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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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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回答,冯嬷嬷在人群中搜了一圈,没发现石姨娘屋里的人。

    “去把石姨娘院里的人喊过来。”

    一绿衣小丫鬟听了令,跑出去。

    一会儿功夫,石姨娘的院子里的仆从四人被叫了过来。

    “全林家的,你说,我是不是寅时去喊的你,让你回禀石姨娘,三姑娘病了?”刘嬷嬷见全林家的来了,就急忙上前与她对质。

    “是,是的。”全林家的嗦嗦抖抖的回答。

    “你没禀了石姨娘?”冯嬷嬷呵斥道。

    “禀,禀了的。”全林家的,“石姨娘,石姨娘说三姑娘就那样,等,等天亮了再说。”

    这是亲妈吗?是后娘吧!

    崔氏也不想理管石姨娘的事了,直接责罚仆人:“有亲人的,让亲人领了家去,没亲人的,叫牙婆来。全林家的,送到庄子上去。”

    崔氏这是要把人全换了呀?

    石姨娘的人全换了无所谓,思月的人可不能全换,人全换了思月怎么办?也没个熟悉的人,思月怎么活?

    “娘,人全换了,恐后来的丫鬟不知道如何照顾妹妹。我看秀红对妹妹真心诚意,不如留下秀红。妹妹见了熟人也欢喜几分,说不定精神就好了。”

    霁月忙劝说崔氏。

    崔氏看了一眼秀红。

    “那就秀红留下,其余人等发卖。柳嬷嬷这事你去办,另外,提三个机灵的丫鬟上来服侍三姑娘。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得好,每人涨月钱一百文。”

    柳嬷嬷连忙应了。

    丫鬟们求饶,全林家的知道此时不是求饶的时候,她没敢吱声,和发卖的丫鬟一起被带了下去。

    “石姨娘关在屋里,等侯爷回来再说。”刚刚叉石姨娘下去的婆子忙应了。

    “都回去吧!让思月好好休息。”崔氏这时才注意到二个女儿都在身侧。

    莲月想说话,被霁月拉着走了。

    霁月拉着莲月去了她的屋。

    红豆接过暖手炉,解下披风,霁月拉着莲月坐在榻上。

    薄荷丫鬟绞了热毛巾,霁月与莲月擦了脸。

    小丫鬟上了热茶,又上脸一碟子马蹄糕,一碟子花生酥。

    “姐,我妹妹思月会好吗?”莲月掐着手指头,紧张又担心。

    “会好的。”霁月只能这么安慰莲月。

    “喝口热茶吧!”

    霁月把茶盏朝莲月推了推。热茶能缓解压力。

    莲月应该是有点吓着了,脸色如今还有点惨白。

    “我不想喝。”莲月眼神木木的,“妹妹从来没有这样过,每次,我去看她,她都高兴的跟我说话,说她的鸟好看,她又看了什么书,她……”

    霁月认真的听着莲月讲着思月。

    一个关在笼中如小鸟般的思月大概连树上掉落了几片叶子,都数得一清二楚,她的人生太无聊了。

    这样的人生就是活到老又有什么意义。

    霁月思绪万千。

    莲月讲了许久,情绪渐渐缓和。

    “妹妹会好的。”莹白小脸的莲月望着霁月,希望得到霁月的肯定。

    霁月点点头:“思月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照顾她。让她能跑能跳,能和我们一起射箭好不好?”

    “可以吗?”莲月小心翼翼的问。

    “可以的。”霁月再次点点头。

    莲月睡在了在霁月处。

    霁月望着熟睡在床内侧的莲月,婴儿肥的脸蛋上挂着不相称的忧愁。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感。

    在她的记忆里,从没有人和她这样亲近。

    莲月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

    一种依赖,一种信任。

    霁月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莲月还带着细细绒毛的小手,小脸,像摸着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的柔软。

    霁月沉沉的睡去。

    天麻麻亮,霁月醒来,起身下床声似乎惊醒了莲月。

    “姐,该起床了吗?”莲月像懒懒散散的小花猫,揉着眼睛问霁月。

    “你再睡一会。”

    “哦!”莲月很听话的翻了个身拥着被子又睡去了。

    霁月笑了笑,起床,给莲月盖好被子。

    霁月练武到一半时,莲月匆匆过来,小嘴嘟得比小树苗都高:“姐,你来练武场也不叫我。我以后要跟你一起来。”

    莲月的语气比以往亲近了许多。

    “你还小,可以再睡一会儿。”

    “姐,也不比我大多少。”

    嗳!她还真不知道莲月比她小几岁。

    霁月突然发现她比前世过得糊涂得多了。

    这是好是丑呢?

    管它了!

    霁月和莲月一起学射箭。不停的练着拉弓,两人也不觉得枯燥无味。俩人时不时对望一眼,回个灿烂的笑容。

    今日阳光似乎要比以往暖和许多。

    从练武场出来,霁月与莲月一起去请安。

    “今日挺整齐。”

    崔氏今天心情不错,笑口先开。

    “母亲。”

    “快来吃,敏月早来了,就等你们呢!”

    敏月今日没去成练武场,又见到霁月与莲月一起进来,嘴立马嘟了起来,小脸蛋满是委屈与不甘。

    “姐姐们都去练武,我为什么不能去?”

    “等你长到姐姐这么大就能去。”

    崔氏使用拖延术。也许,再过个两年,敏月自己就不想练武。

    崔氏可不希望家中女孩子都舞刀弄枪,别人一听,哪里还敢来提亲。

    敏月的眼光亮了又熄,她瞅着莲月又瞅瞅霁月。心中无限惆怅的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姐姐这么大。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思月。”霁月知道崔氏的意思,她转移敏月的注意力。

    “思月姐病好了吗?”敏月不解的问。

    “我们去了,思月的病好得快些。”霁月摸摸敏月的头。心想:大概有人嘱咐过敏月,思月病没好,不要去看思月。

    “不要待太久,累了思月。”崔氏嘱咐道。

    “知道了,母亲。”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相视而笑。

    崔氏看着这一团和气的样子,心情更加舒畅。

    昨日,晚上,侯爷回来后,就下令,石姨娘在屋里反省两个月。思月归主母照看。

    想着石姨娘这两个月不在眼前晃荡,崔氏心里的浊气一下子散开了。

    照顾思月,反正都有下人。思月的情况再坏,那也是意料之中的。谁还能说嘴。

    嗳!就是最好能拖过两三个月,正月里益文要娶亲呢!

    益文要娶亲,要忙起来了。

    益文,腊八节要回来休一天吧!

    在军中不知道苦成什么样了,对,吩咐厨房寻点野味,益文喜欢吃。

    “冯嬷嬷。”崔氏喊道,“腊八快到了,让厨房寻些野味,最好,能弄个鹿回来,到时候考着给益文吃。”

    “天天练兵,还没好的吃,益文这身体哪里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