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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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洛辰终于松了口气，略带感激地看向身边的白衣公子，却只见他沉着脸，看着对面那个面色同样不善的中年画师。
果然，那中年画师开口了：“就算这绣庄的事是个误会，那至少你们画坊顶着丹青的名头，却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便枉顾丹青之道，甘为逐利商人任意驱使，如此，根本不配做画师！”
白云起冷笑反问：“那以金院师之见，到底何为丹青大道呢？”
金院师傲然看着他，道：“那自然是师法自然，创作出优秀的画作，供人欣赏！”
白云起又道：“那金院师所谓的优秀画作是给谁看的，只是给那些高官权贵吗？”
“这，我们金陵城人素爱丹青，当然是给所有人看的！”
白云起没有理会他，只是向其他人道：“可是画院的画没有五两银子哪里买得到?就算是城中普通画铺的随便一幅画，都要一二两银子才能买到！”
说着，便转身进屋取了几幅画出来，道：“你们来看看我们画坊五文钱一幅的版画，再来看看我们五百文一张的画。”
众人闻言，都上前来看，啧啧称奇。
“没想到五文钱竟然能买到如此鲜艳富贵的画。”
“这幅飞鸟图我曾在城北看过，当时要一两银子，我攒了半年的私房才买下的，怎么在这里倒只要五百文？”
“这恒芳画坊里还有什么画，我们也想来看看挑挑！”
“......”
白云起唇角勾起，继续道：“我们恒芳画坊的画，不止是为了那些清流勋贵人家画的，更是为所有百姓人家画的！金陵城的百姓，若是想买，自然也买得起我们的画；若是实在无钱购买，也能从酒坊、茶肆、干货店这些沿街的小铺看到我们恒芳画坊的画，我们就是要让所有金陵城的百姓，都看到丹青画作的美！”
“好！”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好。
人们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衙役差官，此刻他双眸亮晶晶地看着白云起，道：“这恒芳画坊真是为百姓谋福，心怀百姓的好店家，在下深感佩服！”
这话音刚落，也有几个人走上前来向白云起道：“我们也很想看看你们的画，现在能挑选购买吗？”
一旁的洛辰连忙接口道：“当然，快请进来！”
说这话，便将这几人因了进去，众人看着这一群人不一会儿纷纷捧着自己购买的画卷喜滋滋地走出来，说着话便下山了，不再理睬他们，都有些发怔，而观望的更多人也走了进去，直到门口只剩下画院的画师们冷清地站在那里......
周画师左右看看，向金院师道：“大人，那我们，怎么办？”
金院师看着恒芳画坊门口络绎不绝的样子，眼神更加怨毒：不行，这个画坊不能再留了！
心中大定了主意，向周围人道：“走！”
众画师便离开了恒芳画坊。
水木水吟看着那些人走远的背影，高兴地来说与洛敏洛辰听，几人正说得高兴，白云起却走了过来，脸色焦急道：“你们抓紧将城中绣庄招牌的生意都回了！”
洛辰几人闻言都露出不解之色，洛敏皱眉问他：“今日我们都将这些人赶跑了，还有什么问题？”
白云起叹了口气，道：“你们别想得太简单，我们金陵城中，开画铺最挣钱。然而这画铺，却并不是普通百姓开得起的。你们知道城中画铺的东家都是哪些人吗？”
见几个女孩都是一脸不解，他摇了摇头，道：“城南的洗墨斋是张阁老的铺子；城中的逍遥坊是蔡翰林的祖传铺子；就连城北刚开没几年的听雨画斋，都是安远侯府的产业......”
见洛敏几人听得入神，白云起语重心长道：“你们倒是说说，这几家，我们画坊能得罪得起谁啊？”
水木不解：“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为何不让我们做生意？”
洛辰向她解释道：“因为我们画坊的画买得比市价便宜了好多，影响他们了！”白云起点头道：“这也罢了，毕竟我们画坊规模不大，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很多画。但是招牌和绣庄却不一样，他们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我们画坊声名，让百姓众人很快地知道我们，但这也将我们顶在了风口浪尖，让金陵城的权贵注意到了我们。”
他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女孩子们，道：“我们之于他们，只不过蝼蚁般弱小。”
洛辰直直地看向白云起，挑眉道：“你怕了？”
白云起也看向她，承认道：“是，我是怕了，但我怕的，是你们受到伤害。”
洛辰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一时也是默然，半晌后，才低声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难道就都要放开手吗？”
水木水吟也面露不甘。
突然，洛敏开口了：“不放！”
几个人没听清，都看向洛敏，只见她沉着脸，坚定着神情，道：“我说了，不放手！”
她看向众人，道：“因为我们恒芳画坊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所以，就算我们将所有招牌绣庄的生意都停了，那些人也会因为我们的画作比他们卖的便宜而来找我们麻烦！所以，既然这样，我们便不能低头，第一次低了头，之后，便抬不起来了！”
白云起闻言皱眉，正要再说，那洛敏又向他道：“白画师，这也是我想要跟你说的，你不是输给五皇子殿下了吗？为什么要躲开呢？一旦躲开，旁人便真的以为你不如他，难道你甘心吗？”
白云起摇头：“你说的不对，对我来说，离开画院并不是为了躲五皇子，而是要去寻找一个真正适合我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找到了，你却要带着我们去打一场注定要输的仗！你说，我怎么能不心疼，不焦急？”
洛敏并没有因为白云起的焦急而变了脸色，她仍然是淡淡的神色，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收回城中的生意，那些画铺便能放过我们？”
白云起默然......
见此情景，洛辰终于松了口气，略带感激地看向身边的白衣公子，却只见他沉着脸，看着对面那个面色同样不善的中年画师。
果然，那中年画师开口了：“就算这绣庄的事是个误会，那至少你们画坊顶着丹青的名头，却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便枉顾丹青之道，甘为逐利商人任意驱使，如此，根本不配做画师！”
白云起冷笑反问：“那以金院师之见，到底何为丹青大道呢？”
金院师傲然看着他，道：“那自然是师法自然，创作出优秀的画作，供人欣赏！”
白云起又道：“那金院师所谓的优秀画作是给谁看的，只是给那些高官权贵吗？”
“这，我们金陵城人素爱丹青，当然是给所有人看的！”
白云起没有理会他，只是向其他人道：“可是画院的画没有五两银子哪里买得到?就算是城中普通画铺的随便一幅画，都要一二两银子才能买到！”
说着，便转身进屋取了几幅画出来，道：“你们来看看我们画坊五文钱一幅的版画，再来看看我们五百文一张的画。”
众人闻言，都上前来看，啧啧称奇。
“没想到五文钱竟然能买到如此鲜艳富贵的画。”
“这幅飞鸟图我曾在城北看过，当时要一两银子，我攒了半年的私房才买下的，怎么在这里倒只要五百文？”
“这恒芳画坊里还有什么画，我们也想来看看挑挑！”
“......”
白云起唇角勾起，继续道：“我们恒芳画坊的画，不止是为了那些清流勋贵人家画的，更是为所有百姓人家画的！金陵城的百姓，若是想买，自然也买得起我们的画；若是实在无钱购买，也能从酒坊、茶肆、干货店这些沿街的小铺看到我们恒芳画坊的画，我们就是要让所有金陵城的百姓，都看到丹青画作的美！”
“好！”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好。
人们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衙役差官，此刻他双眸亮晶晶地看着白云起，道：“这恒芳画坊真是为百姓谋福，心怀百姓的好店家，在下深感佩服！”
这话音刚落，也有几个人走上前来向白云起道：“我们也很想看看你们的画，现在能挑选购买吗？”
一旁的洛辰连忙接口道：“当然，快请进来！”
说这话，便将这几人因了进去，众人看着这一群人不一会儿纷纷捧着自己购买的画卷喜滋滋地走出来，说着话便下山了，不再理睬他们，都有些发怔，而观望的更多人也走了进去，直到门口只剩下画院的画师们冷清地站在那里......
周画师左右看看，向金院师道：“大人，那我们，怎么办？”
金院师看着恒芳画坊门口络绎不绝的样子，眼神更加怨毒：不行，这个画坊不能再留了！
心中大定了主意，向周围人道：“走！”
众画师便离开了恒芳画坊。
水木水吟看着那些人走远的背影，高兴地来说与洛敏洛辰听，几人正说得高兴，白云起却走了过来，脸色焦急道：“你们抓紧将城中绣庄招牌的生意都回了！”
洛辰几人闻言都露出不解之色，洛敏皱眉问他：“今日我们都将这些人赶跑了，还有什么问题？”
白云起叹了口气，道：“你们别想得太简单，我们金陵城中，开画铺最挣钱。然而这画铺，却并不是普通百姓开得起的。你们知道城中画铺的东家都是哪些人吗？”
见几个女孩都是一脸不解，他摇了摇头，道：“城南的洗墨斋是张阁老的铺子；城中的逍遥坊是蔡翰林的祖传铺子；就连城北刚开没几年的听雨画斋，都是安远侯府的产业......”
见洛敏几人听得入神，白云起语重心长道：“你们倒是说说，这几家，我们画坊能得罪得起谁啊？”
水木不解：“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为何不让我们做生意？”
洛辰向她解释道：“因为我们画坊的画买得比市价便宜了好多，影响他们了！”白云起点头道：“这也罢了，毕竟我们画坊规模不大，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很多画。但是招牌和绣庄却不一样，他们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我们画坊声名，让百姓众人很快地知道我们，但这也将我们顶在了风口浪尖，让金陵城的权贵注意到了我们。”
他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女孩子们，道：“我们之于他们，只不过蝼蚁般弱小。”
洛辰直直地看向白云起，挑眉道：“你怕了？”
白云起也看向她，承认道：“是，我是怕了，但我怕的，是你们受到伤害。”
洛辰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一时也是默然，半晌后，才低声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难道就都要放开手吗？”
水木水吟也面露不甘。
突然，洛敏开口了：“不放！”
几个人没听清，都看向洛敏，只见她沉着脸，坚定着神情，道：“我说了，不放手！”
她看向众人，道：“因为我们恒芳画坊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所以，就算我们将所有招牌绣庄的生意都停了，那些人也会因为我们的画作比他们卖的便宜而来找我们麻烦！所以，既然这样，我们便不能低头，第一次低了头，之后，便抬不起来了！”
白云起闻言皱眉，正要再说，那洛敏又向他道：“白画师，这也是我想要跟你说的，你不是输给五皇子殿下了吗？为什么要躲开呢？一旦躲开，旁人便真的以为你不如他，难道你甘心吗？”
白云起摇头：“你说的不对，对我来说，离开画院并不是为了躲五皇子，而是要去寻找一个真正适合我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找到了，你却要带着我们去打一场注定要输的仗！你说，我怎么能不心疼，不焦急？”
洛敏并没有因为白云起的焦急而变了脸色，她仍然是淡淡的神色，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收回城中的生意，那些画铺便能放过我们？”
白云起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