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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越挣扎男人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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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丝宛若流水般在胸前荡漾开,掩映着一身黑色蟒袍,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严衬托着这一袭华丽的黑色,那份高高在上的尊贵透着骨子里的高雅与野性,让人顿觉他飘缈霸气不似凡人。

    慕容九不觉一惊,微眯了眼睛细细打量,“是你?”

    暖红色的宫灯轻轻摇曳,微微淡淡的散发着晶莹闪亮的光芒,似是冬阳照耀下的阳春白雪。

    紫色的眸子如樱花般氤氲绚烂,在她认出他的刹那,微微闪烁了一下,俊美如斯的脸庞缓缓牵起一抹玩味又魅惑的弧度。

    她愕然的表情映入他的眼中,他轻启薄唇,笑声低低响起,“该是称呼你慕容公子还是慕容小姐呢?”

    “真的是你?”慕容九这下可吃惊不小,但是,之前的忐忑也在他低沉愉悦的笑声中烟消云散了。

    怪不得柳绿一直说他家主子和她是旧相识呢,想不到竟然是他?

    那夜破庙之中的一面之后,竟然还能有机会见面?真是意外呢。

    “意外吗?”拓跋野修长的手指轻拂上狐裘的皮毛,性感的唇邪魅的挑起。

    “额。”慕容九点点头。

    “开心吗?”唇角的笑意更深,那笑容足以魅惑众生。

    “嗯?”慕容九微微怔愣,接着轻轻点头。

    是有点开心,因为她获救了,而且救她的人是他认识的,至少,她认为这个男人比柳绿描述的要好的多呢。

    他望着她,一时间只笑不语。

    慕容九眨了眨眼,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

    她本能的朝窗外望去,夜幕已经降临,红绫窗边,花枝轻摇,与月色温柔相缠,偶尔轻颤几下,像是撩拨着动人心弦的琴。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拓跋野这厮实在表现的太过明显,慕容九只觉得这屋子里的温度在逐渐的升高,一种暧昧的东西似乎悄然在周遭弥漫着。

    她抿了抿唇,干笑道,“想不到拓跋兄竟然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还要这样一直傻站着吗?”

    他笑,微微倾身,优雅的执起桌子上的一杯酒。

    “过来,陪为兄喝一杯。”

    “现在吗?”慕容九有些迟疑,好看的眉微蹙了一下。

    上次她的男子身份,而且周遭那么多人,可此刻,偌大的寝宫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怎么?难不成这杯酒还要留到他日?”他举了举酒杯,眉眼间竟是调侃的笑意,“怎么?换上了女装,人也变得扭捏起来了么?不过,为兄倒还真是怀念那位俊俏的小公子呢。”

    说着,微微仰头,一边轻佻的斜睨着她,一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沾染着些许酒液的唇泛着诱人的蔷薇色,凤眸深处刹那深沉如海,像是要把她给吞噬一样。

    慕容九低垂眼帘,倒没有注意到他眸中闪烁的异样,只面色一红,尴尬道,“让拓跋兄见笑了,那日非九儿存心隐瞒,只是出门在外,着男装要方便许多。”

    “是吗?”拓跋野清浅一笑,望着眼前的她。

    白衣胜雪,青丝如墨,漆黑的眼睛就如最浓郁的夜,澄澈深邃,那微微抿紧的唇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让人很想……很想一亲芳泽。

    他紫色的眸子闪了闪,眼神多了几分魅惑,“不过,女装的你……为兄更……喜欢!”低沉带着丝磁性的嗓音从那张性感的唇中发出,似乎已带了几分醉意。

    可是,慕容九却本能的觉得身上一冷,这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太过邪恶,就好像一把利剑,轻轻挑开了她的衣衫,直达她的肌肤一般。

    慕容九忙别开眼,干笑两声,“拓跋兄可真会开玩笑。”

    “是么?你觉得我在玩笑?”他的声音牟然响在耳畔,慕容九错愕抬眸,只见他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唇角微勾,笑容恣意绽放,只是隐约有着一丝讥诮的味道。

    这人是属猫的?走路竟然不出声的?

    慕容九本能的后退一步,却不料脚步刚抬,只觉得脚下一股阻力,整个身子却由于惯性向后倒去。

    “啊,”她内心尖叫着闭上了眼,正准备和冰冷的地板来一次亲密接触之时,一股力量突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这么不小心?”他微微俯首,贴着她耳畔,唇角微扬,一双丹凤眼促狭的眯起,露出了招牌式的邪魅笑容。

    慕容九皱眉,是她不小心吗?还是他根本故意的踩上了她的裙摆?

    “要是再摔着了可怎么好?我会心疼。”他的下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声音低低的,微微沙哑,像猫爪子般在慕容九心头轻轻地挠着,听得她脸颊处很不争气地一烫。

    宫灯暗红撩人的烛焰里,屋内温度陡然上升,似乎要燃烧起来。

    两人视线交缠,他性感的薄唇依然噙着自负的笑容。她连忙别开脸,而心却在胸臆间怦然跳动着,令她骤然感到失措。

    “好吧,你又救了我一次,现在可以松开了吗?”她不自在的想要推开他,然而,双手刚碰到他的胸膛就立刻吓的弹了回来。

    那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简直要把她烫熟了。

    拓拔野似乎微微一愣,继而饶有兴趣的目光流转在她的脸上,片刻的沉默后,轻轻点头:“好。”

    然而,话虽答应的干脆,只是那双搂着她腰部的手却有些恋恋不舍。

    “拓跋兄,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至于酒嘛,明天再喝也不迟。”一放松,慕容九忙想逃。

    “呵。”他也没留她,只是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笑了起来,低缓的笑声像水面的波纹一样,一圈圈的荡漾开来,透着说不出的愉悦:“你在害羞吗?”

    害羞?她有什么好害羞的?慕容九心头一顿,却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小东西,为兄让你心慌意乱了吗?”可是,身后调侃的声音又传了来,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慕容九郁闷的站住,这么大声,她想装聋子也不行。

    紧紧咬着牙,好吧,她承认这样的情形下,让她浑身不自在,可是,并非是因为他,眼下就是换了其他的人,她也会这样的。

    毕竟,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并不是很熟。

    而且,他言语之间的轻佻,让她很不喜欢。

    若以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就可以这番对她,那他就想错了。

    “九儿不知道拓跋兄想说什么。”慕容九猛然回眸,轻轻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清冷,一看就是很勉强的,“九儿是真的有事,这杯酒就算九儿欠下的,明儿定当陪拓跋兄喝个痛快。”

    明天,哼,明天一早她就走。

    “我不信。”他却很不给面子的揭穿了她的缓兵之计,隽眉微挑,带着几分霸气与邪肆,“何况,明天有明天的酒,这今夜的酒若到了明天,便不是这个滋味了。”

    低缓的声音还是那么温雅悦耳,但是慕容九却感觉到丝丝的寒意渗了过来,带着刀锋般凌利的讥诮。

    并且,说话间,他修长的身子已然缓缓向她走了过来。

    慕容九本能的觉得压迫感沉沉压来,让她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烦死了,以往这种感觉,只有轩辕烨能带给她,可没想到,离了轩辕烨,她还要忍受这种快要将人逼疯的感觉。

    她想起步离开,却发现脚步根本挪不动,整个人像是被他的目光给钉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点逼近。

    夜风透过窗缝窜了进来,身上一股凉意袭来,慕容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在怕我?”走到她身前,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是一位慈爱的长辈,温和地在她耳边说:“别怕,我是你的守护者,只会守护着你,绝不会伤害你。”

    “什么?”听到了这句话,慕容九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些!她稍稍抬眸,望见他紫色氤氲的妖娆双眸,如重叠的春景,潋滟而妖冶。

    心口突然有些痛,他的脸逐渐变得有些模糊,恍惚中,她好似见到一片美丽的林间,遍地银色的月光,整个打的一片雪白。

    蓝色的鸢尾花,紫色的水帘,映着月光的清泉,还有光洁的石头,古老的参天大树,空气中偶尔掠过一只发光的夜蝶,整个林子五彩缤纷,美丽而神秘。

    女子一身雪白的衣服,铺在地上,背影有一种让人畏惧的高傲。

    身前的人儿看不清样子,只是单腿跪下,抱住了她。

    “王,以后,霁月便是你的了。此生相随,来生相伴,不离不弃,三生不尽,霁月永远是王的守护者。”

    那是一个少年独有的干净而清朗的声音,透着誓死不渝的坚定。

    女子猛然怔住,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灵魂一样,呆在原地。

    而那少年,缓慢起身,用居上的姿势,捧着女子的脸,吻向了她眉心。

    女子却在这一刹那一把推开了他,惨笑道,“不,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这般模样?”

    女子的声音,带着某种失望,更多的是冷情而决绝,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只剩下霁月一个人,跪在地上,如雪般的长发垂落在身侧,衬着那倾覆天下的绝美容颜,多了一分凄然。

    “不……”慕容九猛然将他一把推开,口里本能的叫道,“不该是这样的。”

    白衣女子的失望与痛苦好似刹那间与她重叠。

    “怎么了?”拓跋野一阵错愕,他的手慢慢的将她腰身收紧,担忧的望着她突然煞白的小脸,“是不舒服了吗?”

    慕容九也顿时惊觉身处的环境,不觉一惊,刚才怎么回事?像是做梦,却又那般真切?

    还有,那跪在地上的雪一般纯白的少年……

    是谁?为何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浓浓的哀伤?

    “要我叫大夫吗?”他不安的抚了抚她的额头。

    她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他。“不,我没事。”

    “没事?”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细细的审视着她,“可是,刚才你……”

    “我怎样?”

    “就像没有了魂。”拓跋野敛了敛神,无比严肃的道。

    “额?”没有了魂?

    拓跋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眸中划过一抹深邃的流光,忽地,唇角绽放出一抹笑意,一面很霸道的执起了她的手,“好吧,既然这里让你不自在,那我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去哪?”慕容九本能的甩开了他的手。

    “好地方。”他回眸,邪笑着,忽然又捉住她的手腕,放在胸口的位置,“你得习惯我的……触碰”

    他的声音轻佻,还拖着尾音,语调裏充满了华贵的感觉,响起的时候就像贴在她的耳边轻轻细语。

    “什么?”慕容九顿时像被石化了一样全身僵硬的立在那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指尖透过那单薄的袍子,似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肌肤,还有那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

    他的心脏剧烈有力地跳着,而她的心脏也跳动得快要窒息!

    “你……你在胡说什麽啊……”慕容九着急地想抽回手,可却被他握得更紧了。忽然下巴被捏住,慕容九烧红的脸不得不抬起来。

    除了轩辕烨,她从未与哪个男子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过。

    她被迫迎视着他,他俊朗的面部轮廓在烛光掩映下透着浓浓的邪气,唇角微勾,露出妖冶的笑。

    他在笑?而且笑容越来越肆意,眼中全是玩味的表情!

    他……他是在耍她么?

    “你……你放手!”慕容九气急,这家伙太高,她勉强只能到他的肩膀,此刻,被他捏着下巴,她几乎是踮着脚的,不然感觉脖子都会断了似的。

    他却无视她的怒火,只微微低下头,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话时暖流烫着她的耳膜,“傻瓜,有没有对你说过,?”

    慕容九当即愣住,直感觉浑身凉飕飕的。这个她当然知道,在轩辕烨那里她已经领教过了,可是,她却并不知道别的男人也是如此。

    或许,这么多年来,在她眼里,轩辕烨就是男人的代名词,有他一个就够了,其他人性别直接模糊了。

    “偏偏为兄又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所以。”他的声音低低的含着笑声,“想要为兄怎么做?都在你。”

    慕容九的脸迅速涨得通红,这厮竟然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她,好似他的所有过分行为都是她引起的。

    可是,尽管心中不服,气的想一巴掌拍死这可恶的男人,然而,下巴捏在人家掌中,身子在人家掌控之下,慕容九虽恨的咬牙切齿,却居然该死的真的一动也不敢动。

    屋外,夜色弥漫,天空中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静静地洒着光辉,微光闪烁的点点繁星衬得黑绒般的夜空分外美丽。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她不安的问。

    “跟我来。”他紧握着她的手,开始带着她一路狂奔在长长的回廊里。

    夜风拂过她耳边的乱发,卷起呼呼风声,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幽幽飘荡着。

    只是,她却无心欣赏,此刻,只觉得郁闷至极,却还得迈开大步紧跟着他。

    还好,很快,他就到达了目的地,原来是一片马厩。

    “你……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慕容九瞠大了眼睛,该不会是想与她在马厩里豪饮吧?

    “哼……”他咧嘴一笑,微微露出洁白而好看的牙齿,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直接进了马厩,很快,便牵出一匹黑色骏马。

    一翻身,他率先跃上马背,随后,弯下腰向她伸出了手,“过来。”

    慕容九摇了摇头,将手背到了身后,狐疑的问,“你想干嘛?出府吗?”

    见她不配合,拓跋野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个时刻警惕的小刺猬。”

    小刺猬?慕容九蹙紧了眉心,她不喜欢这个称谓。

    而且,警惕有错吗?谁知道恶劣的他接下来想带她出去做什么?

    “如果拓跋兄有事要出府,那就请便吧,九儿……就先行告退了。”她急速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就想跑。

    拓跋野勾唇一笑,邪佞至极,猛然,他双腿一夹马肚子,“驾!”的一声清脆命令,骏马踏开健步,向前飞驰起来。

    慕容九一惊,忙飞身闪开,不料,身形刚动,就被他长臂一伸,直接拦腰给捞到了马背上。

    然而,却并没有让她坐起,只是像放货物似地将她打横的趴放在马背上。

    “喂!快放我下来。”慕容九当即惊叫起来,颠簸的马背硌的她胸口好痛。

    “不放。”他闲闲出声,说话的同时,一只手竟然很恶劣的拍在了她的臀部。

    “啊,你……”慕容九当即石化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双颊有如被火烧了一般,好半晌,才意识到,他……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打她的屁股?

    “啊,变态!放我下来。”也顾不上礼仪,也顾不上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慕容九此刻羞恼的眼睛都红了。

    就连轩辕烨都不曾这样对她,可是,这个变态的男人,她真想剁了他那双手。

    “啊什么呀你?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打屁股。”完全忽视她的怒气,拓跋野凉凉的说着,甚至开始驾着马悠闲的在花园里踱着步子。

    “你,你……你无耻!”慕容九紧握的拳头在空中一挥,恨不能打碎了他。

    “呵,是吗?”他坏坏一笑,猛然俯身,温热的舌尖舔过她小巧的耳垂,轻声的呵气,温热的惹了慕容九浑身颤栗。

    “你……你要干什么?”慕容九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命苦,刚逃了虎穴,却不幸又进了狼窝。

    只是,这狼窝栽的未免太憋屈。还以为他不是坏人,现在看来,没有人比他更坏的了。

    眯着眼睛望着她挣扎不休,拓跋野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在那个小白脸怀里,她也是这般挣扎么?

    猛然,轻启薄唇,他尖锐的牙齿咬住了她的耳垂。

    “啊……”慕容九一痛,顿时剧烈挣扎起来,差点从马上跌落。

    幸好,他手臂够长,竟然在她滑落到马肚子上时又将她成功的捞了回来。

    这次,他是将她捞到了自己怀里,而且的贴面而坐。

    这样的姿势及其的暧昧,然而,他却显得那么的自然。

    “你混蛋!”慕容九红着眼睛瞪他,抬起手就朝他的脸甩了过去。

    坏蛋,登徒子,竟然敢如此轻薄她,当她慕容九真那么好欺负么?

    这辈子被轩辕烨一人欺负也就罢了,可是,也就仅他一人,其他人……绝对不可以!

    半空中他截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收,继而将她的手反扭到身后,让她更紧的贴住了自己。

    “你有眼无珠!”他唇角噙着一抹幽冷的弧度,似乎在笑,然而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放我下去!”慕容九狠狠的瞪着他。此刻,两人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彼此肌肤的温度和触感

    被他咬过的耳垂也在热辣辣的痛,似乎都出血了,该死的,他是野兽吗?

    “不放。”他霸道而张狂的望着她,眼神冷冽又狠戾,隐隐有抹沉沉的痛楚在狂肆的荡漾。

    在她生命里,他已经迟了一步,他怕放了手,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何况,根本放不了。”他低语喃喃。

    娘说,能戴上他的火凤镯的女人,是注定要与他痴缠一生的,遇到了,是他的命,逃也逃不掉。

    “什么?”慕容九一怔,他凛冽逼人的紫眸闪烁着异光,寒彻心扉,最后却又渐渐化作一抹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

    “不是说我‘无齿’么?怎么样?还想试试?”

    “你?”慕容九又想开骂。

    “不想摔下去,就抓稳了。”他却没容她继续说话,直接驾马奔驰起来。

    慕容九身子来回晃了两晃,就要摔下的瞬间,双手本能地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别碰那儿。”拓跋野却低头瞪了她一眼,眸色中有着某种隐忍和无法言说的……暗沉。

    “嗯?”慕容九茫然,忙松开了手,然而,一双手却不知放哪里是好。

    “你,你骑慢点。”她不得不乞求着,依照他刚才的劣迹斑斑,还真怕,走着走着,对方就将她给摔地上。

    “楼着我的脖子!”他突然说。

    慕容九瘪瘪嘴,装作没听见,只是,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马的鬃毛。

    谁料,‘驾’的一声又响起,那马顿时又狂奔起来,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慕容九觉得自己差点被风卷走。

    惊呼一声,双手本能的攀住了他的脖子,然而,这个动作,让两人身体贴的更近,呼出的气息甚至都交织在一起。

    可恶呀,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慕容九默默的闭上眼睛,心中已经将他诅咒了一百遍呀一百遍。

    因为认真的在心中骂着他,反倒忘记了自己还勾着他的脖子,姿势也渐渐的不再那么僵硬。

    头顶的人,唇边也慢慢的趟过一丝笑。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嬉闹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你不会睡着了吧?”低沉磁性的嗓音忽地响在耳畔,带着暖暖的气息,慕容九顿时惊醒,抬眼对上了拓跋野揶揄的目光,然后被对方一丢,扔到了软榻之上。

    慕容九惊骇不已,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此刻已经不在马上,而是到了一处清雅的暖阁,里面异常的温暖,空气中还洋溢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哪里?”她起身就想下榻。

    他突然俯身,握住了她的脚。

    “乖乖坐好。”她的脚很小,都能被他整个手掌握住,慕容九下意识的想抽回来,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来这里做什么?”慕容九不得不转移话题。

    “自然是喝酒!”他答的那么理所当然,一面起身与她同榻而坐。

    “又是喝酒?”慕容九本能的白了他一眼,双眼却不由得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厢房。

    这间厢房布置得很典雅,有漂亮的云屏,深蓝色的纱帷,桌案上摆放着一只漂亮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开得正艳的合欢花。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极温柔贤惠的气质型美女,身后还跟着两个端着菜和酒的丫头。

    那美女进来之后,也不多话,只默默的斜倚在榻边,亲自将酒菜摆放到了小几上,随后,与拓跋野微微一笑,便悄然离开。

    整个过程来的快去的也快。

    慕容九望着门口珠帘轻晃,还能闻见空气中属于那美人的余香。

    看来,她想错了,这里并不是酒家,更不是青楼,而是一个民宅。

    慕容九本能的望向了拓跋野,心想,该不是这厮养的外室吧?

    拓拔野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你这小脑袋瓜尽在想些什么。”

    慕容九本能的缩了缩脑袋,却也惊愕,这厮怎么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

    只是,她想错了吗?看刚才两人虽然一言没说,但那眼神之间的交流,显然比一般人要默契而熟识的多呢。

    “你可以叫她眉姐,她制作的酒是天下一绝。”拓跋野也不多做解释,由着慕容九在那边胡思乱想,自己这边则先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菜。

    “先吃点菜垫垫,空着肚子喝酒,会伤身。”

    “嗯?”慕容九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什么?喝酒伤身?这句话是应该从眼前这个三句话不离酒的男人口里说出来的吗?

    “我看这句话对你倒合适。”她轻轻嗤笑。

    拓跋野只是笑,“快尝尝吧,眉姐的菜做的也很好吃的。”

    慕容九尝了一口菜,马上眉开眼笑起来,“嗯,眉姐做的菜味道好棒,拓跋野,你真是有福气了!”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小菜,清蒸鱼啊,茄子煲啊、竹笋啊,偏偏能做出山林水流的味道,清香满口,余韵犹存。

    这种境界,非一般厨艺,不能达也。

    拓跋野听完,睨了她一眼,却眼角眉梢都是笑,顺便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喜欢就多吃点,能让眉姐下厨的机会可不多。”

    慕容九也就不客气了,这些日子住在清芷轩,虽然厨子是按照中原的饭食来给她做的,可是,她怎么也吃不出那个味儿来。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她自然不会错过。

    何况,刚才被拓跋野欺负的那么惨,自己打也打不过,好歹也要吃回一点来。

    拓跋野宠溺的望着她,又特殷勤地为她斟上一杯酒,酒也是好酒,清冽爽口,入口不烈,但喝下去后,全身上下都通透得很,像吃了十个八个人参果一样。

    慕容九心中大悦,也不端着了,将杯子往空中一递,豪爽地喝了一声,“干!”,一口饮尽。

    拓跋野在对面,看着那些千金难求一两的绝品百花酿,被她这样牛饮,除了笑,只能笑。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她,“好,干!”

    这一晚,两人都喝了很多。

    一来,菜好吃。

    二来,酒好喝。

    三来,气氛太美。

    渐渐的,慕容九便有了些醉意了,有些头晕目眩,只是那种晕眩,却与生病时的难受不一样,这是种奇怪的放松,好像置身云端海浪,飘飘乎,不能自已。

    连带着看对面那个人,也觉得没有之前那么讨人厌了,让她不由得心情大好。

    “拓跋野……”就着空杯子,慕容九一仰头,却什么也没喝着,不由得郁闷的皱了皱鼻子,将被子往前一递,“斟酒!”

    拓跋野笑笑,却往她杯子里倒了白开水。

    “呵呵。”慕容九傻乎乎一笑,双颊绯红如霞,煞是好看,一仰头,她又豪爽的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临了,咂了咂嘴,惬意的哼道,“嗯,好酒,好酒……”

    拓跋野浅浅地啜了一口,闻言,差点将酒喷了出来,一面又邪恶的给她倒了水,“那就再喝一点。”

    “嗯,喝,你也喝。”慕容九迷迷糊糊的说着,一边还不忘招呼他,喝完,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长臂摊在小几上,眼神迷离的望着他。

    拓跋野突然面色一红,紫色眸中漾过酡红的醉意,“你……”

    这小傻瓜,怎么用那种眼神望他?让他顿时觉得血液在燃烧了。

    “嘘……”食指抵在唇边,慕容九朝他挤了挤眼,顺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拓跋野微微怔愣,有些好笑的望着她,她醉酒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好可爱。

    “不要说话……”她醉意的声音微微带着沙哑的童音,“不然,烨哥哥听到了,会骂我的,他不喜欢我喝酒。”

    拓跋野当即脸色一变,握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嘻嘻,我喜欢喝酒,呵呵,不过,一次也没被他逮到过呢,”她自顾自乐着,完全不顾拓拔野逐渐冰冷下来的眼神。

    “那么,你可知道此刻与你喝酒的是谁?”他冷着声音问。

    “嘘……”她立刻起身,上半身越过小几,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话,烨哥哥会不喜欢……”

    拓跋野双眉紧锁,明晃晃的灯光下,那双妖冶的紫色瞳仁里寒光闪闪,凉凉的夜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墨般黑发肆意飞扬,杯中透明的酒液不知为何微微荡着涟漪。

    “别说话,乖,不然,下次就没的喝了,呵呵。”

    “是吗?你就那么在乎他。”蓦地,他唇角泛起一个温温凉凉的微笑。

    慕容九愣愣的望着他,好像他问了个超级低级的问题一般。

    她当然在乎了,那个人是谁?那可是她的烨哥哥,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

    要是他看到自己偷偷喝酒,那张俊脸肯定又会阴沉好几天了。不,她才不要看到他冷冰冰的样子,她喜欢看他笑,虽然没怎么见他对自己真心的笑过,可是,她觉得,若他笑起来,天地都会跟着失色的。

    拓跋野冷然一笑,大掌猛然一掀,小几连同上面的酒菜齐齐滚落到地,满地顿时狼籍,空气中不但飘荡着花香,此刻,更是酒香菜香一起混合着。

    慕容九微微震住,食指抵着唇边,茫然且无辜的一会望望拓跋野,一会望望地上的狼籍。

    “既然那么怕他知道,那还是不要喝了。”

    嘴角泛起一丝讥诮讽刺的弧度,说话间,他已然起身,来至她身边,依然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望着他森冷邪佞的样子,慕容九突然扯开嘴角,扬起一抹轻浅无害的笑容。

    “不过,酒可以不喝,但是,人……你却不能再想。”

    他猛然将她拉入怀中,一手紧拥着她,俯身粗暴的含住她的下唇,狠狠地咬了她一下。

    越吻越深,越吻越霸道。夜凉如水的夜晚,窗外,冷冷彻彻的夜空,星辰闪烁着微弱光芒,犹若倾泻一地明亮致命的水银,氤氲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