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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进宫,辞掌门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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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凤怀音便起床了。因为前院无墙,她只好去后院了练剑。过了石桥,对岸是一大片空地,看起来倒像是专门给她练剑用的。因为平时除了新竹和新兰,其它婢女也不得随意出入主殿,所以她放心地练起来。

    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新兰道:“公主,世子来了!”

    凤怀音收起双剑,问:“怎么这么早?”

    凤怀延牵着一条浑身雪白的大狗走过来:“阿姊,我给你看看我的班班!”

    “这么大一只狗,谁送你的?”凤怀音把剑给新兰,走过去摸起那狗的头来。

    凤怀延蹲下身子抱住狗头说:“它是去年我在猎场救下来的,当时它好小一只,受了重伤,浑身都是血。我还以为是白狐,就带回来养着,没想到是条狗。它叫班班。”

    凤怀音逗弄起班班来,新竹拿了一个小盒子说:“公主,临渊楼的人送了这个过来。”

    凤怀音心中一喜,接过盒子,只见那盒子通体墨绿,用铜锁锁着。她忍不住笑道:“给我一个锁住的盒子,让我怎么看啊?”

    凤怀延看了看说:“这锁孔很奇怪,像是存钱罐,塞银币那种......”

    凤怀音眼睛一亮,拍了拍凤怀延的头:“真聪明,在这等我。”然后便飞速往楼上跑去。

    她用辞忘机给的银币打开了盒子,只见盒中有一张小纸条和一包用墨绿缎袋包着的黑乎乎的小球,闻起来有股奇异的香味。打开小纸条,上面写着:

    “丫头,你畏蛇的毛病可好些了?这包是新和进贡来的驱虫药物,你点在院中,方圆百米,无蛇虫敢入。

    你何时来大应找我?独守春闺,甚是寂寞。”

    凤怀音笑了起来,把那包驱虫药放进柜子里,又执笔写了回信:

    “多谢辞掌门好意,如此怀音便可睡得更香了。

    去大应可能还要一阵子,若是辞掌门觉得春闺寂寞,来容歌找我便是。”

    写到这里,凤怀音又拿出自制的铅笔画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她从柜子里挑了一个墨绿色的瓶子,打开一闻,是很清爽的松香味,适合男子,于是放进盒中,再把回信放进去,盖好盒子锁好,让新竹派人送回临渊楼。

    本来大应原来的都城位于北京,后来北边越来越冷,新和被迫南下抢掠,北京便十分危险了,于是大应上一任皇帝迁都到了古开封,定都名为顺京,离容歌不算遥远。再加上为了两国交流,大应上一任皇帝还在两国都城之间开凿了运河,除了冬天运河结冰无法通行之外,其它时候顺京从水路只需三四天即可到达容歌。

    想到辞忘机三四天后就可以收到这个盒子,凤怀音还挺开心。

    凤怀音下楼和凤怀延吃了早饭,然后洗漱打扮了一番,便与新竹新兰二人一起前往皇宫。

    本来以为皇宫怎么也有个类似“紫禁城”这样的名字,可没有想到这皇宫门口就挂着“皇宫”俩字,还好该有的角楼和威严的气势仍是半分不少。

    按照计划,她第一个要见的应该是太后。马车停在皇宫门口,她被新竹新兰扶下来,就见到一个一身黑衣的小太监走过来,行礼道:“参见昭南公主,奴才是今日引路的孙营。”

    这个时代太监是自称全名的,也没有小顺子、小李子之类的叫法。凤怀音扶起他说:“孙公公不必多礼,今日怀音第一次进宫,颇多规矩还不熟稔,还望孙公公多多指点。”

    孙营笑道:“公主太抬举我了,请公主随我去太后的墨宁宫吧。太后娘娘平素喜欢吃辣,也喜欢看话本和千世戏,她可喜欢您写的那些故事了,昨晚就一直念叨今天可以见到您,还专门派我给您引路……”

    一路上,孙营都在给凤怀音介绍她要见的那些人的喜好秉性。凤怀音听得认真,只觉得不多时便到了墨宁宫。

    太后已经端坐等她,她进殿便行了跪拜大礼,起身时便看到一个端庄的美人坐在殿中,她身姿纤细不再,衣服比较宽松,面部饱满,眉眼中透着睿智。她的额头十分突出,在屋顶天窗的照耀下发际线下面一点点的地方亮闪闪的,像是在额头抹了一道护甲油。发色如墨,脸上不笑时也并无皱纹,看起来年龄成谜。

    “过来,让皇祖母看看你。”凤怀音乖巧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听你父王说你像极了青灵,”太后说着拿起她的手看了看,“怎么这么厚的茧子,你外公让你干粗活了?”

    凤怀音连忙摇头说:“阿音没有干粗活,只是喜欢医术,这些是平时捣药留下的。”

    “捣药这种事何不交给下人去做。”太后拿手指戳戳她的脑门,“你父王难道没教过你,不要做重复的无意义劳动,多把时间放在可以学到新东西的事情上?”

    凤怀音不好意思地说:“父王自然是教过的,只是阿音不喜欢做费脑的事情,捣捣药很好玩。”

    “穷人宁愿干粗活都不愿意学习,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那么穷的原因。”太后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又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我这辈子没什么别的本事,保你一世荣华还是做得到的。”

    凤怀音又惊讶又感动,惊讶于太后的观念如此先进,感动于太后能容忍她完全违背她的观念,还要保她一世荣华。

    她又产生了那种在云丘子身边的强烈安全感。

    一个蓝衣侍女走了进来:“太后娘娘,昭宁公主和怀安太子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皱了皱眉:“让他们进来吧。”

    凤怀音抬头望去:一个一身水红色宫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个头高挑,身材纤细,长至脚底的宫裙衬得整个人细细长长,婀娜多姿。那宫裙造型繁复,是一深一浅两种三指宽红色绸缎从肩膀上垂下,纷纷交替错落排开,又在腰上束紧,然后十几条深浅不一的绸缎自腰间垂到脚踝,腰上还别了玉环络子,走起路来环佩叮咚,丝绸飘扬,恍若神仙妃子。

    那脸更是美得惊人,尖尖的瓜子脸上两条细细的眉毛如同笼着云烟的远山,一双大眼睛顾盼生姿,樱唇更是不点而红。和凤怀安一样,她耳畔鬓角也束了两个小小的银环,上面刻着“衍”字,垂在耳边像耳坠一般。五官出众者并不少见,但昭宁公主眉目中高贵的气质让人别不开眼,远看妖艳如怒放的玫瑰,近看则清丽如初绽的睡莲。

    凤怀音拿她和自己现在的脸比较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意义。就像把现代娱乐圈那些女星拿出来比较美丑一样,难以下出定论。大家的美是不同的美,合的也是不同人的口味。不过自己还未彻底长开,若是再长大些,按现代的化妆方法打扮一下,定是更胜一筹。

    “给皇祖母请安。”昭宁公主和怀安太子行礼道。

    “起来吧,阿衍过来看看你妹妹。”太后冲昭宁公主招手,凤怀安则坐在下首喝起茶来。

    昭宁公主微笑起来,走到太后另一边。因为两人都是有封号的公主,所以地位不分高下,凤怀音起身,两人互相蹲身行礼。另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凤怀员则要向她们行礼。

    “妹妹真是身段窈窕,今日这身衣服也极为相衬。”昭宁公主微笑着夸赞道。

    “姐姐才是美若天仙,远看如牡丹般华贵雍容,近看又似睡莲般清丽脱俗。”互捧这种事情,她也很擅长的。

    太后笑道:“都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两人依言坐在她左右,昭宁公主开口问道:“妹妹在云浮谷可读过书?”

    昭宁公主博学多才,十五岁便通过了云起书院的毕业考试,一时也传为佳话。提这个话题,看来是有意要在太后和凤怀安面前压她一头了。

    凤怀音点点头说:“读的大多是医书。”

    “可读过四书五经?”昭宁公主不依不饶起来。

    “都读过。”凤怀音微笑着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那可太好了,昨日国阳夫子给我看了一篇关于善恶论的辩论记录稿,里面有这样一个问题……”

    “太后娘娘,瑞安王小世子和越王殿下求见。”

    “今日怎么这么热闹?把他们请进来。”太后笑容满面,她一向极宠她哥哥唯一的孙子郑云深。

    昭宁公主见话被打断,恼怒地握紧粉拳,面上却笑得灿烂。

    越王今日总算是没有穿黑衣重甲了,他一身云纹绛紫外袍,看起来贵气十足。头发也散下来一部分,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温柔,看起来倒是十分惹眼。郑云深依旧一身大红,不过头上刘海却全部梳了上去,出奇的英挺俊朗。

    越王和郑云深行过礼,郑云深便笑嘻嘻地拿着一盒点心跑到太后面前:“姑奶奶,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逐鹿酸梅。”

    太后笑出了一脸皱纹:“算你有些良心,出去一趟这么久,回来就来看我了。”

    “深儿这一趟感触颇多,回头再和您好好探讨。”郑云深看了一眼昭宁公主,微笑退下了。

    等郑云深和越王落座,昭宁公主又提起那事情来:“昨日国阳夫子给我看的那个辩论稿里有这么一个问题,说是人的善恶到底是如何形成,那论词称,人是在善行和恶行中逐渐形成善恶,可善行和恶行又是怎么来,妹妹可有思路?”

    凤怀音心中吐槽,这个和四书五经哪有什么关系?但她前世看过的一本书里有这个相关内容,于是她理了理思路说道:

    “是什么促成了人的行为?是我们脑海中的思想和信念。而在我们的脑海里和现实世界中,思想信念既是奖品,也是战场。”

    众人品悟着她的话,太后问:“为何既是奖品,又是战场呢?”

    “思想信念首先是战场,我们脑海中会有无数思想斗争,这些思想信念也有善恶之分。若善的赢了,便会奖励我们善的信念,然后促成善行。现实世界也是同样的,不管是国阳夫子还是其他夫子,对世界总会有不同的看法,形成不同的思想和信念,这些观点互相辩驳构成战场,最后胜的那些思想信念便会流传下来,成为对世人的奖励。”她说出了自己对那句话的理解。

    几人都被这一席话震撼到,昭宁公主见她出风头,咬了咬下唇又说:“那也不能解释善恶的形成吧!”

    凤怀安替凤怀音说话了:“阿衍不要强词夺理,阿音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思想信念促成了善行和恶行。”

    昭宁公主扬起脸对着凤怀安笑道:“我想骗妹妹说出更多妙语,我好多学习学习嘛。”

    凤怀音心中暗赞昭宁公主反应倒是很快,立马就能想到撇开刚才无礼言论的方法。

    太后拉住凤怀音的手说:“你这个孩子,还说没读过几本书,这可不是读书少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你平素在谷中可还有学别的东西?”

    凤怀音想了想,说:“阿音除了学琴、书法、医术以外,并未学其它。”

    昭宁公主笑着拉住她的手:“妹妹不必难过,虽然比起容歌的小姐们学的确实少了些,但是妹妹也不过14岁,还有时间可以学。”

    殿中众人都不傻,自然听出昭宁公主对她的敌意:和容歌的小姐们比,那自然是不把她当成容歌的小姐,提醒她在山野长大的事实。而她还没过13周岁生日,按周岁不过12,可昭宁公主却按年头算她的年龄,说了虚岁14,好像她已经老大不小无可救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