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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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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疆城,凌天阁内。

    “你说什么?”坐上的人浑身隐隐透出一股煞气,盯着铁面手中的那颗玄珠。

    自从在时扬面前卸下伪装之后,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玄珠周围最浓郁黑气如碗口大小,细长的黑丝还时不时朝外游动吞吐,仿佛活物。

    “温浔自废魂体,这邪祟承受不住,又回到这玄珠上了。”铁面侍立下首,微垂着头恭敬答道。

    “本座好不容易筹谋到今日……”一双幽水似的眸子风欺雪荡,瞬息万变,在光线偏暗的厅堂内亮如鬼魅,“废了这一个,半月山不是还有一个么。”

    “主子的意思是?”

    “当日时绯清死于崔嵬境中,本座苦于寻他尸体,炼星五境的崔嵬境,若非造境者许可,即便强行也破不开此境。本座原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尸身,熟料有人却替本座找到了他的尸身。呵呵……看来本座得亲自走一趟半月山了。”

    “时绯清的银魂之体已被时锦少主炼化,只怕无法为主上所用。”

    “你懂什么,就算他银魂之体已经被阿锦炼化,他的内海魂根还在,只要魂根还在,这邪祟自然乐意寄宿。”秦惜夜缓了缓神色,一袭竹青色纱绸衣裳因他的坐姿,同时光一样静静地皱褶着,清傲的眸子扫过铁面,平静无波地道:“俞子滇,摘下你的面具。”

    即便垂首敛襟躬身,一副屈从就势,也依然姿态桀骜的身板闻声几不可查地一颤后,幽深的眸子微光晃动,化去邪珠,双手缓缓贴上那冰冷的铁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受到阻塞,殿内的空气似乎也一下子稀薄压抑起来。

    直到铁面完全从面上卸下,俞子滇也没有眨过一下眼睛,寒冽的目光迎上秦惜夜意味不明的注视。

    秦惜夜微微皱眉,道:“怎么不用玉容膏。”

    “属下已经习惯。”摘下面具之后,俨然是清泠低沉的男声,却听不出任何情绪。俞子滇微微低头,视线落在秦惜夜脚下的楠木蹬板。

    “本座将你从时峰手中救出,并不想将你带入另一个绝境。既然炼化玄珠的事已经完成,也算对本座的回报了。你想离开便离开吧,本座不会拦你。”

    俞子滇有些惊愕地抬头看向秦惜夜,整半张脸的伤疤在暗沉的光线中扭曲的可怕,“主子救命之恩,当舍身相报,只是子滇大仇未报,心中难免郁结。子滇绝无离弃之心。”

    “你只有三境修为,绝不是时峰的对手。报仇的事,就交给本座。等本座一统川泫,本座一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俞子滇默了默,“主子,子滇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想讲便讲。”

    “主子这些年所做所为,其实并非心中所愿,不如趁此收手……”

    “住口,你懂什么!俞子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白昼与黑夜,就像本座不理解你为何要背着本座,偷偷去东苑,在时峰的月暖阁前一站就是一夜,你也别妄图揣摩本座的心意。”

    闻言,俞子滇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又被复杂的情绪掩盖。

    只要足够的沉默就可平复任何情绪。

    良久,俞子滇重又覆上面具,“主子,东秦少主在证天殿外已站了半日。”俞子滇想了想,又补充道:“离尘死了,离绯清也死了。”

    秦惜夜点了点头,神情并无多大波澜,“本座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主子何出此言?”

    “本座一直以为,时扬派时凛杀时绯清,是想让阿锦炼化金魂,而他开启崔嵬境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找到时绯清的尸身,他一早就知道本座的目的。本座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单纯以为北砾覆灭与浮沉珠遗失的事出自他之手,邪主分身的传言,也不过是他迷惑世人,前日才知此事非他所为。那么出现在北砾的邪主分身……”

    俞子滇眸光陡然一凝,惊愕接上,“难不成真是邪主分身?”

    秦惜夜不再说话,目光却凌乱复杂了一瞬,“琉玥一直在半月山,星天又未解封,这的确很难让人理解。若邪主分身真能穿越阵障,那么北砾覆灭之后,那邪主分身又去了哪里。”

    “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除了主子之外,还有人对这川泫虎视眈眈。”

    秦惜夜猛然惊觉,“东秦失浮沉珠,北砾失司星盘,接下来就是中凌、西夜和池阳了。”突然眸中闪过精光,想到了什么,“子滇!那日闯入地宫的人,可查清身份?”

    “叶寒,旧部南炎燕亭郡之人。当日入门考核留下的就这两个信息。不过,属下去燕亭郡部校查过,未有叶寒此人。”

    “果然有问题。”秦惜夜眯了眯眼,“他带温浔去了池阳?”

    “是。”

    “子滇,既然你还愿意跟着本座,就再替本座做一件事。”

    “主子尽管吩咐。”

    “当初导致北砾覆灭的根本是那座破邈山,破邈山因司星盘被盗而失去神力支撑,本就摇摇欲坠,受不住邪祟的连翻炎焰球攻击,才最终导致山崩地裂,城摧人毁。事实证明,司星盘神力非常,这司星盘如今在温浔内海,与他魂体已融为一体,前次本座赠他潋星剑,企图用潋星剑上的上古魔力将司星盘神力剥蚀,还他银魂本体,既然他自爆魂体,那司星盘神力自然也已经被迫分离,本座命你前往池阳将他体内的神力引到这枚血玉上。另外看看那个叫叶寒的,究竟想做什么。”

    “是。”

    “等等。池阳那位对邪物异样敏感,你带着玄胤珠怕是没进城就被人发现,你玄胤珠先交给本座吧。”

    “是。”

    俞子滇走后,秦惜夜又在夜色渐染的大殿内默坐了片刻,然后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覆在脸上,起身往殿外走去。

    夜光城内城,一个如风掠影的人飞速穿过长廊,来到某殿门前。

    南纾冷着脸,眸中怒意如烧,一脚踢开殿门。

    殿内某人衣襟微敞,支着脑袋侧卧在美人榻上,一脸好整以暇地迎上来自殿门口怒火烧燎的目光。

    “白千夙,你想在夜光城白吃白喝,本少主也不跟你计较了。谁让你欺负门下那些弟子!你这个……”一肚子怒火尚未发泄,只觉一道赤影倏地朝自己扑来,那双勾人魂魄的凤眸已近在眼前。鼻尖相处,呼吸一窒,如此暗昧迫人的距离,让南纾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温少主怎么不说了?”

    笑意渐渐染上那双魅惑人心的眸子,轻柔温热的气息扑在唇瓣鼻翼,南纾瞬间清醒过来,脸颊顿时火烧火燎,猛地推向对方,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朝前一带,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撞进对方怀中,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被对方箍紧,头顶传来不紧不慢地声音,“温少主如此生气,我可以理解为吃醋么?”

    “你无耻!放手!”温浔挣扎了两下,显然,就算对方不用星力,气力也不如对方。自从这个人出现在他的世界,他似乎一直处在怒火中烧中。这个不要脸的,不男不女的人,动不动就亲他,动不动就抱他。

    “温少主这般了解我,我甚是高兴。不若我们再深入的了解下?”那语调显然带了几分让人误会的轻佻与调侃。

    当初在哪家书馆看得乱七八糟的书,这会儿脑中竟突然闪过眸中不可描述的画面,温浔的脸更烫了,“滚!”

    身上束缚一松,眼前红影退去,再眨眼,对方又慵懒地躺靠在美人榻上。

    南纾反而愣了愣。

    “也罢,我从不强人所难。既然温少主不喜欢,那白某也不勉强少主了。少主请自便吧。”这神情分明带了几分无奈和委屈。

    这一搅和,差点忘了自己为何而来,“白千夙,从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你想要我做什么,赶紧说了,等事情一完成,就赶紧离开西夜城,你我山不转水不转,各不相欠。”

    眸光微微一滞,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对方说“一笔勾销”、“各不相欠”会难过,会心痛?为何会舍不得离开这夜光城?明明只是想用他的血打开禁地之门,盗取琉苍境……

    缓缓从美人榻上坐起,目光意味不明,一瞬不瞬盯着南纾,一步步朝他走去。

    被这样深凝而莫名的盯视,南纾心里陡地一慌,却不知该退改进,强撑起势气,“白千夙,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怕你,有本事解了我禁制,咱们来大战一场。”

    大概三尺之地,千夙才收住脚步。

    自卫的角度而言,这并不是个安全的距离。

    南纾眼中的防备让千夙很是不爽,不冷不热地道:“温少主似乎很想赶我走啊。”

    那不是废话么?不赶你走,还留着你日日鲜花供拜啊!

    南纾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拖延什么,既然要让他做事,他也答应了,为何一直避而不谈此事。反倒有种厚着脸皮赖上夜光城的既视感?

    “你不想走,我也赶不走你。我只有一句话,你不想走,可以!烦请不要再添乱!”

    南纾冷哼了声,转身出了殿宇。

    从几个外门弟子闲谈中,得知北砾覆灭的消息,已在第二日午后。

    南纾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晓光苑,在翠风亭,一直坐到月上东山,不言不语,仿佛石化了一般,最后命人上了数坛沉香酒。

    那哑侍见自家主子失了魂似的呆坐了一下午,如今又拼命灌酒,吓坏了,想到和自家主人一起回来的绯衣公子,想当然的以为是朋友,便偷跑向他求救。

    千夙来到翠风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那个素日里闪亮得招人眼球的少年,散乱着一头银发,脸颊绯红,双目微敛,抱着一坛酒倒在竹席上,空酒坛子滚得到处都是。

    亭角的风灯洒下昏黄的光,将那人细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月牙阴影,唇瓣上还留着光泽诱人的酒渍,平日里动不动就炸毛的人,此刻安静得像一只兔子。

    心被游丝样的东西缠住。此刻,千夙连自己都未意识到,勾人心魄的凤眸里已染上三千绕指温柔。

    挥退了那哑侍,千夙见缝插针似的走到亭中,静静看着地上的人。

    当初在北砾破邈山禁地一见,一眼便被这少年吸引。当时只以为他是西夜少主,想到将来要盗取琉沧境,才多关注了几眼。

    乃至邪主攻击神女莊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将这人收入乾坤戒中,只是为了他身上的世家血脉,将来好开启西夜禁地之门。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思就变了呢?

    想靠近他,了解他。看他因自己而生气愤怒,却意外地觉得开心。见他为温漾伤神,心便刺痛。

    轻轻划过他脸颊,描摹过那丰润柔软的粉唇。睡梦中的人微微蹙了蹙眉,呢喃了声,又呷了呷嘴,奇异的感觉从指腹流窜至心底。想起那日与他唇齿相触的一瞬,那种触电似的直冲脑门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小纾纾,你是妖孽么?为何不要命的闯进我心里,还要想着别的男人。”

    那个浮沉于梦中,恍然未觉的少年回以沉默。

    夜光城虽有护城大阵抵御寒气,夜露却难免清凉。夜风挟着清凉的湿意扑来,千夙指尖微动,化出一道结界掩去凉风,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边上的人似受到了干扰,哼唧了下,朝他这边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起来。

    千夙微微一愣,附耳去听。

    待他听清南纾的话,心间不由轻颤。

    次日。

    南纾醒来已是林鸟啼啭,日影扶疏。

    那哑侍听见里屋动静,忙端了茶送进来。

    服侍了十多年,他知道自家主子的习惯,一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喝茶醒脑,况且自家主子昨夜醉成烂泥,这不得更需要这杯醒酒茶么。话说住在芳华阁的那位少主朋友可真是贴心,大清早便特意送了茶过来。

    系衣带的手滞了滞,他记得昨夜自己是在翠风亭的,怎么一觉醒来竟睡在自己屋里了?

    “闻伯?昨夜谁来过?”接过茶,南纾问道。

    这哑巴贺闻虽是个下人,却是自小服饰南纾,南纾与他有感情,从小叫他闻伯。

    哑巴贺闻咧嘴一笑,便开始咿咿呀呀地指手画脚,落旁人定是听不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十几年的默契,南纾却一听就懂。

    “你说芳华阁那位?”

    贺闻点头如捣蒜。

    念头如电闪过,星眸沉了沉,视线便落在那杯茶上,二话不说,来到废物筐前,将那杯茶扔了进去,掸了掸衣裳,仿佛要调整什么情绪,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便大步流星出了门。

    贺闻被主人的举动吓得又惊又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直到人影消失,才回过神来。

    原以为这南纾今日会来找他,没痴想他会就昨夜之事对自己表示几分谢意,至少也是横眉竖眼张牙舞爪地警告一通。

    千夙百无聊赖地在芳华阁等了一日,看窗外荷塘花影在初升的晓月下沉沉寂寂,心里不由一阵烦闷。再也坐不住,就要往晓光苑去,刚踏出门槛,却见那哑侍沿青石甬道上匆匆往芳华大殿这边走来。

    一见他脸色就知道出事,那哑侍挥手顿足地咿呀了片刻,就拽了千夙衣袖,示意跟他走。

    与千城一起长大的千夙,虽性格迥然不同,某些方面还是较为相似,比如孤高自傲,目下无尘,若入不了法眼的,皆是打心底里厌弃,不仅憎恶被触碰丝毫,连看一眼都嫌污了眼。就如现在这哑侍,胆敢扯他衣裳,落平日,定二话不说废了他这是手。不过现在,这哑侍来找他十成就是为了南纾的事,微微蹙了蹙流剑眉,便跟了上去。

    这条道甚是僻静,道旁树木参天,林间花香缥缈。千夙记得这是晓光苑通往芳华阁一条捷径。

    那哑侍咿咿呀呀地带了他到一处假山边,借着近处一盏地灯微弱的光,发现这一带草迹带着似是挣扎的凌乱,心下微觉不妙。

    那哑侍又从草丛里捡起一物,呜呜咽咽地递给千夙。

    眼睛仿佛被什么刺痛,镂银发簪,这是南纾的发饰。

    南纾出事了。

    一颗心瞬间前所未有的一乱。

    那哑侍忽又捡起跟树枝,在鹅卵石小径上写了几字。

    根据那哑侍的提示,千夙很快在城北禁地某个洞穴发现一丝异样。

    洞口的藤萝将洞内火光遮掩得分分缕缕,痛苦而隐忍的喘气声隐隐从洞**传出。

    “白……白君师兄,我……从未想过害你们。敏师兄……不是我杀的,你……你要相信我。”

    “呵,相信你?敏儿与我双修至今。这次他舍身护我,才让我免于葬身那场火海。既然你杀了他,就来代替他,与师兄我双修。”

    “不……”

    “放心,毕竟你我师兄弟一场,你又是师父的独子,西夜城少主,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师父既已归西,如今作为他唯一的徒弟,照顾你更在情在理,日后你我出则同车,入则同床,想必也无人敢异议。”

    “白君!我敬你是父亲的亲传弟子,一直以来对你信任有加。试问这些年我南家待你不薄,今日你给我下药,又出言不逊,大放厥词,你不怕遭报应么!”

    “哈哈……枉你从小自诩聪明,当真糊涂一时。师父难道没教你,这世上之人,无人可信,就算自己,都要自欺欺人,你还敢相信旁人。你血脉被人下了七清散,这七清散有清污祛浊洗净血脉之功效,看来下药之人是要用你这世家血脉做什么。你这般无知如何接替城主之位,不如就让师兄好好教教你。”

    “父……父亲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终于不愿提及的话题在这一刻问出口。

    白君先是一愣,继而放肆大笑起来,“是又如何?”

    “你……禽兽不如!”就算隐隐有感觉,当白君亲口承认,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撕裂了一刀。

    “我禽兽不如?那么身负孔沧村一百三十七条人命的西夜城主,又是什么?”

    “……”

    “小师弟,过去的事什么都别说。师兄带你去极致的快乐巅峰享受一下人生的美妙!”声音里带着一丝魅惑的引诱,目光露骨。

    不可抑制的燥热之中,体内肆意喧嚣的某种可怕感觉,让南纾浑身发颤,气息凌乱。魂体被封,星力一丝也无法运转,看着白君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视线开始发昏,使劲咬了下唇,刺痛让神识清晰了不少,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腰下那个六合袋上。

    傍晚时分,本想去芳华阁,将日间在那些十二苑管事受的气发泄一通,却在半路的假山边被这人从背后捂住嘴,挣扎了两下便闻出师兄白君的气息,心中想弄清一些事,便放弃挣扎,被他带到这个石洞。

    谁知一进洞,就被对方下了定身咒,又往嘴里塞了个药丸。那药丸犹如一簇火苗从喉管滑到腹中,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身体便渐渐热了起来。

    在看白君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眼底尽是阴森森的狠厉意味,他就觉得这一趟要遭殃。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很后悔,就向对方所说,其实自己早就该接受两个师兄叛变的事实,是自己一直惦念昔日恩情,在自欺欺人。

    “孩子,要成长,必须要经历一些痛苦的事,你要学会接受不同的自己……”

    “铿!”一声锐响伴着一道星力在洞中炸开。

    白君阴厉的眸子只来得及惊得大张,一道血光便应声在空间飞溅开来。

    看着血泊中抽出的身子,心底并没有任何痛快。这五境一击没有将他直接拍在肉泥,实在是南纾还心存一丝不忍。血泊中的人气息已经非常虚弱,却依旧喘着气阴森森冷笑,“呵呵……你中的……欲仙散……只有……只有与下药之人结合才能解除,否则……否则你未来的日子只会像只母狗一样夜夜求人交合,哈哈……噗!”

    千夙进洞时,白君已经断气,南纾抱着双膝浑身发颤缩在洞壁边,喘着粗气,似乎很冷,又似乎很痛苦。

    凌厉的眸子从洞中那具尸体上扫过,落在南纾身上。

    快步走到那人身边,蹲下,一手抚上对方的细汗淋漓的额角,热意带着某种奇异的感觉迅速传导至他心底,凝视着那双含光带水的眸子,心神微微一漾,“小纾纾?”

    手下的人双眼失神,仿佛失去了神识,蹭了蹭他手心,一声嘤咛从红唇皓齿间溢出。

    千夙只觉得身下一燥,一种难言的冲动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这种不正常的表现,立刻让他觉得事情不妙,皱了皱眉,抓过对方手腕一按。

    果然不出所料!

    化出一颗清心续命丹放入对方口中,抬手一记手刀,便将他打晕了过去。

    如此卑鄙无耻的春药,也只有池阳那位少主想得到炼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