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毫不吃亏的雍亲王妃；我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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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雍亲王府，雍亲王妃被凤怀音身上的血吓了一跳：“玩的这么大吗？”
凤怀音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雍亲王妃怒道：“他敢这么骂我？好你个凤怀员，真把我当病猫呢！”说着雍亲王妃拉着浑身是血的凤怀音便上了马车：“走，我们进宫。”
凤怀延摇摇头，她这母妃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凤怀音莫名其妙地被带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而去，雍亲王妃一脸杀气，路过的大臣和侍卫公公见到二人这副样子，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传后，凤怀音和雍亲王妃走进去，凤怀音有点傻眼——一屋子的人，明帝、越王、太子，一群不认识的大臣，甚至她父王，都在。
明帝柔声问：“这孩子怎么一身血？受伤了吗？”
雍亲王走过来像看门板似的把凤怀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受伤。
“陛下，今日怀员约阿音游湖，阿延也去了，可似乎游得不太快乐，有个醉酒的登徒子一边骂我浪荡一边想脱阿音衣服，全程无人阻拦。幸好阿延及时赶到，射杀了那登徒子，不然今日还不知阿音要受多大委屈。”
雍亲王妃语气柔和中带着隐忍，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说到这里，眼眶一红，又继续说：“那登徒子还不至于醉着酒就能从人群中一眼找到阿音，还请陛下彻查此事。我只有阿音这么一个女儿，若她有什么事，我这颗心可能还不够拿来碎。”
黄将军也在，闻言皱紧眉头，心想黄诗情肯定也在现场。
明帝问雍亲王：“青岩，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理的好？”
雍亲王见明帝把球踢过来，便说：“此事虽说还是彻查的好，但画舫人多眼杂，只怕很容易查到替罪羔羊身上，臣弟以为，此事暂告一段落，以防为主。”
夫妻俩沆瀣一气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知道雍亲王妃想要什么结果。
“怎么个以防为主？”明帝继续问。
“今日既然是怀员公主做东，那她自然是没有尽到做东的责任，也没有及时让卫兵拦住那登徒子，所以让这种事情发生，臣弟认为应该将怀员公主禁足半月，以儆效尤。此外，今日画舫上那些人竟无一人出手阻拦，实乃共犯，应全部在家禁足一周，闭门思过。”
“就按你说的办。”明帝笑着说，“此外，再罚怀员公主和瑶贵妃一个月俸禄。”
听到瑶贵妃也被罚，黄将军黑着脸，心想今晚一定要好好教训黄诗情一顿。
雍亲王妃一脸感动的样子：“谢陛下。”
两人正要走，明帝又开口道：“留下吧，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用饭。”
凤怀音很奇怪，他们不是在议事么？留下是打算，让她们两个女的旁听？
明帝又说：“当年，雍亲王妃便没少帮朕出主意，也许她能有不同的见解。”
满室大臣都不敢吭声，谁都看得出来明帝对雍亲王妃不大一样，可雍亲王还在这呢。对于这三人的关系，大家都选择缄默不言。
雍亲王妃只好拉着凤怀音坐下。
凤怀安说：“若是一切顺利，半个月后，南宫叙便能抵达容歌，到时我们先举行宫宴，然后再与他商议粮草价格，卖出我们这批粮草。不过他这一回肯定也不仅仅为粮草而来，估计还有别的交易。”
一个大臣看了一眼凤怀音：“也为福星而来，不过若昭南公主去大应后，大应拿昭南公主做人质，可该当如何？”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凤怀音，凤怀音尴尬地低下了头。
“南宫叙还没这么傻，重华长公主还在大应呢，拿她做人质，淮南王能把地皮都能送给他一层。何必舍近求远，退而求其次呢？”又一个大臣说。
明帝问：“一个月后的平定山围猎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否提前几天？”
黄将军道：“按目前的进度来看，可以提前三四天左右。”
明帝点点头：“那就提前，我们就在平定山上一展国力，见识见识大应的铁骑到底有多厉害。”
越王突然开口说：“怀音妹妹一身血气，怎么不去换了衣服？”
凤怀音抬起头，可算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了。
明帝轻笑道：“去太后那里换身衣服吧！”他又转头对身旁的太监说：“你带阿音过去，顺便通知皇后，今晚去太后那里，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那太监便领着凤怀音出来了。
到了太后那里，太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怎么回事？刚回来就杀了人？”
凤怀音便把白天的事说给她听。
太后一脸愤恨：“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道德上的完人了？”
换了一件烟绿长裙，洗了头发再绞干，扎成发髻，凤怀音走出来后一桌子人已经坐满了。
她父王、母妃、明帝、皇后、昭宁公主、怀安太子、太后和风怀越。
太后旁边留了个位置给她，右手边是凤怀安。她行完礼走过去坐下，皇后便夸道：“阿音真是好身段，不过十三岁就这般窈窕了。”
凤怀音有些不好意思，窈窕个鬼，胸都没有。
明帝开始动筷，众人也都动筷吃了起来。
凤怀安给她盛了一碗汤：“你尝尝。”
昭宁公主立马把碗递过来：“我也要。”
凤怀安给她也盛了一碗，宠溺道：“阿衍真不懂事。”
昭宁公主冲他吐吐舌头，皇后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太后却神色有些复杂。
越王在这群人中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凤怀音见怕他感到备受冷落，便对他说：“怀越哥哥可见过班班？”
越王眸光流转，摇摇头。
“若得空可去雍亲王府看看，阿延有不少新奇玩意儿。班班是他养的一条纯白毛发的大狗，非常好看。还有一颗怀音树，敲了能发出音乐鼓点声。”凤怀音真诚地说道，尽量让越王感到热情。
明帝突然开口：“阿越他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狗，我记得好像叫……昭昭？”
越王答：“是叫昭昭，一只纯黑的猎狗，鼻子很灵光，后来有一次围猎时被怀述哥哥当成狼射死了。”
凤怀安笑道：“其实也怪我，我以为昭昭不会离你太远，便说那肯定不是昭昭，所以阿述才射死它。”
越王难得一笑：“没事的，我都快忘记它了。”
几人吃完饭，一起去御花园散步。雍亲王和雍亲王妃走在一起，明帝和皇后走在一起，凤怀安和凤怀越走在一起，太后和两个公主走在一起。
昭宁公主挽住凤怀音的胳膊：“好妹妹，昨日都没机会和你单独说话，姐姐先为昨日的无礼给你道个歉。”
凤怀音奇怪道：“我不记得姐姐有无礼过呀……”
昭宁公主笑起来，小声附在她耳边说：“我其实是看我哥哥喜欢你，可是我怕你不能胜任太子妃，所以考验一下你嘛！”
说完她又用正常的音量说道：“我觉得你很好。你可要抓住机会，我哥哥每次收到你的信都能开心半天，是不是啊皇祖母？”
太后一戳她脑门：“有心思操心人家，怎么不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
昭宁公主笑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永远留在父皇母后身边，永远陪着皇祖母！”
太后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
走着走着，几人便换了位置。太后和皇后、雍亲王妃一起，雍亲王和明帝一起，凤怀安和昭宁公主一起，越王和凤怀音走在一起。
越王问：“今日那登徒子，没吓着你吧？”
凤怀音发现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关心她有没有被吓着的。她扬起脸笑着说：“说实话，我当时怕死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僵尸，每次往我身上扑我都很怕自己也变成一个僵尸。”
越王冷哼一声：“要不是他死了，我非把他做成僵尸。”
凤怀音笑起来，忍不住想他做的僵尸是不是也完全对称。
凤怀安突然走过来对凤怀音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说完他看了看越王，越王识趣地走开了。
“什么事？”
“今晚开始你的侍女要换一下，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侍女，接下来这段时间她会一直教导你。而你的新竹新兰是要随你一起去大应的，所以你要把她们交给我，我已经安排了人训练她们收发情报。”
“看来我接下来的身份是间谍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凤怀音回答。
“音。”
“嗯？”
“今日的事，我很抱歉。”
“和你又没有关系。”
“等你去了大应，这样的事便会有很多。”
“就算没有你们，我也要去大应会会南宫叙，我还有个朋友在顺京城呢，我要去拜访他。”凤怀音安慰着他。
“顺京城的朋友？在云浮谷认识的吗？”凤怀安有些奇怪。
“我有阵子出谷游玩认识的。”
“……男的女的？”
“你在吃醋？”凤怀音不知道为什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此时两人走在假山中，前后左右都无人。凤怀安突然停下，定定地看着她。
凤怀音暗骂自己乱说话，赔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话还没说完，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凤怀安的手紧紧压着她的后背，有清淡的檀香味道在鼻尖蔓延开来。
凤怀音睁大了双眼，心咚咚地跳起来。她耳朵贴在凤怀安胸膛上，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凤怀安轻声说：“嗯，我在吃醋。”
凤怀音完全呆住了，猜测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一回事。可她还没明白自己对凤怀安是怎样一番情愫，以至于都不敢贸然答话。
凤怀安离开她：“走吧。”
他轻轻迈出步子，月白的长袍，漆黑如墨的头发，舒朗的背影在月色下渐行渐远。凤怀音赶紧小跑跟上，在他身边低着头不发一言，脑子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
她忽然发现，这种少女般的甜蜜和凌乱，前世自成人后再也没有了，而如今她竟然有了重新经历的机会。
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这一世，万分感恩。
凤怀安把她送到宫门口，那名侍女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一身丫鬟打扮，眉眼间灵动有神，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凤怀音很怀疑这个小姑娘能不能让自己胜任情报工作。
那侍女自我介绍道：“我叫月诗。月亮的月，诗歌的诗。”
凤怀音赞道：“好名字。”
新竹和新兰听说要走，很是奇怪。凤怀音让她们放心去，她们却让她记得看看苏彦。
凤怀音也想去看苏彦，可昨日被越王盯上，本来越王就拿苏彦要挟她。今日又被雍亲王妃拉到皇宫，只能端午之后得空再去。
她和月诗坐在马车上，问：“你的来历？”
“宿城月氏。”那丫鬟立马跟换了个人似的，冷静干练地回答起来。
“宿城月氏有什么特别吗？”
“专出一人千面的刺客和间谍。”
凤怀音突然想起了外公喜欢的那个姑娘：“族中可有一个叫月初的女子？”
月诗抬起眼眸：“有。”
“她嫁的家族是？”
“被灭族了。”
“为什么？”凤怀音有些惊讶。
月诗笑了笑：“昭南公主，你应该明白，家族的兴衰和王权的更迭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凤怀音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一族，看来要学的也就是他们“一人千面”的本事了，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昭南公主。”月诗说，“明日我会和你一起参加端午宴。”
“你要教我开始扮演不同类型的人吗？很期待呢。”
“不，在扮演别人之前，您要先了解人心。明日，我会教您看破人心。”
回到雍亲王府，雍亲王妃被凤怀音身上的血吓了一跳：“玩的这么大吗？”
凤怀音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雍亲王妃怒道：“他敢这么骂我？好你个凤怀员，真把我当病猫呢！”说着雍亲王妃拉着浑身是血的凤怀音便上了马车：“走，我们进宫。”
凤怀延摇摇头，她这母妃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凤怀音莫名其妙地被带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而去，雍亲王妃一脸杀气，路过的大臣和侍卫公公见到二人这副样子，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传后，凤怀音和雍亲王妃走进去，凤怀音有点傻眼——一屋子的人，明帝、越王、太子，一群不认识的大臣，甚至她父王，都在。
明帝柔声问：“这孩子怎么一身血？受伤了吗？”
雍亲王走过来像看门板似的把凤怀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受伤。
“陛下，今日怀员约阿音游湖，阿延也去了，可似乎游得不太快乐，有个醉酒的登徒子一边骂我浪荡一边想脱阿音衣服，全程无人阻拦。幸好阿延及时赶到，射杀了那登徒子，不然今日还不知阿音要受多大委屈。”
雍亲王妃语气柔和中带着隐忍，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说到这里，眼眶一红，又继续说：“那登徒子还不至于醉着酒就能从人群中一眼找到阿音，还请陛下彻查此事。我只有阿音这么一个女儿，若她有什么事，我这颗心可能还不够拿来碎。”
黄将军也在，闻言皱紧眉头，心想黄诗情肯定也在现场。
明帝问雍亲王：“青岩，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理的好？”
雍亲王见明帝把球踢过来，便说：“此事虽说还是彻查的好，但画舫人多眼杂，只怕很容易查到替罪羔羊身上，臣弟以为，此事暂告一段落，以防为主。”
夫妻俩沆瀣一气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知道雍亲王妃想要什么结果。
“怎么个以防为主？”明帝继续问。
“今日既然是怀员公主做东，那她自然是没有尽到做东的责任，也没有及时让卫兵拦住那登徒子，所以让这种事情发生，臣弟认为应该将怀员公主禁足半月，以儆效尤。此外，今日画舫上那些人竟无一人出手阻拦，实乃共犯，应全部在家禁足一周，闭门思过。”
“就按你说的办。”明帝笑着说，“此外，再罚怀员公主和瑶贵妃一个月俸禄。”
听到瑶贵妃也被罚，黄将军黑着脸，心想今晚一定要好好教训黄诗情一顿。
雍亲王妃一脸感动的样子：“谢陛下。”
两人正要走，明帝又开口道：“留下吧，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用饭。”
凤怀音很奇怪，他们不是在议事么？留下是打算，让她们两个女的旁听？
明帝又说：“当年，雍亲王妃便没少帮朕出主意，也许她能有不同的见解。”
满室大臣都不敢吭声，谁都看得出来明帝对雍亲王妃不大一样，可雍亲王还在这呢。对于这三人的关系，大家都选择缄默不言。
雍亲王妃只好拉着凤怀音坐下。
凤怀安说：“若是一切顺利，半个月后，南宫叙便能抵达容歌，到时我们先举行宫宴，然后再与他商议粮草价格，卖出我们这批粮草。不过他这一回肯定也不仅仅为粮草而来，估计还有别的交易。”
一个大臣看了一眼凤怀音：“也为福星而来，不过若昭南公主去大应后，大应拿昭南公主做人质，可该当如何？”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凤怀音，凤怀音尴尬地低下了头。
“南宫叙还没这么傻，重华长公主还在大应呢，拿她做人质，淮南王能把地皮都能送给他一层。何必舍近求远，退而求其次呢？”又一个大臣说。
明帝问：“一个月后的平定山围猎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否提前几天？”
黄将军道：“按目前的进度来看，可以提前三四天左右。”
明帝点点头：“那就提前，我们就在平定山上一展国力，见识见识大应的铁骑到底有多厉害。”
越王突然开口说：“怀音妹妹一身血气，怎么不去换了衣服？”
凤怀音抬起头，可算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了。
明帝轻笑道：“去太后那里换身衣服吧！”他又转头对身旁的太监说：“你带阿音过去，顺便通知皇后，今晚去太后那里，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那太监便领着凤怀音出来了。
到了太后那里，太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怎么回事？刚回来就杀了人？”
凤怀音便把白天的事说给她听。
太后一脸愤恨：“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道德上的完人了？”
换了一件烟绿长裙，洗了头发再绞干，扎成发髻，凤怀音走出来后一桌子人已经坐满了。
她父王、母妃、明帝、皇后、昭宁公主、怀安太子、太后和风怀越。
太后旁边留了个位置给她，右手边是凤怀安。她行完礼走过去坐下，皇后便夸道：“阿音真是好身段，不过十三岁就这般窈窕了。”
凤怀音有些不好意思，窈窕个鬼，胸都没有。
明帝开始动筷，众人也都动筷吃了起来。
凤怀安给她盛了一碗汤：“你尝尝。”
昭宁公主立马把碗递过来：“我也要。”
凤怀安给她也盛了一碗，宠溺道：“阿衍真不懂事。”
昭宁公主冲他吐吐舌头，皇后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太后却神色有些复杂。
越王在这群人中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凤怀音见怕他感到备受冷落，便对他说：“怀越哥哥可见过班班？”
越王眸光流转，摇摇头。
“若得空可去雍亲王府看看，阿延有不少新奇玩意儿。班班是他养的一条纯白毛发的大狗，非常好看。还有一颗怀音树，敲了能发出音乐鼓点声。”凤怀音真诚地说道，尽量让越王感到热情。
明帝突然开口：“阿越他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狗，我记得好像叫……昭昭？”
越王答：“是叫昭昭，一只纯黑的猎狗，鼻子很灵光，后来有一次围猎时被怀述哥哥当成狼射死了。”
凤怀安笑道：“其实也怪我，我以为昭昭不会离你太远，便说那肯定不是昭昭，所以阿述才射死它。”
越王难得一笑：“没事的，我都快忘记它了。”
几人吃完饭，一起去御花园散步。雍亲王和雍亲王妃走在一起，明帝和皇后走在一起，凤怀安和凤怀越走在一起，太后和两个公主走在一起。
昭宁公主挽住凤怀音的胳膊：“好妹妹，昨日都没机会和你单独说话，姐姐先为昨日的无礼给你道个歉。”
凤怀音奇怪道：“我不记得姐姐有无礼过呀……”
昭宁公主笑起来，小声附在她耳边说：“我其实是看我哥哥喜欢你，可是我怕你不能胜任太子妃，所以考验一下你嘛！”
说完她又用正常的音量说道：“我觉得你很好。你可要抓住机会，我哥哥每次收到你的信都能开心半天，是不是啊皇祖母？”
太后一戳她脑门：“有心思操心人家，怎么不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
昭宁公主笑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永远留在父皇母后身边，永远陪着皇祖母！”
太后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
走着走着，几人便换了位置。太后和皇后、雍亲王妃一起，雍亲王和明帝一起，凤怀安和昭宁公主一起，越王和凤怀音走在一起。
越王问：“今日那登徒子，没吓着你吧？”
凤怀音发现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关心她有没有被吓着的。她扬起脸笑着说：“说实话，我当时怕死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僵尸，每次往我身上扑我都很怕自己也变成一个僵尸。”
越王冷哼一声：“要不是他死了，我非把他做成僵尸。”
凤怀音笑起来，忍不住想他做的僵尸是不是也完全对称。
凤怀安突然走过来对凤怀音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说完他看了看越王，越王识趣地走开了。
“什么事？”
“今晚开始你的侍女要换一下，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侍女，接下来这段时间她会一直教导你。而你的新竹新兰是要随你一起去大应的，所以你要把她们交给我，我已经安排了人训练她们收发情报。”
“看来我接下来的身份是间谍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凤怀音回答。
“音。”
“嗯？”
“今日的事，我很抱歉。”
“和你又没有关系。”
“等你去了大应，这样的事便会有很多。”
“就算没有你们，我也要去大应会会南宫叙，我还有个朋友在顺京城呢，我要去拜访他。”凤怀音安慰着他。
“顺京城的朋友？在云浮谷认识的吗？”凤怀安有些奇怪。
“我有阵子出谷游玩认识的。”
“……男的女的？”
“你在吃醋？”凤怀音不知道为什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此时两人走在假山中，前后左右都无人。凤怀安突然停下，定定地看着她。
凤怀音暗骂自己乱说话，赔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话还没说完，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凤怀安的手紧紧压着她的后背，有清淡的檀香味道在鼻尖蔓延开来。
凤怀音睁大了双眼，心咚咚地跳起来。她耳朵贴在凤怀安胸膛上，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凤怀安轻声说：“嗯，我在吃醋。”
凤怀音完全呆住了，猜测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一回事。可她还没明白自己对凤怀安是怎样一番情愫，以至于都不敢贸然答话。
凤怀安离开她：“走吧。”
他轻轻迈出步子，月白的长袍，漆黑如墨的头发，舒朗的背影在月色下渐行渐远。凤怀音赶紧小跑跟上，在他身边低着头不发一言，脑子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
她忽然发现，这种少女般的甜蜜和凌乱，前世自成人后再也没有了，而如今她竟然有了重新经历的机会。
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这一世，万分感恩。
凤怀安把她送到宫门口，那名侍女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一身丫鬟打扮，眉眼间灵动有神，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凤怀音很怀疑这个小姑娘能不能让自己胜任情报工作。
那侍女自我介绍道：“我叫月诗。月亮的月，诗歌的诗。”
凤怀音赞道：“好名字。”
新竹和新兰听说要走，很是奇怪。凤怀音让她们放心去，她们却让她记得看看苏彦。
凤怀音也想去看苏彦，可昨日被越王盯上，本来越王就拿苏彦要挟她。今日又被雍亲王妃拉到皇宫，只能端午之后得空再去。
她和月诗坐在马车上，问：“你的来历？”
“宿城月氏。”那丫鬟立马跟换了个人似的，冷静干练地回答起来。
“宿城月氏有什么特别吗？”
“专出一人千面的刺客和间谍。”
凤怀音突然想起了外公喜欢的那个姑娘：“族中可有一个叫月初的女子？”
月诗抬起眼眸：“有。”
“她嫁的家族是？”
“被灭族了。”
“为什么？”凤怀音有些惊讶。
月诗笑了笑：“昭南公主，你应该明白，家族的兴衰和王权的更迭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凤怀音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一族，看来要学的也就是他们“一人千面”的本事了，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昭南公主。”月诗说，“明日我会和你一起参加端午宴。”
“你要教我开始扮演不同类型的人吗？很期待呢。”
“不，在扮演别人之前，您要先了解人心。明日，我会教您看破人心。”