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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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以至于赵子岩的来电铃声花了许久时间，才将她从深度睡眠中唤醒。
“喂。”
陆鸣声音混沌。
“我对你不好吗？”
听到电话那头赵子岩的话，陆鸣瞬间清醒了。
“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我已经把我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满足呢？”
“可能就是没缘分吧。”
当陆鸣把一切都想明白之后，她就释然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就像鲜花一样，只属于过去，没有未来，强行留在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枯萎凋零，甚至长出绿色的霉斑，发出难闻的气味，最终令人作呕。所以，在适当的时候放手，未必是坏事。
“什么是缘分？我接受不了，明明我们什么问题都没有！”
“异地就是最大的问题，你既不愿意来上海，我也不想回湖南，这样的感情没有结果。”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你不可能……”
一听到赵子岩又要开启老生常谈，陆鸣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可是我愿意，就算最后没有一个好结果也无所谓，我不想在还没有努力的时候就放弃。”
也不知道赵子岩是被陆鸣的坚持怔住了，还是在努力思索说服陆鸣的方法，他沉默了一阵。
仿佛世界在那须臾间，万籁俱寂。
“明明你那里什么也没有，那种地方也能算上海吗？你真的是为了工作才留在那里吗？”
赵子岩憋出来的话里透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和那个男的手牵手。”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我室友喝醉酒发酒疯，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也没撒手啊？就算那次是误会，大家都知道上海人有钱，你宁愿不要老家安逸的生活，甩掉我也要死乞白赖地留在上海，真的是为了工作？”
“你神经病啊！”
陆鸣近乎咆哮地大喊道，带着满腔怒火从床上坐起身来。这响动把门外的方琳琳都吓了一大跳。
“不然我想不到你是为了什么。”
“原来我们在一起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也许人是会变的呢？我对你那么好，一整颗心都掏给你，都说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不会被人珍惜，我现在就觉得是我太廉价了，所以你才会想甩掉就甩掉。”
“好，我明白了，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这一次分手分定了，再也别联系我了。”
说完，陆鸣就挂断了电话，两行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滴落在手腕，顺着手臂落在棉被上，浸湿了被套。竟然在分别之际，被赵子岩在胸口狠狠插了两刀，陆鸣的泪水像是被划破的动脉一样喷涌而出，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受到如此恶毒的诋毁，而说出那些恶语的人，和曾经甜言蜜语的人，竟是同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陆鸣听到“咚咚”两声，是方琳琳在敲陆鸣的房门。
“进来吧。”
旋转门锁“咔噔”一响，房门被缓缓打开，方琳琳小心将脑袋探进来，看见陆鸣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穿外衣，泪流满面。
“陆鸣，你没事吧。”
方琳琳问道。
陆鸣只是哭，不说话。
于是方琳琳索性走了进来，抄起陆鸣桌上的一袋抽纸，坐到陆鸣床边，把抽纸递给她。陆鸣一边擦眼泪，一边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你这是做噩梦了，还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怎么这么伤心啊？”
别说方琳琳没见过陆鸣这副模样，就是方琳琳所有认识的人加起来，哭到这样伤心的场面也不多见。
“我们分手了，彻底分手了。”
“好啦，别伤心了，就分个手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更乖。”
方琳琳轻轻拍着陆鸣的后背，同时挤出一个微笑，想逗得陆鸣开心一点，但她的玩笑并不奏效。
伤心归伤心，上班的时间近在眼前，纵使情绪再低落，陆鸣也不得不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好，然后开始新的一天。就让忙碌的工作将自己解救出来吧，她这么想着。
刚过了午休时间没多久，就看见王乐凌急匆匆地来到陆鸣工位边，对陆鸣说道：“一会儿有个会议，你参加一下。”
“什么会啊？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去旁听。有投资人过来，任总要介绍新产品，特意让你去学习一下。”
“好的。”
听起来感觉像个特别重要的会议，没想到自己这个小菜鸟，居然也有机会能见到投资人，陆鸣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
一个小时后，王乐凌端着笔记本电脑，领着陆鸣进入了会议室。那间会议室算得上公司装潢最精致的一间，会议室中间放了一张长型圆桌，任尔思和一位副总、一位董秘坐在圆桌的一侧，三个陌生面孔坐在另一侧，像极了电视剧中关键商务谈判的场景。只是几个人脸上都微笑着，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严肃中带几分轻松。
陆鸣没有资格上桌，只是在墙边找了把椅子坐下，将笔记本和笔放在腿上，随时准备做记录。王乐凌则径直走到投影屏幕前，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
“这位是teampop产品线的产品经理王乐凌，下面我们让乐凌给大家介绍下teampop的业务情况吧。“
董秘向对面的三人介绍道。
“好的。”
坐在最左侧的那个人回应。
王乐凌平日里话不多，但是一站上讲台，一股强大的气场便从每一句话、每一个肢体动作中发散出来。她说话语气坚定，语速不快不慢，显得自信十足，而且能结合PPT深入浅出地讲解，有理有据，条理清晰，逻辑严谨，一派女强人的风范，令陆鸣钦佩不已。这还是陆鸣第一次见识王乐凌在正式场合做演讲汇报，难怪任尔思和安蓝都对王乐凌赞不绝口。
正在陆鸣听得入迷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直接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她赶忙按掉电话，满脸歉意地看着众人。结果不到两分钟，收到新消息的提醒音又接二连三地响起，吓得陆鸣赶忙将手机静音。
等到teampop和新产品部分的汇报结束，王乐凌再领着陆鸣离开会议室时，陆鸣拿起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三十几条新消息，全部都来自赵子岩。
一直到走廊尽头之前，王乐凌都没有说话。陆鸣忐忑地走在王乐凌身旁，知道刚才的铃声给王乐凌的汇报带来很大干扰，羞愧至极。
“下次要注意了，会前手机调静音是基本常识。”
两人走到角落里，四下再无其他人，王乐凌才低声对陆鸣说道。
“好的，凌姐，下次我会注意的。”
“嗯，放宽心，失恋也是一种人生体验，但是更重要的是把握当下，加油。”
王乐凌轻怕陆鸣的肩膀。
听到王乐凌这么说，陆鸣一愣，脑子里“嗡嗡”作响。
天呐，方琳琳这个宇宙第一大嘴，竟然连这种事也拿出去到处说，才半天时间，连王乐凌都知道了。陆鸣简直想立即冲到方琳琳面前，将她杀了祭天。
然而，回到工位上，陆鸣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呆了——才去开了个会的功夫，此时她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零食，有薯片、软糖、饼干、巧克力、麻花，还有一杯奶茶。陆鸣环顾一周，办公区内产品一部的同事们都在低头干活，没有人看自己，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给她的。
这场面弄得陆鸣有点小感动，她看了几圈也没看出来是谁干的，只得坐下来继续干活。
“方琳琳，你嘴怎么那么大？为什么凌姐都知道我分手了？”
陆鸣依旧不忘发消息质问室友。
“我只告诉了赵东而已啊。”
“我去，真是你说出去的，再不能相信你了。”
“别呀，你看多亏大家知道你失恋了，特意给你买了一堆吃的，你还不感谢我。”
“谁买的？”
“奶茶是左源买的，其他零食是我和赵东、马成旭买的，感动吧？”
“你们这是为我死去的爱情上祭品呢？”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反正最后还不是进你的肚子。”
不知怎么的，过了这一出，陆鸣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和生气了。
陆鸣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以至于赵子岩的来电铃声花了许久时间，才将她从深度睡眠中唤醒。
“喂。”
陆鸣声音混沌。
“我对你不好吗？”
听到电话那头赵子岩的话，陆鸣瞬间清醒了。
“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我已经把我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满足呢？”
“可能就是没缘分吧。”
当陆鸣把一切都想明白之后，她就释然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就像鲜花一样，只属于过去，没有未来，强行留在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枯萎凋零，甚至长出绿色的霉斑，发出难闻的气味，最终令人作呕。所以，在适当的时候放手，未必是坏事。
“什么是缘分？我接受不了，明明我们什么问题都没有！”
“异地就是最大的问题，你既不愿意来上海，我也不想回湖南，这样的感情没有结果。”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你不可能……”
一听到赵子岩又要开启老生常谈，陆鸣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可是我愿意，就算最后没有一个好结果也无所谓，我不想在还没有努力的时候就放弃。”
也不知道赵子岩是被陆鸣的坚持怔住了，还是在努力思索说服陆鸣的方法，他沉默了一阵。
仿佛世界在那须臾间，万籁俱寂。
“明明你那里什么也没有，那种地方也能算上海吗？你真的是为了工作才留在那里吗？”
赵子岩憋出来的话里透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和那个男的手牵手。”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我室友喝醉酒发酒疯，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也没撒手啊？就算那次是误会，大家都知道上海人有钱，你宁愿不要老家安逸的生活，甩掉我也要死乞白赖地留在上海，真的是为了工作？”
“你神经病啊！”
陆鸣近乎咆哮地大喊道，带着满腔怒火从床上坐起身来。这响动把门外的方琳琳都吓了一大跳。
“不然我想不到你是为了什么。”
“原来我们在一起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也许人是会变的呢？我对你那么好，一整颗心都掏给你，都说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不会被人珍惜，我现在就觉得是我太廉价了，所以你才会想甩掉就甩掉。”
“好，我明白了，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这一次分手分定了，再也别联系我了。”
说完，陆鸣就挂断了电话，两行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滴落在手腕，顺着手臂落在棉被上，浸湿了被套。竟然在分别之际，被赵子岩在胸口狠狠插了两刀，陆鸣的泪水像是被划破的动脉一样喷涌而出，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受到如此恶毒的诋毁，而说出那些恶语的人，和曾经甜言蜜语的人，竟是同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陆鸣听到“咚咚”两声，是方琳琳在敲陆鸣的房门。
“进来吧。”
旋转门锁“咔噔”一响，房门被缓缓打开，方琳琳小心将脑袋探进来，看见陆鸣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穿外衣，泪流满面。
“陆鸣，你没事吧。”
方琳琳问道。
陆鸣只是哭，不说话。
于是方琳琳索性走了进来，抄起陆鸣桌上的一袋抽纸，坐到陆鸣床边，把抽纸递给她。陆鸣一边擦眼泪，一边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你这是做噩梦了，还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怎么这么伤心啊？”
别说方琳琳没见过陆鸣这副模样，就是方琳琳所有认识的人加起来，哭到这样伤心的场面也不多见。
“我们分手了，彻底分手了。”
“好啦，别伤心了，就分个手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更乖。”
方琳琳轻轻拍着陆鸣的后背，同时挤出一个微笑，想逗得陆鸣开心一点，但她的玩笑并不奏效。
伤心归伤心，上班的时间近在眼前，纵使情绪再低落，陆鸣也不得不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好，然后开始新的一天。就让忙碌的工作将自己解救出来吧，她这么想着。
刚过了午休时间没多久，就看见王乐凌急匆匆地来到陆鸣工位边，对陆鸣说道：“一会儿有个会议，你参加一下。”
“什么会啊？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去旁听。有投资人过来，任总要介绍新产品，特意让你去学习一下。”
“好的。”
听起来感觉像个特别重要的会议，没想到自己这个小菜鸟，居然也有机会能见到投资人，陆鸣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
一个小时后，王乐凌端着笔记本电脑，领着陆鸣进入了会议室。那间会议室算得上公司装潢最精致的一间，会议室中间放了一张长型圆桌，任尔思和一位副总、一位董秘坐在圆桌的一侧，三个陌生面孔坐在另一侧，像极了电视剧中关键商务谈判的场景。只是几个人脸上都微笑着，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严肃中带几分轻松。
陆鸣没有资格上桌，只是在墙边找了把椅子坐下，将笔记本和笔放在腿上，随时准备做记录。王乐凌则径直走到投影屏幕前，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
“这位是teampop产品线的产品经理王乐凌，下面我们让乐凌给大家介绍下teampop的业务情况吧。“
董秘向对面的三人介绍道。
“好的。”
坐在最左侧的那个人回应。
王乐凌平日里话不多，但是一站上讲台，一股强大的气场便从每一句话、每一个肢体动作中发散出来。她说话语气坚定，语速不快不慢，显得自信十足，而且能结合PPT深入浅出地讲解，有理有据，条理清晰，逻辑严谨，一派女强人的风范，令陆鸣钦佩不已。这还是陆鸣第一次见识王乐凌在正式场合做演讲汇报，难怪任尔思和安蓝都对王乐凌赞不绝口。
正在陆鸣听得入迷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直接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她赶忙按掉电话，满脸歉意地看着众人。结果不到两分钟，收到新消息的提醒音又接二连三地响起，吓得陆鸣赶忙将手机静音。
等到teampop和新产品部分的汇报结束，王乐凌再领着陆鸣离开会议室时，陆鸣拿起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三十几条新消息，全部都来自赵子岩。
一直到走廊尽头之前，王乐凌都没有说话。陆鸣忐忑地走在王乐凌身旁，知道刚才的铃声给王乐凌的汇报带来很大干扰，羞愧至极。
“下次要注意了，会前手机调静音是基本常识。”
两人走到角落里，四下再无其他人，王乐凌才低声对陆鸣说道。
“好的，凌姐，下次我会注意的。”
“嗯，放宽心，失恋也是一种人生体验，但是更重要的是把握当下，加油。”
王乐凌轻怕陆鸣的肩膀。
听到王乐凌这么说，陆鸣一愣，脑子里“嗡嗡”作响。
天呐，方琳琳这个宇宙第一大嘴，竟然连这种事也拿出去到处说，才半天时间，连王乐凌都知道了。陆鸣简直想立即冲到方琳琳面前，将她杀了祭天。
然而，回到工位上，陆鸣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呆了——才去开了个会的功夫，此时她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零食，有薯片、软糖、饼干、巧克力、麻花，还有一杯奶茶。陆鸣环顾一周，办公区内产品一部的同事们都在低头干活，没有人看自己，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给她的。
这场面弄得陆鸣有点小感动，她看了几圈也没看出来是谁干的，只得坐下来继续干活。
“方琳琳，你嘴怎么那么大？为什么凌姐都知道我分手了？”
陆鸣依旧不忘发消息质问室友。
“我只告诉了赵东而已啊。”
“我去，真是你说出去的，再不能相信你了。”
“别呀，你看多亏大家知道你失恋了，特意给你买了一堆吃的，你还不感谢我。”
“谁买的？”
“奶茶是左源买的，其他零食是我和赵东、马成旭买的，感动吧？”
“你们这是为我死去的爱情上祭品呢？”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反正最后还不是进你的肚子。”
不知怎么的，过了这一出，陆鸣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和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