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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子集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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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阳光扒开层层迷雾,照在了黄彧古城的东运河上。河面波光粼粼随着微风轻轻地荡漾着,拍打在堤岸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在古城的东门外文武百官分列两旁,身穿黑色铠甲的龙焰军整齐的排列着。在东门的正中间处,有一辆绣着龙头纹的龙辇停在此处。龙辇之上坐着一位将近五十岁的男子,右手握着一柄赤红色的权杖,目光向运河的远处望去。在其左手位置坐着一位身穿凤袍的中年贵妇,中年贵妇激动的用右手指向运河与天边的交界处。

    “皇上,我们的雷诺回来了。”贵妇激动的看向身旁的男子说道。

    “看见了,皇后注意仪容。”男子说道。只是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男子握着赤色权杖的右手,正因为激动而轻轻地颤抖着。

    手持赤色权杖的男子正是黄彧古国有史以来登基最早的皇帝--黄彧昆硕。自十二岁登基以来四处征战,为黄彧巩固了大片疆土。只有近十年时间没有亲自统兵,一直由黄彧雷诺代父出征。黄彧雷诺生在军营、长在军营与黄彧昆硕长久相伴,感情极好。看见黄彧雷诺马上就要回到身边,自是激动不已。只是掩盖的极好,就连身旁的贵妇都没有察觉。

    身穿凤袍的贵妇正是黄彧的皇后--离涵若。离涵若听见皇上的训斥并未生气,因为她很了解当今的皇帝。在位三十余年,王霸之气早已养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皇上比谁都想黄彧雷诺。离涵若正正衣襟,轻轻地放下因激动而举起的右手。

    龙辇的右侧站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百无聊赖的用脚踢着地面的青石。当听见皇后说:“皇上我们的雷诺回来了”时,精神一振站直了身体垫着脚尖望向运河的方向。还不忘用右手推了一下,站在右侧年方二八的少女说道:“雷诺哥哥回来了。”

    年方二八的少女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运河,被这少年一推,身体晃了一下。看向少年怒道:“辰宇,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我自己会看。你再捣乱,看我不拧你的耳朵。”说完少女就要作势去拧少年的耳朵。

    少年见少女真的要拧自己的耳朵,赶紧躲在慕青的后面。从慕青身后露出脑袋说道:“姐,我也不小了,你怎么还拧我的耳朵?再说,你在文武百官面前露出如此凶像,就不怕嫁不出去吗?”

    少女气得直跺脚,上前就要抓住少年。可是有慕青挡着,试了数次都没有成功。倒是苦了站在少年和少女中间的慕青,慕青终于受不了少年的撕扯,看向少女开口道:“语蓉公主,你就饶了一回辰宇殿下吧。”

    语蓉公主见有慕青在中间,一时间也抓不到辰宇。便就此作罢吧,重新站回原来的位置看向运河。辰宇王子见语蓉公主作罢,也没有敢再站在其身旁,而是依旧躲在慕青的身后。

    从东运河与天边相接处,一艘通体由乌云铁打造的逐月号,正在向京都古城东门处驶来。船帆之上的麒麟旗迎风飘荡,猎猎作响。黄彧雷诺与鸾梦、楚青筠、慕知白一行人站在船首处,望着京都古城的东门处。看着东门那辆绣着龙头纹的龙辇,还有两边整齐站着的百官。黄彧雷诺百感交集,此次初灵之行虽然惊险万分,但是收获也是满满的。不但完成了此次的任务,还抱得美人归。黄彧雷诺想到此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了几分。

    咚的一声礼炮响起,四周的乐师也奏起了迎宾的国乐。只见逐月号停靠在东城门的港口上,黄彧雷诺礼貌性的扶着鸾梦下船。下船之后,鸾梦便跟随在黄彧雷诺身边向东城处走去。黄彧雷诺听见鸾梦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时,黄彧雷诺用手握住了鸾梦的手。鸾梦从手心处感到黄彧雷诺的体温,鸾梦的呼吸变得平稳许多。

    东城门的文武百官看见与黄彧雷诺走在一起的白衣女子,判断出这位周身散发出仙气的年轻女子便是初灵的公主。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出尘美女,虽然极美但并不妖艳。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方得体,仙气十足。再看向黄彧雷诺步步生风,王者之气十足。所有人的内心都在想,这初灵古国的公主与黄彧雷诺太子还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一时间羡煞了多少人,就连当初黄彧昆硕发国书与初灵联姻,那些因为没有把自家女儿嫁给黄彧雷洛的权贵们。当看见初灵国的公主如此美艳动人、仙气十足时,连一丝丝的嫉妒之情都不敢生起。

    “哇!好美呀!”辰宇王子望向鸾梦时,情不自禁的说道。

    “姐,比你美。”辰宇王子走到语蓉公主身边,拍了一下语蓉的肩膀道。仿佛忘了刚才语蓉公主要拧他的耳朵了。

    “是啊!慕青姐姐看来你没有机会了。”语蓉公主回过头看向慕青说道,眼神之中带了点惋惜的味道。

    “语蓉公主又在胡说了。”慕青看相语蓉公主说道,但慕青又怎么能看不懂语蓉公主眼神之中的含义呢。

    语蓉公主看向慕青的神情欲言又止,又转头看向黄彧雷诺身边的鸾梦,轻轻的摇摇头叹息一声。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黄彧雷诺走到龙辇处,单膝跪的说道。

    “拜见皇上!拜见皇后!”黄彧雷诺见身边的鸾梦愣住,用手轻轻地拽了一下鸾梦的裙角。鸾梦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

    这个小细节全部被离涵若尽收入眼底,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黄彧雷诺其余一行人也都纷纷行礼拜见。

    “诺儿,平身吧!哈哈!快快平身!”黄彧昆硕大笑着说道。

    “诺儿,此行旗开得胜,斩杀耶其楚寒,败希格尔,得仙术《星罗象》真是我黄彧之幸。黄彧之幸啊!说!诺儿你要什么?朕都赏赐给你。”黄彧昆硕神采飞扬的说道。

    “父皇,诺儿不要什么赏赐。只希望我黄彧太平无事。父皇母后身体康泰。”黄彧雷诺认真的答道。

    “好!既然诺儿不要,那父皇就送你个大的婚典。哈哈!”黄彧昆硕大笑着说道。

    “谢父皇!”黄彧雷诺高兴的说道。

    “恭喜太子殿下。”周围百官听见黄彧雷诺谢过皇上后,便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是这百官之中有一人却怎么也恭喜不起来,此人便是当朝宰相慕煦。

    “诺儿,你身边的姑娘可是初灵的公主?”离涵若看向黄彧雷诺身边的白衣女子问道。

    “回皇后,小女便是初灵的公主鸾梦。”鸾梦未等黄彧雷诺答话抢先说道。

    “好!好!好!诺儿你可要照顾好鸾梦公主,要是鸾梦公主少了跟头发,看我怎么收拾你。”离涵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其实这每个“好”字都有它的含义。这第一个好字是鸾梦长得美,第二个好字是鸾梦与黄彧雷诺极其般配,这第三个好字乃是鸾梦处事不惊,应变得体。

    “好了,皇后。诺儿一路舟马劳顿有话等回了宫再说。”黄彧昆硕对着离涵若说道。

    “回宫。”在龙辇旁的一位太监高声喊道。

    接着一众人便向皇宫内行去,黄彧雷诺、鸾梦、语蓉公主、辰宇王子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内分左右两排座位,一面设置两个座位。可是辰宇刚上马车,非得坐在黄彧雷诺身边不可。气的语蓉公主刚要上前去年拧辰宇耳朵,鸾梦便站起身走到对面语蓉公主处坐下。边坐下边对语蓉公主说道:

    “辰宇与雷诺分别这么久,定是想念的紧,让他坐在那里吧!”

    “就是,还是鸾梦姐姐好。不像某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辰宇王子还要说着什么,看见语蓉公主扬起的右手,便不敢再言语,只是小声嘀咕了两句。就磨着黄彧雷诺将这次去初灵的故事,马车之中不断传出辰宇的惊呼之声。

    到达皇宫时已是中午,黄彧雷诺安顿鸾梦与楚青筠住在坤德宫。并令人为其送去吃食,便匆忙前往子集阁。

    子集阁位于皇宫的西殿东侧,子集阁通体是由青砖建造一共五层。下四层为开放区域,第五层内部建造了很多的机关暗门,不向外开放。因为第五层是存放黄彧立国--仙家秘术孤本。

    黄彧雷诺穿过子集阁前四层,来到第五层,入口处停下脚步。

    “参见太子殿下,皇上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太子殿下快些上去吧。”说话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叫华胥常年守在此处。

    “华胥叔,谢见我不行礼的。雷诺的剑道还是华胥叔书所受。”黄彧雷诺回忆道。

    “哈哈!快进去吧!等你忙完记得来找我喝两杯。”华胥开心的笑道。

    “好!一定。”黄彧雷诺说完转身走进子集阁第五层,经过层层机关暗道来到一处通体用乌云铁打造的密室。内部灯火通明,在中间位置摆放一个檀木书案。书案之上放着四本古谱书籍。在书案旁边负手而立一位年近五十岁的男子,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说道:

    “诺儿,初灵之行凶险异常。据探子来报,你被逼使出仙术龙焰诀,没伤到根本吧?”

    “父皇放心,诺儿还是有分寸的。只是诺儿担心耶其楚寒一死,耶其楚梁不会善罢甘休的,定会加速实施吞并计划。”黄彧雷诺说道。

    “想这耶其里昂国是这一百多年刚刚建立的国家,发展的速度却是这么快。想必野心不小啊!只可惜我黄彧当初会仙术的祖先在一千多年前消失了,只留下了五本仙术孤本。可是这么多年来,只有诺儿你修得龙焰诀,也只是刚刚窥得门径。”黄彧昆硕望着书案上的仙术孤本说道。

    走到书案前拿起其中一本边翻边说道:“诺儿,那本《星罗象》你看了吗?有参悟的可能吗?”

    “父皇,诺儿从初灵回黄彧的这段路程,一直研究《星罗象》,却未寻得半点破解之法。”黄彧雷诺说着,便从怀中将《星罗象》取出交给黄彧昆硕。

    “这些都是星图、星象注解,却无半点仙术迹象。”黄彧昆硕翻了翻《星罗象》,摇了摇头说道。

    “父皇,诺儿还有一事需奏请父皇。初灵公主鸾梦并非灵贵太后之女,而是灵贵太后抚养长大。据灵贵太后所言,鸾梦是一位仙人托付于她抚养。作为抚养的报酬,便将那术师至宝七彩法杖……”还没等黄彧雷诺说完,黄彧昆硕震惊的说道:

    “这七彩法杖竟然在灵贵太后之手。噢!诺儿你继续说。”

    “如今这七彩法杖确实在鸾梦手中,诺儿以为鸾梦应该就是凤落幽梦谷落于舞阳峰的起源。不如把这些仙术孤本让鸾梦研习一番,看能否习得仙术。”黄彧蕾诺继续说道。

    “看来诺儿好福气。哈哈!此事不急,等办完婚典在议。既然人都已经在黄彧,就不急于一时,先办婚典才是紧要的。与初灵联姻之后,想必耶其楚梁也得重新考量。有些暗中投靠耶其里昂的势力,也得重新洗牌了。对了诺儿,慕知白此次随你一同去初灵表现可好?他从小就一直在你左右,可是终归不是我黄彧家族子弟,对于他一定要即用即防。慕知白他父亲慕煦,当初把他唯一的儿子送进宫,其目的就是想稳固自己在朝野的地位。后来又想方设法的把他的女儿慕青安排在你母后身边做宫女。不就是想成为以后国丈吗。这些事要是没有父皇点头,他怎么能实现。

    诺儿,父皇还要用他,回来的这些时日与慕家常常走动。父皇现在老了,有些事你也分担着。”黄彧昆硕语重心长的说道。

    黄彧雷诺与其父皇在子集阁密室中相谈很晚,快到庆功晚宴时才散。

    为黄彧雷诺旗开得胜举办的庆功晚宴,在昭德殿内举行。昭德殿是专门举行各种宴会而建造的,昭德殿内以红金两色为主色调。十人的坐席,一共放置一百个,可同时容纳一千人。在昭德殿的坐席前有一个戏台,以备在宴会时可以欣赏歌舞,增加宴会气氛,也是为了彰显皇家气派。

    在昭德殿的靠近戏台的主席上,黄彧昆硕率先坐于主位。其余人纷纷落坐,一千人的坐席无一处空缺。宴席结束后,黄彧雷诺亲自送鸾梦回坤德宫休息。

    今晚的天空双月是满月,将大地照得犹如白昼。突然从夜空中飞来一颗流星,急速的向着黄彧京都皇宫方向飞去。流星的光亮一瞬间将整个京都照亮,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此时黄彧雷诺正和鸾梦行到昭德殿与西殿之间的廊桥上,黄彧雷诺突然感觉有东西向自己急速射来。出于本能反应将鸾梦抱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鸾梦的身前。那颗流星顺着黄彧雷诺的头上飞速掠过,落入廊桥下的水塘。轰的一声巨响,水塘内的池水四溅,水塘中所养的金鱼全部震死,漂与水塘的水面上。

    黄彧雷诺在震惊之中醒转过来,走到廊桥边向水塘之中看去。只看见池水在呲呲的冒着热气,却未见其他异常。心中思量天生异象,必有大事发生。正在黄彧雷诺专心思考时,鸾梦也从震惊之中醒转过来。顺着黄彧雷诺的目光看向水塘,却没有看出什么。当目光转向黄彧雷诺时,看见黄彧雷诺的头上落了几颗被流星炸飞起的水草。样子极其狼狈,便没有忍住笑道:

    “哈哈!赢三子,你看看你的样子好笑极了,就像海里的八爪鱼。”可看到黄彧雷诺没有搭话,脸色却变了。知道不妙,便从黄彧雷诺身边跑开了。还不忘回头取笑道:

    “八爪鱼,哈哈……”

    “呵呵。”黄彧雷诺气极反笑,朝龙鸾梦追去。边追边说道:

    “不要让我抓到你,要不有你好看的。我就把你变成八爪鱼。”

    “我才不信你能抓到我。”鸾梦不甘示弱的喊道,飞速的跑远。

    “好了,我讨饶不行吗?啊!饶了我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在西殿的拐角处传来鸾梦的讨饶之声。

    “赢三子,我服了。你难道不叫人去看一下,从天上掉落在水塘之中的是什么吗?”鸾梦笑完看向黄彧雷诺说道。

    “都是你取笑我,要不那会儿我就要叫人去查看水塘了。”黄彧雷诺这才停下,要将自己头上的水草放到鸾梦头上的动作说道。

    两人结束打闹后,黄彧雷诺便命人前往流星掉落之处查找,却一无所获。黄彧雷诺站在水塘边上,看着水塘对着身边的鸾梦说道:

    “一定是流星掉落水塘中时,便炸成了无数的碎片了。”

    “应该是这样,既然什么都没有早些休息吧。”鸾梦说道。

    当黄彧雷诺与鸾梦一行人走远时,在廊桥下的水塘中。流星落水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黑白相间的玉球,发出两道闪光。闪烁两下便黯淡了下去,变成一个黑色的石珠。攘进水塘的淤泥之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