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天心印 > 第一百七十章 又见风神使

第一百七十章 又见风神使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南木道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贫道很是好奇,那小道童究竟在青云山顶做了什么。以贫道对玄珠老儿的了解,那厮没那么容易死球的。”

    说着,他突然笑道:“玄珠死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女子闻言,不屑道:“老色鬼一个,死便死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南木道人奇道:“他死了,你不就恢复自由,可以返回安西城了?”

    女子平静道:“不过是从狼窝挪到虎穴而已,待在哪儿不要面对你们这些臭男人?”

    南木一时语塞,无奈道:

    “贫道虽然出身金丹道派南宗,但修习的是全真一脉的丹法,可不是什么阴阳双修之道!”

    女子冷哼道:“有些人嘴上不承认,眼睛可是很诚实的。最烦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牛鼻子,反不如玄珠这般坦荡。”

    得,跟女人果然没法子讲道理。南木道人悻悻然叹息一声,决定闭嘴赶路。

    谁知,那头戴幂篱的女子,反而打开了话匣子:

    “我说,你堂堂上清宗高修,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小道童,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南木不以为意道:“你不说出去不就行了。”

    女子嗤笑道:“嘴长在老娘身上,老娘想说便说,你能奈我何?”

    此刻,南木有些后悔带着她出门了。女人果然麻烦!

    他暗诵一遍清心咒,这才说道:“你爱说便说吧。”

    言毕,便再不开口了。任那女子如何出言相激、挑逗,都不给反应了。

    女子见状,只得怏怏然闭了嘴,一边赶路,一边在心中暗叹道:

    “道心小道长,姐姐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就在这时,南木突然停下身形。她一时不察,险些撞了上去。

    “哎哟,你怎么回事?”

    女子刚要发作,却见南木抬头望着远方天空中的那个黑点,抬手示意她噤声。

    那女子修为有限,看不清游离的情况,便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南木笑道:“好像有热闹看了。”

    说着,直接寻了一棵树,跃了上去,当真看起戏来。

    远处空中,端坐在青枭背上的游离,望着眼前御风悬停的苍穹道人,面色很平静,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觉得意外。

    “苍穹前辈特地追过来,不知有何指教?”

    苍穹道人背负双手,眯眼道:

    “指教谈不上。有些话,昨晚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提起,今日正好私底下谈谈。”

    游离道:“请讲。”

    苍穹问道:“金乌石矿开采权竞购一事,最晚也会在明年开春决定下来。老夫已得了朝廷的明信,苍穹派作为本路上宗,又是山门道正司所在地,会优先取得其中一个名额。目前,本派尚未与其他门派合作,怎么样,贵派有没有兴趣一起?”

    游离想了想,说道:“感谢前辈的好意。不过,家师在年初外出云游之前,明确说了不会掺和采矿一事。山下江湖常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敝派初来乍到,不会如此不知趣。”

    苍穹闻言,咧嘴笑道:“如此,倒是老夫小心眼了。不知贵师何日云游归来?”

    游离回道:“那就不好说了。家师闲云野鹤惯了,来去随心,晚辈也说不好他老人家哪天回观。”

    苍穹依旧笑眯眯道:“来日方长,等到他回山,老夫再登门拜访。”

    言罢,转身御风而去。

    游离停在原地,反复咀嚼着刚刚的对话,虽然对方表现得客客气气的,言语间释放了大量的善意,可他总感觉事情不简单,但又想不出是什么,只能作罢。

    就在他准备继续驾乘青枭上路时,心湖涟漪再起,心字印开始示警。

    游离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神,猛然一惊,下意识地俯身趴在了青枭背上。

    下一刻,便有一阵破风之声,从他脑门上飞射而过!

    游离大骇,一拍鸟背,青枭登时收缩身形,变成原先的一半大小,同时迅速下坠。在距离地面二十余丈时,再展翅滑翔。

    游离趁机跃下鸟背,任其飞上高空。自己则施展御风术,脚下运斤成风,一踩雪白的树冠,向前急掠。

    一时间,原本安静无比的雪林中,扑簌簌的积雪大量落地,鸟兽惊散。

    就在游离双脚刚刚落地时,又有两记迅疾无比的攻击,如约而至。

    游离一个滚地龙,向前翻身躲去。

    连日大雪,山中积雪很厚,足有半人高,大大阻滞了游离的行动。

    那两记攻击虽然落空,但斩在雪地中,余波激起大片的雪花,裹挟着游离往山下滚去。

    慌乱之间,游离勾住一棵大腿粗细的松树,顺势起身,瞬间辨明方向,朝东南方向的山脚奔行而去。

    这里是鸾鸣山的南坡,再往南两三公里,便是杏望村。村里的望京酒家,正是方立德所办。明面上是酒楼,实际上是武德司的一处暗点。

    于是,游离瞬间变向,往东南方向奔逃,同时命令青枭前往鸾鸣山南麓的杏望村,去搬救兵。

    与此同时,他又取出一道传音符,是来得及说了一声“救我”,便迅速打了出去。

    传音符化作一道清气,往来时的方向飞去。这时两手准备,向六七公里外的青云村求救了。

    昨晚,范柯特地嘱咐过,只要距离他公里之内,自己的安全就有保障。游离对这话丝毫不怀疑。结果好死不死,这里离青云村已经超过了五公里,范柯显然不会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他的危机了。

    往南无法向方立德呼救,往北也无法第一时间引起范柯的注意,游离突然觉得心累。

    不过,他脚下的速度一点不慢,两脚抹油一般,在雪地里跑出了一连串的残影。

    继续躲过了数次攻击后,终于在山谷的一小片平地上站稳。这里继续不及膝盖,行动相对方便一些。

    就在他刚刚站稳时,追击之人也如影而至。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来人,却是那萨乌教的风神使萧鹏。

    看着萧鹏捏在手中的传音符,游离骂道:“怎么老是你?”

    此时的萧鹏满面风霜,嘴角皲裂,再无丰神俊朗的形象。只见他稍稍用力,将传音符搓成齑粉,牙咬切齿道:

    “本使晓行夜宿,饱经风霜,终于追上你这臭小子了!”

    游离直视着他,并未答话。

    萧鹏恨恨道:“拿来!”

    “什么?”

    “少装蒜!地巫大人手握秘法,能追踪圣物的气息。那根圣兽的残尾就在你身上!”

    “原来那天晚上打生打死,为的就是一根圣兽的尾巴啊?”

    萧鹏道:“竖子轻狂!那是本教圣物,什么叫‘就是一根尾巴’?”

    游离笑道:“行行行,你说得对。不过,你好歹也是堂堂萨乌教的风神使,行事怎么就不动脑子呢?要按照你的说法,既然是圣物,大随朝廷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宝物,交给我呢?”

    萧鹏二话不说,直接甩出两记风刃。

    游离急忙躲开,大呼小叫道:“喂喂,有话好好说,干嘛一上来就以大欺小!”

    萧鹏不耐烦道:“乖乖交出圣物,本使饶你狗命!”

    游离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我很好奇,你不会是一个人深入安西州腹地的吧?”

    萧鹏也是见惯了风浪之辈,并不肯轻易被带节奏,阴沉着脸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活音刚落,游离便感受到脑门上一阵恶寒。

    他再不敢托大,直接使用了早已准备好的镜像符,瞬间挪移到了远处的树梢。

    “我很好奇,你一个在安西州人人喊打的萨乌教风神使,为什么时机找得这么好?”

    萧鹏冷笑道:“想套本使的话?你还嫩了点。”

    言毕,双手掐诀不停,口中念咒不止。无移时,游离渐渐感到吹在脸上的寒风,变得凌厉起来。

    “风神佑我,朔风凛冽!”萧鹏爆喝一声。

    霎时间,方圆半里内的天地间,阴云密布,朔风呼号,无形的寒风变成无数根尖锐的刃芒。

    吹在游离身上,仿佛身受凌迟之刑一般,一刀一刀地割破了许多细长的口子,迅速渗出细密的血珠。随后,血珠汇聚成片,导致游离整个脸上满是血污,格外吓人。

    这种如尖刀割肉的痛感,每一下都不算多疼,但架不住一刀又一刀,实在太密集了,游离仿佛置身于一个任人宰割的凌迟行刑现场,明明越来越痛,可身子受到风压的压制,丝毫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游离瞬间激发了摛云锦袍。

    锦袍瞬间包裹住他全身,将绝大部分攻击挡在身外。只剩脖颈处,仍难幸免于这疼痛。

    萧鹏见到游离忽然隐身不见了踪影,面色微变。不过,风阵中的游离气息依旧还在,他便意识到,这只是一件兼具隐身功能的防御类法器。

    能隐身的法袍可不多见啊。萧鹏见状,眼神炽热,弄死游离的心情更加迫切了。于是,他继续加大法力输出,瞬间将这个名为“朔风凛冽”的风阵提升到了最高等级。

    此阵是萧鹏最强的杀招之一。它最恐怖之处,不在于爆发力,而是持久的伤害能力。受困之人往往不是失血过多,就是熬不住疼痛,活活疼死!

    正是凭借这一手段,萨乌教历代风神使都有一个额外的使命:执行叛教之徒的惩处任务。

    因此,萧鹏虽然只是凝丹初期修为,但若全力施为,足可以绞杀一名凝丹中后期的修士。

    然而,萧鹏所不知道的是,由于摛云锦袍的存在,游离其实躲过了一多半的伤害。他一面假装痛苦地叫喊着,一面偷偷服下一颗气血丹,止住了伤口的流血。

    随后,他继续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丹田被压制得十分厉害,根本无法调动真炁。如此一来,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慢性死亡。

    游离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心绪急转,瞬间推测出对方要维持这等程度的杀阵,所费必然巨大,按理是不可能撑太久的。而眼下的他,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一念及此,游离开始由轻到重、由不屈到不甘再到绝望,变换着各种语调叫惨。

    萧鹏这货执法行刑的次数多了,渐渐对人的惨叫声产生了一种嗜血般的兴奋,所以他一开始还听得无比受用,后来却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