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贼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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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恬和君修染连夜匆匆的离开了军营,一人独自去自己附近的据点调集物资,一人则带着三百从龙军去附近官府里征集。

    两人在路口分开,君修染看着他家恬恬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奔去,然后才带着三百从龙士兵去了最近的城镇。

    端木恬一路狂奔,没有在路上作任何停留,到天将破晓的时候终于来到了百里多外的晋城。

    晋城,也是属于北疆的范围,是北方那一片土地上最大的一座城市,也是端木恬她的触手所延伸的最北的地方。

    君修染本也是要来这里征集物资的,但因为端木恬也要过来,他便转道去了其他的此一次城镇。

    军中所需的物资从来都是十分庞大的,尤其在战时对伤药此类物资的需求,更是近乎无底洞。

    端木恬进入到晋城,天色还暗,但街上已有了几分人气,小商贩们担着担子在街上快步行走,去固定的位置摆开摊位,就又要开始今天一天的生意了。

    还有趁早赶路的行人,有出城的,也有进城的。

    一骑快马从昏暗的街道上飞奔而过,带起一阵旋风,吹起了满地的尘埃和沿路人们的衣角布巾,让街上出现了短暂的一阵骚动,然后又很快的归于平静。

    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就在刚才从他们身旁经过的那个人,将在未来的某段时间内,在大炎和连岳两国掀起滔天的巨浪。

    端木恬快马飞腾,一路来到了晋城最大的药铺进中堂门前,马儿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又轰然落下,未等停稳,她便翻身落地,一步走到进中堂门前挥手便“砰砰”的砸了起来。

    “谁啊?这么大清早上的。”

    门内嘀咕声响起,有人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哈欠连天的走了过来。

    “砰砰砰!”

    砸门声还在继续,且越发急促不耐烦,砸得他瞌睡也浅了些,不禁用力挠挠脑袋,说道:“来了来了!谁啊这么着急,催命呢?”

    然后大门终于打开,他抬头,在晨曦微露的昏暗之中,一个黛衣公子站在门口,正冷冷的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忽一个冷颤从尾椎骨升起,彻底的赶跑了他的瞌睡虫。

    如此清冷独特的气质,让他一怔之后忽然惊喜,道:“恬恬?你怎么突然到晋城来了?”

    天色昏暗,只能看到外面街上影影绰绰的有人影走动,也只能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修长,若身为男子,难免有些单薄瘦削,却正是他最熟悉的身影,还有那无与伦比独一无二的清冷气质。

    端木恬直接推开挡在门口的他,迈步风一般的走了进去,说道:“把门口的马牵进来拴好了,还有,调集所有能调集的伤药纱布,派人随我一起送去从龙军。”

    他一惊几乎跳了起来,而端木恬进了进中堂之后左右看了一圈,又问道:“怎么回事?铺子里没其他人吗?”

    他跟在她身后进入,闻言“呃”了一声,随后摸着脑袋说道:“前些日子大炎与连岳突然开战,我便想着可能会需要大量的伤药之类,就让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搜罗了,现在铺子里就只剩下我还有两个伙计,倒也忙得过来,今天正好轮到我在前面看铺子。”

    她听着这话不由怔忪了下,转头看他,这一路过来的几分焦虑也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说道:“小六,你这些年来一直在这边,辛苦你了。”

    没错,这晋城内最大的药材铺子的掌柜,就是当年跟端木恬在三石村里一起长大的小六,当初一起长大的三个人,虎子在南方花城那一带,王通镇守京城,而小六则来了北方,周围的这一带的生意皆都由他处理负责。

    他听端木恬忽然这么说,不由一愣,然后笑着说道:“恬恬你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怪不习惯的。对了,我听说了你母亲的事情,听说此次与连岳开战就是为了救出你母亲,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她摇头说道,“其实我留在军营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行军打仗这种事有爹爹,后方各项物资补给也有专门的人员,我不过就是凑个热闹,顺便看着我爹爹,别让他太过冲动罢了。此次开战突然,到得现在有许多东西都有点接应不上了,尤其药草之类的医用物资。”

    听得如此说法,小六连说道:“这个你放心,铺子里还存着好些药草,这几天派出去的伙计们也陆陆续续的搜集了大批量的伤药,你要的话,随时都能送去边关。”

    于是当下也不再多浪费时间,小六跑去后面将两个伙计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拎了出来。

    “老板,这么大早的叫我们起来做什么?哦,外面天都还没亮呢!”

    两伙计揉着朦胧的睡眼,对老板如此不人道的行为表示十分的怨念。

    小六直接一人一巴掌赏过去,道:“快起来收拾干净,将我们这段时间搜集的那些伤药和其他一些所需的药材全部整理好,今天就要送出去。”

    他们愣了一愣,然后“咻”的一下跳了起来,神情激动到扭曲。

    什么什么?那么多的药材要全部整理打包好,今天要全部送出去?开玩笑!

    心里虽这么怨念着,他们的动作却再不敢拖拉,迅速的将自己一番收拾然后直冲出了房外,去库房里整理东西去了。

    他们到库房的时候,眼看着库房门打开,里面有明亮的灯光闪烁,光亮中有人影轻轻摇曳,让这两伙计惊讶中互相对视了一眼,话说铺子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和老板总共三人吗?难道是其他的人有人回来了?

    如此想着,他们迈步冲进了库房里面,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一黛色身影蹲在那儿仔细分辨着各类药材,迅速的打包着。

    不认识的人!

    小偷?窃贼?入室偷盗?

    哇测测,什么时候小偷都变得这么奇葩了?不偷金银反而来光顾对方各类药材的库房?

    而且看着瘦不拉几细皮嫩肉的模样,他们两个随便过去一个都能将他给掀翻了啊!

    这个人自然是端木恬,她见这两伙计进了库房之后就一直只盯着她看,神情诡异,动作更加诡异,让她不由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指着旁边的一个架子说道:“你们两个去把那边的药材都整理打包好。”

    呀,竟还指使起他们来了!

    这个时候小六也匆匆奔进了库房,对着端木恬说道:“这么些药材整理起来怕也是要好些时候,整理好之后要如何送出去?你过来可有带什么人?”

    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两人还安稳的站在那儿动都不动一下,顿时挥手一人一个脑瓜子赏赐了过去,怒道:“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帮公子一起整理东西?”

    公子?那个一直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子?就是眼前这瘦不拉几细皮嫩肉……呃呃,英俊潇洒气质不俗的人?

    两人刚被拍醒又入呆滞,不过又很快的清醒了过来,当即窜到了端木恬方才所指的那架子前面,迅速整理了起来。

    端木恬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看着小六摇头说道:“我以为搜集这些东西需要些时间,你这里也应该有些人手的,便没有带人过来,没想到你竟早已经开始准备,人手也都被派遣了出去。”

    “那我去外面找人,放心,都是信得过的。”

    “不必!你亲自跑一趟北伏城去找修染过来,既然这边有这么多药材,暂且就不必浪费时间去其他地方征集,他带了他。”

    一听到北伏城,小六却忽然脸色一变,道:“三殿下去了北伏城?”

    “对。”见小六脸色有异,她也不禁心中一跳,问道,“怎么,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小六摇头,道:“我也说不上那里有什么问题,只是最近那一带十分的不太平,我先前曾让人去那边搜集药材,却非但没有收集到,过去的人都再没有回来。我听说那边最近突然冒出了一窝流寇,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而且,还与官府有勾结。三殿下带了多少人过去?”

    “三百从龙军。”

    “从龙军?”正在旁边整理药材,耳朵却竖着时刻注意这神秘的公子的两伙计听到这儿,不由得惊呼出声。

    从龙军,那可是真正的大名鼎鼎,尤其在北疆附近的这一片地上,从龙军就是他们的守护神!

    端木恬目光转移,落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两人顿时瑟缩,似乎也觉得有些失礼了,不禁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嗫嚅着说道:“公子,小的前些时候出去搜集药材,曾从北伏城附近绕过,凑巧听到了一个事情,也不知真假。”

    “说!”

    “前次我出外收集药材,经过北伏城附近时有些尿急,便匆匆进了林子里面找个隐秘之地解决,不想却遇上了一群人,应该就是最近在北伏城周围游荡的那群流寇。”他咽了下口水,似乎是想起当时的场景便有些惊惧,然后才又说道,“小的势单力薄,遇上他们便只能尽量的将自己藏好,不被他们所发现,随后就听到他们中有人说,说……说什么北伏城的知守都要唯他们马首是瞻,还说什么被北疆这边的人都是死脑筋,他们奉太子殿下的命过来多方结交勾结了这么久,也不过才一个北伏城俯首,不过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收获,这是好事,往后他们定要以此为据点,觑空打击从龙军。其他的细细碎碎似乎还说了许多,不过小的当时十分紧张,他们说的有些话都记不大清楚了。”

    听到这话,小六顿时脸色大变,道:“先前你怎么从不说?”

    他撇嘴,有些委屈的说道:“老板你不是常教育我们,要我们行走江湖,闲事莫管吗?尤其是会惹祸上身的事情,更加不能去多做理会。”

    “……”

    质问被一句话给顶了回来,顶得小六嘴角抽搐,然后转头看向了端木恬。

    端木恬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神色之中看不出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是那本就清冷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寒泠泠的光,看着似乎是越发的清冷凉漠了。

    “君修善,他竟敢将手伸得这么远!”她轻声说着,喃喃如轻言细语,森冷的凉意却从每一个字音中喷薄而出,看着小六问道,“从这里过去北伏城,大概要走多久?”

    “快马的话,估计两个时辰的样子。如果是你骑来的那匹马,或许一个半时辰就差不多了。”

    她骑的,是军中最精锐的战马,脚程快,耐力好,自是要将那些普通的快马远远抛开一个层次。

    端木恬当下也不再犹豫,果断的放下手上的事情就朝库房外走去,说道:“小六,这里的事你先办着,尽快将药材全部整理打包装车,我会尽快过来带走的。”

    小六却直接跟着她走了出去,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

    “你到了我这儿,我便得保证你安然无恙,不然若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跟其他人交代?胖子首先就会拆了我。”

    “他打不过你!”

    “……”问题不是这个好么?

    小六干脆就直接闭上嘴保持了沉默,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定要跟她一起去北伏城。

    那里最近乱得很,先前他虽觉得有些蹊跷,但也并没太在意,就当那是流寇呗。可现在知道了那竟是朝中某贵人的下属,跑到北疆来当流寇了,还与北伏城官府勾结,那定然是要对从龙军不利的,君修染出现的时候,他们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打击他的好机会。

    恬恬此时过去,也不知会遭遇怎样的危险,他不跟着,能放心吗?若是让祖父母知道了他竟由着恬恬一个人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回头也定会打断了他的腿。

    他自小便父母早亡,是祖父祖母拉扯着他长大的,他又是个孝顺的孩子,最是听那两位老人家的话。

    这些年他在北方,就将两位老人家也接了过来一起住,都是实诚的老实人,一直念叨着多亏了恬恬不嫌弃不生怨,咱家小六才能有今天,一直教导他,定要勤勉做事,护她周全,将她当主子一般。

    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若没有恬恬,他一个无才无能的乡下小子哪里能机会走出这么远,能有今天的风光?

    想当初,还很小的时候,他也是曾和村子里的其他小孩们一起嘲笑过恬恬是个鬼娃娃,对她扔石头想要将她赶出村子,她就从来也好像没有对此有过任何的怨怪,还一路扶持,让他和虎子和胖子三个人走到了今天。

    所以此时此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跑去北伏城的。

    而他的坚持,也让端木恬明白她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便也不再继续劝阻,一路出了库房,找到她的马儿,然后翻身上去,策马便朝着晋城外飞奔而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阳光就着晨风照拂在人身上,带点微微的凉意,却更让人神清气爽。

    街上的行人比刚才更多也更喧闹了,商贩们的叫卖声,百姓的喧闹声,街旁商铺彩旗招摇,街上行人摩肩接踵。

    不过这繁华的景象都不能入端木恬的眼,她出了进中堂就只顾专心的策马狂奔,身后小六紧紧跟随着,急速的朝着城外,朝着北伏城的方向奔去。

    她的马是从龙军最精锐的战马,小六的马也是花费重金和精力搜寻来的上等好马,两骑奔过,如风驰电掣,行人尚未来得及看清马背上的人,便只看到两道影子远远的飘了出去。

    北伏城离晋城并不很远,加上小六对这一片地方十分的熟悉,有他在旁边指路他们就弃了宽敞通达的官道改而专走捷径小道,不到一个半时辰,北伏城的城墙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

    勒马停下脚步,端木恬遥遥看着远处的北伏城,蹙眉沉吟,道:“那所谓的流寇,平常时候都是在哪边出没的?”

    “神出鬼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而且似乎并不只有一路,人数众多。我们今天这一路过来没有遇到,也算是运气。”

    她摇头,嘴角勾出一抹清浅冷笑,道:“不是运气,而是有人帮我们将人都给吸引走了。”

    小六一怔,随之就马上想明白了。

    晋城在北伏城的东边,所以他们这一路过来走的是北伏城的东城门,而若是直接从边疆从龙军营地过来北伏城征集物资,走的应该是北城门。

    如果那些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从龙军的话,那么当两国开战的时候,他们就能明白从龙军定会到北伏城来征集物资,所以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了北边,就等着从龙军征集物资的队伍到来呢。

    从距离来看,从军营到北伏城比到晋城要近一些,所以若按正常的行进速度来算,在端木恬到晋城的时候,君修染应该是早已进了北伏城,再加上端木恬在晋城耽搁的时间和这一路过来北伏城的时间……

    他现在该是正在哪里,做什么呢?

    她想了下,然后忽然调转马头朝着北伏城往北行走,既然是流寇,便不可能等君修染他们进城之后或者到了城外才动手,若真发生了什么不可预见的激战,就在北伏城城北外的那一条路上。

    不过她还没有往更北的方向奔驰,就在北伏城城外,她看到了有血迹染路,有大批马蹄奔腾而过的痕迹,她顿时下马,蹲下仔细的辨认分析了起来。

    一刻钟后,她再次调转马头,一路直奔进了北伏城。

    这一进去,她就马上察觉到了异样,沿路的百姓们三三两两的或坐在一起或走在一起,热烈的议论着什么,街上依然还有未绝的血迹。

    她与小六对视了一眼,问道:“北伏城的官府往哪边走?”

    北伏城的官府,此刻也是十分的热闹,所有能在府里占个位置的大小官员齐聚一堂,有人莫名不知所以然,有人却神色惊恐。

    你问这是为什么?

    因为此刻坐在正位上的那个浑身浴血,却笑得既亲切又温柔,既纯净又良善的大神啊!

    君大神懒懒的坐在正堂上正位中,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顺着他光洁的脸颊缓缓滑落,他咧嘴笑得如日光盈动,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反射着森森的白光。

    下面诸位大臣们不由得浑身一激灵,几乎转身夺门而出逃得远远的。

    旁边,三百从龙军只剩下了两百余人,没人身上都是鲜血尽染,目光凛凛的盯着这些官儿们,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更让这些官员们不由得心神胆颤,惊惧不已。

    “王……王爷。”终于城守大人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朝着上方的君大神躬身行礼,道,“不知王爷驾临北伏城,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你眼瞎了?”君王爷咧着嘴森森的笑着,声音很温柔,语气很亲善的说道,“没见着本王和各位从龙军的兄弟们满身鲜血?有失远迎?不不不,本王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迎接,直迎出了城外三十里呢。”

    话音刚落,众官员顿时“扑通”的跪落到了地上,纷纷告罪说道:“城外最近出现了一伙盗寇,打家劫舍很是不安分,微臣多次派府兵出去围剿均未有效果,不想他们竟如此胆大包天,对王爷不敬,微臣……微臣……”

    “你罪该万死!”

    “呃……”

    “你身为一城之长官,却与贼寇勾结,祸害百姓,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这城守顿时一惊,然后凄而喊冤,道:“王爷,微臣冤枉啊!此等天理不容之事,微臣便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千万个胆子你当然没有,一个就够了。”君大神伸手抹去在脸上流淌的鲜血,目光转移到旁边的从龙军将士们身上,道,“你们去把人都给带到堂上来,跟诸位大人们好好的亲热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