安！”
面对无相调侃，烛照恭敬，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对比鲜明各有特色，东皇只觉有趣未感丝毫唐突，毕竟这两人不同于任一神氏世族，且不说无相这身恒古沧龙魂力，仅凭其元神名讳就足以位列上古神帝，而烛照随意操控的赤金极炎乃天地衍生极火是为万物光明之始，东皇又怎会不识，见两人盯着自己笑应道。
“祝卿早日通关，本皇在天启殿静候佳音”
“没问题！”
“遵命！”
得两人回应，东皇散去千咫镜返回案前继续批阅奏卷，此前连番征战导致天地无辜地界受以波及死伤无数，现今难得休战自己需尽快作以安抚，鸿蒙乱世危机四伏暗藏波涛，战争与抢夺随时一触即发令各界皆防不胜防，如不久前突然退兵的蛟龙族动机至今东皇都不得而解，表面看似与无相与烛照加入相关，实则或许并非那般简单，慎思中牵引天地骤变的不详预感于东皇心底繁衍萌生…
天启殿内东皇心忧万物，忠言殿外青石路上一金一红四目相对，无相瞧着眼前一袭红衣便装英姿灼灼的烛照，乌发红绳捆绑神武飞扬，素面白净透亮，赤金刺青配上万年不化的冰霜面瘫表情，让无相本欲对其流露出的示好笑意瞬息凝固只剩满眸茫然，他真搞不明白烛照为何将自己变作男相，明明作为女子言行举止已足够惊世骇俗，眼下成了男相衬上覆面刺青更显锋芒凛戾，难不成这烛照性格脾性异于常人，连取向爱好也不走寻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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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想法给吓了跳的无相一回神，烛照已转头往学堂走去，她可没无相那么心思去臆想猜测，更何况她根本就无七情六欲，不感世间冷暖，就连无相与东皇的诸多言论她也只听表面不究深意，既来之则安之，凡事能用拳头解决绝不多言半句，除非逼不得已，谁让她生来就缺了样极为重要之物，此物人人皆有，唯独她没有。
瞧着烛照背影越来越远，无相忙紧跟上去一步踏入忠言殿，殿内早已坐满众神氏世族子弟，放眼望去个个风姿卓越，仪表非凡，尤其是坐在距离主位书案最近处的羽灵族少主羽嫚一袭粉紫纱裙飘逸灵动，美眸眨动柔情似水楚楚惑人，就连相来自翊不凡的无相也觉心生欢喜，对视间竟不由得微红脸颊，惹得羽嫚绫罗遮面低眉浅笑，赶往昆仑之前她就曾听闻此次考学中有两位特别厉害的人物，如今看来便是这两位姗姗来迟的公子，无相倒是符合自己所想那般俊逸潇洒，而烛照虽不乏神武耀世却是像极了寒潭戾冰，让人只觉冷冽刺骨无法靠近半步，可纵使如此当羽嫚第一眼触及烛照时，便被那张即便覆盖刺青也无法遮挡灼日光华的英容吸引，心蹦蹦直跳一时竟忘了回神。
除却羽嫚的反常，殿内其余众人皆对两人看法比羽嫚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细闻众人言论，无相嘴角上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面上笑靥映衬本就金质玉相的俊颜愈显俊逸夺目，星眸巡视觅得羽嫚身旁空位，无相略过两旁或仰慕或吃味的注目视线，缓步走到羽汐身旁，对于美人，尤其还是羽嫚这样的绝佳女子，无相自然表现主动，启齿温柔有礼。
“不知可否有幸于仙子同位而坐？”
羽汐微微一愣，迅速收回落在烛照身上的目光，慌忙中仰面看向正等候自己应承的无相，掩饰笑道。
“当…当然”
“谢谢”
无相撩起衣摆从容而坐，瞧着羽嫚含羞带俏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早已将烛照女化男相匪夷所思的行为抛之脑后，毕竟美人在侧，谁还有心思追究其他。
反观烛照环视四周，扫过无相身旁偷瞄自己的羽嫚，再到前三排最末处身着靛蓝华服的静逸雅致公子，眉宇一蹙，默不作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双臂挽胸无视身旁众人对自己展露的怪异眼神，目光始终落在靛蓝华服公子身上，直到殿外响起深沉而严肃的咳嗽提醒声。
“咳！咳！咳！”
殿内瞬息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抬头目光齐聚正站在忠言殿外的白发老者身上，见老者抚摸着已然触及地面的胡须，行走间目光一一审视殿内学子，尤其当目光落到羽嫚与无相身上时面上老沉肃静竟泛出丝丝满意笑容，倒是缓和了殿内凝重气氛，老者走到主位桌案前站定，放下抚须的手臂背负身后再次咳声提醒，义正言辞道。
“诸位能来此必是神氏世族俊秀英才各有千秋，昆仑规制严训，封神拜爵绝非易事，望各位认真学习，切勿妄自菲薄错失良机”
“弟子遵训！”
众人异口同声，无相剑眉一扬不以为然，这老头多说也就上万年，而自己从恒古已存至今，突然被这么个年龄与自己差距不少的老头训斥总觉有些别扭，思索间无相念及烛照，转头瞟向身后端坐笔直的烛照，刚好对上烛照冷冽目光，见其盯着自己指尖于腕部轻拍，嘴角闪过冷笑转瞬即逝，心下一沉不详预感冉冉升起。
“这位学子后面可是有何稀奇之物？”
老先生观察无相扭头晃脑不知所谓的模样许久忍不住凑近启齿，吓得无相极速转头忘了力道彻底闪了筋，疼痛锥心就差没撕牙咧嘴，奈何羽汐在身旁，未免风度尽失，无相紧咬银牙朝先生歉意行礼道。
“学生失礼，还请老先生海涵”
“嗯…”
老先生眉宇微蹙，站直身躯走到案前轻点桌面摆放文卷，文卷受力飞入空中“唰”的一声铺展开来映现泛光行文，引得众学子惊叹。
“第一课，始衍籍录！”
“是！”
众求学子异口同声在老先生的带领下，忠言殿内传出朗朗诵读声打破昆仑台沉静许久的氛围充盈生机勃勃的希望之光，致使昆仑上至碧空巡灵鸟，下至黑海镇守卫皆不约而同望向忠言殿，日升夜落时光飞逝首日讲学总算在老先生挥手收卷中落下帷幕。
“今日到此，明日继续”
“是！”
学堂内众人一送走老先生，瞬间恢复常态，或卧或躺反正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毕竟坐了一日就算未困也是疲乏，无相仰靠椅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瞅了眼身旁俏颜略显疲惫的羽嫚，想起初来昆仑发现的星辰美景，心中一动。
“我知一处美景，你可愿前去？”
面对无相邀请，羽嫚余光忍不住偷偷瞄了眼烛照所坐之处，见其已不知何离去，心中不免些许失落，再观无相目光真诚，念及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拒绝，所幸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公子了”
“叫我无相就行”无相答语利落，看准时机道：“不知姑娘名讳？”
“羽嫚”
“真好听”
“过奖了”
两人客套间起身并行朝忠言殿外走去，行至门庭无相忍不住看向日里烛照所坐位置，此时空荡荡的座位上哪还有烛照身影，也不知眼下烛照去了何处，不过这于自己而言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无相撇了撇嘴。
“那个…”
无相低头看向欲言又止的羽嫚，见其目光停留在烛照空荡荡的座位上，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悸动，心下不解忍不住道。
“怎么了？”
“他…”
“匪夷所思不得而解，怪人怪性怪脾气”
“…”
无相脱口而出，羽嫚满眸茫然，瞧着无相收回视线闭口不言，她心中即使好奇也不好再过多询问，跟着无相前往观星崖。
繁星点缀夜空绽放璀璨光芒，站于崖上仰头而望美不胜收，似近在咫尺伸手便可摘下。
“真好看！”
羽汐仰望漫天星辰赞不绝口，俏颜映衬星光熠熠蒙上朦胧更添迷人光彩，瞧得无相喜悦更甚，连同言语也变得异常温柔。
“你比星辰更好看”
无相夸赞不加掩饰逗得羽汐脸颊红润，身为女子若说不为所动必然有假，尤其这无相本就生得剑眉星眸风姿卓然，在本届学子中又极赋盛名，能得此人认同，羽嫚岂会不悦，头颅微低间目光温婉害羞，面上笑靥如沐春风。
“谢…谢谢，这里真的好美！”
“你喜欢就好”
“无相…你…”
“咕嘟…咕嘟…”
一阵夜幕寂静中显得尤为清亮的水流声响起，引得羽嫚瞬间停了言语，无相剑眉高扬，细听水流脑中神经突然一绷，转头朝四周巡视数圈，借助星辰光耀将目光最终停留在正跨坐于两人不远处玉树枝干上仰头饮酒的烛照身上。
“你…”
烛照余光睨视树下盯着自己神情惊谔的两人，漠然收回目光仰头又是一口，惹得无相心中颇为不爽，这烛照偷窥就算了，居然还敢发出声音，难道就不能做到偷窥的基本道德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喝酒”
“大半夜你在这里喝酒？”
“不能？”
“…”
“你继续看，我继续喝”
“…”
“烛…烛公子…”
烛照看了眼躲在无相身后的羽汐，又瞟了眼被自己怼得怒瞪星眸的无相，心觉好笑，反正今日戏也看了酒也空了，索性起身跳下玉树朝睡处归去，末了忽然转头嘴角一勾，朝无相补充道：“很精彩”
“我…你…”
“烛公子…我们并非你所想那样…”
“…”
“烛照！你给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